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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你扯这些事情了。昨儿箜妹妹邀我一起去田庄住些日子,还说想泡汤,你待会儿派人去田庄那边吩咐王庄头一声,让他找些人把池子好生修缮一下。”
“是,奴婢记下了。”
“还有,你再给悦儿那边下个帖子,难得广元长公主还一直记挂着我,我应该去给她请个安。”
“那姑娘打算哪一日去?”
“你去问问悦儿吧,看长公主什么时候搬进公主府,在慕府那边始终有些不方便。”
左未晞的想法和慕悦儿不谋而合。
回京这几日他们一家暂时住在慕府,虽然其他人也不敢打扰他们,但自在惯了的慕悦儿还是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打了周夙那个大脑袋同伙之后,她的心里一直非常忐忑。
万一事情传到娘的耳朵里,她绝对又要倒霉了。
第四十六章 迎春花()
慕悦儿那边很快就有了答复。
不仅是左未晞,就连凤凰儿都接到了邀请她去长公主府做客的帖子。
她看着帖子上圆滚滚的字体,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这便是所谓的“字如其人”?
慕悦儿那小丫头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把帖子放下,伸手拨弄了一下“落梅”的琴弦,对立在一旁的思晗道:“暂时把这琴收起来吧,过些日子父亲有了空闲再学。”
思晗笑道:“三爷把基础指法都教与姑娘了,您不如趁这段时间抓紧练一练?”
“不想练。”凤凰儿十分干脆地拒绝道:“我每日要练字练琵琶练箜篌,哪儿还有闲工夫弄那个,先收起来吧。”。。
“是。”思晗不好再劝,抱起瑶琴收进了箱子中。
凤凰儿披了一件斗篷,带着红翡去了阮棉棉那边。
才刚走到三房主院门口,两人就听见了一阵动人的乐曲声。
红翡笑嘻嘻道:“今儿夫人心情一定很不错。”
凤凰儿噗哧笑道:“你又知道了?”
“奴婢听老人们常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奴婢虽然不懂音律,但这半年日日都在听,总该听出点名堂了吧!”
“嗬!你口气不小嘛,给本姑娘说说,你都听出什么名堂了?”
红翡被她这么一打趣,小脸顿时变得红彤彤的。
她挠了挠头道:“反正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弹的就是那种慢悠悠的,当——当——当的曲子,像今日这样当当当的,就说明她心情好了。”
当——当——当,当当当?
凤凰儿险些笑岔气。
“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你说的那‘当当当’。”
主仆二人一起迈步走进了院门。
自从司徒曜闹分家闹成功,阮棉棉总算是有了点布置房间的心情。
只要她不愿意,就没人敢再来打扰了,不是么?
短短几日的工夫,三房主院焕然一新。
尤其是被阮棉棉当作音乐室的东厢房,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得既大方又舒适。
照她的想法,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吃饭睡觉做其他杂事最多十个小时。
其余十四个小时,也就是古代的七个时辰,她基本都会消耗在音乐室中。
不把房间布置得舒适安逸一些,怎么对得起自己?
凤凰儿和红翡循着音乐声走到东厢房门口,阮棉棉正弹到乐曲最激烈的部分。
只见她那修长的十指在琴弦间上下翻飞,犹如蝴蝶在花间飞舞一般,看得人目眩神迷。
别说红翡小丫头,就连凤凰儿都有些眼晕。
这几日棉棉姐的技巧似乎又到了一个新的境界,甚至超过了从前的司徒兰馥。
她和红翡都不想打断阮棉棉的演奏,就这么安静地站在东厢房门口。
一曲终了,阮棉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琴是好琴,曲是好曲,可惜音域不够宽,第二乐章是弹不成了!”
“娘——”凤凰儿缓步走进了音乐室。
阮棉棉偏过头看着她:“什么时候来的?”
凤凰儿笑着走到她身边跪坐下来:“来了好一阵了,怕打断你的琴声所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红翡倒了两杯茶放在一旁的小案几上,笑道:“夫人,您什么时候去倾音阁取新箜篌呀?”
阮棉棉端起茶喝了一口:“你倒还记着这事儿,我已经派阿奈去问过了,丰大师说让我明天去一趟,瞧瞧哪里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一面又对凤凰儿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凤凰儿道:“我倒是想去呢,可惜悦儿方才给我下了帖子,请我明日去长公主府做客。”
阮棉棉有些遗憾道:“听你说起过好几回那小郡主,我却还没有机会同她见面,真是有些可惜了。”
她上一世就最喜欢那种萌哒哒肉乎乎的可爱小女娃,自从穿到大宋之后还没有机会见到。
好容易听说了一个,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一听就可爱得很,真是好想认识一下。
凤凰儿笑道:“不如还是你明日随我一起去长公主府吧,悦郡主一定会欢迎你的。”
“算了。”阮棉棉摇摇头:“丰大师是最讲信用的人,我不好失约的。”
“好吧,等过几日我把悦儿请到咱们家里,让你们认识一下。”
母女二人又说笑了一阵,弹了一阵箜篌,各自回房不提。
第二日一早,阮棉棉用过早饭后穿戴整齐,带着英子和史可奈一起出了国公府。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便来到了倾音阁。
这里还和几个月前一模一样。
依旧清静得不见半个人影。
英子不像红翡那样爱说话,只默默跟在阮棉棉身后。
史可奈则不然,虽是第二次来这里了,还是觉得想不通。
“夫人,似这般做生意,东家还不亏死啊?”
阮棉棉道:“这你就不懂了,这里的主人本就不以赚钱为目的,说白了就是有钱人闲着没事干。”
至于装这个词,还是不要向古人普及了。
史可奈瘪瘪嘴,觉得这些有钱人真是无聊。
阮棉棉被他的小模样逗笑了,打趣道:“阿奈,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连个行情都不懂?
你别看街上那些所谓的旺铺,其实一年下来未必有这里挣得多。”
史可奈显然不相信这样的说法。
连客人都没有的地方,赚钱?别好笑了!
阮棉棉一面示意英子推开倾音阁的门,一面道:“这里随便修一修乐器要几十上百两,普通的琴也要上千两,最贵的……应该说是无价之宝,根本不卖的。
就算一天只做三五笔生意,你说他一年能挣多少?”
史可奈的嘴巴长得大大的,显然被阮棉棉说出的数字惊呆了。
阮棉棉和英子也不叫他,两人缓步走进了倾音阁。
刚一进院门,一片嫩黄色就扑入了她们的眼帘。
“这是……”阮棉棉竟说不出话来。
此时还是正月下旬,大约是阳历的二月,天气还非常寒冷。
这里的迎春花居然已经开得这么灿烂。
而且,像倾音阁这么高大上的地方,迎春花……好像有些太那个了,总之就是有些不搭。
当然,任是谁也不可否认,这一大片的迎春花的确是太美太有生气,实在惹人喜爱。
英子以为自家二姑奶奶不认得迎春花,忙解释道:“这是迎春花,只是开得比寻常的早一些。”
第四十七章 韩先生()
阮棉棉自嘲地笑了笑。
花草树木岂有贵贱之分,是她想偏了。
依照小凤凰之前的分析,倾音阁主人的身份至少同她这个一品襄国夫人相当。
但从她两次观察到的细节中可以看出,这位主人倒颇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至少方才所想的“装”这个词并不适合用在他身上。
“咱们走吧。”她沿着上一次走过的花廊走进了园子中。
依旧是盏茶的工夫,一行三人来到了上一次遇见那两名丫鬟的地方。
因为季节不同,上一次的菊花丛被一个腊梅盆景取代。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腊梅的香气,也算是沁人心脾。
大约是听见了几人说话的声音,不远处的小屋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看清楚来人是谁,那人笼着袖子笑吟吟地走出了屋子。
她快步迎上前来行礼:“见过夫人。”
阮棉棉略有些吃惊。
她和凤凰儿不一样,不熟的人一般都是过目就忘,只觉这丫鬟打扮的女子眼生得很。。。
那丫鬟笑道:“几个月前夫人带着两位姑娘前来修琴,恰是婢子接待的。”
阮棉棉恍然,有些不好意思道:“烦请姑娘带我们去一趟丰大师的小院。”
“夫人请。”那丫鬟微微一抬手,引着三人朝园子深处走去。
又是盏茶的工夫,他们来到了丰大师的小院。
那丫鬟不似上一次大管事那般直接,而是先走过去敲了敲门才道:“丰大师,贵客到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小院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院门就开了,一名须发花白身材高壮的老者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正是丰大师。
他的相貌实在有些凶恶,昨日见过他一回的史可奈还好,英子则直接被吓得打了个了冷颤。
阮棉棉微微一笑:“丰大师别来无恙。”
丰大师随便还了个礼便催促道:“夫人快进来。”
阮棉棉知道他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哪里会同他计较,提着裙摆就随他走了进去。
小院子同几个月前并无不同,依旧是有些凌乱。
满地都是丰大师用惯了的各种工具以及制作箜篌用的材料,让人几乎无法下脚。
丰大师伸出大手胡乱扒拉了几下,勉强整理出一条通往厢房的道路。
“夫人,箜篌就在厢房中,您快随我去瞧瞧。”
见他这般急促,阮棉棉的心情也忍不住开始激动起来。
很快就要见到双排弦的雁柱箜篌了!
她急忙点点头,同丰大师一起朝厢房走去。
“天呐——”
刚走到厢房门口,她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她本以为自己的绘图水平有限,古代的制作工艺也有限,丰大师纵然能够按照图样替她做出一架雁柱箜篌,也绝对及不上她上一世弹过的那些箜篌。
没曾想……
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厢房中,阮棉棉来到了雁柱箜篌跟前。
她伸出手一一摩挲着琴弦,琴身,凤首,禁不住热泪盈眶。
丰大师像是受她感染,声音也有些哽咽:“夫人,小老儿不辱使命,历经五个月总算依照您的图样把这箜篌给做出来了……”
阮棉棉感慨道:“丰大师好手艺,我谢谢您。”
两人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一旁的史可奈却被凤首的眼珠吸引住了。
他指着那眼珠对英子道:“你看——”
不仅是英子,就连阮棉棉也朝凤首凝神望去。
只见那凤首的眼珠子并非木头雕刻,而是装了一对桂圆大小的黑珍珠。
黑珍珠的品相极佳,本就雕刻精美的凤首因此而显得灵动无比,像是活过来一般。
阮棉棉不太清楚品相这么好的黑珍珠在大宋价值几何。
但她随便想想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够拥有的。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丰大师:“这珍珠……”
丰大师笑道:“韩先生说这雁柱箜篌精妙无比,不配上一对好珠子实在是可惜了。”
“韩先生?”阮棉棉反问道。
“是,他便是这倾音阁的主人。”
阮棉棉穿到这里快半年了,可她对大宋京城的“大人物”们依旧谈不上了解。
她甚至没把韩先生的“韩”和韩皇后的“韩”联系在一起。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并不打算进一步深究。
爱谁谁,反正她感兴趣的是箜篌,管他寒先生热先生的!
丰大师指着箜篌旁的一个凳子道:“这也是韩先生提议的。他说新箜篌的尺寸太大,跪坐着弹奏恐怕不太方便,我便依照夫人的个头儿做了这个琴凳。”
一面又郑重地拱了拱手道:“请夫人试琴。”
这话正合阮棉棉的心意。
新制的箜篌外表她非常满意,但归其本源,乐器不是用来看,而是用来演奏的。
光是外表好看有什么用?
究竟能不能同她从前弹过的箜篌相媲美,还是得音色音准说了算。
她轻声询问:“大师这里方便净手么?”
见她这般尊重自己的作品,丰大师越发满意。
他指着厢房一角道:“那边有干净的水和盆。”
英子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