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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的事，你二婶婶会处理好。至于昀之这孩子，怕是伤透了他姨娘的心。”大夫人沈氏叹了这话。毕竟，桑姨娘作为二夫人杨氏的眼中钉跟肉中刺，这全心全力花心思才从二夫人那儿找回的媳妇。现在，却是落了一个不讨儿子喜欢。
唉，唉……大夫人沈氏为桑姨娘这个做生母的不值。
此时，想了一下后的大夫人沈氏再道：“咱们不过是给程家人一个方便。有道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玉悠笑着说道。大夫人沈氏听着玉悠这么一说后，摇了摇头，回道：“不全对，不过也有两分理。”
“娘亲，那您讲讲吧。阿悠可想知道？”玉悠拉扯了大夫人沈氏的衣袖，很好的做出了女儿的姿态。大夫人沈氏自然乐得教导女儿，于是，她是道：“既然你愿意听，为娘哪会不乐意讲给你听。若依为娘的话，不管做何事，用人之道在于公正二字。”
“这一次宽恕程家人，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程氏一家没有卖身的楔子，算不得奴籍。其二，就是西府的后宅女人事，跟咱们东府有关，也可以说无关。既然如此，我乐得讨个清闲。”大夫人沈氏说了这话后，看着玉悠听得认真的神情，又道：“至于说放了程家人，究着原因嘛，不外乎是咱们成国公府需要个好名声。”
“用人做事，做得好就赏，做得不好就罚。但是，要为娘的说，这世间的人却不是非黑即白，亦恶亦善，小人居多。”大夫人沈氏再总结了这话。接着点拔了玉悠的道：“所以，为娘这一辈子踩人这方面，要么就不踩，卖了人情。要么就一踩到底，打到尘埃里干干净净。”
玉悠沉默了，这会儿听着她娘亲沈氏与她说得小话。玉悠忽然第一次发现，她要学得东西还太多。至少，要做到像她娘亲沈氏这般轻描两笔的解决问题，把不利转为利于自己的一方，玉悠的路还长着呢。
就在玉悠跟着娘亲沈氏学习贵族淑媛的大宅门里生存手册时，程绣娘的爹娘是回了饼铺。程父当先就进屋，边对程母道：“唤绣娘和绘娘进来，我这当爹的等着。”说完后，程父是坐在椅子上。
程母瞧着程父虎下脸的神情，忙是急步去唤人。待程绣娘和程绘娘进来时，程父是看着两姐妹，他道：“绣娘，你跪下。”程绣娘在来的路上已经从她娘嘴里知道，她和玉家西府大少爷的事情爆光了。
这程父一开口，程绣娘就是直挺挺的跪下。程父走上前，看着面前跪着的大女儿绣娘，道：“你从小就懂事，没成想到今天却闯了祸事。爹现在不想问别的，今天下午就收拾，明早咱们一家就离开京城。”
“娃的娘，你仔细打包好行礼。”程父对程母吩咐这话。然后，又对小女儿道：“绘娘，你看着你大姐，莫让她做出丢脸的事情来。”
“爹，我不走。昀之说过，他会来娶我。”程绣娘抬头肯定的说了这话，眼中有着坚毅的目光。不过，程父看不见，他原来还疼几分亲闺女的心，在程绣娘这话后是全化作了怒火。
“啪”的一声，是程父一个耳光打在了程绣娘的脸上。他道：“我和你娘咋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程绣娘捂了脸，不过她的手没有遮全程父留在她脸上的那个红紫色掌印。一瞧之下，可以很明显看出程父用了全力。只是相比于程绣娘用牙咬着嘴唇的倔强劲。程父是满满的伤心，他的脸上透出了一种无尽的哀伤。
“爹，你不要怪姐姐了，姐姐她只是和玉昀之大哥两情相悦。”程绘娘这时候开口在旁边说了这话。毕竟，相较于不知道内情的程父程母，程绘娘算是这段感情的知情者。
“两情相悦，绣娘，你不配。”程父斩丁切铁的说了这话。
程绣娘一听，抬了头。她的眼中满满滚出了泪水。旁边的程母这时候忍不住说了话，道：“当家的，咱们明早就离开京城了。绣娘和玉家少爷的事情，自然就算了。”
“爹、娘，我……”程绣娘张口话未说出。程父是打断道：“绣娘，你要怨，就怨爹。是爹没本事，让你投胎到咱们家，就是一个村姑命……”
“爹，我，我没有这么想的。”程绣娘脸上流着泪，回了这话。程父一听，道：“没这么想就好，没这么想就好。娃的娘，收拾东西吧，咱们明早就离开。”程父说完后，那是再一次肯定的交待话，让程绘娘守着程绣娘。
在程父程母离开后，程绘娘想安慰话，好一后，道：“大姐，这事情算了吧。”话说，这也是程绘娘第一次看见她爹那幅很难过的样子。就是在欠了那笔二百两银子时，程父脸上还能挤出一些安慰家人的法子。
程绘娘记得，当时她爹说过的。说是最多没法子时，就卖了祖田，全家做回佃农这等苦日子。
是什么不一样呢？程绘娘想到。
对了，是希望。
是那时候，她爹眼中还有对生活的希望。而这一次很明显，她爹眼中对大姐的这等事，没有一分一毫的前景可期。这，不是良缘吗？
“绘娘，我会明白的。”程绣娘勉强说了这话。接着，屋子里一阵寂静后，程绣娘又道：“绘娘，我不出门了，你帮忙让人带一样东西到西府，成吗？”
“大姐，不可能藕断丝连的。你这样，不过是让自己更难过。”程绘娘回了这话。程绣娘这时却是从衣襟里勾出一个荷包，从荷包里取出一支籫子。那是一支很精巧的银籫子，上面绞缕的荓蒂莲许许如生。她仔细抚了好一小下后，道：“绘娘，帮忙把大姐这籫子让人带给西府的妙青姑娘吧。她跟昀之大少爷是兄妹，两人感情也最亲厚。”
“就说……算了，看到这东西昀之大少爷就明白了。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分别。”程绣娘脸上自我嘲讽的说了这话。
038 各有筹谋（二）
038各有筹谋（二）
程绣娘的话让程绘娘听后心中忽然难过起来。接着，她同意了程绣娘的意思。若说有什么办法把那东西送到西府，程绘娘心中是暗想着主意。不过，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前脚没有想出在程父程母面前出门的法子。
后面里玉妙青就是领人到了“稻香村”。而且，还是到了二楼雅间后点了不少吃食，借着这给她递了消息。然后，程绘娘自然顺势着这个情况，是找到了玉妙青。
“绘娘姐姐，可算是见到你了。绣娘姐姐，她好吗？”玉妙青问了这话。当然，这两人的说话，是瞒不过玉妙青身边的贴身丫环风舒、花晴、雪馨、月明四人。毕竟，这等事情，玉妙青需要有人掩护着才能做好到不留痕迹。要不然，那铁定很容易让人发现。而风舒、花晴、雪馨、月明四人，是玉妙青身边伺候的人，这四人心里也自然明白她们姑娘这么做，也带了一定原因想着讨好玉昀之大少爷。
毕竟，哪家姑娘都会希望有个真心疼爱的兄弟，这对出嫁以后的女子来说，更是个非常重要的娘家助力。
“三姑娘，大姐姐有样东西，想请您帮忙带回给昀之少爷。”说着这话后，程绘娘将程绣娘交给她的籫子，放在了桌子上。玉妙青一听这话后，惊呼出了声，道：“这，绘娘姐姐，此事大哥还不知道，他若知道一定会伤心的。”
玉妙青不是傻瓜，这么明显想断情的表示，她当然明白。
“我们全家明天会离开京城。”程绘娘吐出了这话。然后，玉妙青听后，眉头皱了起来。玉妙青回道：“这，这是不是太突然了？”玉妙青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只是，程绘娘是铁了心想完成她大姐程绣娘这点算是心愿的事情。她是放下籫子后，吐出她们全家离开这消息，炸得玉妙青愣神后，开口告退。
当然，程绘娘不是故意不给玉妙面的脸面。而是此等事情，面前这位庶出的三姑娘，是不可能有法子扭转现在的结果。既然都是破罐子破摔，程绘娘想来依着玉妙青这种表现出来的所谓大度跟善良，怎么会怪她呢？毕竟，程家都被扫地出京城了。
至于其它什么的，程绘娘只能当是一场梦。摆明着现在她们一家离开京城后，这一生怕是跟成国公府里人不会有什么瓜葛了。
程绘娘离开后，玉妙青面对此等情况，只得急忙准备匆匆返身。在回西府的路上，她不忘记问了风舒、花晴、雪馨、月明四个伺候的丫环，可有什么法子。扯来扯去，大家伙提出有点建设性的意见，也不过是赶紧告诉玉昀之这个当事人。
就在玉妙青回西府后去找玉昀之时。在西府里的玉慧是同样不高兴的表情，去找了她嫡亲哥哥玉晖之说话。当然，玉慧去找她的哥哥，更多的还是站她娘身边助助威，声讨声讨玉昀之这个可恨的家伙下了她娘脸面子。
“哥，你想桑姨娘是跟娘说了那亲事后，事情都订下来他才反对。早先干什么去了，这不是摆明扫娘做为嫡母的尊严。我看在他心里，八成想着做为什么庶长子，咱们这些所谓的弟弟妹妹便不入眼睛里来着。”玉慧不平的说了这话。
“好了，怎么说那也是大哥。你在二哥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可不得这么说话。若不然，有了什么不好的名声传出去，你想惹娘生气吗？”玉晖之嘴里是瞧着没有半分偏向玉昀之的说了这话。可表情是带着笑意，很明显的说明他更在意的还是娘和嫡亲妹妹二人。
“哥，他不都在意西府的名声，咱们还为他在意吗？”玉慧是气鼓鼓的说了这话。当然，她的嘴里同样很亲密的叫着哥，可没有什么二哥的。毕竟，在这位玉家成国公府二姑娘眼里，西府的她亲哥，那是嫡出。哪能唤二哥，摆明了让玉昀之这个庶出的长了一头。
自古嫡庶就是有别。更别说那很恶心嫡子的庶长子了。
“哥不在意他，哥在意的是你，傻丫头。”玉晖之很宠溺的回了这话。当然，这话也让玉慧的心里挺舒服。在这个亲哥哥处求得虎摸的玉慧，然后，接着又是在宠妹的玉晖之那儿得不少好东西，这才是打道准备去她娘二夫人杨氏那里献献宝。
在玉慧前脚离开后，后脚里就有人来给玉晖之报消息。消息嘛，自然就是玉昀之和程绣娘那些事情。玉晖之点了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是想了一下后，唤人继续再等等。他是道：“再看看，现在火已经烧起来，等灶热了再说。”浇油这种事，玉晖之可没有兴趣去做。他更想看到的是桑姨娘这个上跳下窜的女人去做这个恶人。
母子离心什么的，挺美妙？
玉晖之心里打了算盘后，摆明就想等事情继续酿酿。
说起来，以玉妙青在府里的功力。她就是和玉昀之联手，也不可能瞒得了西府一直得玉禩老爷宠爱的桑姨娘。要知道桑姨娘在西府里的势力，可不见比二夫人杨氏小多少。所以，玉昀之的爱情故事，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背后另有黑手，当然，这人就是玉晖之。
要以玉晖之的眼里，他的庶出大哥玉昀之给他的压力算不上太大，可也不轻松。不提他歪心眼的老爷，还是桑姨娘这个茬子。
单单是，他是嫡出，玉昀之是庶出，却偏偏占了个长子的名头。这等事情玉晖之心里挺歪腻的。只是，他是西府嫡子，不可能在内宅为他娘做太多。而玉昀之又一直比较滑不溜手，让玉晖子找不到把柄。
直到他得到消息，知道这件事情的苗头后。玉妙青身边的人，就没少被他窜了火苗，然后，一路燃到玉昀之的头上。
这不，原本种了种子，玉晖之现在总算是看到开花结果。他自然喜着，只是在心里，玉晖之更希望这一事是最好能让玉昀之趴下去，可完本没想再让他还能起来。
玉晖之自有他的骄傲，西府重担，何需庶子，他撑着就是。
就在玉晖之盘算着的时候，玉妙青是上门找那正在闭门思过的玉昀之。
039 各有筹谋（三）
039各有筹谋（三）
就在西府众人各有各的小盘算时，玉悠正是在春暖园陪着娘亲沈氏。此时瞧着离夕食有些时辰，沈氏笑着让玉悠坐了近前，笑道：“正好庄子上送来些枣，为娘让人炖了甜汤。瞧着约莫正好，尝尝可好？”
玉悠笑着应了，丫环便是用小盅呈了上来。当然，本着此物易善，玉悠不会忘记让娘亲沈氏一道尝尝。品过这道甜品后，沈氏是和玉悠又说了小话，道：“娘瞧着你的厨艺也是不错。不过，咱们这等人家的姑娘，手可得保养仔细了。像那些什么粗活，让下人操心就成。你啊，就是想学些厨艺，也不能过了。”
玉悠听着这话，陂有两分郁闷的回道：“娘亲，我明白了。”其时在心里，玉悠想她个人非常乐意少做些事情啊，米虫的日子是她最爱。只是，为了府里的一切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