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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谈天气:“不是我动的手,但我亲眼看着她在我的面前被人一刀一刀,像超市里买鱼的把鱼肉一片片割下来……”“你闭嘴!你闭嘴!我让你闭嘴!”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让池央央失控地呐喊尖叫,身体无力地跌坐到椅子上。
这个恶魔,他怎么可以,那可是跟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妻子啊,难道以前几十年他爱妻子的人设都是伪装么?
一直不放心离去的杭靳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担心地扶住池央央的肩头:“小四眼儿……”杭靳的大掌像是带着无尽的力量,通过身体的接触,把力量那么一点一点传递给她,让她身体慢慢恢复力量,情绪也慢慢稳定。
她拍拍他的手,给他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没事,你先出去等我吧。”
杭靳握住她的手:“我就在这儿陪你。”
池央央看着他,没再说话,杭靳被她看得心里发慌,又道:“那我就在门口等你。”
池央央轻轻嗯了一声。
离开前,他看向池亦深,正好对上池亦深的目光,池亦深笑容满面地道:“杭家小子,这次是我失算啊,你也比我想象中有本事多了。”
杭靳知道池亦深所指何事,但没接话,转身走了出去,但内心又升起一些不安。
杭靳离开后,池亦深还是笑容满面:“央央啊,是你要听,你又不让我说,你啊还是太像个孩子了。
你说要是我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以后还有谁能保护你呢?”
“保护?
你觉得你是在保护我?”
池央央又一次被气笑了,他哪来的脸说在保护她的。
“不然呢?”
池亦深笑笑,“央央,如果不是我交代他们不能动你,你一心扑在两年前的案子上,早就……你以为杭靳有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的,能在你每次遇险都能将你安全救出?”
第1948章:青梅竹马篇,我哪里错了?()
“如果不是你,会有案子让我查?”
池亦深的话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池央央对他的认识,见到他之前,她还抱有他可能受了什么威胁才去做坏事的想法,现在看来仍然是她太天真,天真到傻了,“恐怕直到现在你都没有觉得你做错了?”
“我不过是选择了一条跟普通人不一样的路走,随心而活,我错在哪里了?”
池亦深笑看着池央央,像是在看自己不成器的孩子,也像看一个还没有开窍的小傻子,“池央央,你醒醒吧,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不要再用那么幼稚的眼光看这个世界。
你要明白,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
你不变成食人者,最后就只会变成食物。”
“你现在觉得我是用幼稚的眼光看这个世界?”
池亦深的话一次次震碎池央央的三观,可她还是希望他能够记得他曾经教她那些做人的道理,“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是怎样教我做人的道理?”
在她很小的时候,他常常告诉她,世界是美好的,生活是美好的,一定要做一个善良优秀对社会有用的人。
因为生活就像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会回对你笑。
她一直谨记他的教诲,用善良美好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
哪怕得知父母被害,她依然认为这个社会是美好的,仍然认为生活是美好的,不好的只是那么一两个坏人……“怎么会不记得,我让你做一个善良的人,让你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池亦深仍然在笑,但笑容跟之前不一样,带着几许嘲讽之意,“我那都是哄小孩子的话,只是没有想到你到现在都记得,你说你傻不傻啊。”
“你教我的道理都变成了哄小孩子的话?”
刹那间,池央央内心所有的纠结不安彷徨仿佛都在慢慢散去,那只紧紧抓着她心脏的手也像是在慢慢松开,让她内心的恐惧不安越来越少。
池亦深点头:“央央,你长大了,你该用成年人的眼光看这个世界了。”
“我不需要你再教我怎么看这个世界。”
眼前的这个人,他是十恶不赦的毒犯琛哥,他不再是她的父亲池亦深,池央央心里清楚得很,她起身,“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做好接受法律制裁的准备吧。”
“池央央!”
池亦深叫住欲要离开的池央央,又道,“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想要做什么就去做,按照内心真实想法而活,你告诉我,错在哪里了?”
池央央站着,他坐着,突然就像俯视他:“自私自利不遵纪守法的人总有一百种借口和理由为自己狡辩。
你不知道你错在哪里,那就在这里好好呆着,总有人会告诉你你错在哪里。”
“以前几十年,我小心谨慎地活着,我做父母眼中的好儿子,我做妻子眼中的好丈夫,我做女儿眼中的好父亲,我做上司眼中的好下属……我懂事听话,活成了每个人希望我活成的样子,但是我却活的一点都不开心。
以前人生几十年,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真正的幸福是什么。
我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别人觉得什么是好,我就做什么。
这两年我过的是在刀口舔血的日子,随时都可能没命,但是很刺激,我也很快活,我再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再也不用谁告诉我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活得自由自在,这才是我生命的意义,哪怕很短暂,但我心甘情愿。”
池亦深说得热情澎湃,激情高昂,可以听得出他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绝对没有表演的成分。
“你真的没救了!”
池央央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也不想再跟他浪费唇舌,转身就走。
然而池亦深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在她身后响起:“央央,你是我的孩子,你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你从我身上遗传到的东西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你会越来越像我,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会明白什么样过日子才是真正的人生。”
“不不不,我和你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池央央捂住耳朵,她不要听不要听。
哪怕她是他的女儿,哪怕她的身体里流着的是他的血,但是她和他不一样,她和他本质上就不一样,她绝对不可能变得跟他一样残忍。
“央央,我相信那天不会等太久,我等着你……”他带着笑,笑声阴冷又邪恶。
“不!不会!我不会变成你!”
池央央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奔跑着,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害怕的人。
她是她,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绝对不会变成池亦深。
“小四眼儿……”出门,池央央就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杭靳一把将她按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温热的气息将她围扰,让她冰凉的身体和慌乱的心都在一点一点回暖,她埋首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道:“我知道没事了。
因为那些都是我做的一场噩梦,如今该醒来了。”
“小四眼儿!”
杭靳下巴磨蹭着她的额头,右手掌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不管是不是梦,你都不要害怕,有我陪着你,不管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嗯。”
池央央点头,用力抱着他的腰,这样会让她感觉到他的体温,让她知道他确实在她身边。
杭靳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们现在回家。”
“嗯。”
池央央让他抱着,轻轻嗯了一声。
……刚到停车场,杭靳兜里的手机提示收到了新的消息,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又将手机放回:“三姐回帝都了。”
池央央小声道:“你因为我的事情,三姐这次来你都没有好好陪陪她,抱歉啊!”
“瞎说什么呢,以后陪她的时间多得是。”
杭靳打开副驾驶车门,把池央央放到副驾驶室坐好,替她系好安全带,又在她脸上轻轻咬了一口,这才绕到驾驶室,“小四眼儿,你什么都不准想了,回家好好给我休息两天,过两天咱们就出去度蜜月。”
第1949章:青梅竹马篇,恩爱只是假象()
“先去一趟墓地吧,我想跟妈妈说说话。”
池央央轻声说了一句,便别开头看向车窗外往后飞逝的风景。
她出生在江北,生长在江北,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江北,她一直认为自己对这座城市再熟悉不过了,如今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这座城市。
街道上车水马龙,街道两旁是一座座高楼大厦,这些都是她天天上下班都能见着的景象,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那么的不真实,就像在梦里,而这场梦耗费掉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努力支撑着,但是好像力量快要用尽了,她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掌伸来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握在掌心之中:“池央央,我在呢。”
是的,杭靳在!他一直都在。
从她出生开始,他一直就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但是她没有忘记,他也消失过一段时间,在她最惶恐无助的那段时间里,在她整日整日做恶梦的那段时间里,他却不知道在世界的那个角落。
他消失了将近两年时间,直到今年才回来,回到她的身边,他用他的法子让她跟他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让她成为了他的妻子。
是啊,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他给了她其它人不能给她的力量,给了其它人无法给她的温暖,给了她其它人无法给她的安心。
从小不对到大,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性地依赖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知道他在,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只要嗅到他的气息,哪怕置身在冰冷的寒流中,她也会觉得很温暖很安心。
杭靳能给她的温暖和安心,让她很贪恋,但是她又害怕,害怕他再度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害怕她需要他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找寻不到他,害怕自己再也不能独立。
但是她又非常清楚,这个世界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哪怕是最亲的血脉至亲。
思及此,池央央慌张地抽回手,看也不看他地道:“好好开车,安全第一。”
杭靳没再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全是担心。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到达墓地。
杭靳将车停好,本能就要跟池央央一起上山。
池央央却冷冷淡淡地看着他:“我想一个人跟妈妈说说话,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换作是往日,杭靳肯定要说:“你让本少爷在这里等你本少爷就要在这里等你?
老子偏要跟你一起上山,你能把我怎么样?”
可是今日杭靳只是点头:“好。”
池央央努力朝他挤出一抹笑:“谢谢!”
“别冲本少爷这样笑,这笑比哭还难看,丑死了。”
杭靳嫌弃地蹙了蹙眉头,但是揉她头的动作却很温柔,“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不管多久都等。”
“嗯。”
池央央转身就走,脑海里却一直反复响着杭靳刚刚说过的那句话,他在等着她,不管多久都等。
……父母双亲的墓地是池央央花重金买的,是风水师嘴里说的风水宝地,这个位置风景特别好,远了能看到江北的海景,近了还能看到江北的城市风貌。
可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墓碑前已经长满了杂草,挡住了看风景的绝佳视线。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多将近三年时间,期间池央央仅仅来过四次,春节和双亲的忌日。
不是她不愿意来,而是害怕来,每来一次她就像亲历了两年前的惨案一般,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气。
她动手清理墓前的杂草,清理好了在双亲的墓碑前跪下:“爸,妈……不孝孩儿央央来看你们了。
央央曾经说过,等找到凶手才有脸来看你们,如今已经找到当年的凶手了……”她叫的是爸妈,因为她内心不愿意承认还活着的那个池亦深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早在两年多前就已经遇害了,躺在这里的骨灰才是她的父亲,牢里的那个不是。
池央央不愿意承认残酷的现实,但是她又无比清楚,牢里的那个人就是她的父亲,而墓碑下骨灰盒里装的说不定是谁的骨灰。
池央央甚至不敢去想当年母亲知道池亦深的所作所为该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那是她最爱的人啊,两个人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为他生儿育女,和他一起为他的父母养老送终,她一直以为他深爱着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却是他让她没有了性命。
母亲被害时,那个她深爱着的她以为也深爱着的男人就在边上看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