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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把自己所住的知松院后面的院子,也就是伊水居给打通,两院并一院,重新起名为清晖园。并且在伊水居那边这里安了木桩等物,把这里改成了一个演武场。
此时,在这个院中院的正中央,一个约莫七八岁,穿着素色锦衣,生的玉雪可爱的男孩儿,正手执一柄青龙宝剑,正在认真的比划着。虽说他的年纪不大,但这一招一式的,却极为的有气势,凌厉非常,一点都不逊于那成年人。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小男孩儿收了剑,呼出一口浊气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渍。
而在不远处,站立在墙角的几个小厮,见小男孩儿收了剑,推搡了一番,便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被推了出来,但见他一步三回头,慢吞吞的朝那孩子走了过去。
待那小厮走至小男孩儿的身侧三步远处,停下脚步,躬身,声音更添了三分小心翼翼:“大爷,王管事让奴才过来与您说一声,今儿是老爷大喜的日子,看着时辰,您该换衣去前厅了。”
原来,这小男孩儿正是贾珍一年前过世的原配夫人冯氏所遗留下来的儿子,那个倒霉催的女穿了男的冒牌货贾蓉。
贾蓉冷哼一声:“他大喜,你寻我做什么?自是忙去就成。”
小厮听着贾蓉的话,简直欲哭无泪,“大爷,您不要为难奴才。今日是老爷的大喜,您若是不出现,不定会被人编排出什么话来。老爷哪里奴才也没法交代,请大爷好歹怜惜一下奴才,随奴才走一趟吧。”
“怜惜?”贾蓉的语气更冷了,“你自己也说了,你不过是个奴才罢了。有什么资格要爷怜惜你,如果是个美人儿,爷倒是乐意两分。但你……哪凉快哪呆着……”眼眸猛然一冷,声音更是冰到不行,“滚回去,自己到赖二那里领上十板子。”
早知道贾珍不是个好东西,别说妻孝已经过去,他娶继室是光明正大的。便是冯氏刚过世的那一会子,还未曾入殓下土的时候,他还勾搭了一个貌美的丫鬟。如此贪花好色,她对于他在妻孝刚过,便迫不及待的迎新人入门,完全是不意外的。但是想要她为他的新媳妇脸上贴金,简直是做梦!如果不是她现在的年岁着实还小,府里需要有人看着,而他贾珍又是贾蓉的亲身父亲的话。自己岂容他在这里如此的蹦跶!
小厮听了贾蓉的话,真是要哭出来了。
没办好老爷交待的事情,还平白得了十板子,这都是什么事儿?不过看着贾蓉那凌厉非常的神色,想到这位主儿那大过天的火爆脾气秉性,还有年纪小小,就习得一身不可小看的武艺,小厮的心中便是再不愿,也只得哭丧着脸应答一声,而后怏怏的离开了。
见小厮离开,贾蓉只冷冷的一笑,便也转身离开。
回到了前面,也就是原来的知松院。
刚一进房门,便有一个年约四十许,穿戴颇为体面的婆子的迎了过来。见到贾蓉,立刻开口,道:“哥儿,练武回来了。老奴备了乌鸡汤,让他们熬足了三个时辰。哥儿,快些尝尝。在后面辛苦了半日,可是要好好的补补元气。”说着便捧了一个还微微的冒着一丝热气的青瓷碗过来。
贾蓉倒也爽快,从那婆子手中接过碗,试了温度,见其刚好,便一口饮下,方开口说:“嬷嬷,让人备水,我要沐浴。”她是个有洁癖的,最是受不得脏,每次练武,热了一身汗后,必定是要沐浴的,不然这衣服,特别是内衫湿哒哒的贴着身子,别提多难受。顿了顿接着说:“我肚子有些饿了,让人再准备一些吃食过来。”
至于眼前这个婆子,乃是吴婆子,是她已经过世的便宜娘冯氏最得力的心腹,冯氏的娘也就是她早年就过世的外祖母,对吴婆子有过救命之恩,吴婆子是从小看着冯氏长大的,对冯氏最是忠心不过的。冯氏在临死前,明悟了一把,怕自己死后,新妇进门,不容自己这个儿子,便让吴婆子过来伺候自己。以便护着她安然的长大成人。
贾蓉本有些抗拒的,如今这里虽然没有灵气,无法修炼,但她还不至于连长大成人的本事都没有。只是想着这是冯氏临死前的请求,她便也就没有拒绝。不过有着吴婆子在身边,管着她身边一应的大小事务,确实让她省了不少的事情。
“知道哥儿的习惯,早已经备下了。”吴婆子爱怜的看着贾蓉,如是的说道。
沐浴过后,贾蓉吃了些东西,当然了,因着还在孝期,这吃食自然是以素食为主的。
因为先前是修仙之人,在筑基后,便可以辟谷,所以她对口腹之欲,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能吃饱就行了。
倒是吴婆子,说她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每日习武,甚是辛苦。所以每日练武过后,必定要自己喝上一碗熬得香浓的乌鸡汤,说是滋补身子的。
就在贾蓉刚吃了东西,碗碟都还没有来得及撤下去,便听到知文说,老爷身边的王兴来了。
“请他进来。”贾蓉眼眸里闪过一丝的阴霾,开口说道。
未几,在吴婆子担忧的眼神中,一个二十来岁,面容平凡,但眼底却闪着几分精明和滑头的年轻男子被领了进来。看他身上衣衫的料子,是上好的棉布,便知道他在府里颇为有些地位。
“说吧,你来做什么?”贾蓉没有任何兴趣听他说一些有的没的废话,在他行礼过后,也不叫他起身,直接冷着声音,开口问道。
王兴是贾珍一次从庄子上带回来的,因其能言会道,办事也伶俐,如今算是贾珍跟前的一个得意人,颇受重视,虽然入府的时间还不长,但在府里也颇有些地位,见他行了礼后,贾蓉却不叫他起身,面上迅速的闪过一丝的不满,不过嘴上却说:“大爷,今日是老爷娶妻的大喜日子。老爷遣小人过来请大爷到前厅一去。”
“我先前已经说了,不去。怎么?你派过来的那个小厮,没有与你说?”贾蓉冷声说道。
王兴的嘴角顿时一僵。
早先的时候,他已经派了小厮过来,只是没想,人没请到,反倒是那小厮得了十板子。只是今日是大喜,不易见血,便先记下,等过了今日,再行领罚。如今听见贾蓉说起此事,他这心里便有些不畅快,认为贾蓉这是拂了他的脸面,加上贾蓉迟迟的不让他起身,这心里更是不痛快起来。
在他面前摆什么主子普?说是府里的嫡长子,但也不过就是个没了娘的孩子。如今新夫人已经进了门,来日再为老爷生下儿子,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儿?如此的一想,心里似乎有了底气,这出口的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大爷,您不要在这里为难奴才。今日是老爷大喜,新夫人进门的日子,您做为老爷和夫人的儿子,不去恭贺一番,岂不是拂了老爷的脸面。让过来道喜的宾客心生异样,以为你们父子不和睦。所以请大爷赶快换了衣衫,随奴才过去前厅吧。”说着居然不等贾蓉开口说话,便直径的站起身来,甚至要朝贾蓉走过去,想要伸手去拉他。
贾蓉见王兴这样的举动,忽而笑了起来:“王兴,我且问你,我是谁?”
王兴被贾蓉这个突然起来的问题,给愣了一下,顿下脚步,片刻,才回答说:“您是老爷的儿子,府里的大爷。”
“原来你知道啊。这也就是说,你这是明知故犯了。”贾蓉的脸忽而扭曲了一下,不知道从何处抽出一条带着勾刺儿的鞭子,抬手一扬,便直接的打在王兴的身上。
第3章 所谓惩罚()
贾蓉如今虽然年岁小,但习武已经小有成就,又是用了全力打下去的,这一鞭下去,直把王兴抽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翻滚在地上,哀嚎不已!
他这样的举动,让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俱都身形一颤,头也越发的垂低。
贾蓉被王兴翻滚在地上的哀嚎的叫嚷声,给喊的有些心烦,眼底的阴翳更胜,随手又是力道十足的几鞭子下去,直把王兴身上所穿的衣物,给打的零星破碎,身上的鲜血直流,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这王兴便成了一个血人。
贾蓉见此,心里的气才消散了一些,丢了手中的鞭子。
此时的王兴,早在贾蓉三鞭子下去后,这喊叫的声音便已经小了许多,如今已经是昏迷不醒,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知文,把这王兴给绑到院子里,放到烈日底下,给我晒着。喜宴不结束之前,决计不许放他下来。如果到了晚间,没死,算他命大。死了,就卷了席子,扔到乱葬岗。”贾蓉厉声说道。
知文自十岁起便跟在贾蓉身侧,到如今已有五年的时间,这样的场面,她早已经是见多,已淡定下来,指挥着两个粗壮的婆子把人带了出去不提。
不多时的功夫,王兴被大爷抽了鞭子,如今还绑在太阳底下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全府里,就是此时在前堂里,欢天喜地迎客的贾珍,也听了一耳朵。
对于贾蓉这个儿子,贾珍是心有忌惮的,总觉得她越长越像他幼儿之时,有过两面之缘的曾祖父贾演。倒不是说容貌上相似,事实上贾蓉的相貌,多的是袭成了冯氏的秀美,单看着就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少年。而是脾气性情的相似,于武道上天分奇高,年岁不大,武学已经是不俗的,性情也是乖戾非常,稍有不顺心,便是喊打喊杀。贾珍如今还不算是太堕落的,最起码还有一点自知之明。他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过眼瞅着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气势却足的很,那冷冷看着你的时候,只让人冷汗直生,不敢有半句反驳之意,更兼之他现如今的一身武艺就是一些成年男子都比不得,这贾珍的心里,便也生了些许望子成龙,兴旺家业的心思。加上贾蓉又是他膝下目前唯一的孩子。
是以,对于贾蓉他一向都是顺着他的心意来,对其不大敢管。
如今听到贾蓉打了王兴,他也浑然不在意的。
在他眼里,王兴不过是个会哄他开心的奴才罢了,合心意了,就多舍上他两分的脸面,不合了,直接打发出去就是了。
犯不着为了个奴才,和自己儿子起隔阂,不值当。
贾珍的态度倒是让前来回禀的小厮,心下思索了一圈,看来在新夫人未曾诞下小少爷之前,这大爷在老爷的心中的地位,还是无法动摇的。
*
玉笙院
这里乃是新夫人的院子。
原先冯氏居住的院子,她一过世,贾蓉便让吴婆子带了人,把包括冯氏嫁妆在内的一应东西,都封了起来。
一应的钥匙自然都是在贾蓉自己的手中。
而贾珍也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虽说冯氏原先所住的院子才是宁国府的主院,但是因冯氏是病死的,贾珍生怕沾惹上晦气,断断再不肯在这里住的。
横竖宁国府上下如今算上刚进门的夫人,也才只有四位主子罢了,这院子有的是。
所以贾珍对于贾蓉的这一举动,他反倒是极为赞同的。
拜过天地,被一众婆子搀扶着入了新房内,做为继室,家世也微末的尤氏,此时着实的有些不安。
“银蝶,你看着府里的情况如何?”尤氏待到喜婆离开后,这才轻声的开口问自己的贴身丫鬟说道。
银蝶是个十四五岁的丫头,面容生的有些平凡,听到尤氏问话,开口说道:“回夫人的话,奴婢这一路看下来,觉得这府里的奴才还好,举止倒还算是规矩的。”
“这内院里是个什么情况?”尤氏又问道。
银蝶回答说:“奴婢已经悄悄的打听过了。咱们这府里的人丁并不兴盛,老太爷虽在,但已经出家做了道士。目前府里,除了老爷之外,还有大爷和大姑娘。这大爷单名一个蓉字,乃是老爷和先头夫人所生的儿子,今年八岁,据闻脾气是个暴烈的,不大好相处。至于大姑娘,则是老夫人拼死生下的老来女,是老爷的一母同胞的妹妹,名字随了男丁起,单名一个瑛字,今年只有三岁。因府内无女主人,故而,大姑娘目前养在西府老太太的跟前。另外老爷有几房的姬妾姨娘,其中最受宠的便是颜色出众的佩姨娘。”
尤氏见银蝶已经把府里打听个七八,心底的不安也是去了两分。
“姑娘,奴婢知晓您心中的担心。老爷是个贪花好色,长情不久的。您可是要抓着新婚燕尔的时间,赶紧的怀个孩子,不拘男女,您都是在府里站稳了脚跟。日后不管老爷纳多少姨娘小妾进门,也都越不过您的。”银蝶虽说素日聪慧,但却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了很多也带了几分羞涩。
尤氏闻言,虽是红了自己的脸庞,但也捏紧了自己手中绣有鸾凤和鸣的喜帕,想到昨夜里,继母一一交待她的事情,心中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