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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学这美好时光。可是人一出生她的性别就是注定的，她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温敛咬了咬牙，一阵无力感从心里涌出来蔓延到四肢。
在无力过后，她又突然想到，如果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呢？说不定，学姐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情感呢？
脑子一热，借着惑人的夜色，不再考虑失去与否，不再考虑后果，孤注一掷的就说出她一直以来想说的话。她紧张的握紧了拳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脑子里酝酿着语言。
顾羡溪突然动了动，瞬间把温敛的理智拉了回来。拳头松开了，温敛冷静了。怕顾羡溪会摔倒，手臂移到后面去护住她，这就等同于把顾羡溪揽到了怀里。
很长的一段沉默之后，温敛小心翼翼的偏过头去看她，只见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醒还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从对面楼层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打在学姐的脸上，更加显得她脸容恬静。
温敛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这辈子就没机会了吗？”忽然意识到顾羡溪有可能听见，心里一紧。
等了许久，没见顾羡溪反应，才放心下来。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温敛抬头仰望着星空。满天繁星，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而温敛不知道的是，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顾羡溪默默的在心里给出了一个答案。
温敛忽然意识到学姐这么一睡着，她们两个岂不是要呆在这天台一个晚上？
学姐的身体近在咫尺，空气携带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清香顺着鼻息进入温敛的体内，刺激的温敛的心脏在胸腔里激烈的跳动了起来。温敛觉得脖子有些僵硬，缓缓地抬起手来，想去推醒她。还没有碰到，私心又让她收回了手。
学姐睡着了。。。她是不是可以干一些坏事。。。
温敛倾过头去，看着顾羡溪的脸，眨了眨眼睛，把视线移到她的唇上，纠结了一阵，还是将身体缓缓地贴过去。。。
就在两人的唇瓣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公分的时候，温敛又像上次在电影院里一样停住了。然后睁开眼睛，学姐依旧双目紧闭着。
她退了回来，苦笑了一下，就算周围没有人，就算学姐睡着不会知道她做了什么，她还是没有胆子继续下去。
没错，自己就是怂。。。这么怂。。。只要一天她不戳破她和学姐之间的隔膜，她就不会对学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放置着各色人体器官的标本室被人敲响，正在里面忙碌的宋元驹头也不抬的喊道：“请进。”
门把手转动了一下，温敛推门进来，站在门口有礼貌的喊道：“老师。”房间里浓重的福尔马林味呛得她难受揉了揉鼻子。
宋元驹瞧了她一眼问道：“你来做什么？”
温敛示意了一下手里拿着的论文，道：“上次老师让我修改不严谨的地方，我都改好了，特意拿来给老师看一看。”她之前去了宋元驹的办公室找他，结果没有找到，问了好多人才知道他在标本室，就过来了。
“进来吧。”
温敛走进了才看清楚宋元驹在干嘛，他身上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厚厚的口罩，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几乎是全副武装。标本室的门窗被全部打开来通风换气。
他正在给摆放在讲台上的玻璃标本罐里添加福尔马林。福尔马林里的甲醛在空气里易挥发，即使它们和标本被密封在玻璃标本罐里，天长日久还是多少会少一点点，需要隔一段时间就添加一些，或者是全部更换掉。
温敛见宋元驹忙的都腾不出手，肯定不会马上给她看论文。在他的面前站了一会儿，便被架子上的标本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这些标本她虽然在上学期的时候都看过好几遍了，但是每次看见都是新鲜的，白看不厌。
各个月份的胚胎，月份越大人体的形状就越明显，体积也越大。脑部的切片，就像是一个椭圆的迷宫一样，四通八达弯弯曲曲。还有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男子人头，双目紧闭着，抿着唇，就像睡着了一样，下巴上的胡茬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在她离那些标本越贴越近的时候，宋元驹发话了：“手不要去乱碰。这些标本要是被弄坏了，即使有钱也很难买到。”
温敛扭头看他依旧在灌福尔马林，识趣的离那些标本远一点。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出自己疑惑的事：“老师，我想问问这些标本都是从哪里来的。”
有时候她上标本课的时候，看着那一张张被福尔马林泡的有些发黄死气沉沉的脸，还会不由自主的猜测。这些被做成标本的人，是来自哪里的，有什么故事，为什么会愿意被做成标本，他们在这里多久了。
宋元驹手下一顿，道：“有些是以前死刑犯的，还有一些是自愿捐献自己的身体的。”
“你们上解剖实验课的时候，课堂上是不是有一具干的标本立在讲台边？”
温敛回到讲台边，点点头，“有。”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她还特意观察许久。
宋元驹双手撑在讲台边上，休息了一下道：“那是一个在我们学校教过书的老教授捐献的遗体。”
温敛果不其然露出惊讶的神色。
宋元驹继续说道：“他先前在医院工作了一辈子，退休之后，被任聘为我们学校的教授。后来因肺癌去世之后，便自愿捐献了自己的遗体，以供你们学习。”
温敛更是惊讶。
“这大概是一个医者最好的归宿吧。”宋元驹感叹的说道，说完又接着忙着自己的事。而温敛陷入了沉思，扪心自问，假如自己有一天去世了，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第四十四章 吃醋（）
还没等温敛想个明白，宋元驹把福尔马林放下，脱下手套，向她伸去一只手，“你的论文呢，给我看看。”
温敛回过神来，连忙把论文递了上去道：“我修改了一些错误，又重新写了一遍。不知道还有没有错，老师看看。”
宋元驹点了点头，把金边眼镜向上抬了一下，认真的将温敛的论文看了一遍。
偶尔被福尔马林的味道呛道，咳嗽了一声，温敛随着他一颤，还以为自己哪里有写错了，怯怯的问道：“老师，还有错吗？”
宋元驹把温敛的论文还给了她，“这次写的还不错。”温敛点头。
“写上你的名字，然后放在桌面上吧。”宋元驹重新带上手套，揪着边缘说道。
温敛才发现自己忘记写名字就拿来了，连忙补了上去，按照宋元驹说的做了之后，想想也没有什么事了，转身朝向他问道：“那老师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等等。”宋元驹阻止她道。
“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宋元驹道：“我最近在研究一个课题，你有没有兴趣来帮我一些忙？”
温敛一懵，课题？什么课题需要刚大一的她帮忙，有些忐忑的问道：“我才大一而已。。。我能为老师做些什么？”
宋元驹不假思索道：“就是一些处理实验动物而已，不会要求你做一些你们还不会做的事。”看来他是早打算好要让温敛来帮忙了。
她何等荣幸能受到老师这样的待遇，内心有些惶恐又有些喜不自禁。两种情感纠结在一起，温敛都不知道要作何表情才好，眉头皱在一起，嘴却是咧着的。一时间内心做不了决定，“这。。。”
宋元驹又拿起福尔马林，道：“这些事，你们以后也要做的，只是提前让你见识一下而已。多看看，对你以后的路会有很大帮助。”
漫不经心的瞧温敛一眼，欲擒故纵道；“如果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找别人去。”
“老师，我愿意！”温敛一听，就连忙答应了。能多动手多做实验，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临床向来实践比理论重要，将来到了岗位上，医院也会要求你有优秀的实践技能。即使老师是让她在实验室里打扫卫生看着他做实验，她也乐意。
“那你手机号留一个吧，有事了我会发短信通知你。”宋元驹目的达到了，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道。
“好。”温敛在桌上随便找了一张纸，快速的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了下来。然后走到宋元驹的身边想帮帮他道：“我来帮老师一起弄吧。”
“哼，你们都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你去吧，我自己可以。”宋元驹拒绝了她的好意，把她赶出来标本室。
温敛走在下楼的走廊上，感觉格外的轻松，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低着头嘴都要咧到耳朵边了，按捺不住心里激动的心情，走路都不好好走了，脚步雀跃，每走两步就要向前跳一步，就像得了糖欢喜的孩子一样。
在下楼之后，她跳下最后一个台阶，正要往大厅走，突然听见背后有一个男声喊道：“羡溪。”
她对学姐的名字比听见自己的还要敏感，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那个男声有些小声，但是温敛还是能听的很清楚，迅速的急刹车，止住脚步，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阶梯教室门口，顾羡溪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抱着书转身看见辛学长微笑着站在她背后，惊奇的说道：“辛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辛学长，一手插在口袋里，刻意提了提肩带，道“我也刚下课，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羡溪，太巧了。”
“嗯，正巧。”顾羡溪抿着唇点点头。
“你要去吃饭吗？”辛学长歪了歪头，问道。
“对啊。”顾羡溪回答道，“我在这里等着雅洁呢。”正巧徐雅洁提着手提包从教室里出来，走过来大大咧咧的拍了一下辛学长的肩膀道，“欸，辛学长好久不见。”
“我也要去，不如我们一起。。。”辛学长被她打断了话，有些讨厌这个电灯泡，眉毛稍纵即逝的皱了。
即使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还是被顾羡溪察觉到了他的不悦，连忙把徐雅洁拉了回来，打圆场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没想到顾羡溪会主动提出和他一起吃饭，辛学长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忙不迭得答应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三人离开教学楼去了食堂，辛学长走在前面，顾羡溪和徐雅洁挽着手跟在后面。
徐雅洁趴在顾羡溪的耳朵小声的问道：“不是说好出去吃吗，怎么突然答应和他一起去吃饭了？”
顾羡溪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道：“还不是你。”
啊？徐雅洁稀里糊涂的摸摸头，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温敛跟着她们来到食堂，选择了一个离她们有一些距离但是抬头就能看见她们三个人的位置坐下。为了掩饰自己，她还特意去打了一份饭来。
瞧着顾羡溪和那个男的有说有笑的，而坐在她旁边平时爱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徐雅洁，却一点也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吃着饭的样子，温敛眉毛不由得纠结在了一起。
那个男的到底是谁，他怎么可以和学姐那么亲近，学姐还笑了！笑得那么开心！温敛眼睛紧盯这那三个人，手里握住筷子在碗里乱插乱插，心里升起一个一个疑惑，浓浓的醋意在体内蔓延开。
心里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反应，但是就是忍不住想吃醋。
忽然她想到一个可能，那个男的该不会是学姐的男朋友吧。。。两个人看起来也是蛮般配的。
学姐说过她在新的一年里想谈一场恋爱。而她貌似也。。。从来没有问过学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学姐有男朋友了。。。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了，却没有料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温敛收回了目光，死死咬着下唇，心痛的难以自持。
收拾餐具的阿姨盯了她好久，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道：“同学，不要浪费食物啊。你一个成年人了，还玩米饭？”
温敛被她唤回神来，忽地一放松，松开快被她咬破的下唇。顺着筷子瞧下去，一碗本来装的满满的米饭大半被她折腾到餐盘上，脸不好意思的红了红，用碗掩饰住那些米饭道：“知道了，阿姨。”
等收拾餐具的阿姨走后，温敛把那些米饭收拾好，再抬起头来。顾羡溪她们已经吃完饭，辛学长要送她们回寝室了，温敛的位置正好在食堂门口附近，要出食堂就必须经过她的面前。
温敛看他们站起来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连忙低下头去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经意的一眼，让顾羡溪发现了温敛，她快走了几步，来到温敛面前，拍了拍桌子道：“温敛。”
温敛抬起头来，佯装很惊喜的样子道：“学姐，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她的表情就像真的一样，顾羡溪当然没有发现什么，连温敛自己都觉得该给自己颁一座奥斯卡。
“刚吃完，正想回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