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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道是不行的,香火有毒,已经可以确定了。借重了香火民愿,就会被民愿所缚,受制于民,不能得到大逍遥大自在……如果只是想要达到六阶,贪图一时的强大,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着明珠这种奇宝随身,又能轻易行走各世界各位面,当然要想得更长远一点,绝不可以自毁前路……”
就如一个有志科举,有希望踏入朝堂,为官一方的书生,虽然目前家境贫困,也决不会去贪图眼前的利益而投身豪门,以为奴仆。
就算这个奴仆的身份在普通百姓心中极为高大也是一样。
有些事情走错了路,就再难回头。
人生如此,修炼更是如此。
烛火明灭,照得苏辰面色阴晴不定,似乎有着难以决断的心事。
……
赵雪怡睁开眼睛,心里升起一股安宁喜悦的情绪。
“有多久没有这般安心了,自从进入这方位面,就一直提心吊胆的,不知明日如何。更担心着有朝一日被人欺辱,生死不得自主。在人生这幕大戏之中,往日里矢志追求的琴艺,似乎也就那么一回事。”
她看着苏辰烛光下如玉石般润泽的面庞,微微有些发愣。
长眉入鬓,黑发如云,身子虽然坐得笔直,却又有着说不出的舒适闲逸之态。
只不过,此时此刻,为何他的眉头紧锁。
“是担心先前的事情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要不,咱们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过了风头,就回归吧。”
赵雪怡怯生生的说道。
苏辰转头望去,就见到赵雪怡已经掀开薄毯爬起身来,头发半遮在额前,衣服有些凌乱,因为沉睡之时不经意的挣动,让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从苏辰的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那鹅黄色的丝棉肚兜,弱不禁风的身体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可口味道。
但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姑娘此时眼神之中的忐忑与担忧,浓得化不开,显然她是误会了什么。
显然,在她的认知之中,苏辰先前杀妖的同时,还杀了几个护卫人员,恐怕会引来官府询问,不怎么好遮掩。
一不小心,就会惹来天大祸事,说不定还要逃到天涯海角,被人追捕什么的。
不能不说,从某一方面来说,赵雪怡想得没错。
事实上,无论是哪一个年代,杀人都是一件麻烦事。
更何况,她还知道自己身上有着多么大的麻烦。
不说有着那么一些如狼似虎的家伙窥视着,教坊司歌伎的身份就不那么好解决,想得到自由都不可能。
说着话,她声音就低沉了下来:“要不,你还是别管我了……”
苏辰怔怔的看着赵雪怡,半晌无言,直看得对方心沉到冰水中去,他才呵呵笑出声来。
“你还是那般天真可爱啊……怎么可能不管你呢?难道,在你的印象当中,我就是那么一个天性凉薄,只顾自我的人吗?还有啊,你这么一点事情,根本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
他伸手揉了揉赵雪怡的小脑袋,见对方满面错愕,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细嫩脸蛋,笑得眼眯眯。
也不管赵姑娘满脸羞红的窘态,苏辰和声说道:“整理一下衣服,随我赴宴吧,今天的晚饭可不能错过,是大补的妖兽肉呢……你如今连二阶修为都没有,真是太弱了,得好好补一补。”
“嗯!”
赵雪怡定定看着他,乖巧应了一声,就对着镜子打理妆容。
一旁看去,就见到这姑娘眉梢微微翘起,嘴角也是弯弯,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在她的心头绽放。
苏辰哑然失笑。
“我纠结着神道和仙道,想着是不是急功近利,直入六阶,或者是为了以后更远大的前途,暂时承受进境缓慢的煎熬。这就等于后世,为难着是否从商做一个亿万富翁,还是忍受纪律从政以后做一个国家领导人?却没想过,有些同学,还在为着怎么找一份足以糊口的轻松工作而忧思难眠。”
看着赵雪怡,苏辰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多了。
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过好每一天最好。
………………………………
1293 戾气(上)()
“秋莹姐呢?怎么没有跟着出来,她不是装扮你的书童吗?”
赵雪怡很是欢喜,走在街面上,跟个小孩子一样的。
时不时的在各处店铺摊位上看过,看这模样,似乎要找回曾经失去的时光。
苏辰也不奇怪,知道这半年来,这位女同学是压抑得狠了。
一来此方世界就遇到大变,家里犯了事情,朝不保夕的,担忧这个担心那个。
如今方才放下心来。
因此,一旦没了危机感,女人的天性发作。
趁着这个机会,就跟着苏辰跑出来,逛逛街买点东西……
美其名曰散散心。
“不用去管她,她那个书童身份是掩人耳目的,总不能真的让那么一个大美女高手每天跟着瞎跑吧。”
苏辰笑了笑,随意找了一个人打听了一会,穿过摩肩接踵的人流,向着一侧清静小巷行去。
这里是浣花巷,听说到了春天,会有着一大片如雪梨花。
如今时值八月,当然是没有花的,比起外面闹市来,却也有着几分幽静。
看得出来,居于此处的,不是高人,就是雅士。
此行除了苏辰和赵雪怡,还有两个江流阁的人员担任随从,挑着礼品跟随身后。
他是受金华知府聂文臻所托前来拜访同年好友,那人正担任杭州同知,姓冯名照。
之所以要跑上一趟,其实也是为了苏辰的考举铺路。
最后,还是一个试探。
因为金华富商张元山被苏辰所杀,后面又间接掌控了金华一地,让朝廷官府的密令都不能顺利通行。
种种事端,太过闻经叛道。
就连苏辰也不知道,在杭州地界,官府中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秋莹姐真的是四阶高手吗?她那么年轻,真看不出来,她比丰娘谁更厉害一些?”
不知是不是受了前一日的刺激,赵雪怡一改以前对修练漠不关心的态度,变得极为热心。
可惜的是,这家伙因为沉迷于音乐和琴艺,平日里对技击之法少有关注,此时就算是想要加把劲,也不知从何练起。
只是想着谢秋莹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如今却是如此高手,赵雪怡就很是艳羡。
心想也只有那样的女子才能在穿越之后保证自由和快乐吧。
如此说来,本身实力还是很重要的。
想到这里,赵雪怡有些意兴阑珊的把手中购买的小东西扔给身后随从,轻轻的“嗯”了一声。
如同响起一声暗哑琴鸣,空气微微荡起波纹。
那捧着礼品的随从脑子一晕,前脚绊后脚,身体一顿,就差点摔倒。
他迷惑的往地上看看,见到地面青石小路洁净平整,就皱起眉头,不知为何突然脚下一软。
赵雪怡偷偷吐了吐舌头,不敢看苏辰责怪的眼神,紧赶了两步,装做若无其事的拿肩膀碰了碰,小声问道:“云天,我这么练下去,能不能跟秋莹姐一样厉害,你不会藏私吧?”
“不会,只要你日日勤加练习,有学琴的一半心思花在上面,就能变成大高手……天龙八音是无上音攻法门,立意很高,是我从一个绝顶高手手稿之中悟得。你的音乐造诣有多高,这套武功威力就会有多强。”
苏辰笑道。
这也不算假话。
相对于赵雪怡来说,苏辰本身的确算得上一个绝顶大高手了。
他亲手创下的武学音攻法门,统合一身所学,当然是无上音攻法门了。
所谓的‘天龙八音’,其实他是不会的,只是从故事里拿个很是高大上的名字来用。
但论起威力来,却也着实不弱,练到极处,还真不比谢秋莹的裁云剑法要弱。
这一点,苏辰倒是可以肯定。
大抵是善意的欺骗吧。
他若是告诉身边这位女同学,说这门武功是自己拍拍脑门想出来的,她会不会认为自己不把她放在心上,是在随意敷衍?
听到苏辰如此一说,赵雪怡更加高兴了。
事实上,她也察觉到这门音攻的厉害之处。
虽然如今没有拿琴在手,只是轻轻仿照琴弦震鸣,以身上那微薄的真气修为,就能伤人于无形。
那两个随从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能跟着苏辰出来办事的,却也是钱江派江流阁的骨干,是两个二流高手。
以赵雪怡如今一阶实力三流水平,随意发声,就能对二流高手造成威胁,而且是在无声无息之间,这很惊悚。
出手了,人家都没发现是怎么一回事就已中招,面对这种情况,她已经很满意了。
“以人心七情入琴,再变成杀伐之音,运用粘、杀、夺、摄、牵、拉、旋、锤八式手法,牵引天地灵气,形成莫大的功击力,正是最适合我的武学。”
赵雪怡暗自琢磨,看了苏辰一眼,眼波流转。
不知道是不是相性相近的缘故,她在罗华学院第一眼见到苏辰,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尤其是听完一曲凤求凰之后,更是引为知音。
要说她是有什么男女之情,倒也不见得。
但这种感情比起男女之情却是更加深刻。
以至于这次在茫茫人海中,一发现苏辰的踪迹,就立刻不管不顾的,全心全意依靠着他了。
“宁公子,冯府到了。”
“嗯!”
苏辰点了点头,示意身后随从上前递上门贴。
青石路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一所宅院,红墙绿瓦。
树木掩映间,能看到两个石头狮子,门脸十分气派。
身为知府大人的副官,冯同知地位不低,从这所宅院也能看得出来。
一个健壮下人接了门贴,看了看门前一行人,尤其是在苏辰身上多看了几眼,就转身进去禀报。
苏辰发现这位门子的脸色很是古怪,不由心中一动,神念跟随着进了内院大堂。
他结就元神之后,精神力妙用更多,能观测到的范围也更远。
几十米距离,有心探寻,却是瞒不过他。
内院一个清瘦中年接到门贴,仔细询问了几句,面上阴晴不定的说道:“就说不见客,让那宁秀才请回。”
门子应了声是,躬身准备退下,中年人又道:“且慢,你跟那秀才好生说话。嗯,说我离家访友,要月余时间才能返回,家中只有女眷,不方便接待来客……记住了,好好解释。”
“是,老爷。”
门子满心不解的出了门口,当下照着中年人所授说词说了一遍。
苏辰沉默了一下,就笑着离开。
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同时也明白了如今的处境。
“看来,这一次的科举应该是泡汤了。好在我来的时候也没有抱有太大希望,纯粹是试一试而已,真正的想法还是要收罗一些气运,看看四方形势。”
“怎么了?那人是不肯帮忙吗?要不要丰娘出手?”
经过苏辰前日一番解说之后,赵雪怡也明白了如今他在金华的情况,更是清楚了其手下势力如何,此时说起来,就有些底气。
钱江派被苏辰杀了钱洪和老龟之后,自然是收入了囊中。
而谢秋莹也开始行动,把早前几个月布在杭州的暗子行动起来,收罗人手,抢占地盘。
这是从暗处转为明处,无需遮掩了。
面对一个同知,如果钱江派发力,当然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又何必呢。
苏辰摇了摇头道:“算了,考中举人也只不过一个虚名,没意义……而且,窥一斑知全豹,朝廷对于我,对于金华的态度,也基本上可以明白了。如果没有猜错,对方马上就要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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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4 戾气(下)()
这事很好理解。
苏辰前来既是为了气运的获得,也是为了试探国师和朝廷的反应。
如果对方人手没有到位,自然不会打草惊蛇,只会拖延下去。
毕竟,一个举人考中考不中,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如此时,不再假以辞色,就表明对方连敷衍都不需要。
“就是不知他们会从何下手?”
苏辰走出青石小巷,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有些怅惘和遗憾。
这不是他自己的思绪,而是冥冥之中最后一丝血脉的残留。
是原身宁文靖的肉身本能。
到了这一步,除非抛弃肉身,元神远遁,否则,最后的一丝因果一直都会存在。
不过,对他的修练和行事,已经没有了半点干涉能力。
毕竟,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