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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赵重熙也把手伸到了别苑这边,我怕万一……”
郭据拱了拱手:“那我离开的时候把他一并带走,尽快打发他离开京城。”
赵珂点点头,另寻话题与他交谈不提。
再说凤凰儿等人。
游完湖已是申时,一行人重新登岸。
正房那边早已经备好了宴席,另有赵重熙命人请来的一班小戏。
五位姑娘不好在外过夜,所以宴席开得早,结束得也很早。
戌时未到,赵重熙和袁谟已经把凤凰儿等人送上了马车。
四匹骏马五辆马车很快就上了官道,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一年未有战事,大宋京越发显出繁华之相。
虽然天色渐暗,城门处却依旧是熙熙攘攘。
进出的百姓都非常多,加之还有数量庞大的牛车驴车,险些把城门都给堵死了。
赵重熙等人不好与民争道,便将马车和马匹都停靠在官道边上。
红翡掀开车帘看了好几次后,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姑娘,虽说您今日没有留在府里过生辰,但三爷和夫人肯定也替您准备了寿宴。
像这样耽搁下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府,三爷和夫人肯定都等急了。”
春桃噗哧笑道:“红翡最近长进不小嘛。”
说归说,其实她自己也有些心焦。
她也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看。
“姑娘,城门那边人比方才少了一些,咱们应该不用等多久了。”
凤凰儿刚想把脑袋凑过去瞧一瞧,就听赵重熙在外唤道:“司徒箜,你快看……”
她顾不上矜持,从春桃身后把脑袋探出了车窗。
赵重熙快步走到她车窗旁,指着城门那边道:“你看那人,就是骑着一匹灰马,穿着灰色衣裳的那个。”
凤凰儿眯着眼睛看了一阵。
“看出来了么?”赵重熙追问。
凤凰儿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她压低声音,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契丹人。”
赵重熙点点头:“我就是看他有些眼熟,又怕自己看错了,所以才让你来认一认。”
凤凰儿道:“这人是那一日被阿篌押解的契丹人中的一个。
他的位置应该是左起第六名,是那些契丹俘虏中,样貌最不像契丹人的两人之一。”
春桃不明就里,不清楚姑娘在说什么。
唯有红翡又一次惊得这么合不拢嘴。
那一日她们打完雪仗,回府的路上遇见了五少爷押解这那些契丹俘虏折返回汾州。
当时她也和姑娘一样看清楚了契丹俘虏们的长相。
可她除了觉得那些人凶巴巴,头发也剃得十分难看之外,什么都记不清了。
而姑娘……
第九十五章 龌龊事(上)()
不说春桃如何迷茫,红翡又如何吃惊。
且说赵重熙听凤凰儿把那契丹人的情况说得这般详尽,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司徒箜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早就知晓。
可时隔近一年,她还能把当日的情形记得这般清楚,这小姑娘真是太了不起了。
他感慨的同时,骄傲之情油然而生。
凤凰儿可顾不上想这些,追问道:“阿福,那契丹人身旁的那名穿浅色衣袍的男子你认识么?”
赵重熙道:“那是郭枢密的孙子郭据。”
“郭枢密?”凤凰儿蜷了蜷手指,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及时咽了回去。
对于这位郭枢密,她了解的情况不多。
唯一接触过的只有和四公主赵玉颇有交情的郭倩。
不过……四公主?
她伸手推了推赵重熙的肩膀:“阿福,郭枢密是二皇子的人?”
虽是问话,用的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赵重熙偏过头看着她:“你如何得知?”
他是重活一世的人,自然知晓郭枢密的底细,司徒箜居然也知道?!
凤凰儿道:“我就是瞎猜的,郭枢密的孙女郭倩和四公主处得不错,总不会没有缘由吧。”
听她提起郭倩,赵重熙心下唏嘘不已。
上一世,郭倩是皇祖父指给二皇叔的皇子妃。
她原就貌不惊人,加之在娘家养成了一副娇纵的大小姐脾气,自然不得二皇叔喜欢。
两人成婚后的具体情形他虽然没有刻意打听过,但依稀记得最初的时候他们过得还是很平静的。
皇家夫妻,两情相悦如凤毛麟角,能过得平静已属不易。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被青青算计关入密室之后,反倒是把郭倩的遭遇听了个清清楚楚。
堂堂枢密使的嫡孙女,大宋皇帝亲自指给儿子做正妃的高门贵女,最后竟落得那般悲惨的下场。
他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是傻了么?
上一世青青连皇长孙都能算计,何况一个小小的二皇子妃。
凤凰儿见他神色有些郁郁,忙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福,你又在想什么呢?”
赵重熙醒过神来,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在想,咱们是立刻派人把那契丹人拿了,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凤凰儿如何看不出他实是在敷衍自己,不过这里本就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自是不会计较。
“立刻拿人难免会打草惊蛇,咱们还是派人暗中盯着。
你瞧那郭据,粗粗看起来像是一位高门公子出游,一派慵懒闲适得模样。
仔细一看却能发现,他神色间满是警惕,尤其看向那契丹人时,更是不同。
所以我估摸着他一定会很快将这契丹人送走,咱们只需派人暗中尾随。等那契丹人离京城远了,咱们立刻就把他拿了。”
赵重熙道:“既如此又何必拿他?”
凤凰儿笑道:“线放得太长也未必会得到好结果。
这契丹人暗中潜入大宋,定然是带着任务来的。
至于这任务是什么,咱们只需审问他基本上就能知晓。
一旦把他放了,想要再抓回来就不容易了。”
因为地点不合适,她并没有把话说得太详尽,但赵重熙还是听懂了。
他把一旁扮作随从的侍卫叫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
那侍卫很快便打马离开了。
赵重熙又对凤凰儿道:“司徒箜,你先不忙着回府好么,随我去一趟苻府。”
凤凰儿知晓他是有些话想和自己单独说,便笑道:“行啊,待会儿让红翡她们回去替我带个话,我明日再回去。”
城门那边的人终于少了,一行人加快速度进了城。
最终还是行事更加稳重的春桃和史可奈回了成国公府,红翡随凤凰儿去了苻府。
把红翡交给了苻溱微,凤凰儿随着赵重熙来到了他居住的院子里,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下人们上了一些茶点便退了出去。
凤凰儿开门见山道:“阿福,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赵重熙却不忙着回答,执起茶壶替她倒了一杯:“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凤凰儿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阿福,你方才发愣,是不是又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赵重熙摩挲着手里的杯盖,半晌后才悠悠道:“司徒箜,既然决定请皇祖父赐婚,我们俩就是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人。
荣辱与共,生死相许,不离不弃。”
凤凰儿的小心脏颤了颤。
她的确已经下决心嫁给阿福。
荣辱与共虽然不易,但她自信能够做到。
可生死相许,不离不弃……
阿福对她的情意竟已经达到这样的境界了?
赵重熙凝着她的眼睛:“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便是重承诺,所以你不需要怀疑我是在花言巧语哄骗你。”
凤凰儿点点头。
“我方才的确是想起了上一世的事。虽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我今日想和你说一说。
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想同你说了,只是那些事情不仅黑暗,而且还十分龌龊。
你虽然聪明绝顶善解人意,但始终是年纪太小,又没有经历过那些腌臜事,我怕吓到你,更怕污了你的耳朵。
如今不一样了,你一旦做了皇长孙妃,就不可能再过从前那样简单的生活,需要面对的龌龊事不知有多少。
与其到时候被吓到,不如早些把事情和你说清楚。”
凤凰儿弯了弯唇角:“阿福,看人不能看外表,你我相识一年来,你可曾见我被什么事吓到?我没有那么弱的。
今日我之所以愿意聆听你上一世的事情,是因为我关心你,也是因为我想进一步地了解你。
所以,不管那些事情有多黑暗多龌龊,你都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和担忧,只管说来便是。”
赵重熙放下杯盖,伸手握住了凤凰儿的小手:“司徒箜,谢谢你。”
凤凰儿并没有挣扎,只是用手指轻轻抠了抠他略带薄茧的掌心。
赵重熙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上一世的事情娓娓道来。
“上一世,郭倩是皇祖父指给二皇叔的正妃。
她容貌普通性格也不好,但倚仗着郭枢密势力,二皇叔表面上待她还是很不错的。
直到青青介入了他们的生活,一切都变了。”
第九十六章 龌龊事(下)()
凤凰儿对上一世占了自己身份,而且还做了不少恶事的青青没有任何好感。
但她始终只是一个未曾经历过情事的小姑娘,某些事情她完全不懂,自然也就不会胡乱联想。
在她看来,青青对付“未婚夫”和“父亲”的手段已经恶毒之极,难怪他们都恨她入骨。
但她却没有想过,赵重熙以龌龊二字形容青青的所作所为,究竟意味着什么。
此时听赵重熙说上一世青青介入了二皇子夫妇的生活,最终导致夫妻二人反目,二皇子妃郭倩惨死,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过单纯了。
难怪阿福在说这些事情之前,要先提醒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凤凰儿有些别扭道:“青青既占了我的身份,在旁人眼中她就是国公府的六姑娘,大将军的外孙女,皇长孙的未婚妻。
这三个名头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让她成为绝大多数贵女们艳羡的对象。
虽然是她暗算了你,可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她只是一名婚事不遂的少女。
身份尊贵的未婚夫‘失踪’之后,她想要另寻婚事的确不容易,但也没有必要这般糟践自己吧?
毕竟二皇子是你的皇叔,就算她愿意与他做侧妃甚至是侍妾,也是……”
赵重熙叹道:“司徒箜,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单纯。
如果青青只是想要入二皇子府做侧妃侍妾,世人顶多觉得她无情无义贪慕富贵权势,又如何称得上龌龊二字?”
凤凰儿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你的意思是……”
赵重熙把她的小手握得更紧:“上一世三夫人过身之后,三爷整日浑浑噩噩诸事不理,三房所有的一切悉数落入了青青手中。
她暗中斥巨资在城西庆隆坊修建了一所宅子。
宅子不算很大,看起来也不奢华,但修建得却格外坚固,内里更是精妙无比。
我便是被她秘密关押在她居室旁的密室中。
将近三年的时间,她从未给我吃过一顿饱饭,还每日都用言语大肆羞辱我。
这也就罢了,身为一名阶下囚,还能指望什么好待遇。
最可恶也最龌龊的是,她生生把那小宅子变成了她和男子们幽会的地方。”
“男子……们?”凤凰儿几乎花容失色。
上一世皇长孙遭暗算是昌隆二十四年,那时青青也不过才刚满十六岁。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还是个受过良好教养的高门贵女,居然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
而且,凤凰儿和方才一样,依旧想不明白青青为什么要这般作践自己。
赵重熙冷笑道:“你以为同她有染的男子只有二皇叔一个?
三皇叔同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另外还有好几位朝廷官员,今日你见过的郭据便是其中之一。”
凤凰儿震惊之余,一颗心也疼得揪在了一起。
她反握住赵重熙的手:“阿福,你方才说她关押你的密室便是修建在她的居室旁?”
赵重熙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正是。”
“阿福,你从未做过伤害青青的事情,她为何要这般羞辱你、伤害你……”
“羞辱?伤害?”赵重熙苦笑了下:“或许在她看来,我对她的拒绝便是对她最大的羞辱和伤害。
所以她才故意把我关在她的居室旁,让我亲耳听一听那些在大宋朝堂中呼风唤雨威风八面的大人物们是怎么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
“你拒绝她……莫非她对你也……”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