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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不说,那就由我来说好了。”贾蓉的面色忽然沉了下来,“你们这些年来跟着主子,真是个个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还背地里拿着他人的孝敬,俨然就是半个主子了。”目光看向赖二,忽而一笑,声音也柔和了下来,“特别是你赖二大管家,这些年来可是没少得孝敬。在府里作威作福,到了外面,更是不可一世,甚至还打着府里的名头,干了诸如放利钱这等断子绝孙的营生。真是打量我不知道呢?也是呢。你这个做奴才的,谱儿摆的素来比我这个正经主子还要大。府里的下人,哪一个见了,不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赖二爷……”
贾蓉的面色忽然狰狞起来,厉声道:“你算是哪门子的爷,不过就是一个奴才罢了。也敢在府里称爷。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甚至就连你一家子的命,都是我的。居然还敢在我的面前称爷……”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鞭子,用力一甩,圈住赖二的脖子,语气里满意阴翳之色,“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敢给我摆脸色看。”
而后用力一拉,赖二的脸色顿时被勒的通红,一时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在场所有的人,看着贾蓉这般凶残的举动,立刻都是身形一颤,把自己的呼吸都是放轻了又放轻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引起了贾蓉的注意。
“不过是随时都可打杀的奴才罢了。要多少有多少的。既然赶着上前作死,我今日就成全你们。”贾蓉的语气要多阴冷就有多阴冷。“我这个人最是讲道理的。”眼眸一转,扫了一圈在场的奴才,接着说:“观砚,洗墨,去,把你们查到的东西,念给他们听听,也好让他们死的心服口服的。”
被贾蓉点到名的两个小厮,便站了出来,把那罪状一一的说了出来,又把查抄出来的账本和财产以及不少放利钱的借据为证。
不等他们念完,在场的不少奴才,面色如土,身子顿时都软了下来。更有被叫过来围观的,胆子略小一些的,此时‘啪嗒’的一声,浑身颤抖的跪了下来。
赖二更是面色惨白,神色恍惚,彻底的瘫坐下来。
“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们才好呢?”贾蓉眼眸阴冷的扫了一圈,如是的开口。
在场的人,自然没人敢这个时候回答他的话。
果然都是一些贱|骨|头,对待奴才,何该就不用那么宽容,没得让他们蹬鼻子上脸,瞧,这贾家的奴才,可不就是现成的例子。贾蓉嘴角一勾,冷笑的想到。
“……既然你们都没人说话,那就我来好了。我这个人,最是个心慈手软的,也不令你们去活受罪了。不如一起去到阎王爷那里吃口茶,倒也一了百了的,你们说好不好?”贾蓉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语气却是要多阴沉就有多阴沉。
听到贾蓉这话,被绑着跪在地上的奴才,顿时开始挣扎起来,使劲的想要吐出堵着自己嘴里的布,想要说话。
而被叫过来的围观的奴才,更是心惊不已,小心侧头看着贾蓉,看他一身竹青色的锦衣,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顿时变得比那恶鬼还要可怕。
“堵严实了,我可没时间听他们说废话。”贾蓉懒洋洋的说道。
观砚和洗墨脆脆的应了一声,对着护卫一挥手,自有护卫去办。
“行了,我这里也没时间和你们废话了,没得浪费时间,来人……”
贾蓉正要开口下最后的吩咐的时候,忽而就听到一个让他厌恶的声音,“蓉哥儿,你又在这里胡闹什么?闹的阖府都不得安宁。”
本来有些压抑的气氛,随着这个声音,倒是松快了两分。
在场的奴才,特别是赖二一家子,在见到来人后,几乎是喜极而泣了,以为自己就是要得救了。
“原来是政二爷爷来了。”贾蓉说这话的时候,别提有多咬牙切齿了。
马丹,这个贾蓉的辈分儿也太低了一些吧。
来人二十来岁的样子,面容倒也不错,一身的烟灰色的锦衣,手中拿着折扇,端的倒是有两分儒雅之气。只是那儒雅之气过了头,就成了迂腐。可不就是荣国府的贾政。
其实赖嬷嬷是吃了早饭就过去的,贾政这里倒也是极早得了消息的。之所以这般的姗姗来迟。盖因,王夫人使丫头给他传话的时候,他正与清客们谈学论道,不得空闲。他是个迂腐的,上一次贾蓉处理人的时候,他虽然也听了一耳朵,但到底没亲眼所见,心里便有些不以为然的。贾蓉如今不过是八岁的稚童罢了,他听了,也只当是他胡闹,宁国府里还有贾珍,自不会让他胡来的。所以他听了丫头的汇报,自然没有着急。
等结束了和清客的讨论,都已经是中午了,他吃了午膳,这才在小厮的提醒下,姗姗来迟。
但见他一进来,环眼看了一圈,眉头微皱,看向贾蓉,面色一沉,语气带了几分的责备:“蓉哥儿,你这又是闹什么?小小年纪,不好生的念书,整日里的做这些有的没的?你……”
贾蓉以前看话本的时候,就是最讨厌贾政这个假正经的,如今见他一来,便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心里的厌恶达到一个顶点,面色猛然阴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我做什么?和政二爷爷有关系吗?你一个隔了房的,不去好生的管教管教,你那喜欢吃丫头嘴上香脂的好儿子,居然管到我们宁国府这边。政二爷爷,你家世住海边的啊,管的这般的宽。”
贾政听了贾蓉这般不客气的带刺儿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第9章 所谓孔雀胆()
贾政年过三十,膝下共有嫡子两个,嫡女一个,庶女一个,庶子一个。其中嫡长子最得他的心,从小就极会念书,十四岁便过了生员,次年下场,就成了秀才。在一众勋贵子弟中,绝对算是难得的人才。现下为了明年的乡试,正日夜苦读,只盼能够一举得中,光宗耀祖。对于这个嫡长子,贾政自然是满意的没话说的。
嫡长女今年十四岁,正是花样的年纪,不但生的时辰好,容貌美丽,行事也周全,对下面的弟弟妹妹更是照顾有加,阖府没有不夸赞的。他自然也是满意的。
两个庶出的孩子,年纪都还小,不足为表。
唯独次子,是他心头的一块病。当初次子出生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的,衔玉而诞,一听便知道是有大造化的。因此,他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只是没想到,期望越大这失望也就越发。在周岁宴抓周上面,那么些好东西他不去拿,偏生只拿了钗环脂粉等女子所用的东西。小时看老,必定是酒色之徒,而后随着他的渐长,那酒徒之尔的性子也随之显现出来,非漂亮丫头不让抱,最爱吃丫鬟口上的胭脂。
简直是让他愁坏了。偏生他每一次想要教训的时候,贾母护的紧,只说孩子还小,不用着急的。
长子贾珠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四书都已经念了一本了,偏生那个孽障,到如今只学了百家姓,千字文这些东西。
每每说起或是提起的时候,贾政就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
如今贾蓉拿出这事,可不就实打实的戳中了贾政的痛脚,让他恨不得立刻回去,把这个让他丢了大脸的儿子,狠狠的揍上一顿。
好吧,事实上,贾政在回去后,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这都是后表,暂且不说。
“政二爷爷,如果没事的话,就先且会自个的府里吧。我这里忙,没功夫招待政二爷爷。当然了,如果您想要留下来观看,也无妨的。”贾蓉看着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红的贾政,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果然,自己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特别是看不顺眼人的痛,愉悦值简直是加倍的。
贾政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脸铁青的看着贾蓉,想要大骂,只是自诩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他开不了口,只能生生的憋在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倒是贾蓉,丢开他不再管。伸手把还圈在赖二脖子上的鞭子一紧,冷声道:“你以为你母亲,搬来了荣国府的救兵,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以为自己就要得救了?做什么青天白日梦。你可是看清楚,这是我宁国府,不是荣国府。她虽是长辈,但隔着房,伸手太长,也不怕折了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贾蓉侧头看了贾政一眼。
果不其然的贾政的面色又难看了两分,显然是听到了贾蓉的话。
“来人,送赖二管家一家上路。”贾蓉冷哼一声,扬声说道。
听到贾蓉这话,早就有那护卫,把赖二等一众的男丁,摁倒在地,手中那足有四寸厚的青木板,‘啪啪’的力道十足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看着围观的那些奴才,面色惨白,站立的身形都是颤颤抖抖的。
而赖二一家,因为被堵了嘴巴,即便是痛,想要喊出声,也不能够,一张脸,因疼痛扭曲变了形。
贾政看着贾蓉如此的残暴,面色铁青到了一定的境界,便要甩袖离开。
“来人,把赖二一家的口给放开,让周围这些奴才,也感知感知,犯错了的奴才,是个什么下场。”贾蓉重新的坐在红木椅子上,吃了一口茶,如是的说道。
护卫领命,伸手把赖二一家的口中的布拿下来。
因板子没有停,布一拿下来,那凄厉的叫喊声,就在院子里响了起来,夹杂着求饶的声音。
贾蓉只是冷眼看着,半分动摇都不曾。
倒是贾政,被赖二一家凄厉的叫声,给惊了一惊,看着身上已经打出血的赖二一家,他的脸色一白,再次抬头看向贾蓉的时候,目光都变了。刚才是怒火,现下却是惧怕。踉跄着自己的脚步,快速的离开。
贾蓉见此,眼眸都没有抬一下,朗声说道:“恭送政二爷爷回去。”
贾政听到贾蓉的声音,脚下就是一踉跄,险些被自己的脚步绊倒。
他这个样子,看得贾蓉嗤笑了一声。
就这么一副样子,亏的贾代善还开口去称赞,他是个出息的。文不成,身上的官职都是靠祖荫而来的。武不就,如今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是武家出身。
是个出息的,这话让人听了,没得要笑掉大牙了。
贾政前脚刚走,贾蓉的面色一下子就寒了下来,冷声对观砚吩咐说:“去,看看是谁放人进来的?一道给我绑了过来。”一早的时候,为了防止荣国府的人过来捣乱,她已经吩咐了,关上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看来还是有人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居然放了贾政进来,还让他找到这里来。
真真的是个好奴才呢!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了?
观砚一听,心中为那胆敢放贾政进来的小厮,掬了一把鳄鱼泪,立刻应答一声,带着两个护卫去办不提。
这个时候,赖二一家,被打的男丁,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连叫喊声都弱了下去。
贾蓉转头,看向一个婆子,问:“药可准备好了?”
那婆子急忙躬身,急声回答说:“回大爷的话,早已好了。只等您开口吩咐了。”
贾蓉点了点头:“既好了,就端过来。”
婆子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片刻手中托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摆放着,拇指大小的二十多个的瓷瓶。
这瓷瓶里,是剧毒无比的孔雀胆,只一滴,便能要人命,在这里,原是没有这种东西的。最毒,也不过是砒|霜罢了。他是在那一次因赖二远房侄子被罚的时候,就已经调配出来的,为的就是今日。
当然,他不会让赖二死的这么容易,这东西,是给他媳妇儿媳以及年幼的孙子孙女所用的。
哎,他这个人,就是太慈悲了一些。对女眷和小孩子,就是下不了狠手的。
贾蓉手中把玩着一个瓷瓶,如是的想到,对那婆子点头,“用药吧。”被抓的这些奴才之中,其他家,可暂放,但赖二一家,不拘是老是小,是年是幼,是男是女,都必须要死。
婆子虽然不知道这瓶子里到底放的是什么药?但左不过是毒|药一类的,侧头看到那浑身都瑟瑟发抖的赖二家的女眷,面上出现了一丝怜悯之色。不过想着贾蓉的性子,她这丝怜悯就又收了起来。
婆子指挥着两个形容粗壮的粗使丫鬟,把那女眷一一的摁住,把瓶子里的东西强行的倒入她们的口中。
东西下肚,连哀嚎声都不曾有一句,便嘴角流血,头一歪,呼吸间便再没了气息。
看到这东西居然比砒|霜还是毒,只一息,便要了人命。围观的奴才都是面色青白,俱都跪了下来。
赖二本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不过看着媳妇,儿媳孙子孙女等一应死在眼前,眼睛通红,目光怨毒的看着贾蓉,道:“你会不得好死的,像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