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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愧以前是诗书传家,前朝灭亡之后,宁愿逃往深山,也不愿屈身事贼,还有着几分书生意气,颈子硬得很。
说得好听就是为人刚直,说得不好听就是不合时宜。
听着他问话,所有人都悄悄的捏了一把汗,心道这不是当面打脸吗?直接质疑江大师兄的行为,真是胆子长毛了。
廉红药首先就不满意了,哼了一声道:“李平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学了如此神妙剑术,还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你哪里明白……”
苏辰挥手制止了满脸通红的小姑娘,笑着道:“有疑问就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想必大家都是这个想法吧。讲道理不如摆事实!司徒平,听说五云步除了薛蟒修练了十魔经,能御剑飞天之外,你也得了师父亲传剑术,对御剑术想必也是会的。”
司徒平闻言一愣,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自己身上,疑惑道:“若说御剑攻伐的手段,小弟功行浅薄,却是远远比不上师兄了。”
“那就是会!”苏辰眼神深邃,笑得若有深意。
他转头又看向廉红药:“师妹,这些天你练剑最勤,对五行合一混元剑术也有了个人理解,差不多可以算得上出师了。短短一段时间,能练到如此境界,称你一声天才都不为过……不知你有没有信心接下御剑攻击,就用身剑之术,给众位师弟做个示范。”
“好!“
廉红药果断应了下来,不用说得太过明白,对苏辰的用意早就领悟于心。
她小胸脯一挺,昂首走前两步,看向懒洋洋坐在一旁的司徒平,抱剑行礼道:“司徒师兄,小妹不才,请师兄以御剑之术赐教。”
“我?”
司徒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两旁看了看,见所有人都一脸诧异,他犹自不敢相信,又问道:“廉师妹,我可听说,你被师尊收入门下不过十天不到,以前也只是学了一点粗浅江湖手段,真的要我出剑?”
“啰嗦什么?一点都不爽利!这段时间我跟江师兄学剑,对剑术一道很是有些心得,你只管出手就是了。对了,记得要用御剑之法……我看你三天以来,坐着都没起身,下盘虚浮,这五行剑法练得应该不太好,执剑对攻就免了,用你拿手的招式吧。”
小姑娘噼哩啪啦的说了一大通,毫不客气。
说起来,她是有些看不上这位师兄的。
那一日,薛蟒逞威,他连反抗都不太敢,被逼到极处,出剑反抗,结果三两下就脆败下来。
然后被三百蟒鞭打得奄奄一息,这倒也罢了。
等大师兄教导剑术功法,全场人都在认真听讲,就他一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心神云游天外。
明显的是看不上大师兄所授剑法啊。
你若是本身实力高深倒也罢了,自高自傲可以理解。
但明明实力不行,又不虚心向学,这就不好了,天生就是受人欺负的料。
她本来对司徒平没有什么成见,见到他浪费大师兄一片苦心,忍了许久,此时终于没忍住,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司徒平听得廉红药一番挤兑之词,脸色一下变得通红。
在苏辰和廉红药未上山之前,他一直都以亲传弟子为豪,后来虽然心里有了许多不满,也只是认为师父偏心,给了薛蟒宝药修练,以至于功力超过自己太多,非战之罪。
而且,他还认为,薛蟒修习了十魔经上的阴魔大法,祭炼破魂锥这种不入流的法宝,一生成就已经定下,再无多少前程可言。
此时暂时打不过,只待过得一两年,那红眼小子根本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在他偷练了一些峨眉剑术之后,心气就更高了,虽然一直低眉顺眼,看上去没什么脾气,内心之中总是隐隐有着傲气。
“总有一日,我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我会站在最高处,让那些欺辱过我、轻视过我的人全都拜伏在地。”
心里泛起这些念头的时候,他想到的大抵是薛蟒以及许飞娘等人。
从苦水里一步步走出来的孩子就有这般倔强。
无论别人再怎么看,自卑而又敏感的心,总是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骄傲。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好吧,司徒平有时会隐隐怀着看透一切的苍凉,内心常常存着愤懑。
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他把从吴文琪朱梅那里学到的峨眉剑术练得精熟。
而且,每天深夜只睡两个多时辰,整日里养剑通灵。
那把聚奎剑早就运用得得心应手,动念即发,快如闪电。
他以为偷偷摸摸勤苦修练峨眉剑术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却不知许飞娘时常以神念游览山峰,防止对手来袭,把自家大弟子的种种行为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对他更是已经完全失望。
只觉一腔心血尽付流水。
如此,他哪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
1383 东山论剑(下)()
司徒平站起身来,心念一动,腰间长剑就跳入手中。
他还没练会身剑合一之术,也没有奠基结就元神,暂时还不能把剑收入体内。
但是,因为日夜祭剑养剑,早就练得心剑相通,剑光如鱼一般,直跃手中。
青光霍霍,灵性十足。
“既然师妹想看看我的剑术,那可要小心了。仙剑之术比较凡俗剑术大不相同,也极难抵挡。若是撑不住了,不妨大声喊出来。”
众弟子听得这话,缩了缩颈。
他们认识司徒平日久,知道这位师兄已经很是生气了。
在以往的时候,只要他是以这种毫无生气的平淡语调说话,就证明已经压抑不住心头的愤怒。
只不过,因为压抑得太久,不会表露出来罢了。
廉红药左手纤纤玉指只是一拔,“嗖”的一声锐响,银鲨皮制作的剑鞘射了出去,插在地上。
她手臂伸展,三尺长剑斜指地面,说道:“司徒师兄,出手吧,别耽误时间了,大家还等着看看,咱们的五行剑法,怎么应对仙剑攻伐之术呢?”
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想要破剑。
众弟子全都目瞪口呆,满脸的不敢相信。
不知为何,对这位十四五岁模样的小师姐,已是隐隐心折,觉得也只有如此姿态,才配得上剑客二字。
一剑在手,无所畏惧。
“好,师妹看好了,接我一招半山烟霞。”
司徒平的面色一沉,脸色隐隐泛青,也不知是剑光映照,还是被气得。
一个刚入门的小妮子,也敢看不上自己?这真真是奇耻大辱了。
他有心给廉红药一个教训,也顾不得苏辰在旁,出手就是一招峨眉精妙剑术。
只见一道青色烟雾如同云霞般飘忽不定,只是一出现,就已经越过七八丈距离。
剑光在空中拉出瀑布流光……
映入眼帘的同时,就有一种锋锐之气直刺心底,让人觉得无论怎么挥剑阻隔,都难以抵敌如此云烟一般的剑光。
“逆徒!”
许飞娘站在殿内,低叱一声。
西岭花窗大开处,繁花如烂锦流光,清风中送来一阵阵的草木清香,她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
只是看着司徒平刺出的这一剑,恼羞成怒。
她此次前去滇西,想邀请毒龙尊者出马,赴慈云寺对付峨眉三仙二老,这也是她有着十足把握请到的一路高手。
却没料到,毒龙尊者此时正处在炼宝的关键时刻,脱不开身。只是好言说道,自己已经代行邀请了南方魔教祖师绿袍老祖前去助阵,让许飞娘无需挂心。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报复之心……
许飞娘好不容易窥见机会,能给峨眉下绊子,就想做得尽善尽美。
她又想起,自己曾经救过武当半边老尼座下女徒石玉珠,心想那武当派高手也算众多。
只要请动一个,就等于请来一群。
因此,就又兼程北行。
如此奔波几日,就算是御剑飞行,许飞娘都感觉有些累了。
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新收下的两个弟子,还没来得及安顿教导。
“这可是难得的良材美质,是我五台派兴旺的根基,若是混元还在,定不知会有多高兴,我这做师父的真是不尽责啊!不行,得回去一趟。”
想起一出是一出,许飞娘心念一转,就回了五云步。
她来去隐形敛迹,生怕被餐霞师太发现自己的行踪,这也是做贼心虚的本能反应。
没料到一回到五云步,就发现山上的情况大不一样了。
不但是自己青睐有加的弟子薛蟒被新徒弟打成重伤,而且,这位新弟子还把所有外门弟子都聚在一起,宏法讲剑,弄得跟个世俗学堂一般。
剑光霍霍之下,好大的声势。
许飞娘怒从心起,心道这位弟子太过恣意妄为了。
也怪自己临行前没有讲托清楚,此时弄出一个烂摊子来,等会教训他是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呢?
她想摆一摆师父的架子。
不过,想到那日苏辰在慈云寺的刚猛豪烈之处,心头又是一软。心想,还是好好跟他讲一讲道理,让他知道门派的大兴并不靠普通凡人,而是需要一些美玉良才。不然的话,资源也不够,更教不出多少高手,却是白费工夫了。
郁闷之下,许飞娘还没想好是不是直接打断苏辰的授课,就见到廉红药发起挑战。司徒平悍然出手,竟然用出了峨眉剑术。
顿时,她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了,气得面色青白。
“仙尊请息路,事情可能会有变。”旁边一个绿衣女子笑着说道。
这是许飞娘的贴身侍女,名叫绿萼。
她一直住在宫殿里,山上这些天的变故,也是她讲给许飞娘知道。
因为看得久了,对廉红药的事情更清楚一些,总觉得那小姑娘气质变化太大,很可能有着底牌。
她的话还没落下,场中就有了变化。
司徒平一招半山烟霞精妙无端,飘忽斩去。
众人都认为廉红药无可抵挡的时候,就见到原地一声剑鸣,有如火山爆发。
艳红剑光冲天而起。
轰鸣声中,廉红药手中长剑化做虹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击云雾缥缈间的青色剑光。
“咣……”
青色剑光一顿,斜飞出去……
那火红剑芒却是得理不饶人,只是一个突进,就前冲数丈。
冲天剑光登时一变,就化为一道潋滟水色,如长河一般席卷,向着司徒平身前斩击。
一个娇俏的小姑娘身影,身形飘逸着人随剑走,如姑射仙子般美妙动人。
她眉锋斜挑,双眼放光,一呼一吸之间,剑光似乎活了过来。
“怎么会?”
众人大奇,全都惊呼出声。
执剑攻击的江湖剑式,竟然破了仙家御剑法,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司徒平也是大感意外,心里却是更加恼羞,他刚刚这一剑只顾得耍帅,心里还留着一些情面。
认为对方功候太浅,怎么也挡不住自己的精妙剑术,因此力量并未用得十足。
此时被一剑破掉,感觉面上火辣辣的。
冷喝一声:“再接我一招。”
青色剑光已经回环绕身,比廉红药更快,在身旁一闪,就“嗡嗡”震动起来,如百只千只蜂鸟振翅飞舞着。
众人眼前一花,就见到司徒平身边出现山峰林木,层层叠叠。
沉稳之中透着森寒剑气。
“这是朱梅上次用过的西山翠岭……”
李平沉着脸叹道。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那一次朱梅和吴文琪来五云步,跟薛蟒发生口角,两人争执之下动起手来。朱梅就是用出这一招剑术,不但破了薛蟒的青蟒鞭,还把他打得变成滚地葫芦,不敢上前。
从这以后,五云步弟子看见峨眉女弟子出现,都是躲着走,就连薛蟒也是如此。
让许飞娘面色无光的同时,却也无法可想。
此时此刻,见到司徒平用出峨眉正统剑招西山翠岭,众人全都摇头叹息,心道小师姐定然输了。
“江湖剑术终究有着种种短处,变招灵活性以及神念的运用,拍马也比不上仙家剑术啊……”
想到这里,众人心志颓丧。
“华而不实!”廉红药一声娇叱。
手中那如水剑光又是一变,就变得深沉厚重,如同山岳倾倒一般,“轰隆隆”压了下来。
层层叠叠的树影山形,被这股厚重一压,就变得散乱。
司徒平面色一变,觉得手中聚奎剑沉重无匹,指挥不灵。
他慌忙动念加力,就待抢先变招,突然神念一痛,头脑“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