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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在这个年头,干一行,就得敬一行。
主子有命,就算明知前边有危险,也不得不往前冲吧。
“只能希望那打斗的三人,且慢一点分出胜负来,让少爷救到小女孩,立即行船吧……”
两人也只能这般祈祷了。
此处林木稀疏,江岸上的情景,在船上可以看得清楚。
船上动静,自然也瞒不过岸上拼斗的几人。
几棵树木被一道刀光斩断,从天空狠狠劈起,带起一道艳红光芒。
那是一个身着暗红披风的光头恶汉,独目射出凶光,正飞身扑击,攻势凌厉。
“咣”的一声厉响。
刀光,被一道雪亮白光挡住,白光宛如水帘一般,洒出急雨星点,反攻而去,把那刀光拦得死死的,一道道气劲向四周溅射,
中年汉子面色沉肃,左手捏着三枚闪亮钢镖,却不射出。
他右手一只长剑舞风急风暴雨,挡住刀光的同时,还有闲暇封死身旁另一个黑衣汉子的攻击。
黑衣汉子纵高伏低,双手呈鹰爪,十指漆黑,时不时跟剑光碰上一下,发出铿锵响声。
他也不太顾及中年汉子的急雨剑法,身上似乎有着坚韧劲气护体。
偶尔被剑气击中,身形只是一退,发出“当啷”响声,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继续攻上。
三人交手正酣,竟是势均力敌。
而江船就在这时候就要靠岸,船上的争执也传入几人耳中。
中年汉子眼神一亮,心中就是一喜。
他最担心的就是宝贝女儿了。
因为李英琼年纪太小,筋骨还未长成,就没学过剑法。
遇到普通人或许还能支撑一下,但若是被这两个仇家追上,那就危险了。
此时若有人在旁救助,接上船去,免了后顾之忧……自己进可攻,退可逃,也就无可畏惧了。
“好你个李宁,不愧是多臂神猿之名,果然厉害,二弟,不要硬来,去抓了那个娃娃,老家伙先让我一人对付都会。”
独眼汉子反应也快,说着话,手中刀芒更盛,红光潋滟中,出手全是攻招,已是不留余力。
“好……”
黑衣汉子早就不耐,闻言大喜,身形如鹰疾扑,不进反退。
却是绕过李宁,扑向江边。
烈烈狂风之中,黑影闪跃几下,就到了李英琼的身边,当头一爪抓了下来,口中还不忘笑道:“小女娃你逃不掉了。”
他心想还是老大厉害,一眼就看穿了对方弱点所在。
李宁心中大急,怒喝道:“无耻,萧桐,你在找死……”
他长啸一声,看看刀光临身,挥剑护身的同时,百忙之中,左手三只钢镖如流星一般向着飞扑远处半空的黑衣汉子。
嘴里不忘高喊道:“江湖相争,祸不及家小,你们兄弟过份了。”
“哈哈,谁说我们是江湖中人了?如今我秦岭人马早就投身朝廷,身为督师门下,对你这等乱臣贼子,自然是抄家灭族,哪有祸不及家小的说法?”
独目汉子见到对手方寸大乱,更是得意,刀光愈急。
趁着李宁全神发镖,攻击自家二弟,他突然眼神一厉,身形前扑。
大开大阖的刀法收敛成球,身形迅疾一弹,就窜到李宁身旁,左掌猛的突出,啪的一声闷响,印向李宁的后心。
李宁感觉到腥风扑鼻,只来得及运劲后背,侧了侧身,就被那如血通红的手掌拍在后背之上。
他背上腾起一股青烟,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竟是再顾不得抵挡身后得势不饶人的秦岭双凶老大,只是转身急急向着女儿处疾奔,嘴里高叫道:“跳江……”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形,实在是因为小女孩那里形势太过危急。
秦岭双凶老二萧柏双手成爪,抓向李英琼,动作看起来凌厉无匹,却是虚招。
李宁的三道钢镖打到,他身上一圈白光立即出现,有如穿上一件铠甲,双手也回防护体。
被钢镖打中,翻了一个跟头,又重新站稳。只是嘴角溢出鲜血,却没有大碍。
他狞笑一声,双掌一错,就又再次向李英琼抓去,嘴里狠声道:“我有十三层铁布衫护身,你这几支钢镖怎么打得死我?”
话里有着无穷得意。
李英琼看看离江还有四五步远,耳中听到父亲大叫。
她回头一瞧,就见到父亲口吐鲜血,心里难过,也不逃了,当下摸出腰间防身的小剑,就要去刺那萧柏,眉间满是坚凝。
可看她剑招歪斜,四肢无力的模样,怎么也是挡不住人家的鹰爪的。
……
苏辰静静看着江边一幕争斗,眼眸沉静。
短短时间之内就风云突变,形势急转直下。
李英琼先是奔逃,再是被堵截,再就是不惧强敌,拼死也要挥剑的做法,让苏辰忍不住脱口叫了一声“好”!
他隐藏实力,当然不好用出元神御剑法门救人。
甚至不能用出自己原本的一身本事。
实在是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船上人多眼杂,暴露了身手,传将出去就不太好了,总不能随意杀人灭口吧。
更何况,有可能峨眉前辈在一旁看着,麻烦就更大了。
就算没人在旁看着,他也不打算胡乱暴露自己的元神法相期修为。
这事关系到自家修行大局,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无论怎样,他也不会就眼睁睁的看着江边上演惨剧,也不想再等待可能会出现的变故。
“千钧一刻,喀嚓一声,英雄登场,是最好的时机。”
苏辰心里掠过这个有些荒谬的想法,手臂微动,就从身旁李五身上一抹。
对方身上的五石长弓就到了手上。
左手雕弓如满月,右手三只长箭虚虚搭在上面。
“看箭!”
随着苏辰一声大喝,箭光划出一道黑线,越过十丈江水,已是到了黑衣汉子眼前。
这一箭甚急,李英琼的小剑还未刺到,已是射在那黑衣汉子的鹰爪之上。
“不好,少爷作死了,他竟然会主动挑衅?可对方有护体硬功,实力强横,是一流高手甚至先天高手,怎么可能是区区利箭可以对付的。”
“这次完了。”
李五和燕七全都满脸懵逼,骇然回头看向苏辰。
尤其是李五,他甚至都没想起,自己的弓箭为何会出现在少爷的手中?
“不对,一声弦响,怎么会是五指轮转?这是连环箭的射法,听说乃是军中不传之秘,他什么时候学会的,难不成也是学堂里先生教的?”
这是第一点疑惑,第二点疑惑就是:“这弓是五石强弓,平日里我都只能拉个半开,少爷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拉成满月?”
李五的心思刚转到这里,就听到岸上传来一声惨嚎。
他蓦然回头,就见到先前那位凶神恶煞般的黑衣汉子,此时已经仰天向后倒下。
他的嘴里露出半截箭羽,脑后穿出血红箭锋,双眼圆睁着轰然倒下。
而在他的脚下,还有着两只羽箭残骸,被震成了十七八截。
“这竟然是三箭齐发,一箭穿脑,还是从敌人的嘴里穿了过去。对了,也只有从这等柔弱之处攻击,才能破得了铁布衫十三层防御。”
李五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岸上的小姑娘也是惊讶转头望了过来,眼眸漆黑发亮,带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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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4 千钧一发(下)()
李英琼看到举弓如托婴儿,站在船上一动不动恍若天神的苏辰,眼里闪过一丝艳羡,很快就回过神来。
“救我爹爹……”
对那黑衣汉子死在脚边,狰狞可怖的模样,她全然不曾在意。
“好!”
苏辰微微一笑,应了下来。
伸手又从李五腰间箭壶之中取过三只羽箭。
不去理会身旁诸人震惊莫名的神情。
他只是弯弓搭箭,身形微侧,挽弓成圆,望向远处。
岸上独目汉子瞧见自家二弟被箭射死,心痛如绞之时,还不忘高声厉喝。
“哪里来的小子?你敢暗箭伤人,相助反贼,就不怕朝廷问罪,灭你满门吗?”
“等你有命回去,再来威胁我吧。”
苏辰嗤笑一声,手指微微一弹,如拔琴弦……
三道光影在空中发出尖锐厉啸声,向着独目汉子疾射而去。
若是先前,身为先天高手,面对这种普通弓箭,萧桐根本就懒得理会。
可自家兄弟前车之鉴尤在,他再也不敢轻视半分。
他长刀回防,再也顾不得乘胜追击负伤的李宁,刀光耀出一片蒙蒙红光,只是一瞬间就在身周劈出百八十刀,呜呜刀啸震人心魄。
“八方风雨……”
不知箭从何来,威力如何,为了保险起见,萧柏只用出夜战法门。
自忖此招一出,无论再神奇诡秘的箭术,也终将无功。
在刀啸响起的同时,他的脚步一蹭,就向后飞退。
这是已经生出了退意。
二弟萧柏一身鹰爪铁布衫直达十三层封关境界,破得先天。
其保命本事比起自己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却被一介书生用着普通弓箭狙杀在江岸之边,已是让他微微有些戒惧。
越是凶恶的人其实越是惜命,萧桐自然也不例外。
他一面使出看家本领,一面向后退却。
心想着等自家回去搬兵再来,定要让那一船人老小尽诛。
李宁见得自家女儿无恙,秦岭二凶萧柏被弓箭射死,心里一阵狂喜。
运转到最后一步的逆血功法,也就停了下来。
他气息一阵虚弱,面色立刻变得惨白。
正在这时,就听得弓弦声响,对手也已飞退,心里隐隐就有了一丝预感。
想也不想,返身回扑,长剑带起一抹雪亮流光,突刺。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又为何能自信以重伤虚弱的身体攻击完好无伤的敌人,但就是没道理的相信,这一次的攻击定会建功。
如果是运起损耗寿命的逆血功法,当能杀得敌手,但自己代价也十分巨大。
上次携带英琼逃脱官方重兵围杀,就已经用过一次,结果生生老了十余岁。如今只是四十多岁,看起来,却已是花白头发。
再用一次的话,可真活不了多少年了。
可如今女儿已经脱险,自是不必再用如此邪功。
他感觉到手中剑势在伤势的影响下,已是有些无力,但不知为何就是相信,对手一定会死。
李宁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只是专心出剑。
“噗噗噗”三声闷响。
在他的面前,那泼水不入的艳红刀光,竟然一顿,几点血光,同时飞溅。
秦岭大凶萧桐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就扑跌过来,脑袋使劲后仰,似乎还想要避得远一些。
目光之中有着惊恐慌乱。
无巧不巧的,他的脖颈就露了出来,依着惯性正正撞在李宁的剑锋之上。
李宁身体一震。
看着被刺穿喉咙串在剑上无力挣扎的萧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目光微动,就见到这位凶悍狠辣的秦岭大凶,左膝右膝处各自中了一箭。
还有一箭中在右手持刀腕上。
三道创口全都深可入骨,鲜血淋漓……
“难怪他会不由自主的扑在我的剑上,原来是被废了持刀手腕,更伤了双腿。”
李宁转头望去,船上书生白衣飘飘,玉树临风,虽然看起来仍然是文弱清瘦,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威风煞气。
“利箭之上没有附带半丝真气的影子,他怎么就可以破了萧桐的八方风雨刀法呢?”
李宁心里尽是不解。
……
画舫靠岸。
李英琼“咯咯”笑着跑了过来,收起自己的小剑,扶住李宁就往船上走,嘴里还小声埋怨道:“爹爹,先前那书生就邀请我们乘船,你还不肯,结果这次被人救了吧,看你还好意思不?”
“爹爹是不想连累人家读书人……咱们亡命天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害了别人就不好了。再说,我哪会想到书生的箭术如此厉害,难道学堂里真的有着精妙六艺传承,比江湖武道还要强大?”
面对小女孩的责怪之词,李宁也不以为忤。
在李英琼面前,他从来不摆严父的架子。实在是父女两人相依为命,他又当爹又当妈的,早就没了威严。
此时,他哪里还好意思提及,先前在梅山城码头之上,是因为见着那书生看着女儿目光灼灼不似好人,所以才拒绝上船的。
被人救了,人情可是欠得有些大,不想上船都不成。
不过,他此时已没有什么抗拒的心理,只是不知如何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