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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落,晓月在前。
其中深意,无非就是想要有朝一日抢夺峨眉气运,压制太阳升起,其气魄理想不可谓不深远宏大。
峨眉三仙二老全都知道他的意思,曾经有人劝说着是不是提前请出石匣藏宝,诛杀此叛徒。
每次都会被妙一真人否决,大抵上,他还是念着当时师兄弟的情份,不忍做得太绝。
峨眉方面既然不理会,晓月禅师就放心大胆的四处乱跳,自认站在反峨眉的前线。
做为首领,摆出了高高在上的架子。
此次慈云寺斗剑,他早早的就放出话来,到时候会过去坐镇。
而那些左道旁门之所以有着如此大的底气,多数也是看在晓月禅师的面子上。
他不但佛道兼修,又有着哈哈老祖作后盾,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株参天大树。
就算胜不了,也不会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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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 梦幻泡影(下)‘luosanyangro’万赏()
以晓月禅师如此性情人品,今日被五云步弟子落了这么大的面子,他怎么可能轻轻揭过?
别说如今自己两个徒弟还躺在街道之上身受重伤,苦苦挣命。
就说自己吧,也是被对面那年轻后辈打得灰头土脸,吐了几口鲜血。
胸前还被劈了一剑,痛入骨髓。
甚至,他还强行运用魔功损了几年寿命。
打来打去,不但没有找回面子,反而丢了大人。
这种情况下,只能说羞刀难入鞘,怎么也不可能轻轻揭过的。
就算是法元说破大天,晓月禅师也不可能会听。
什么同盟,亲者痛仇者快?
管他去死?
“自断双臂,下跪求饶?”法元和尚都不需要去看苏辰的面色,就感觉心中发冷。
“这根本就不是和谈的态度。”法元转头过来,无奈的看了一眼苏辰,希望他能说两句软话。
苏辰手一摆,笑道:“法元师兄不必为难,此事与你无关,切莫插手了,在一旁看戏吧……十二都天神煞如此厉害的功法,不能一窥全豹,岂非天大遗憾。”
传闻中,金身罗汉法元做人还算有些原则,自五台派破落之后,这人多多少少还顾念一点旧情,帮了许飞娘不少忙。
并且,这一位虽然有些野心,却没有什么恶行。
他跟邪派众人称兄道弟,正派中人也不会对他喊打喊杀。
总的来说,基本上还算得上一个好脾气的角色。
如此人物,苏辰倒没有太多敌意。
何况他还认出来了,当日在云端熔炼玄功三转金身之时,自己还斩了法元一剑,斩得对方落荒而逃。
有过此等往事,苏辰也不会让他太过难堪,只是挥手示意退下,长剑斜指,望着那数亩碧火狂龙,眼神热切而炙热。
意思很简单:尽管放马过来!
晓月老和尚眼尾都没扫法元一眼,就如身前爬过了蝼蚁,根本不去理会,只是双手掐诀向前一挥。
数里云空立即变成绿荧荧一片,数十条火龙奔腾狂吟,向着苏辰方位疾扑而来。
这一次却与先前完全不同,只是一出手,天地之间就生出无穷煞气,滋滋做响。
绿褐色气雾弥漫四方,空间出现片片破碎纹路。
毁灭气机沉甸甸压了下去……
隔得还远,高耸建筑和树木已经枯朽化为粉尘,一股末日般的绝望紧紧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包括廉红药司徒平在内,此时全都不能走脱,尤如待宰的羔羊。
她们只是定定望着苏辰,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
唯一站在安全地方的是餐霞师太四人,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城中景色,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晓月禅师终究还是用出了这一招,苦行师兄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一个祸害……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到来?或者说,还要在他手里死多少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齐灵云面上满是哀伤,看着城内密密麻麻的人影。
世上总有许多事情是无能为力的。
上位者心中一念变化,下位者就会血流漂橹,命如猪狗。
可叹,可悲!
沉痛之中,齐灵云唯一感觉奇怪的是,那位江大师兄为何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根本就与他性格不符,以他的强悍战力,应该早早的就会攻击。在那如鬼如神的剑法之下,晓月禅师就算能用出伤天害理的魔功,也不会这般轻易,非得身受重创不可。”
“如这般站着等人放出杀招,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身体变成庞大的肌**子,连脑子里也装满了肌肉疙瘩?”
廉红药、齐灵云等人或是期待,或是纳闷,全都影响不到苏辰。
他眼中映照着晓月禅师那狞恶眼神,身体却是越来越痒,气血运转“哗哗”如海潮一般狂卷起来。
不自觉的就高昂头颅,双手伸展,长长吸了一口气。
法元和尚如同中箭的兔子,急急向着城外逃窜,化做一道金芒。
他的修为比之廉红药、司徒平等人要强上不少,又并非处在攻击中心,此时还能顶住压力飞行。
百忙之中,还不忘回头望去。
“活得好好的,一个两个偏偏想不开要寻死,服输低头有这么难吗?”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位前途大好的五云步大师兄为什么要如此硬颈,一句软话都不愿意说出来。
明明知道晓月老和尚绝招厉害,还要不避不让的承受这一击,简直把命不当命。
“咻……”
法元想到这里,耳中就听到一道长长的吸气声。
这声音十分巨大,直似响在自己心底,震得心脏也狂跳了起来。
四周气流汹涌倒卷,令得他飞行的速度都变慢不少。
他心里惊骇,回头望去,就见到半空之中那高大金身巨汉胸腹之间急骤胀大。
一口长气吸得阴火巨龙齐齐倒转飞去,从四面八方向他聚集。
眼前一花,天地震了一震……
无端端的,漫空金光绿火之中就出现几个雄壮巨大的影子。
一出现就是仰天狂吼,声浪翻滚,气流澎湃。
法元气息一乱,差点一个跟头就摔下半空,。
身体半扭曲着,死死的看着身后奇异景象。
一时之间,连逃跑也忘记了。
那金光巨汉身旁,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三个庞大身影。
一个人面虎身,身披金鳞,胛生双翼,左耳穿蛇,足乘两龙;
一个蟒头人身,身披黑鳞,脚踏黑龙,手缠青蟒;
还有一个兽头人身,身披红鳞,耳穿火蛇,脚踏火龙;
“竟然是巫神图腾!”
道经典籍之中都有记载过各种古时传说图腾,法元自问不会认错。
金色虎身的人影是蓐收,蓝色蟒头的是共工,红色兽头的是祝融。
他难以接受的却是这几个图腾代表的意义。
这些消失在岁月长河之中的强大人物,有人称之为巫神,有人称为魔神,已经被传为神话,其威力无论大到什么地步,都不奇怪。
可是,这种图案出在道家修练士身上,而且形神俱备,气息强大无伦,就很是奇怪了。
“哎呀,难怪那家伙不做躲避,反而面露喜色,我先前还以为他是吓得傻了,却原来是胸有成竹啊。”
法元一拍大腿,转过身来,却是不逃了。
他终于想明白了江大师兄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底牌。
晓月禅师修习的是哈哈老祖传下来的强大魔功,十二都天神煞。
实际上,这十二神煞还有一个名头,就是十二祖巫魔神。
如今老和尚耗费寿元使出来的煞气魔功,遇到了魔神本身,又会是什么下场?
法元面色似哭似笑,看向晓月禅师的眼神变得十分古怪。
而晓月禅师此时却是张大嘴巴,看着眼前景象,心里直想吐血。
绿火巨龙被三道图腾人像一声狂吼之后,就全都吸了过去。
老和尚只感觉身上精气神念也顺着莫名的通道向对方身形所立处冲去。
面色越来越是变得惨白,身体也摇摇晃晃起来。
耗费全力使出来的杀招,竟然成了别人的补药,这叫肉包子打狗吧?
晓月禅师打了个寒颤,心里突然生起一股寒凉,咄咄逼人的眼神转眼就有些慌乱。
他再也不敢久留,转身就化做绿芒向远处飞腾。
如今神虚体弱,不能再战了。
因为双剑被苏辰斩断,他也没有御剑飞行,运使着元神御风,狂催法力。
心头只恨逃得不快。
眼前浮光掠影,晓月禅师无端端的就想起了当初自己从牛背上下来,长眉真人背负双剑站在身前,问了一句:“娃娃,你可愿承我上山修行,问道求仙?”
“我愿意。”
放牛娃斩钉截铁的回答,小小年纪,面上尽是豪气干云。
又是一年,中年道士站在殿堂之上,望着莽莽群山,声色俱厉道:“我灭尘子双剑横行天下,道行高深,又是你的师兄,凭什么要听你指派?”
对面一位宽袍温文男子眼神无波,只是淡淡说道:“师尊之命难违,峨眉大兴,实有定数,还望师兄暂息争雄之念,一切以门派为重……”
多年后,晓月老和尚只记得自己跪地拜伏在一个枯杭老僧莲台之下,口颂佛号,说道:“昨日有如梦幻泡影,弟子愿皈依我佛,拜见师尊!”
种种念头如烟云一般在心底浮起又寂灭,飞腾天际的晓月身体微微一震,就感觉天地变得无比宽阔,自己身体越来越轻。
眼前见到了青山绿水,斜阳晚照,他心里突然间就有了难受与懊悔。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我……”
他仰首一声狂呼,悲痛莫名。
低头望去,就见到有一道金芒连天接地劈过了自己的肉身。
金芒之中夹杂着绿火焰光,是那般熟悉,正是自己拼着损耗一纪寿元也要使将出来的十二都天神煞。
肉身象是幻影一般在金光绿芒之中化为灰烟飘散。
自己的元神刚刚跳将出来,就变得虚弱不堪,只是飞出两三丈,随着金光一卷,已如蜡炬融化。
最后的疑惑残留心底……
直至神形俱灭,晓月禅师都没想明白,先前用尽全力使出来最强的绝招,为何反而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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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2 黄泉路远(上)()
随着晓月禅师被斩成飞灰,那道金色长河仍然久久不散,一点点绿色火星跳跃着,似欲择人而噬。
法元和尚一只脚提起,另一只脚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感觉到眼前的绿芒,就象凶兽一样已经盯住了自己。
似乎只要自己有着什么多余的动作,就会一扑而上。
“好凶厉的剑光!在无穷混元大力之上,又生生的多出了煞气变化,这是挨着就死,擦着就亡啊,根本不可力敌。”
金色雷光本是破邪之物,满是煌煌天威,正气凛然,不可侵犯。
可不知为何,那位江大师兄用出来的雷光,竟与那至邪至毒的都天神煞完美融合在一起。
天地正气与煞气好像本无分别,生来就是一体。
这种古怪的情况,也令得那道恢宏剑光,威力大得出奇。
晓月禅师无数年静修法力元神,肉身不可谓不强大,却根本就不能抵挡半点攻击。
少了功力的护持,被击中之后,就如气泡一般,被那剑光一扫,已经消失在岁月长河之中了。
“自己人,自己人,江师兄当心,千万别打错了啊。”
法元额头上的汗水都掉下来了,生怕苏辰杀得性起,将自己顺手一剑斩除。
那可就倒霉透顶。
他的年龄比起苏辰来说,要大了不只一轮,此时顾不得妄自尊大,面上挤出亲切笑意,赔着笑叫着师兄,让人看不出一星半点不情愿的味道,似乎是诚心膺伏。
“这倒是个趣人。”苏辰打了一个哈哈,也不为己甚。
他心念一动,斩出的那道金色长河如流水一般倒卷入体,身上金光大盛。
高达四米有余的庞大躯体一点点缩小,三道狰狞威猛的巫神图腾,扭动着挣扎着,仿佛还在眷恋着这个如画山河。
终于,还是不能抵挡住苏辰的心念,重新又化为一缕缕血纹隐入肌肤之中,组成密密麻麻的纹络。
苏辰恢复正常体型,看看自己赤着的上身,叹了一口气。
围在腰间的白色儒衫已经残破,此时显然不能再穿了。
幸好这时代的长袍质量很是不错,自己特意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