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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周云从眼神有些悠远,只觉得往日里颇为有趣的市井繁华,是如此的俗不可耐,实在是不值眷恋。
“如果少游兄知道峨眉众位前辈对他的观感大有改变,应该会欣喜若狂吧。”
“只要拜入峨眉,再不济也能入道。就算是失了元阳,断了仙缘,也有可能活上数百上千年之久,比起苦海浮沉,不知要强上多少?”
周云从自认为终于可以还对方一些救命恩情了。
总的来说,他还是记着当日慈云寺脱险的一幕,心中常怀感念。
“少游兄,少游兄在吗?”
刚刚走到悦来客栈门口,周云从就忍不住心头喜悦,顾不得损了气度,高声叫喊了起来。
他衣着华贵,腰佩宝剑气质端方,看上去就很有一番雍容清逸……
就算是大叫大嚷,也没人从旁喝斥,只是好奇看着。
还没叫得几声,就有几人闻声走了出来,当头的是一个灰白头发的老汉,衣着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洁。
走上前来,行了个礼道:“云从公子?你可来了,老朽可是等了有好一阵子,正想着是不是就此回返贵阳呢?”
“回家?少游兄难道不再求取功名了,家里面怎么说得过去?”
主要是没有个正当理由。
周云从掂起脚四处望了望,还是没看到苏辰的身影,心里感觉有些不妙。
“这是公子留给你的信,哎,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跟老爷说起,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王管家先是愁眉苦脸,紧接着又笑了起来,面上每一个褶子都在放光。
毕竟是一直跟着江少游的奴仆,他是全心全意站在了自家少爷的立场。
周云从疑惑的接过信,拆开一看:“云从吾弟,见信如唔……此去黄山,山高水遥,就不当面告别了,仙路悠悠,当后会有期……”
“竟然是进入五台派,拜了飞云步许仙姑为师,完了完了……”
周云从面色说不出的难看。
时间虽然只是仅仅过了两日,但入得仙门跟在门外比起来,已是完全不同。
能考取举人的,他自然不是傻子,这些天听着松儿鹤儿两位仙童念叨着,早就已经明白了天下修者大势。
黄山五云步的许飞娘何许人也,他当然也是听说过的。
就连师父醉道人,说起那人来,也是讳莫如深,不时叹息着,似乎很是挠头的样子。
在峨眉派眼里,如果确定了是敌人,倒是不太难做,自然是当面锣对面鼓的飞剑法宝一齐出手,杀他个血流成河。
可是对方没有表露出丝毫敌意,就不能擅自动手了。
否则,岂不让天下剑修胆寒,也会坏了峨眉派的名声。
到时候,包括武当、青城、昆仑还有各佛门势力,都会心存疑虑,会认为峨眉派行事太过霸道……
周云从甚至还知道,如今的黄山餐霞师太,一直守在山上,真实目的是就近监视着那位万妙仙姑。
甚至,还有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万妙仙姑新收的几个徒弟全在密切监视之中,并且予以策反,比如司徒平。
“少游兄拜在她的门下,前途堪忧啊。希望他能早日弃暗投明,否则,跟随那种居心叵测的师父行事,总有一天会后悔莫及。”
周云从心情无比失落,转回碧筠庵。
他还没来得及汇告师父,就见到周轻云在一旁招手,神秘兮兮的。
心下好奇,就走了过去。
“怎么了?”
“嘘……”周轻云竖起手指比划了下,小声道:“你暂时别进去了,刚刚玉清师太飞剑传书,说你那朋友如今拜在万妙仙姑座下了,那位仙姑本来就是一个不安份的,如今收得好徒弟,心思可能更起变化,说不准会使出一些手段,不可不防……”
“啊,只不过是少游兄拜入五台派而已,怎么会引起众位前辈如此重视?”
“你啊,刚刚拜入师门不知道厉害。那智通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五台混元祖师的徒弟,修为比起醉师叔都差不了多少。他能在容城左近经营出慈云寺偌大基业,岂是简单人物。”
见周云从仍然迷迷糊糊,周轻云摇摇头,直叹对方是个书呆子,又道:“江少游只是一个未曾入道未拜师的书生,就能正面搏杀如此凶人,还把多臂熊毛太等和尚一并杀光。不说以后,就说如今,已经足以引起重视了。咱峨眉派年轻一代,唯有诸葛师兄可堪比拟,可是,诸葛师兄如今年近而立,又是峨眉后起天骄之首,这么比较,你明白了吗?”
周轻云怕他不明白,直接拿醉道人和诸葛警我来类比,也不忌讳。
听得周云从悚然一惊,先前心里面隐隐泛起的一丝丝优越感,突然间烟消云散。
“原来,他已经那么大名声了吗?亏我还替他担心,认为从此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一个仙路远大,一个从此泯然老去。如今看来,果然是有着天地之别,只不过,我还在地上仰望……”
他摸了摸腰间长剑,一时无言。
……
慈云寺地界,已经见不到什么战斗痕迹,只看见山道之上络绎不绝的人流,运着石块木头。
四处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时不时还有人在喊着号子。
智通被杀,阖寺僧人全部伏诛,这本来是一件惨事。
但对于左道中人来说,却也不算是太大的事情。
他们多数时候都是四处游荡,抢夺宝物,争战杀人,是常有的事情。
今日我杀人,明日人杀我。
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之所以要重修慈云寺,其实不是为了纪念智通和尚,而是因为此处有着一个微型灵池,是修炼的宝地。
以前智通占着,因为种种原因,倒也没人打他主意。
如今他既然去了,肯定就会有些穷鬼眼红,不说做个根本道场,修饰一番,做一个落脚聚会的行院也好。
有这种想法的,当然不只是金身罗汉法元一个人,但如今此地以他实力最强,与前主持智通也是关系深厚,所以,就归他了。
金身罗汉法元身高两米出头,脑袋锃亮发光,身上肌肤带着微微淡金色泽,一看上去,就如同庙里的罗汉雕塑一般,威势极为不凡。
不过,此时的金身罗汉,却是有些气急败坏。
“智通师弟竟然被一个小辈砍了,还是一位没有奠基的书生,听说这是智通自己惹出来的祸端,结果连累了满寺僧众遇难,把我徒弟毛太也搭帮进去,做了死鬼,真是晦气了……”
他一腔郁闷都不知道怎么发泄,只是发狠道:“千万别叫我找到他,到时非得让他尝尝佛爷的厉害。”
法元兀自发着狠。
旁边一个面色阴森、鹰钩鼻的中年汉子突然插话道:“法元大师,如今俞德师兄被醉道人斩了一剑,受了一些伤势,没有十天半月很难将养好转,缺了他的夺命红砂,寺里的防护又会弱上不少。如今峨眉派的嵩山二老中的白谷逸也到了碧云庵,前日里救走醉道人和那小女娃的剑光,有点象是玉清师太,那婆娘也不是好惹的。哎,咱们几人独力难支,不如去请援吧?”
嵩山二老何许人也,自然不必说,那是峨眉派的顶级战力。
而玉清师太以前是邪道中人,后来不知怎的也拜入神尼优昙座下,专心礼佛。
虽然性子淡了,实力却是丝毫未减,反而更是进步。
越是这等改邪归正的高手,对付以前的同道就越是心狠手辣,法元等人全都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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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9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下)()
法元几人皱眉叹息。
想到自己这方,大猫小猫三两只,而峨眉派的阵容已是越来越强大,这慈云寺斗剑,正邪大比拼,已是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战事未开,先折大将,实在是出师不利啊。”
法元叹息一声:“事前说好的,晓月禅师、毒龙尊者、绿袍老祖等都有可能到来,不过,还须我亲自走上一趟。”
俞德受了剑伤,正在榻上碾转反侧的难受得很,闻言忍不住道:“法元师兄,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人?那一位在黄山五步云隐居,总不会不管你们这些弟子吧,你拉下脸去请,想来应该有希望。她若来此,可是大大的强援。”
“许……你说的是万妙仙姑,哎,俞老弟你有所不知,那人心思谁也猜不透,大家都猜测着她是不是假意接近峨眉,另有所图。如果真是如此,却是不可坏了她的大计……罢了,反正别人也不会那么傻傻的信任她……我也去请一请,若是真的答应帮手,对峨眉派也是一个震慑。”
当下,几人决定缩头防守,不再惹事,只是把庙里的一些女人拿来耍乐着。而金身罗汉法元,就乘着剑光,四处奔走。
这和尚人面广,平日里做事讲究,见谁都能说上几句好话,正是上好的说客人选。
……
荒山小村处,一辆马车缓缓行出。
许飞娘交待苏辰和廉红药两人自去黄山,就先行御剑飞天离开了。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还有一些重要事情待办。
苏辰隐隐猜到了许飞娘是去做些什么,但他一句话也没有问。
如今,他自问还没有足够的本钱插足漩涡。
正邪之争,水太深太浑。
暂时轮不到他这位天外来客从中铤而走险,毕竟,他也没寻到必须动手的理由。
说起来,无论峨眉派等正道高人和慈云寺等左道高手,谁胜谁负,都没有关系。
他只是想着,早一点提升境界。
功法有了,条件俱备。
此时不抓紧时间修练,更待何时。
“也不知道师父从哪里来的消息?慈云寺竟然又重新修缮了……醉道人、周轻云他们一伙夜探僧庙还吃了一点小亏,幸好我昨晚杀了智通立刻就跑,不然被人堵在那里,很可能会让人来个黄雀在后。”
廉红药一路很是兴奋,时不时的下了马车跟着跑一段,舞着虹霓剑呜呜作响,剑法一天天的娴熟了起来。
廉守敬赶着马车,笑着看自己女儿舞剑,老怀大慰。
到了这时,他才觉得以往的自私。
女儿既然有着仙骨,自然就不是甘于平淡的性子。自己一直不赞同她拜师学艺,恐怕真的是耽误了她的前程。
“好在还不算晚。”
经过一些年的隐居,老英雄已经没有了一点烟火气,笑得平淡朴实。
他在苏辰的劝说之后,决定跟着迁去黄山脚下。
以后看望女儿更容易一些。
“师兄,来啊,陪我练练剑,你一直坐在马车里,会不会难受?”
“师兄,这招劈挂反撩,我怎么也使不上劲。听师父说了,你的剑法极其精妙,就连她都有所不及,教教我吧。要不,遇上一个山贼我都打不过,也会丢你的人不是。”
廉红药已经走出了那一日的阴影,跟苏辰相熟了之后,就展露了少女天性。
叽叽喳喳的跟小雀一般,闹个没完。
而且,这家伙,总是跟鹌鹑一般小心翼翼的求恳,让苏辰好气又好笑,想骂又怕她哭。
尤其是上路没多久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山贼,廉红药上去动手还差点受了伤。
苏辰就真的觉得有必要加强一下小姑娘的剑法,否则到时一个不小心被人抢去,让自己做了便宜大舅,那可真是丢大人了。
“好吧,好吧,我只教一遍,再不许吵闹,否则就扔你一个人走路喂山贼。”
苏辰板着脸走下车,挥手示意廉守敬老头继续赶车前行。
老爷子也自觉得很,他从不窥视别家剑法,就算是自己女儿在练剑也是一样。
实际上,以他的年纪,如今再学已经晚了。
听到苏辰吓唬,廉红药却是笑嘻嘻的一点也不怕,皱着鼻子吐了吐舌头,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应道:“嗯!”
“基本剑式入门刺、劈、撩、挂、云、点、崩、截、剪……你是初学,按理说要依照书本一招一式来学,绝无偏差才行,但依我看却是不必,看好了。”
廉红药瞪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她眼前一花,见苏辰手中长剑缓缓刺出,顺势一拖,就是进步转腕,反撩,绕身划圈……”
同样的基本剑式,在他的手里就恍如活了过来。
那不再是剑,而是流动的山溪,聚散无定的白云。
时快时慢,在眼前翻翻滚滚,无休无止。
说是只教一遍,其实苏辰还是不会做得那么无情。
他终究是用自己的元神,把剑意种子打进了廉红药的意识深处。
看起来只舞了一趟剑法,但无疑是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