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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骑兄弟们,将军已经战陨……”
“杀。”百名狼骑军手握长刀,嘶声吼道。
“将军活,狼骑活。将军死,狼骑死。”
呛
那位狼骑首领抽出巨大的斩#马刀,长锋所向,正是那些三头蛇监察史之所在。
“杀。”狼骑首领一马当先,双腿夹着马腹,手里挥舞着斩#马刀,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杀。”数百名狼紧随其后,朝着燕相马、崔见以及所有的监察史发动了自杀式的攻击。
荒野之外,群山之中。
人在吼,血在烧。
厮杀之惨烈,就连天空那一轮冰凉的月亮都吓得躲起了云层里面,再也不敢冒出头来。
“呼哧……呼哧………”
燕相马在喘着粗气。
太凶猛了,这些狼骑军太凶猛了。
他们占据着人数上面的优势,而且又有自己和崔见以及其它数名顶级高手的加入,仍然被他们给攻的支离破碎,好几次被他们冲出重围,原本以为他们会逃跑,却没想到那些人又调转马头杀了回来。
黑厢马车还在,他们就不会独自逃跑。
燕相马看得出来,这些精锐之士在听到陆行空死亡之后,已经存下了必死之心。
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一次又一次的突围。
不为已方活命,只为那围困在中间的黑厢马车杀出一个活命的机会。
虽然那个机会极其的渺茫。
悲哉!
痛哉!
“呼哧……呼哧………”
崔见也在喘着粗气。
他全身染血,握剑的手还在轻微的抖动着。
太恐怖了,那些狼骑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们进退有序,自有章法。他们的攻势如惊涛拍岸,如天降雷霆。一波又一波,一重又一重。
你进我退,你攻我挡。
配合默契,百骑如若一人。
崔见在外面游历多年,在边疆的部队里面也呆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一群人,这样恐怖的一个兵种………
自己一剑割掉了一个狼骑军的胳膊,他竟然不躲不避,反手一刀就砍向自己的脑袋。
自己一剑削断了一个狼骑军的半面脑袋,他的身体倒地之时,却猛地弹跳而起,伸开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
还有一个狼骑军在四脚都被斩断的时候,仍然用戴着黑铁面具的脑袋朝着敌人撞击过去。
还有人用手撕,有牙咬,滚落在地都没办法起身,仍然想方设法的去阻挡你前行的步伐………
他们不是人,是一群怪物。
他们比世间最凶狠的怪物还要凶狠,比神州十大凶兽还要可怕。
他们不畏死,不怕死。
甚至是争先恐后的去死。
“狗日的……”
崔见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倘若是自己一个人跑来追击拦截的话,恐怕要被这群怪物给撕裂成碎片。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狼骑军会有如此巨大的名声,为什么他们能够在陆行空的带领下无往不胜,让敌国军队闻风丧胆。
百人之队便有如此威势,倘若千人万人的话………神州之大,还有何人能够拦截他们的铁蹄之所向?
“呼哧………呼哧……”
这是所有尚且活着的监察史们的喘息声音。
厮杀太过惨烈,攻势太过凶猛。
他们在人数上面占据了巨大的优势,但是却在其它地方输得一塌糊涂。
他们看着对面的那些身披黑甲头戴狼头面具的家伙,觉得面具遮掩的东西比面具要恐怖上百倍千倍。
这还是人吗?
他们尽起监察司精锐伏击包围,用两百人来围攻数十人,可是,现在已方此时还能够站立着的,还活着的又剩余多少人?
狼骑军也同样的损失惨重。
第一拨冲出去的六十人,来回四次冲锋之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
现在,只有四十几人守护在那黑色的马车四周。
狼骑首领也同样的喘着粗气,狼头面具里面不停的喷发出大股大股的白雾。
他的前胸被砍了五刀,后背上的伤口简直不计其数。
黑甲之上染满鲜血,斩#马刀之上也同样的沾染着鲜血。
血水汇集,然后下滴。
啪……
啪……
啪……
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了那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之上。
狼骑首领再一次举起了手里那染血的斩#马刀,嘶声吼道:“将军死,狼骑死。”
“将军死,狼骑死。将军已死,狼骑冲锋。”
“将军死,狼骑死。”
“将军死,狼骑死。”
数十名黑骑再一次朝着监察司所在的方向冲击过去。
陆行空死了,他们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他们所能够做的,也无非只有这四件事情而已:
去冲!
去搏!
去杀!
然后去死!
第四百八十章、牧羊身世!()
第四百八十章、牧羊身世!
“呼哧………”
“呼哧………”
喘息声音更加的剧烈。
身上的黑甲破烂不堪,身上的皮肉血肉模糊。
一只手臂已经被人从手肘处半截斩断,鲜血如泉般从断裂处正向外狂喷而出。
他的眼睛血雾弥漫,在那沾染鲜血和肉渣的狼盔面具看过去,给人一种凶残狠毒的感觉。
身披黑甲头戴狼盔的狼骑军首领,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斩#马#刀。又长又宽的斩#马#刀深深的扎在黑土地里,这才勉强的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抽动着他胸口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口,一股股血水会从他的喉咙里涌现出来。他的五脏六腑也受伤严重,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他身后的兄弟都死绝了,百名狼骑此时能够站立,尚且还算活着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假如这样的活着也算活着的话。
他不想倒下,他不想倒在敌人的眼前。
在他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他眼神凶狠的盯着站在对面的崔见燕相马,还有其它寥寥无几的几名监察史。
崔见和燕相马表情惊骇,犹如见鬼。
那几名监察史双腿哆嗦,仍然处在刚才那一场仿若梦魇的厮杀之中。
崔见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眼神恶毒的盯着那个狼骑首领,冷声说道:“佩服,非常佩服,狼骑军果然是名不虚传……怎么?直到现在还不愿意倒下?不愿意倒在敌人的面前?”
狼骑首领一言不发。对他而言,说话是一件极其浪费体力的事情。
“让你们为我所用,是给你们一条生路………结果你们这些畜牲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是不愿意到下吗?不是不愿意倒在敌人的面前吗?我就偏偏要让你倒下来,我就偏偏让你的脑袋着地。我要把你的脑袋踩进泥土里面。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头坚硬,还是我手里的剑锋利……”
崔见的身体在原地消失,空中一道白光闪烁,那狼骑首领的双腿就被他齐齐斩断。
嚓………
如刀切豆腐般的干脆麻利。
下半身被斩,上半身身体自然要向下坠落。
狼骑首领为了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不致摔倒,那只右手紧紧的握着斩#马刀的刀柄。
他用一只手的力道,用那把斩#马#刀做支撑,半截身体悬空的立在那里。
斩#马刀不倒,他的身体便也不倒。
崔见哈哈大笑,表情狰狞的说道:“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
他的身体再一次消失,又有一道银光闪烁。
嚓………
狼骑首领那唯一的一只手臂也被他给斩断了。
他握着斩#马刀刀柄的那只手被崔见给斩下来了。
双手尽失,又如何能够支撑的住自己的身体呢?
狼骑首领的身体摇晃,鼻腔里面发出一声痛哼的声音。
然后,他的双手……不,是没有双手的两只手臂朝着那牢牢的立在黑土之中的斩#马刀抱了过去。
也就是说,他的整个身体都扑向了那斩#马#刀的刀刃,就像是要撞击自杀一般。
嚓………
他的身体下滑,抱着斩#马#刀刀身的两只手臂也跟着下拉。
鲜血狂喷,那手臂之上又被拉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刀刃几乎镶进了那白骨里面。
“还不肯倒?还不肯倒?”崔见没想到这个狼骑首领的生命力竟然如此的顽强,而且对待自己又如此的残忍狠毒。他提着长剑,大步朝着那狼骑首领的身体走了过去,吼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等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
燕相马的身体在原地消失。
一道银色的光芒闪烁,那狼骑首领的脑袋已经被他给一剑斩下。
啪………
巨大的透露落地,然后在雪地里面翻滚。
血流汩汩。
将军死,狼骑死。
百名狼骑,全部战死,无一生存。
“燕相马……”崔见仍然转身,气急败坏的盯着破坏他好事的家伙,怒声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是我的表弟我就不敢杀你?”
“表哥,何必如此?”燕相马提着染血的长剑,一脸平静的看着崔见,说道:“如此英雄,应当以礼相待。何必这般羞辱?”
“我羞辱他?”崔见手里的长剑指着狼骑首领的头颅,吼道:“你没看见吗?是他在羞辱我。是他在羞辱我………”
“”
看到燕相马再一次沉默无言,崔见冷笑出声,说道:“我知道,我的相马表弟有情有义,是个好人。可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做……”
他指了指那停泊在尸山和血海之中的黑厢马车,狞笑着说道:“陆夫人和陆家的天语少爷就交给你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相马表弟,可不要一错再错了。不然的话………后果你比我更加清楚。”
“表哥………”
“怎么?不愿意?”
“我愿意。”燕相马咬牙说道。
他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的朝着那黑厢马车走去。
他站在马车的车头前面,那拉车的两头黑马感觉到了危险,马蹄阵阵,嘴里嘶鸣出声。
只是因为缰绳被一名监察史抓在手里,致使它们没办法扬蹄逃脱。
燕相马手提长剑,犹豫不决。
“陆夫人……”燕相马沉声唤道。
没有人应答。
“相马表弟,你还在等待什么?”崔见一脸笑意的说道:“我要是你,就最好不要和他们攀什么关系了……倘若她当真杀了你,到时候你是杀还是不杀呢?那样的话,不是更难做出选择了吗?”
燕相马咬了咬牙。
身体突然间跃至半空,长剑挥起,闪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
咔嚓………
黑厢马车被劈成两半。
马车的马厢从中间裂开,然后朝着雪地上面倒塌而去。
马车之内,空无一人。
“里面没人。”燕相马一脸惊讶的说道。
“人呢?”崔见跑了过来,他一脚把那半边马车车厢给踢飞出去,嘶声吼道:“人呢?公孙瑜和陆家那个小野种跑哪儿去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那些混蛋那么拼命干什么?”
“………”
然后,他更加气愤的盯着那些狼骑尸体,恨恨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些狼骑全是死士,是诱饵……他们故意挟裹着黑厢马车朝着城门冲锋,然后突围出去,引得我们整个监察司在后面穷追不舍。而公孙瑜和陆家的那个小野种却早就从其它地方逃跑了……他们为了掩饰陆家那个小野种,不惜全部战死……”
说到最后,崔见的心里竟然生起了一层敬意。
谁家不想蓄养一批这样的死士为自己卖力啊?
“三魂七魄。”燕相马出声说道。
“是的。三魂七魄。”崔见咬牙切齿的说道:“陆行空战死,他身边战力最强的十个人却不在身边。他们去什么地方了?定然是为了执行更加重要的任务。还有什么比保护公孙瑜和他们陆家的血脉更加重要的事情?陆天语死了,他们陆家可就绝了根了………”
“现在怎么办?”燕相马出声问道。
崔见狠狠地盯着燕相马,说道:“这不是让你得偿所愿了吗?”
…
陆清明犹豫不决。
他知道,是时候了,是时候告诉李牧羊的真实身份。他一刻都不想等待了,他想告诉李牧羊,你不姓李,你姓陆,你是陆氏血肉,是我陆清明的亲生儿子。
可是,他又担心此时此刻告诉他,万一李牧羊难以接受心生误会怎么办?或者引得他气血紊乱,导致内伤再起,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