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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应该不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她坦然道:“雁声世子名满天下,是世间少有的佳婿人选。
小女得到他的青睐,本来是件好事,可我心中却十分惶恐。”
韩雁声憋了这一阵,早已经受不了了。
“盛迎岚,你究竟在惶恐什么?”
盛迎岚道:“我怕自己将来后悔,更怕你会后悔。”
韩雁声十分肯定道:“我做事从不后悔。”
盛迎岚笑了笑,不想再去接他的话。
她从前也以为自己是个做事从不后悔的人,可现实告诉她,追悔莫及的事情多得很。
寻常的事情如此,婚姻大事就更不可能幸免。
韩禹见儿子吃瘪,忙出来打圆场:“盛姑娘,其实我今日最主要的目的是来看一看你和你的家人。
至于婚事儿……
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咱们可以仔细商量后再做决定。”
盛家三口同时松了口气。
以韩相的身份,今日如果硬是要把婚事定下,他们也只有答应一条路。
可事后想来一定会不舒服,毕竟谁都不喜欢被人逼迫。
这一不舒服,心中就难免生出怨念。
初时不觉有什么,日子久了怨念就会变成怨恨。
姻亲之间有了怨恨,小夫妻想要长长久久恩爱白首便再无可能。
盛迎岚再次福了福身:“小女谢过韩相。”
韩禹摆摆手:“虽是暂不议亲,我也有好些事情要请教盛老弟和弟妹,咱们不妨另寻他处好好聊一聊?”
他看得很清楚,这桩婚事成与不成,关键不在于盛家夫妇,而在于盛迎岚愿不愿意。
而要想让盛迎岚点头,自家臭小子就得多加努力。
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能给儿子的最大支持,就是为他争取一个同心爱的姑娘单独相处的机会。
盛家夫妇也不笨,自然能明白他的用意。
之前广元长公主和阮棉棉就对他们说过,韩家这桩婚事是顶好的,希望他们认真考虑不要错过。
但他们对韩相的了解非常有限,一时间不好下决心。
然,经过方才短暂的相处,他们彻底相信了长公主和阮棉棉她们的话。
自家闺女嫁入韩家,的确是天大的福气。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盛四爷站起身笑道:“能与韩相相交,草民自是求之不得。”
他一抬手:“韩相请书房一叙。”
韩禹冲盛迎岚点点头,又嘱咐了韩雁声几句,同盛家夫妇一起走出了待客厅。
待客厅里只剩下了韩雁声和盛迎岚。
韩雁声走到盛迎岚身边,咬牙道:“有什么惶恐现在可以说了吧,臭丫头!”
第一百六十二章 看情诗()
“臭丫头”这个称呼并不好听。
盛迎岚的心却因为这三个字颤了颤。
她低着脑袋小声嘀咕道:“逼得太紧不好,你总要容我缓一缓。”
韩雁声一把抓住她的手:“对付你这种没良心的女人,只能用这样的手段。
一旦让你缓过劲儿来,我还找得着你么?”
提起这个,他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两人认识也不过短短一年零几个月,这女人趁他不备溜走多少回了?!
盛迎岚用力挣扎了一下,却根本无法从他掌中挣脱。
“韩雁声,你……”
话音未落,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韩雁声把她的手又握紧了些:“臭丫头又想耍什么鬼花招?!”
盛迎岚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往上举了举:“你看,你的手居然比我的白那么多。”
盛迎岚原本的肤色还是非常白皙的,但她经常在外走动,时间一长皮肤就成了浅浅的麦色。
韩雁声其实也不是那种整日躲在屋里不见太阳的人。
但他的皮肤和司徒三爷以及凤凰儿姐弟二人的差不多,都是那种怎么晒也晒不黑的。
所以他的手骨节分明洁白如玉,实在是漂亮得很。
此时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颜色的差别越发明显。
韩雁声知道盛迎岚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她之所以拿两人的肤色说笑,目的是想要引出下面的话,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臭丫头,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盛迎岚轻笑道:“你看,我们两个真是从头到脚都不般配。
韩雁声,你的眼睛有毛病么?”
韩雁声轻笑道:“配不配的,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至于说眼睛,本来是没有毛病,但你非要说它有毛病,那便是有吧。”
盛迎岚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抬眼看着他:“我出身低微,相貌一般,喜欢赚钱多过欣赏诗书,宁可风吹日晒也不愿留在府中养尊处优。
娶这样的妻子,不仅不能给你增光添彩,甚至连安心替你打理内宅,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都未必能做到。
韩雁声,你不觉得委屈么?”
韩雁声凝着她的眼睛:“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你说自己不能为我增光添彩,可你仔细想过么,我已经是英国公府的世子,皇后娘娘的侄儿,再继续不停地增光添彩,有些人就会不舒服了。”
盛迎岚噗哧笑道:“所以你打算娶我这样一个不仅不会为你增添光彩,反而还会抹黑你的女子为妻,好让那些人舒服么?”
韩雁声用另一只手在她嘴上轻拍了一下:“难怪老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司徒六姑娘做了好朋友之后,口齿也和她一般伶俐了。”
盛迎岚道:“说到箜妹妹我还觉得奇怪呢,你认识她的时候并不知晓她是皇长孙的未婚妻,对她竟一点也没有动过心么?”
韩雁声笑着摇摇头:“没有。”
盛迎岚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信呢,箜妹妹既聪明又漂亮,性子也是极好的,而且还十分善解人意。
换作我是男子,我一定会对她一见钟情。”
韩雁声道:“你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我初次同她见面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人了。
她就是再美再好,同我也没有分毫干系。”
盛迎岚的脸颊有些发热,这大约是世上最美好的情话了。
只听韩雁声又道:“你明明从不觉得自己的出身真的低微,为何在面对我的时候反复提及这一点?
还有,我家里人口简单,让青禾那笨小厮去管都绰绰有余,又何必劳动我的夫人?
至于说相貌,这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觉得自己长得普通,我却觉得你长得处处皆合我的心意。
你喜欢赚钱,正好我手头有好些店铺无暇打理;你不喜欢诗书,恰好我也不喜欢酸文假醋。
还有,我觉得整日闷在衙门里办公无聊得很,你去风吹日晒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
迎岚,你的性格恰如你的名字,所以你不该是个喜欢逃避情感的女孩子。
从前我怕你觉得我是个油嘴滑舌,专会欺骗女孩子感情的公子哥儿,所以好多话都不敢对你说。
今日我把藏在心底的话全都对你说了,你不会嫌我话太多吧?”
盛迎岚的脸红得不像话:“你的话本来就多!”
“那你听也听了,嫌也嫌了,总该给我一个答复。”
“想得美,几句话就想把我拐到你们家去受气!”
“到了我们家,你就是唯一的女主子,谁敢给你气受?”
“不和你说了,离京两个月,也不知胭脂铺子那边怎么样了,我待会儿要去瞧瞧。”
“那我陪你一起?”
盛迎岚挣脱他的手:“你也是两个月没有去户部衙门了,再不露面圣上该生气了。”
“那好,我处理完公务再来找你。”
※※※※
盛迎岚和韩雁声的婚事虽然没有定下来,但凤凰儿等人却都心中有数。
她们的盛姐姐已经得到了韩相的认可,即将成为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了。
听着红翡在一旁禀报从阿俏那边打探来的消息,阮棉棉觉得特别高兴,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凤凰儿趁她不备,把几张信笺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阮棉棉从前是学过武功的,身手自然比凤凰儿敏捷。
加之她胳膊长力气大,很快就从女儿手中夺回了其中的几张。
她赶紧把信笺凑到眼前看了看,勉强松了口气。
还好,死渣男的酸情诗全都抢回来了,要让宝贝女儿看见还了得!
凤凰儿有些懊恼。
这些是棉棉姐前几日收到的信。
她们母女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渣爹的信件向来都是可以随便看的。
可这一次棉棉姐却一反常态,拆开信封之后便一直躲躲闪闪,半个字都不让自己看。
不让自己看也就罢了,可她还偏生好几次当着自己的面拿出来研究。
越是不让看心里就越是牵挂,今日凤凰儿本想趁阮棉棉不备抢过来看一眼,没想到自己人小力微,终究还是没能得逞。
她叹了口气,把手里唯一剩下的一张信笺凑到了眼前。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好时节()
出现在凤凰儿眼前的,正是那一日司徒三爷在晋州知府衙门查案,闲极无聊时替那位大燕刑部司宪夏津画的小像。
左边画的是圆滚滚肉乎乎的男孩子,右边画的是骨骼分明国字方脸,唇上留了两撇短须的中年男子。
虽只是信手涂鸦,但笔法纯熟线条圆润流畅,画中人神情也极为生动,一看就是名家手笔。
不用问也知晓,这一幅小像定然出自司徒三爷之手。
凤凰儿极擅观察,很快就发现了这两位画中人的相似之处。
不过单凭两幅小像,想要猜出人物之间的关联实在太难。
究竟是父子、亲戚,亦或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她摇了摇头,不仅看不明白这两人的关系,更搞不懂父亲把这个夹在信中送到她们手中是什么用意。
这两幅小像阮棉棉之前见过,除了觉得画得挺逼真,还有司徒曜此举特别无聊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此时见凤凰儿看得这般投入,她顿时有些好奇。
把手中那些写着情诗的信笺拢进袖子,她走到了凤凰儿身侧:“有什么问题吗?”
凤凰儿指着画像道:“这两个人虽有诸多相似之处,但此时条件不具备,所以却很难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什么?!
阮棉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胖男孩,一个神情肃然的大叔,不管容貌还是气质都是天差地别。
小凤凰居然能看出相似之处,还诸多?
阮棉棉咽了咽口水:“小凤凰,你……”
她本想问一问那诸多的相似之处都在哪儿。
最终想想还是放弃了。
小凤凰的那些本事,不是她这个普通人能学得来的。
凤凰儿笑眯眯地朝阮棉棉摊开了手掌:“画像和你手中的那几张信笺是一起的,想来答案就在信笺中。”
阮棉棉拍了她的手心一下:“这次你可是猜错了,信中半个字都没有提那画像的事。”
凤凰儿依旧伸着手。
“你不信?”
“不信!”
阮棉棉无奈:“你不就是想看信么……”
“你给不给看嘛——”凤凰儿学着慕悦儿的样子,扯着阮棉棉的袖子用力晃了晃。
“我真是怕了你了!”阮棉棉做投降状,取出袖中的信笺递给她。
凤凰儿接过信笺一看,顿时哑然。
渣爹为了和棉棉姐重修旧好,也真是够用心的!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阮棉棉轻笑道。
凤凰儿仔细品读了几遍司徒三爷的四首诗。
半晌后才道:“果然好诗!”
阮棉棉不以为然道:“渣男从前最喜欢摆弄这些酸诗,其实最是无用。
依我看比那些肉麻兮兮的情书都不如。”
凤凰儿听她似乎话中有话,笑道:“莫非渣爹从前也……”
阮棉棉白了她一眼:“他从前就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眼睛恨不能长在头顶上,别说是我了,谁都别想有这份殊荣。
如今一把年纪还来弄这些,他也不嫌肉麻!”
凤凰儿有些心疼阮棉棉。
她所说的从前,指的自然是她和渣爹新婚那个时候。
那时两人俱是年少,想来棉棉姐一定拜读过不少渣爹的诗作。
而她一定非常渴望才高八斗的新婚夫婿也为自己写几首诗。
然而,依照渣爹那事事追求完美的脾性,滥竽充数的事情肯定是不愿意做的,所以他并没有答允妻子的要求。
这也就成了棉棉姐心里的一个疙瘩。
如今不一样了。
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