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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韵萱脚下趔趄,险险的稳住身形。
看着沈挚把轿车解锁,陆韵萱深吸口气,压着脾气道:“你在我这里耍什么威风!当初是你自己要和我在一起,是你在爱情和前途之间选择前途,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当初就不会三心二意,完全可以脚踏实地和她恋爱乃至结婚,根本不会有我什么事!”
沈挚打开车门,头也没有回。
陆韵萱气血上涌,上前一把拽住车门:“沈挚,对你来说,我就是一块踏脚板么?是,我承认,我开始接近你是为了压她一头,可是到后来,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说着,她的眼圈湿热,不仅是感情挫败,还想到家里如今的境况。
得知陆锡山跑了,舅舅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
“放手。”沈挚开口命令。
陆韵萱看出他的无情,心寒至极:“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她正在里面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你要是受不了,那就上前去抢,不过,对她来说,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下一秒,沈挚来扯她挡在车门上的手。
“知道她攀上郁庭川,我晚上睡觉都在偷着乐,这说明你的白日梦破了,你永远永远都别想再和她在一起!你以为她还喜欢你,会无怨无悔等着你,结果呢,脸是不是都要被打肿了?”
沈挚连车都不要了,转身就走。
看着沈挚拦了辆出租离开,陆韵萱心生怨意,拿起手提包狠狠砸轿车的车门,直到使尽力气才逐渐停下来。
……
中午12点左右,宋倾城被郁庭川带离公安局。
虽然陆锡山去见过她,但根据监控视频,能看出当时她和陆锡山有争执,钱包也是陆锡山抢过去的,结合宋倾城说的,她劝过陆锡山自首,这个说法符合监控里的画面,又有张律师在场周旋,事情得到较为圆满的解决。
坐进车里,宋倾城还在想刑警大队长刚刚亲自过来,肯定是卖郁庭川的面子,扯着安全带,她轻声道:“我好像一直给你惹麻烦。”
郁庭川发动车子,温声开腔:“既然知道,以后有事别自己藏着掖着。”说着,转半圈方向盘,等路虎驶出车位,又道:“也免得让人替你担心。”
宋倾城说:“今天的事,还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昨晚没有告诉你。”
宋倾城不是固执己见的性格,不想他再碰到上午这样的事,于是,把陆锡山来云溪路八号园的原因一并说了:“我叔叔想让你出面帮忙遮掩这起车祸,这就是他为什么第一时间找我。”
“既然犯了错,就该受到相应的处罚,而不是疏通关系去逃避罪责。”宋倾城继续说:“如果他不是离开现场,而是选择报警,可能那个伤者还有救。”
说着,她转过头,望着郁庭川棱角分明的脸廓:“在这件事上,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因为我知道是叔叔他错了。”
郁庭川说:“懂事是好,太懂事也让人头疼。”
这句话,倒不像是在夸她。
宋倾城依旧看着他:“你希望我哭着撒泼让你帮忙么?”
郁庭川的视线还看着前方路况,闻言却是一笑,把右手从方向盘拿开,攥着她的一只手,声线犹如他的体温让人舒服:“多久了,还和我这样生分?”
宋倾城心里泛暖,把玩着他的每根手指:“不是生分,是不希望你因为我去颠倒黑白。”
。
郁庭川先带宋倾城去吃午饭。
不是餐厅或酒店,而是老瞿的私家餐馆。
宋倾城多少能感觉到,郁庭川是在给她压惊,可能觉得她在局里有被吓到,几年前有过类似经验,那时候的心理压力,不是现在能比的,所以再坐在那个位置上,她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惊恐。
吃过饭,郁庭川没送她回云溪路,带她去恒远的总部大厦。
路上,宋倾城问:“我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你?”
再过几年就要放年假,现在肯定非常忙碌。
她不想自己耽误郁庭川的工作。
郁庭川揶揄道:“那你到时候待在休息间别出来,瞧不见你的人,我工作自然不会走神。”
“……”听着像是情话。
宋倾城抿起唇角,感觉像吃了蜜糖,陆锡山的事被她暂时抛到脑后。
到恒远的地库,她跟着郁庭川乘电梯上17层。
下午,郁庭川有个年终会议,宋倾城待在办公室里没乱跑,无事可做,在休息间里睡了个午觉。
宋倾城是被手机嗡嗡嗡的声音吵醒的。
是她摆在枕头下的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宋倾城的睡意消散,是葛文娟的名字。
想起陆锡山昨晚的话,车祸发生时葛文娟也在场,警方传了自己去问话,葛文娟肯定也不能幸免。
宋倾城考虑到陆锡山的情况,没拒接这通电话。
她刚把手机放到耳边,葛文娟故作镇定的声音传来:“你叔叔现在在哪里?”
过去片刻,宋倾城才开口:“婶婶你都不知情,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葛文娟显然不信:“警方都告诉我了,他出事后第一次时间去找了你,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他躲在哪儿?”
宋倾城不是没脾气,直截了当的说:“出事后,婶婶没有丢下叔叔就跑,叔叔不至于乱了分寸,我在局里的口供就是我的回答,婶婶想知道叔叔在哪里,可以多去局里问问。”
“他有事就找你,你也是这样的态度?”葛文娟早就后悔昨晚的临阵脱逃,想着失踪的丈夫,不免迁怒:“他找你肯定是希望郁庭川帮忙,你没有答应对不对?”
“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管是谁触犯法律都该受到处罚。”
“……”
葛文娟见宋倾城这么油盐不进,又问了一句:“你就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么?”
宋倾城没有接腔。
“我看他是白养你这么多年!”
葛文娟深吸口气,淡淡道:“郁庭川呢?他在不在你旁边?你让郁庭川接电话,我亲自来跟他说。”
“你不用找他。”宋倾城径直说:“叔叔肇事逃逸,就算去坐牢,也不会被判无期徒刑,人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如果没其他事,就这样吧。”
说完,宋倾城要挂电话。
葛文娟已经料到,在她的手指碰到挂机键那瞬,开口:“哪怕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也不肯出手帮一次么?”
第265章 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不可能。”宋倾城矢口否认。
说完,不等葛文娟再出声,兀自挂断电话。
宋倾城背靠着床头,右手里握着手机,耳边仿佛还有葛文娟的那句‘哪怕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身体忽然一阵冷一阵热,白皙后颈处有了薄汗,她抬手捋了下长发,大脑里依旧一团浆糊。
手机再次响起来。
宋倾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关了机。
休息室内,有独立的卫生间。
站在盥洗台前,宋倾城任由水龙头哗哗放着水,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回放着这些年和陆锡山相处的点点滴滴。
即便她嘴里说不相信葛文娟的话,深埋的记忆还是被触动。
第一次见到陆锡山,是在她四岁那年生日。
可能自己以前也见过他,只不过年纪太小没记住。
宋倾城会牢牢记得四岁这一面,是因为那天陆锡山上门,给她买了礼物,外婆引着她喊陆锡山叔叔,她吃了午饭跑出去玩,却看到宋莞和陆锡山在胡同的小巷里拉拉扯扯。
宋莞脸色极差,转身想走,陆锡山却拦着她在说什么。
宋倾城不记得陆锡山说的是什么。
不止是距离有点远,也因为已经过去十八年。
唯一记忆犹新的,是宋莞怒极反笑的那句‘把我惹急了,你看我敢不敢’。
陆锡山似乎有些应付不过来,又好像有所顾忌,刚想张嘴说什么,眼角余光先瞥见远处的孩子,立刻噤了声,过来抱起宋倾城,一脸温柔:“琦琦怎么出来了?”
想起这一幕,宋倾城又记起自己是七岁时改的姓名。
在那之前,她姓陆,名叫安琦。
忽然间,宋倾城就明白了,为什么宋莞执意要给她姓陆,为什么葛文娟那么憎恨她,也明白陆锡山为什么能常年如一日的照顾外婆。
没有因哪来的这些果?
更荒唐的是,宋莞曾经是陆锡山的嫂子。
宋倾城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这么多年,她都认为自己是宋莞忍受不了丈夫花心于是出轨野男人生的孩子,却没想到这个野男人就出在陆家。
葛文娟显然早就知情,却偏偏对丈夫的不忠视若无睹,只把怨气洒在她的身上。
照看自己和外婆多年的叔叔,摇身一变成了她的生身父亲。
宋倾城再冷静,也消化不了这个‘真相’。
没有任何的欣喜若狂。
不同于那些电视节目里寻亲的子女,哪怕不孝也好,冷血也罢,有这样身份的父亲,她宁愿永远被蒙在鼓里。
既然瞒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突然来告诉她?
葛文娟是陆锡山的妻子,陆韵萱是他们的女儿,自己这样的算什么。
出轨结晶,还是叔嫂偷情的产物。
宋倾城突然觉得,葛文娟这些年骂她甚至想要卖了她数钱,这些都变得情有可原,丈夫不但和其她女人偷偷生下孩子,还要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来养,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恨之入骨。
……
郁庭川开完会,刚走出会议室就看到过道上的宋倾城。
她靠边站着,看上去显得若有所思。
在几位部门经理陆续离开后,郁庭川单手抄袋,另一手拿着份文件,走过去,脚步有些轻,站定在宋倾城两步远的地方,温厚的嗓音里透着关心:“怎么傻站在这里?”
宋倾城闻声抬头,望着眼前风度翩翩的男人,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弯起嘴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见到你。”
郁庭川锁着她小脸的目光含笑:“跑到会议室门口就为说这句话?”
“不止。”宋倾城说着,上前抱住他。
脸颊往他怀里贴了贴,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也很想这样子抱着你。”
郁庭川多少感觉到她的异样,用拿着文件的手抚上她后背:“我才开了个会,又发生什么了?”
“怎么办,现在看谁都不像好人?”
宋倾城顾不上这是在公司,不想去管旁人的目光,兀自低声道:“我以为对的,现在发现可能是错的,所谓的针对,原来是理所当然。”
郁庭川低头看她:“连我也不算好人了?”
半晌,宋倾城开口道:“我以为还算好的人,结果发现,他做的好事,不过是在补偿以前的错误。”
许东收拾完,走出会议室,看到过道上的这一幕。
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想着返回会议室,老总对他做了个提示。
郁庭川已经瞧见许东,就先让许东回总经办,自己把宋倾城往怀里搂了搂:“好人和坏人是相对的,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对你好的人,对别人可能很差,对你坏的人,对别人不一定不会掏心掏肺。”
宋倾城听着,眼圈忽然温热,只想这样待在郁庭川身边。
现在的自己有些撑不住,想要寻个人倚靠。
随后,郁庭川把人带回办公室。
宋倾城刚在沙发坐下,有人敲门进来,是来找郁庭川签文件的,瞧见办公室里有旁人,不免多瞅两眼,郁庭川没有让宋倾城避讳,当着她的面和来人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然后看文件签字。
等来人拿着签好的文件离开,郁庭川这才坐去宋倾城旁边。
宋倾城先开口:“我婶婶刚刚给我打了电话。”
“说你叔叔的事?”
“嗯。”
宋倾城不想瞒郁庭川,却又难以启齿,叔叔变成爸爸,自己还是父母双双婚内出轨的产物。
不知道要以怎么样的口吻来讲述。
郁庭川问:“是不知道怎么跟我开口还是怕我去插手管这事?”
宋倾城的心思,郁庭川从她说的话里就能揣摩出来,不想给他找麻烦,怕他走在河边湿了鞋,宋倾城的年纪还小,性格上却渴望独立,不希望事事去依赖旁人,郁庭川早就已经摸透她的想法,只不过往日没有点破而已。
“你婶婶说了什么,让你的心情突然不好?”
郁庭川的语气偏向温和,深潭般的视线注视着宋倾城:“中午和你说过的话,才几个小时就忘得一干二净?”
有事情,不要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