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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每天说点,每天说点,不知不觉就到了梧州城。
到了梧州城夏日已经炎炎,一行人也没心情看周遭风景,只管往客栈里住上了,立马打水洗换。
再往一面通风的房间里一趟,陈郄就道:“我们得弄点冰来,不然这日子别过了。”
之前在京城,可没这般热过,不过那时的条件,也舍不得银子找那些商户们买冰来用,天气热就想着忍一忍也就过了,等到梧州城这,已经完全忍不住了,只怕在烈日下不到一刻钟就得晕过去。
中暑可不什么好事儿,特别是带着来的人,怕是这辈子都没遇见这么热的天气过。
陈郄先是让把在江南买的梅子干拿出来泡热水,等着凉了给带着来的人喝,然后又招无为问了硝石的事情。
无为听说陈郄想要硝石,先是一惊后被一下子吊起的心又垂了下来,想来陈郄是知道硝石是禁售之物,才寻了他来问,而不是只管着就叫人去街上糊里糊涂的问了。
不过虽是禁售之物,市场上也不是没有流通的,不然那些大商人在夏日也出不了冰来。
这流通的途径,有些是靠着收买看矿的官兵一年能得一些,有些就是靠自己制作了,只是制作的法子有些难得,加上那些个炼丹的道士们也哄抢着要,故而价格也不低。
无为说了硝石难得的难处,“姑娘要是热,要不就在这儿买几个丫鬟来使唤?”
成儿一个总是不成的,多买两个丫鬟,都用来打扇子,一个白天一个晚上。
陈郄可没这打算,跟无为分析,“也不独是我娇贵,你也知道你们带的两百护卫和傅家带来的五十多家丁,都是没见过这种热的人。这要是有个万一,回不去了,总归不好交代。”
无为听得心里也有些触动,傅家的家丁还好,都是买来的仆从,死了无非赔点银子了事,可国公府的护卫,素来都是皇家配的,可都是身份干净的百姓之家,有些祖上还曾阔过,也不过是后来落魄了才当了护卫,但身边有用的姻亲故旧也有不少。
虽说是出了事,有所伤亡是在所难免,但要说是哪家小子被热死了,回头交代都不知该怎么交代,万一那些个家里人接受不了这种窝囊死法,反到是给国公府惹恨。
这么一想,无为就道:“姑娘也知道,这硝石难得,手里就是有银子,那也要有能买的地方。可姑娘的忧虑也有道理,不如就先请示了小公爷,看能否递个帖子从军中要点出来。”
梧州已是边陲,因西南百族闹腾的缘故,各处都有驻军,加起来也有好几万,领头的将军官至二品,也算武将世家。
而一处驻军处,也刚好有一处硝石矿,一直供往宫中,等内务府在夏日制作了冰,赐往京城的勋贵大臣们。
要对方能看在国公府的面上给上一些,就最好不过。
当然,银子是要给的,不过因是大家一起用,无为也不可能寻陈郄要。
等回去跟刘喜玉一说,这几日跟着刘喜玉的洪亮因太热才哭睡过去。
实在是之前都没被这么吃苦过,又爹娘不在身边,这吃不好穿不好还热得脑袋冒烟,前后对比太惨烈,难免有些心理失衡。
自己热不打紧,这孩子是别人家的,有个万一就不好了,得给孩子找点凉快的来,刘喜玉也正想着这事儿,听无为说陈郄先提出来了,也就把早写好的帖子拿了出来,“你亲自去将军府一趟,说我明日拜见。”
国公的爵位再高,在实权的将军这,加上个年纪要大上一辈,该有的礼数也还是得有,都需得郑重。
想着自家小公爷本就有事跟贺将军商议,两件一道办了也没什么不好,无为便立即带着刘喜玉的帖子出了门。
陈郄这头等着日落后,天气稍好了一点,便动了身,要去外面走走。
木行周在梧州城里也有歇息的宅院,本有邀陈郄一行去住的打算,但想了想自己院子的大小,这想法才作罢。
陈郄顺带着就找木行周要了个熟悉梧州城的仆从,这会儿就让仆从带着她到外面走走,看看这梧州城的风俗人情。
就是傅三郎听说要出门,也跟着一道了,说是怕边陲民风彪悍,自己两个妹妹吃亏了去,实际上也是自己对边陲好奇,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只才出门口站着,身后就传来素节的叫声,“哎哟,陈姑娘!慢点!慢点!”
陈郄一回头,恰好见着素节带着洪亮往她这跑。
等人在面前了,素节才喘着气道:“洪家小公子听说你们要出去玩,这会儿就闹着要来了。”
素节从小都伺候刘喜玉,可没机会当个娇气的小公子能想哭就哭,加上刘喜玉打小就没表情的一个人,就更不会哭了,让他没应对过这种情况的经验来。
此时遇见这么一位爱哭鬼,打也打不得,骂也不好骂,只能顺着洪亮的意,把人带来了,总不能任由他在那哭,不说自己受不了,自家小公爷迟早也得受不了。
陈郄看着眼眶还红红的洪亮,笑着道:“唉,都这么大了,还要哭啊?”
洪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有些羞涩的嗯了一声。
陈郄就又笑了,道:“行,我们就出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洪亮立马抬起头来,眼神顿时就亮起来了,伸袖子把眼睛一擦,好似能把红眼眶擦掉一样,软软的笑着,“好呀好呀。”
等着陈郄牵着洪亮走出了客栈,才看见外面居然有两顶轿子,轿子周围站着几个轿夫,轿夫外面就是两排人,穿着衙役的衣服。
想来是知道刘喜玉来了,城里的两个一把手二把手就上门来拜访。
山高皇帝远,想来以往日子过得也逍遥,这会儿京城里来了个人,也怕有人回去告状,这才前来走个人情。
不然瞧着江南那些,刘喜玉不吭声,那些个官员基本就假装不知道。
陈郄心里想着,也没放在心上,牵着洪亮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
第107章 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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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庄里自然也有去情人湖的小路,均是用青砖铺就的石阶。
这么一路往上,最后到山顶之时,还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一阵热气了,本就是大热个天,再有这么个热浪扑来,这感觉已经不能用酸爽来解释。
然而洪家家大业大,竟是在湖泊的周围一圈子的地里种植了极热之地的水果,这会儿果子结得一串儿一串儿的,可比京城里冬日的所谓温泉菜要洋气许多。
洪靖也没傻得带着陈郄一行往情人湖里去,而是往更高处走,在一处建了凉亭之处停了下来,请诸人上座。
从凉亭往下看,此山之景观,全在眼中,就是远处的风景,也能一览无余。
洪家这日子,过得比皇帝还自在了,就是摆在桌面上的水果,换到皇宫有冰一路镇着,那也不如这现摘下来过一遍水的新鲜。
今日洪靖又带了自己大儿子洪泰过来,到底是年纪比洪亮见长,此时就已经露出了生意人的机敏与圆滑来,在跟陈郄一行说话讨巧之时也没忘记照顾幼弟,表现出一副慈兄之情来。
陈郄在边上瞧着,觉得洪靖也算是个有本事之人了,不玩那些真爱小妾、多子多福那一套,就是两个儿子都教导得十分有礼知进退。
刘喜玉想得更多一些,不过因跟洪靖早相识,也知道这人心思深,对他所为在心里都有数,也就没放在心上。
反而是看着情人湖,好似里面能蹦出个水怪来一般。
旁边傅三郎正跟洪靖说到这情人湖旁边打南方运来的树木,想要知晓得更多,说到激动之处,更恨不得亲自往南面走一趟。
陈郄瞅见刘喜玉那德行,就在心里嘀咕,这人也不是个哑巴,这般不爱说话,别是个心理有问题需要看心理医生的吧?
许是陈郄的眼神太过刺骨,刘喜玉一回头,看见陈郄正看着他,就道:“可否一道走走?”
陈郄算了算,这还没到西南,翡翠的事情也还没个事儿,陈九姑的事情也早就解决,其实他们之间也没什么话可说。
不过再一看刘喜玉视角扫过她身边坐着的洪亮,陈郄眉头一跳,心里有了点心思泛起,就起了身,“也好。”
无为便在旁边跟洪靖道:“还请洪老爷派个仆从指引。”
洪靖一副我明白的模样,指着自己小儿子道:“阿宝,带着两个哥哥姐姐去湖边玩玩。”
刘喜玉顿时侧目,洪靖就去看陈郄。
陈郄不知道他们之间打的什么眼锋,不过也知道洪靖这是在占刘喜玉便宜,让他儿子叫刘喜玉哥哥,他不得是刘喜玉的叔辈。
刘喜玉看了出来,嘴角一动,出口道:“不用。”
占便宜立马就吃亏了的洪靖一笑,“那我亲自带小公爷前往?”
刘喜玉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先走了。
剩下陈郄上上下下打量了洪靖一番,把洪靖看得全身直冒冷汗,这才收回眼神,对着人微微一笑,又吓的人一跳,这才跟在了刘喜玉身后。
洪靖连忙低声问无为,“我可是把陈姑娘得罪了?”
无为瞧着人走远了好几步,才回道:“洪老爷你又何必非占人便宜?”
洪靖抚着胸口,“我就跟小公爷闹闹,往年也是这般的,这两边感情就好到这一步,要给小公爷不平了?陈姑娘可不会报复我吧?”
他要是好报复的,洪家也落不到他手里,无为翻了个白眼,“洪老爷可放心,陈姑娘约莫是看不上你这个老男人的。”
洪靖放心下来,“这就好,这就好。”
无为白眼翻得更频了,但要跟着刘喜玉跟陈郄,便不跟洪靖多说,也跟着走了。
洪靖目送着三人走了,才发现自己大儿子早已经吩咐下去让人远远跟着,心下觉得大儿子妥帖,才开始腹诽刘喜玉那破德行。
要做什么也不说明白,总是要人猜,别别扭扭的,这会儿还喜欢上人家姑娘了,相识多年苦得他每次见人都得猜人在想什么,这还不准收点利息,占一占口头便宜啊。
刘喜玉不知道自己性子还被人念叨了一回,走到了凉亭下面许远,才道:“洪靖有意让洪亮亲近你。”
陈郄点头,要这点她都看不出来,她还出来混什么混,“他是想讨好你,不过不敢保证你会喜欢那孩子,才推给了我。洪家这么大的产业,让外人看到的,未必有其一半,要均分不可能,不均分要两兄弟同心齐力又太难,这也不是几两银子的事。洪泰不管是性子还是为人处事都适合掌管洪家,剩下小儿子,总要给找条出路。”
一条不要低于大儿子偌大家业的出路,也只有在身份上做文章了,为人父母者,这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陈郄道:“跟着你当道士修身养性灭人欲当个小道士?还不如送去他外祖父家养。”
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灭人欲,刘喜玉也不能跟陈郄一样动不动就翻白眼,只能闭嘴继续往湖边走。
也幸好是早上,红日才刚好从远处的山下升起,加上高山的缘故,就是情人湖上面一片水雾,这会儿也还不算多热。
两人走着走着,就走成了一条线,到湖边时还能看见水雾之下,湖底衬托得湖水五颜六色一般,看起来瑰丽无比。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叫什么情人湖啊,就说是养生湖,包治百病,引几道水在下面建几个池子,一年还不知道要赚多少。”陈郄‘灵机一动’,颇为遗憾的冒出了这么一句,打断了这有些尴尬的沉默。
刘喜玉深吸了一口气,就在陈郄以为他是打算说点什么高雅之说的时候,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竟然哑炮了。
陈郄瞥了人一眼,继续道:“我敢赌一百两银子,这所谓情人湖,肯定是洪家的人当初为了红云山庄扬名编造出来的。”
看着湖面的刘喜玉胸膛起伏,终于忍不住道:“我第一回出京,之前又进宫见过陛下,许有人揣测我身负皇命。”
陈郄翻着白眼,接口道:“若是有人问起,你莫说漏了嘴。”
刘喜玉侧过身,盯着陈郄,旁人看不出什么,可陈郄就知道这人生气了。
陈郄笑眯眯道:“小公爷啊,你要不说,我不就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自然不会有被人套话套去了。你这一说,不是陷我于不义嘛。”
竟然被刘喜玉下了套,她当然知道刘喜玉出京肯定不是陪她去西南买翡翠那般简单,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她不过是想借个东风顺带做做生意,多出来见一见世面,好为日后生意的做准备。
这下子好了,这王八蛋直接说出了口,直接把她给绑在了一条船上,陈郄生吃了他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