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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庭川问:“陆锡山在余饶?”
“电话里是这样说的。”张明德道:“没料到会这样反转,不过咱们找的那个人,事先交待过他,既然没他什么事了,不会在里面胡说八道。”
待张明德拎着公文包离开,郁庭川没有马上回去开会,拿手机拨了宋倾城的号码。
电话响几声,那边传来女孩清柔的嗓音:“喂?”
“在外面还是家里?”他温声问。
宋倾城安静片刻,据实道:“我现在在余饶。”
郁庭川并没急着接话,果然,宋倾城顿了一顿继续说:“我叔叔就躲在薛敏的家里,我刚刚陪他到派出所投案自首。”
这会儿,宋倾城正站在办公楼的大门口。
她说话的时候呵气如雾,精神上却是如释重负:“我本来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想到他真的在这里,我已经问过,叔叔他很快会被遣返南城,这个案子是在南城庭审。”
郁庭川问:“你劝你叔叔的?”
“嗯。”宋倾城听着男人熟悉的声音,胸腔里好像被某种情绪塞满,感觉很平和:“我告诉他,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想一直这样过下去,叔叔他表示理解,然后答应跟我来自首。”
郁庭川倒没问别的,只说:“等人到了南城,让张律师跑一趟。”
话外之意,让张明德做陆锡山的辩护律师。
这一次,宋倾城没有再拒绝。
挂断电话后,宋倾城转身回楼里。
薛敏正坐在过道上。
这会儿,陆锡山还在审讯室里录口供。
宋倾城再单独面对薛敏,好像回到很久之前。
薛敏有所察觉,不用宋倾城问什么,她自己先说了:“那天傍晚碰到你堂姐,我一时气不过,讲了你和沈挚在一起过的事情。”
“……”宋倾城没在这件事上计较。
对她来说,再提及沈挚这个人,哪怕会有膈应,却不至于太影响情绪。
傍晚,宋倾城返回南城。
正值春运,高铁车票售罄,她坐的是长途高速客车。
晚上十点左右,到达南城长途客运中心。
宋倾城在车上睡了几个小时,下车后,即便穿着羽绒服,在深夜依旧觉得很冷,走到出口处,乘客各自散开,三三两两的没几个人。
上车前,她打了电话报过平安。
大概半小时以前,郁庭川也打电话来问过她到哪儿了。
知道他要来接自己,宋倾城不怎么着急,她四下环顾以后,没有找到那辆眼熟的路虎,没有打电话去催促,怕影响他开车,只是耐心的等在一边。
五六分钟后,一声鸣笛响起。
宋倾城抬头看过去。
路旁边,一辆黑色路虎缓缓停下来。
即便没看到牌照,宋倾城已然觉得安心,车水马龙的夜晚,她看着郁庭川推开车门下来,两个人相距二三十米,隔着灯火阑珊,宋倾城缓缓弯起嘴角,不等郁庭川走过来,她先跑过去。
郁庭川接住她的时候,也把人抱了个满怀。
“再不来,我准备打电话的。”宋倾城靠着他的肩膀说。
郁庭川温热的手摸上她细滑脸颊,感受到凉意:“一没有人盯着就偷偷跑去余饶,看来以后不能再这样放养着。”
宋倾城听出他的打趣,待上车以后,主动问起陆锡山的事,陆锡山是投案自首,应该不会被重判,郁庭川给她简单分析后,告诉她,这种刑事案件在律师眼里根本排不上号,怎么处理,张律师心里肯定有数。
第267章 郁总是不是也来了?(一更)()
陆锡山被警方带回南城那天,正好是大年夜。
赶上春节,案子被挪到年后再审。
宋倾城接到电话,恰巧郁庭川已经休息在家,吃过午饭,郁庭川送她去了趟看守所,同行的还有张律师。
在接待室里,宋倾城见到被警察带过来的陆锡山。
郁庭川没有露面,是张律师陪同见的人。
张律师跟陆锡山聊完先出去,把说话的地方交给叔侄俩。
不同于那日在薛敏公寓里的颓废样,陆锡山的精神很不错,剪过头发,关在这里,也没有出现情绪不稳的现象。
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带着冬日独有的暖意。
待张律师出去,陆锡山看着宋倾城的眼神温和,讲的话也很豁达:“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晚上能睡稳觉,不用再每天想着怎么去应酬那些客户,我想明白了,公司要是真的撑不下去,那就关了吧,等我出去,应该到了拿养老保险的年纪,到时候再随便找份工作,也能把日子过下去。”
宋倾城说:“张律师是南城数一数二的大状,庭审的事您不用担心。”
陆锡山点点头,陆氏有法务部,他自然听说过张明德,对方来给他做辩护律师,不用宋倾城拿话暗示,他就猜到是郁庭川出的面。
过去一会儿,陆锡山又说:“你婶婶和姐姐昨天去余饶看过我。”
他在余饶自首,葛家肯定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这次的事,葛文娟的大哥没有插手。
葛文山做事求稳,不出意外来年就要升迁,现在正是步步谨慎的时候,哪里肯为了妹夫放弃自己的前程,在葛文娟上门求助的时候,他的态度也是公事公办绝不徇私,这也是葛文娟那日打电话给宋倾城的原因。
提到葛文娟母女俩,宋倾城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陆锡山沉默,许久才道:“我不知道沈挚和你的关系,要不然,我不会同意他再和你姐姐在一起。”
“事情已经过去,叔叔没必要再想。”宋倾城的目光清明,不见丝毫记恨的阴郁:“就算没有堂姐也会是其她人,连结了婚都能分道扬镳,更何况只是谈恋爱。”
陆锡山的视线望着她:“你真是这样想的?”
宋倾城点头。
“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上是你姐姐做得不对。”陆锡山有所触动,神色晦涩:“你住在陆家的这些年,是我没有护好你,明明知道你婶婶处处针对你,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想着家里能太平点,后来刘总的事,是我犯糊涂对不起你。”
“其实,不是不能理解婶婶的做法。”宋倾城说:“毕竟我是那样的身份,还生活在她的眼皮底下,婶婶又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
陆锡山闻言,感到无地自容。
有些事实他不去提,不表示就能彻底掩盖。
半晌,陆锡山才哑声开口:“我和你妈妈的事……”
宋倾城却道:“叔叔要是不愿说,不用勉强。”
听着她还喊自己叔叔,陆锡山心中苦涩,多多少少从宋倾城的话里听出,她是真的不好奇他和宋莞之间的纠葛,不管是在余饶还是这里,宋倾城都没有追问过那段往事。
陆锡山没再讲下去,落在宋倾城身上的目光有迟疑:“等爸……叔叔出去,可不可以去郁总那里看你?”
阳光下,陆锡山的两鬓灰白,眼神里透着渴求。
宋倾城没说不行,转了话题叮嘱:“叔叔在这里照顾好自己,年后我再来看你。”
陆锡山应下,然后问:“郁总是不是也来了?”
“是,他在外面。”宋倾城没有隐瞒。
陆锡山双手交叠搭在桌子边缘,一番犹豫后,开口道:“我有些话想和郁总说。”怕宋倾城误会,他立刻解释:“和生意无关,也不是让他为我做什么,就是想和他说说话。”
“好,我让他进来一趟。”
宋倾城和张律师去见陆锡山的时候,郁庭川去了趟看守所所长的办公室,哪怕以前不相熟,因为恒远在南城商界的地位,加上郁家盘根错地的人脉,和所长坐下来喝杯茶不是什么难事。
得知郁庭川的身份,所长握着郁庭川的手赶紧把人迎进来。
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闲聊几句。
所长听郁庭川提及陆锡山,对这人有印象,因为也算南城一个老板,加上今天刚从余饶过来的,是肇事逃逸,后来又自首了,得知陆锡山和郁庭川沾亲带故,他就明白郁庭川为什么来找自己,给面子的点头承诺,陆锡山关在这里期间,会交待下面的人多照顾一些。
郁庭川没有在所长办公室久待,道了谢,站起来离开。
刚回到接待室附近,张律师刚巧从里面出来。
张明德瞧见老总,立刻过来。
陆锡山交待出来的话,张明德悉数告诉郁庭川,他觉得郁总应该想知道,能感觉出郁总对自己这位太太的事很上心。
“这个案子以自首来处理,问题不大。”张明德分析道:“家属那边,我昨天上门了一趟,看他们的态度,也希望这事尽快能解决。”
话外音已经很明显。
郁庭川听了,开腔道:“只要条件不离谱,你到时候看着办。”
张明德点头应下。
瞥到宋倾城从接待室出来,郁庭川没再继续说什么。
宋倾城注意到郁庭川和张律师在阳光下站着,见他们没有交谈,于是走过去告诉郁庭川,陆锡山想要见他一面。
郁庭川把手从西裤裤袋里拿出来,让她和张律师先等着,自己进了接待室。
接待室靠回廊的墙上,开着一扇竖着铁栏的窗户。
宋倾城站在外面,透过窗户看见郁庭川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在陆锡山对面坐下,可能是气质使然,不管在哪儿,他都是这副气定神闲的派头。
。
陆锡山见到郁庭川,先开口:“我的事给郁总添麻烦了。”
郁庭川神色如常,对上陆锡山的时候,因为宋倾城,语调难免显亲近:“叫郁总太生分,喊我庭川就行。”
“……”陆锡山双手交扣,右手拇指摩挲着左手的虎口,不可能听了郁庭川这句话真的在郁庭川面前摆长辈谱,依旧有些拘谨:“我让倾城请你进来,不是为别的,就是想告诉你,倾城确实是我的孩子。”
同样的话,看着宋倾城的眼睛难以启齿,在郁庭川这里却轻松很多。
陆锡山的喉结耸动,声音里有自豪:“她一直就很听话,人长得漂亮又聪明,小的时候,我去余饶看她,她外婆教她喊我叔叔,后来再见到,不用人提醒,她就会自己叫人。”
说着,陆锡山顿了顿,低声道:“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这么多年都不敢认她。我和她妈妈,怎么说都有违道德,那个时候我大哥整天在外面找女人,她妈妈嫁给我大哥时年纪还很小,为此夫妻俩没少吵架。我和我太太是长辈亲戚介绍结婚的,刚好那阵子,我们关系也不怎么和睦,所以——”
再多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宋莞嫁给陆锡明的时候,陆锡山已经和葛文娟结婚几年,葛文娟在葛家是老幺,性格极其要强,她说话做事处处喜欢压人一头,到后来,连日常的交流,听在陆锡山耳里,每个字都是带刺的。
那会儿,陆老爷子夫妇都还健在。
一家人吃饭,必须要等葛文娟坐下才能动筷。
陆锡山至今仍然记得,有天吃晚饭,因为保姆忘记做葛文娟爱喝的茄子,葛文娟直接撂下筷子翻脸,陆老太太是那种软绵性格,当即让保姆补做,然后亲自给儿媳妇送上楼,结果葛文娟不但没消气,直接把整盘茄子对着卧室里的电视机砸过去,他听到动静上楼,看见老太太受惊吓,刚开口指责葛文娟一句,葛文娟二话不说给了他重重一巴掌。
结婚前,葛文娟倒不是这样。
陆老爷子生病,她还会特意买了水果去医院探望。
婚后,葛文娟得知陆老爷子打算把家里的厂交给陆锡山,两处房产则给大儿子,立即性格大变,指控陆老爷子偏心,不给儿子任何房产,闭口不提工厂的事,在葛文娟看来,陆锡山接手工厂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陆锡明只知道花天酒地,但是陆家长辈应该再分一幢房子给陆锡山。
等到宋莞嫁进陆家,宋莞年纪是不大,对上葛文娟却寸步不让,特别是在家产这个问题上。
陆家有段日子,几乎是天天吵天天砸东西。
直到某一天,陆锡明突然死在外面。
如今再想起宋莞,陆锡山依旧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和自己的寡嫂发生不该有的关系,甚至有了孩子,在二十几年前,说出去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陆锡山说:“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俩,那个时候她妈妈一直想让我离婚,是我没有那个胆量,我大哥过世后,没两年,我父亲因为肠道问题去了,我母亲就有些老年痴呆,家里的事都压在我身上,郁总应该知道,葛庆阳以前是南城的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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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二更,么么哒~
《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