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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金色的光线划出了一道圆弧,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停顿。
被斩飞的肉做的刀刃,溶进了苍蓝色的大气了。炎雷霸从头顶砍入,直砍至胸口。因爲并不需要一刀两断,而是从断面那里注入火焰的精灵。——然后,点火。
流也的身体弹了开去,被火焰炸碎的肉片,碰触到风后,就给苍蓝色的光辉吞噬,连存在的痕跡也没有给抹杀了。
那就是流也的——不,想动摇神凪的,结果甚么名字都不知道的妖魔的最后。
苍蓝色的风扩散了开去,净化的力量也变薄并向四方扩散开去,大概是要治愈被妖气污染的世界吧。
把精灵目送而去的綾乃,发出了那样的感概。
“可恶,真是根价钱不相适应的工作。再也不会接受神凪的委託!”
但是,庸俗的臺词把刚才的清静的气氛给破坏掉了。和麻突然心血来潮地向后仰,并呈大字形躺了下来。
就连綾乃接近过去也痉挛著一动不动,果然已经非常累了。
(无论怎么强也好,毕竟是人类啊)
真的一个人地把流也干掉了,那惹人讨厌的话一句两句无伤大雅了。綾乃宽容地考虑后,用慰劳的説话説道。
“辛苦了。”
和麻果然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呼、的鼻鸣声。
於是綾乃在和麻身旁坐下了。
“呐、和麻?”
期待答復一样地叫道,虽然跟预想的一样没任何反应,但綾乃没有介意继续説道。
“你的话,一个人也能战胜吧?”
“那是不可能的。”
这次终于回答了。恢復黑色的瞳孔望著綾乃。
“虽然精灵王交换了契约但也并不是万能的。虽然力量是无限,但控制的量是有限的,并不能超越人类的极限。”
“是吗——?或许是这样也说不定。况且,竟然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去準备,在準备的时候就会被干掉吧!”
“——啊啊,没错。”
虽然假装著平静地回答,但只是一瞬之间,游离的视线并没逃离出綾乃的眼睛。
“和麻?”
“甚么?”
虽然这回答是完美无瑕的,但是——太迟了。
綾乃把和麻的身体当马一样骑在上面,两手分别从两边把头扯了起来,就好像随时能够把头掐住的态势。
完全看不见和麻有任何抵抗的举止,手脚都好像丢弃了一样平放著。
“把男人退倒,真卑鄙呢。给宗主看到的话可要哭的了哦?”
——虽然这只是耍耍贫嘴而已。
“收起你的玩笑给我认真回答,甚么时候準备好的?”
对著稍许手部用上力来的綾乃,和麻回答了。
“在你被打飞的时候。”
“为甚么不立刻发动!?”
綾乃情不自禁地,两手使上了全身的力量。但是就算这样和麻表情一点都没改变地说了。
“真是怒形於色呢。我只是为了你才等待著的。”
“哪里有!?”
已经将近爆发出来了,如果并不能说出能够接受的答案的话,就用炎雷霸给杀死。
“那样的话、并不在适当时候结束的话,你可是一生都变了一只丧家之犬啊!”
“嗯……”。
一针见血地让綾乃哑口无言了。的确——继续逃跑并把所有都交给和麻的话,就不会再有勇气去战斗了,不能超越恐惧的话,只能更比起自己弱的对手战斗的术者,无论多么强也无法被信赖的。
“虽然终于提起了干劲,本来打算暂且观望的。直至中途还是向一个好方向发展的。如果最后没有逃跑的话,大概已经赢掉了吧。”
“哎?那、那个法术是有效果的吗?”
“不——,那个完全没有效果。”
和麻用力量的界限断定道。
“你是拿著炎雷霸的,根本没那个必要去耍小手段去用笨拙的法术。斩成四份还不能消灭的话,那就砍到能消灭爲止的细小就可以可以了。”
“……笨拙真是太对不起了。”
“并不是觉得甚么羞耻的事吧。”
和麻没有丝毫留情地追究下去。
“更好地磨炼自己的剑术技术吧。现在的你,拿著炎雷霸根本没有意义嘛。”
“明白了啦……!”
“但是呢,最后的一击相当不错。作爲剑,以及作爲咒法具的炎雷霸的特性巧妙地使用到了。”
意想不到的称讚,綾乃满面緋红起来。太高兴了。虽然明白这个男子是个性格失败者,虽然发现可能只是逗你开心而感到后悔,但是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高鸣。
“看……看起来了不起的样子……。你明白炎雷霸个甚么?”
虽然用憎恨的口调把害羞隐藏起来反击道,但明显没有力量。和麻就好像都将其看个透切一样笑著向上望著綾乃。
“啊啊、还有一点。用这个样子骑著一个男子还是不要做为好。”
“……哈?”
“无论多么没胸部的小女孩也好,也会有人误会的。”
綾乃完全没有注意到地向自己的姿态看去——僵硬了。经歷过激战之后,制服完全没有保留原形破裂了。就连内衣也稀离破碎的样子,完全丧失了遮掩身体的功能。
向著那个好像甚么都能看透的视线,綾乃的脸直至耳根都通红起来。
“笨、笨蛋!!”
无人的荒野里,尖叫声回响著。
“——哥哥!”
走进确认是和麻跟綾乃的身影后,炼欢呼著跑了过去。但是,伤痕累累的疲劳身体公然地反对起来。
“哇……!”
但风温柔地把两脚打叉并快要跌倒的炼抄了起来,身体就这样浮著被风搬运最后落在和麻的手腕中。
和麻轻轻地抱起炼,抚摸著他的头,炼也抱紧著和麻。
“做得很好,炼。了不起。”
“谢谢,哥哥……?”
説话的途中,和伸手摸向和麻的脸部,一个红红的手掌印。和麻对著这无言的询问道道。
“啊啊、打倒流也后,碰见更疯狂的敌人啊。真是非常危险差掉就给杀掉了。”
於是,眼睛向綾乃眨了一下。身披著和麻的皮夹克的綾乃,愤怒著地望著。
“那……那个……”。
好像大概明白的样子,有著再説下去就小命不保的预感。拼命地找著其他话题。
“流、把流也打倒,这也算是一件事情结束呢。”
全力地,装著天真的笑容笑著。虽然炼觉得自己这样做著也觉得悲哀。
“是呢。那么就回去吧。綾乃,丢在一边的汽车没事吧?”
“烧掉了。”
对著立刻回答的綾乃,和麻用著非常冰冷的目光看著。
“并、并不是干的噢。被流也打飞的时候,那时做成的冲击让其燃烧起来的。”
綾乃慌忙地辩解著。但是,和麻的目光依然是如此的冰冷。
向了一下皎洁的月光后,和麻(只)向著炼说道。
“——嘛,在能够看见月亮的山中漫步,也相当不错啊。”
“是落难!”
对著和麻近乎逃避现实的臺词,綾乃冷静地插口进去。
“啊啊?说了甚么?罪恶的根源。”
“甚么嘛!你将我丢下见死不救就没有错吗!”
“——不要再吵了,你们两个。”
炼相当累地仲裁了。但是,两人都好像没有听到的样子,精神地对骂起来。
望著如银盆一样皎洁的月光,炼发出了人生的无情这样的驰念。
流也跟兵卫都一起消灭了,也挫折了风牙眾的野心。这本应该是已经完全解决了,但爲甚么总感觉离大团圆结局还是那么遥远呢。
虽然唇枪舌战还在继续,但炼已经没有力气插嘴进去了。在哥哥的手腕里,睡魔向炼袭击而来。
心爱著的哥哥和姐姐,就好像微笑著地唱著安眠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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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归来的弃子》 终章
终章
万里无云的晴朗秋天的下午,在医院的高级独立病房里,严马安祥地小睡著。
对於久逢一次的休息,放鬆地享受著吧。偶然注意到的时候,有某人站在床沿的气息。严马隐藏著紧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唷!”
微微地歪起嘴唇,侵入者笑了。《终于注意到了吗?》好像这样子说著。
那是长大了的儿子的身影来的。并不是四年前的,常常猜测严马的心情卑躬屈膝的样子。从容地面对著严马的目光。
“——是和麻啊。”
“结束了呢,全部都。”
虽是简洁的报告,但没有比这个更清楚明瞭的了。
“这样啊——给你添麻烦了。”
“真是的。好好地给我反省去。”
虽然这是不逊的发言来的,但不思议地严马并没感到反感。反而对和麻这种没有低头,极自然地平等应对的这种态度感到舒畅。
“那个地方有椅子啊。”
但是,和麻没有理会父亲的发言走向了窗边,腰靠在窗框上,然后拿出香烟来。
“病房里是禁烟的哦。”
“——知道啊。”
虽然这样说著但还是把香烟给点着了。真是难以沟通的父子来的。
过了一会二人都没有说任何话,和麻望著窗外的景色,严马看著天花板。
“你恨——深雪吗?”
把薄膜的沉默打破一样,严马这样説道。和麻转身望向了仍在看著天花板的父亲。
“你知道了吗?”
这并不是责备的口吻。意味深长地窥视著严马的反应一样,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询问了。
“不,昨天,宗主过来探望了。在那时聼到的。”
“昨天?”
医院开放的时间,就是在打倒流也之前——而且那时候还是在移动中而已。如果和麻相信的话,东京就不存在一样了,但怎么也好也有著宽广的胸怀。
“——没有甚么怨恨著啊,不爱自己的儿子的父母亲的,现在已经不是稀少的事情。虽然那个女子并没有爱著我,但我也没有爱著她,大家彼此彼此。”
和麻马虎地回答了。事实、是怎么样也不重要。对那个女子的全部认识只是——《把自己生下来的女子》。除此之外甚么都没有。
“这样啊……那样的话,我也不追问下去了。还不打算回家吗——?”
“啊啊?现在还说甚么任性的发言啊,父亲?”
和麻稍许感觉到失望,父亲应该不是那种当儿子变得有才能后,就想重新回到自己控制的那种卑劣男子来的……
“并不是叫你作爲神凪的术者,而是作爲我的儿子,再一次,想你用回神凪这个名字。如果能让你消气的话,叫我跪在地上也没问题,所以回来吧。”
严马一直看著坚硬的天花板这样说了。
和麻惊的目定口呆。无意识地把落在地上的香烟给踩灭了。
这样出人意表的话语,真是吓破胆一样。那个傲岸不逊的父亲,竟然让步到这种程度——
说实在,内心也动摇起来。但是——
“……不可能的。”
对於和麻来説,只有这样回答没其他了。
“并不是怨恨父亲跟那个女人,但是,不可能的。四年前,我逃避了。把全部——甚至自己自身也捨弃掉了。那个时候还是小孩,或许会原谅这些也说不定。但是现在却不行了,不能捨弃的东西,以及决不能捨弃的东西太多了。已经不能回復当初的样子了。”
作爲八神和麻所得到的以及所失去的。决定背负起这全部的东西的他就不能以另一个自己活著。
并不能把其当作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也不能将其忘记。已经,不能再次容忍回到别人庇护下的自己了。
“嘛、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轻轻地说完后,再次点起一支新的香烟。
“——那样啊。”
严马虽然失望但不得不同意了,沉默再次来访到。但是这次,跟刚才的那次的气氛并不一样,是伴随著舒畅的心情地沉默著的。
虽然和麻拒绝回到神凪一族,但是和麻还是继续叫严马做《父亲》,并接受了这个存在,説明和麻并非把过去的一切都捨弃掉。
虽然没有可以相通的语言,但是两人都清楚地感觉到了。
并不是父亲保护孩子一样,单方面的保护。而是作爲一个男人认同著,允许在同一地位上的唾绊。
这个就是,比起因相爱而形成的深厚关係起来还要远远超越的适合两人的东西来得。
“那么,我走了。”
没任何话地吸完第二支香烟后,和麻站起来说道。
“从现在起,打算怎么做呢?”
“也是呢,暂时会长期留在日本。这样急急忙忙地还没能够体验到回国的乐趣呢。”
“这样啊。”
短促的回答。那个万年不变的严肃面,也好像有点被驯服的样子。但是,那会崩溃也是人之常情吧。
“拜。你已经不年轻了,不要再那么乱来了。”
里开时候说出了这样的挑拨性臺词后,和麻的身影从十层高的窗口那消失了。
“哼、毛孩子……”。
看著被风吹动的窗帘,严马这样喃喃地道。
虽然看来是憎恨的口吻也说不定,但是在面上刻画著的笑容让其化之无形。完全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口吻,跟重悟的《我这个任性的女儿……》的口吻完全一样。
从打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