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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上千年的时间得不到丝毫改进,演奏技法也逐渐退化。
加之无人肯作新曲导致曲目匮乏,甚至还遭到了所谓的“儒教正宗”的恶毒攻击,说其乃是“靡靡之音”,最后终于在中原大地上失传。
这不是胡编乱造的故事,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
而且不仅是箜篌,几千年的华夏历史中,失传的东西何止千万。
当然,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她阮棉棉只是沧海一粟,没有能力管得了那么多。
她现下能考虑的只是箜篌。
如今这个大宋虽然不是她熟知的那个“宋朝”,但谁又能保证发生在箜篌身上的悲剧不会再一次上演?
所以丰大师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一名大工匠心底最深处的担忧。
阮棉棉抿了抿嘴,艰难地开口道:“丰大师说得很对,所以这种造价太高,演奏技法太过复杂的箜篌其实并不适合广泛流传。”
丰大师叹道:“反而是那种胡人最喜欢弹的小箜篌最为实用,只是太过简陋了。”
见两人情绪有些低落,韩禹笑道:“二位想得是不是太多了?
现下第一架雁柱箜篌才刚刚制作完成,转调箜篌连雏形都谈不上,你们竟然已经开始担忧它们失传了?”
阮棉棉哑然失笑。
这位韩先生倒是个理性的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丰大师也笑道:“韩先生说得对,咱们一辈子顶多能活七八十年,又何必想得那么长远?
把咱们该做的事情做好,至于后人们愿不愿意继承,愿不愿意把它发扬光大,谁管得了那么多!”
一席话让屋里所有人的心情都豁然开朗。
丰大师又道:“夫人今日可有空闲?”
阮棉棉点点头:“有的。”
“那烦请夫人把方才说的转调箜篌的样式替我再简单画个图?
小老儿上了年纪记性实在是不行了,就怕您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阮棉棉笑道:“没问题,请您借纸笔一用。”
第五十章 大惊喜()
阮棉棉很是佩服丰大师的这一份执着。
因此在画图的时候比上一次更多用了几分心思,描绘得更加详细。
韩禹和龚大师也没有闲着,两人主动请缨替阮棉棉磨炭笔。
虽然他们不太清楚她为何放着现成的笔不用,非要用这种奇奇怪怪的办法。
丰大师见所有人都这般认真,免不了自嘲几句:“是小老儿太过心急了,本可以慢慢来的。”
韩禹看着自已被抹得黑黢黢的手,笑道:“再过一二十年,我们一定比大师更心急。”
阮棉棉正在画图的手顿了顿。
没想到位高权重的韩先生,竟还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
正常情况下,古人的寿命远不及现代人那么长。
现代五十多岁的人大多数父母都还健在,哪里就算得上老人了?
一个个精神抖擞活得不要太潇洒。
可古代不一样,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便真的算是老人了。
看丰大师的模样差不多也是快到花甲的人,虽然身体依旧健朗,但难免也会觉得剩下的时间不多,所以恨不能一天当作两天用。
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更加仔细地描绘图样。
大约一个时辰后,她终于把转调箜篌的关键之处画好了。
丰大师和上次一样,把图样抱在怀里仔细琢磨,再不肯搭理旁人。
韩禹笑了笑,对阮棉棉道:“夫人大约也累了,不如随我们去喝杯茶用些点心?”
阮棉棉看了看一旁的雁柱箜篌,欲言又止。
韩禹笑道:“我这便派人把箜篌送到夫人府上,保证你一回到家里就能见到它。”
阮棉棉摇摇头:“韩先生误会了,所谓无功不受禄,您这一对珠子……”
她的话大大出乎了韩禹的预料。
关于这位襄国夫人,京中的流言真是什么难听话都有。
除了“母老虎”,更多的是对阮家出身的诟病。
毕竟阮大将军曾经做过土匪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司徒阮氏也被人说是缺乏教养,爱占便宜云云。
可事实上呢?
这一对珠子的确价值千金。
换做许多自诩清贵的妇人,遇到今日这样的情形,有几个人会出声提醒?
答案他也不清楚。
但他相信,她们中绝对有想要悄无声息把珠子据为己有的人。
韩禹笑了笑:“夫人改日让人送一千两银子来给大管事即可。”
阮棉棉:“……”
这位韩先生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遇到这种情形,不是应该大手一挥摆个阔炫个富么?
怎的还和自己算起账来了?
好吧,她承认这样的韩先生其实让人感觉更加舒服。
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旦牵扯了金钱利益,他们也就没有了来往的必要。
阮棉棉笑道:“真的只要一千两,韩先生不会吃亏吧?”
龚大师在一旁插话:“夫人上当了,这家伙抠门儿得很,他那对破珠子顶多值五百两!”
韩禹也不搭理他,冲阮棉棉一抬手:“夫人请。”
三人一起走出了厢房。。。
史可奈和英子不敢耽搁,赶紧跟上。
孰料几人刚走出偏房,阮棉棉便突然尖叫了一声,提着裙摆朝丰大师平日里在下面干活的那棵大树冲了过去。
韩禹等人都被吓了一跳。
史可奈和英子生怕自家夫人出事,忙追了上去。
阮棉棉之所以突然弄了这么一出,原因很简单。
因为她居然看见了一样不该出现在这里,却又是她盼望了半年,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东西——辣椒。
确切地说是一小串红红的干辣椒。
阮棉棉连眼睛都不敢眨,一口气冲到了大树下,伸手把挂树上的那一小串干辣椒提在手里。
直到此时她才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手里提着的的确是辣椒。
史可奈比英子跑得快,他见阮棉棉神色有些过于激动,忍不住道:“夫人,您怎么了?”
阮棉棉这才清醒过来。
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干辣椒,觉得自己的人生重新有了光彩。
“阿奈,这是辣椒……”
“辣椒?”史可奈迷糊了。
他在外闯荡好些年,天南地北都去过,真是从未见过夫人提在手里这种红彤彤的东西。
当然也没有听过“辣椒”这个词。
韩禹和龚大师动作也不慢,就比英子晚了两三步走到了阮棉棉身侧。
他们俩和史可奈一样没有听过“辣椒”这个词,但对阮棉棉手里提着的这一串红彤彤的的东西却并不陌生。
韩禹指着那“辣椒”道:“夫人,你知道这个东西?”
阮棉棉暗暗咧了咧嘴,她方才太过激动了。
和这位韩先生虽然才刚认识没多久,但她能看出这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箜篌的事情上他已经放了自己一马,这辣椒……
她该怎么解释?
阮棉棉很是佩服丰大师的这一份执着。
因此在画图的时候比上一次更多用了几分心思,描绘得更加详细。
韩禹和龚大师也没有闲着,两人主动请缨替阮棉棉磨炭笔。
虽然他们不太清楚她为何放着现成的笔不用,非要用这种奇奇怪怪的办法。
丰大师见所有人都这般认真,免不了自嘲几句:“是小老儿太过心急了,本可以慢慢来的。”
韩禹看着自已被抹得黑黢黢的手,笑道:“再过一二十年,我们一定比大师更心急。”
阮棉棉正在画图的手顿了顿。
没想到位高权重的韩先生,竟还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
正常情况下,古人的寿命远不及现代人那么长。
现代五十多岁的人大多数父母都还健在,哪里就算得上老人了?
一个个精神抖擞活得不要太潇洒。
可古代不一样,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便真的算是老人了。
看丰大师的模样差不多也是快到花甲的人,虽然身体依旧健朗,但难免也会觉得剩下的时间不多,所以恨不能一天当作两天用。
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更加仔细地描绘图样。
大约一个时辰后,她终于把转调箜篌的关键之处画好了。
丰大师和上次一样,把图样抱在怀里仔细琢磨,再不肯搭理旁人。
韩禹笑了笑,对阮棉棉道:“夫人大约也累了,不如随我们去喝杯茶用些点心?”
第五十一章 合伙人(上)()
红果的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见阮棉棉这般感兴趣,韩禹道:“没过多久,最先结出的绿果渐渐变红,颜色格外鲜艳漂亮极了。但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更没有人敢于尝试它的味道。
你手上的这些是丰大师的小孙子觉得好看,便让丫鬟们替他穿了一小串。
后来季节到了,剩下的红果和它的树都慢慢干枯,全都被花草匠人们当杂草清除了。”
当杂草清除了?还全都?!
阮棉棉低头看了看手中这一小串干辣椒,心疼得都快哭了。
她不懂辣椒的品种,但手里这三四十个辣椒的形状同现代的小米辣相似,个头儿略长一公分左右,一看就是那种辣味十足的辣椒。
如果去年倾音阁里的那些辣椒没有被清除掉,至少也是一两斤干辣椒。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剩下这么三四十个。
为了她这辈子的口福,这些干辣椒必须留作种子,哪里还能剩下给她做菜用的?
她的麻辣水煮鱼、水煮牛肉、辣子鸡、香辣虾、鸭血粉丝、火锅……
又得等上好几个月了!
阮棉棉把辣椒紧紧攥在手里,心里对丰大师的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孙子说了好几声谢谢。
要不是那孩子一时兴起,这三四十个也早就尸骨无存了。
韩禹不太明白她为何这么紧张这几个干瘪的红果,轻笑道:“夫人和这红果的确是很有缘分,不仅能梦到,还能注意到这里挂在着一小串。”
龚大师也附和道:“是啊,咱们一个月总要到丰大师这边来几趟,怎的就从来没看见?
得亏这棵大树足够繁茂,否则被大雨淋上几回,估计这些干红果早就烂掉了。”
阮棉棉非常认同韩禹的话,有些事情真的是要讲缘分的。
今日是她第三次到这里来了,却一直没有发现这里挂着一小串辣椒。
想来过去就是缘分未到,所以放在眼前都看不见。
而此时此刻缘分终于到了,合该她阮棉棉这辈子有口福。
她瞬间觉得做梦这个借口实在太烂了。
等辣椒种植成功,她势必要把上一世最爱的那些美食弄出来。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万一被眼前这两人知道,肯定会更加怀疑她。。。
莫非美食的做法也是梦见的?
别瞎扯了!
她勉强笑了笑,谎话张嘴就来:“其实方才我是同你们开玩笑的,这辣椒……也就是你们说的红果,我小的时候见过一回。”
“你见过?”韩禹和龚大师异口同声道。
“十几年前我家里来过一名胡商,我就是在他那里见过的,辣椒这个称呼也是听他说的。”
龚大师恍然道:“难怪了……承甫,你还记得前年有一个胡人来过倾音阁么?”
“你是说那个酷爱琵琶的波斯胡?”
“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些辣椒不就是在琵琶作坊那座小院里发现的么?
想来是那波斯胡随身携带着辣椒,不小心遗落在那院子里,所以去年才长了出来。”
两个大男人在一旁分析得头头是道,一口一个“辣椒”也说得非常顺口。
阮棉棉却暗暗松了口气。
管他波斯胡还是什么胡,反正辣椒的事情是圆过去了。
怀里揣着宝贝,她哪里还有那份闲心去喝茶吃点心。
赶紧回去准备种辣椒才是硬道理!
她冲韩龚二人福了福身:“韩先生,龚大师,时辰不早我先告辞了。”
毕竟才刚认识不久,韩禹和龚大师不好挽留。
韩禹笑道:“夫人的箜篌我自会着人送往成国公府,今后关于雁柱箜篌的演奏技法,还望夫人不吝赐教。”
阮棉棉不得已又客气了一番。
韩龚两人把主仆三人送到了倾音阁门口,并且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去。
※※※※
广元长公主府。
凤凰儿和左未晞坐在长公主下首,憋着笑看着绞股糖一样腻在长公主怀里撒娇的慕悦儿。
“娘——您就让我随两位姐姐去田庄里住上一段日子,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