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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下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起上前给她问安。
凤凰儿笑道“不必多礼,都各自去忙吧,英子留下。”
丫鬟婆子们不敢多话,都退了下去。
凤凰儿问英子“夫人醒了么,你怎的不在她身边伺候?”
英子年纪虽然不大,但从前她是在田庄里伺候段云春媳妇的,所以对今日司徒三爷留宿的事情并没有大惊小怪。
听六姑娘询问,她忙道“回六姑娘,昨晚三爷留宿琴瑟居,因此奴婢不敢轻易搅扰。”
凤凰儿下巴都快惊掉了。
渣爹昨晚宿在了棉棉姐屋里?!
莫非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
不对,她慢慢收回了下巴。
昨晚她明明吩咐了谷雨和梧桐,好生伺候渣爹回去休息。
她甚至还目送了他们一程,亲眼看着他们出了琴瑟居。
可谁能告诉她,醉醺醺的渣爹是怎么跑回琴瑟居的?
看来是某些人的皮痒痒了!
英子哪里知晓她已经想了这么多,笑道“五少爷方才已经到了,刘妈妈见他肚子饿了,便吩咐奴婢们给他送了些早饭。
奴婢估摸着您大约也饿了,不如也去偏厅用早饭。”
“好吧。”凤凰儿现在满脑子都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弟弟,顺嘴应了一声。
很快三个人就进了偏厅出现在了司徒篌面前。
司徒篌自小习武,早起是早已经形成的习惯。
今日也不例外。
他虽然比凤凰儿来得早,却已经是早起习武沐浴之后的事儿了。
因为消耗大,他的肚子早就饿了。
刘大家的给司徒篌准备的饭食量非常足,当然,口味也是非常不错的。
凤凰儿站在偏厅门口看着自家弟弟吃饭,都真是有些舍不得打断他。
她一挥手,示意丫鬟婆子们退下。
司徒篌的耳力极佳,听见偏厅门口有动静,偏过头看了一眼。
“司徒箜?!”他放下筷子,笑着迎了过来。
他的容貌也是非常出众的,因为年纪小,英俊中海带着些许稚气。
凤凰儿十分惦记昨晚喝醉的阮棉棉。
早起梳洗妥当后,她带着春桃去了琴瑟居。
然而一脚踏进院门,她立刻就觉察出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尤其是丫鬟婆子们那太过愉悦的神情,简直把她弄得一头雾水。
她对身侧的春桃道“她们为何这般高兴?”
春桃笑道“姑娘想知道,寻个人来问一问不就得了。”
她对身侧的春桃道“她们为何这般高兴?”
春桃笑道“姑娘想知道,寻个人来问一问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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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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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赵重熙司徒篌一样,凤凰儿也看阮棉棉好半天了。
见娘的面色有所缓和,她才轻声询问“怎么了?”
阮棉棉弯了弯唇“小凤凰,生活在这里其实也很不错。”
至少她并不孤独。
曾经的她适应了那份孤独,所以觉得一个人过也蛮自在的。
如今这样的日子虽然只过了短短一年,她却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份热闹。
如果真把她塞回从前的那份孤独中,她八成会憋疯的。
凤凰儿替她倒了一杯桂花酿“娘,这还是我之前在田庄里亲手酿的,您尝尝看喜不喜欢。”
阮棉棉看着眼前懂事乖巧的女儿,方才的那些想法愈发坚定。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上天垂怜,让她有机会重新活一回,她绝不能辜负。
她端起桂花酿,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好喝,我闺女真有本事。”
其实不止是凤凰儿,左未晞她们几个也观察阮棉棉好半天了。
此时见她终于笑了,小姑娘们也松了口气。
她们之所以喜欢到司徒家,固然是因为喜欢凤凰儿,阮棉棉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在她们看来,成国公府三房是一个和她们去过的所有府邸都不一样的,非常特殊的地方。
而这份特殊的根源就在她们的阮姨身上。
虽然她们不知晓阮姨为何会同她们认识的所有贵夫人都不一样,但她们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
所以她们盼着阮姨能日日都能高兴。
慕悦儿把手里的一小杯桂花酿喝光,笑眯眯道“阮姨,我也觉得箜姐姐的桂花酿最好喝。”
阮棉棉在她的圆脸上揉了一把“小丫头嘴怎的这么甜呢?”
左未晞笑道“阮姨可别上她的当。”
阮棉棉挑了挑眉“这是怎么说的?”
苻溱微在一旁补充“悦儿喜欢喝桂花酿,偏生她年纪太小,大家都不准她多喝,所以她就想从阮姨这里突破。”
阮棉棉噗哧笑道“人家都说我是母老虎,没想到在悦儿心里,我竟是个纸老虎?”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不仅是女子这一席,连男子那一席也听得清清楚楚。
纸老虎并不是一个好听的称呼,可此时他们却觉得这个称呼用来形容阮棉棉非常贴切,而且不带丝毫的贬义。
庆功宴直到戌时才结束。
除却司徒曜和阮棉棉喝醉了,其他人顶多只是微醺。
客人们告辞离去后,凤凰儿吩咐谷雨和梧桐将司徒曜送去外院。
又吩咐英子等人也将阮棉棉送回正房。
把父母都安顿好后,凤凰儿按了按太阳穴。
她的酒量实在是太浅,只喝了两小杯就有些晕乎乎的。
搭着红翡和春桃的手,她准备回润心园去好好睡一觉。
余光却瞥见司徒篌竟还留在这里。
凤凰儿顿住脚“阿篌,你在这里做甚?还不赶快回房去睡觉。”
司徒篌的目光有些闪躲“知道了,你赶紧去吧,我马上就回去。”
嘴里说着回去,双脚却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凤凰儿忍着头晕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打的什么主意,我劝你最好收手。
凡事讲究你情我愿,就算你的想法是好的,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一切水到渠成,届时谁都不会留遗憾。”
司徒篌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本以为你平日话就够多的,没曾想喝了酒后更可怕。”
凤凰儿懒得理他,搭着丫鬟们的手离开了。
司徒篌却身形一闪,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日一早,琴瑟居正房内内室中传出了一声尖叫。
丫鬟婆子们对自家三夫人的嗓音十分熟悉,只是她们进府伺候已经快一年了,几时听过她这般尖叫?
莫不是三爷……
年纪小的丫鬟不通人事,直接就想进去瞧瞧。
却被婆子们一把拽住了胳膊“真是些什么都不懂的傻孩子,爷和夫人不叫,千万别瞎闯。”
不怪婆子们的话说得暧昧,昨晚五少爷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顺带把三爷塞进了夫人的房间。
她们都是过来人,随便想想都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在三房伺候了近一年,她们对这样的主家十分满意。
主子少,麻烦事也少。
主子们还个个都十分和气,从来不大打骂下人。
月钱从来不拖欠,年节赏赐也大方。
就是平日里的伙食也比其他府邸好得多。
要说还有什么缺憾,那就是三爷和三夫人的关系让她们有些看不懂。
说是不好吧,夫妻二人平日里也时常在一起说笑,三爷身边别说通房,就连个寻常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说是好吧,年纪轻轻的夫妻,一年到头居然一次都没有同过房。
这么好的主家,她们当然希望能够长长久久做下去。
要想长久,那就需要三爷和三夫人之间的关系稳固。
如今好了,夫妻二人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她们都饭碗也就端稳了。
此时阮棉棉屋子里的情形,和暧昧真是沾不上边。
无非就是她熟睡了一晚上被尿憋醒,迷迷糊糊摸下床去了净房。
正在解决问题的时候,一个男人也迷迷糊糊摸了进来。
想她阮棉棉多少年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瞌睡立时便吓醒了。
她匆匆整理好衣衫,一张脸臊得堪比大红布,急急朝外奔去。
被吓醒的司徒曜也臊得慌,可他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伸手一把拽住了阮棉棉的胳膊。
阮棉棉哪里肯依,手上一用力就从司徒曜手中挣脱出来。
司徒曜一着急,直接抱住了她的腰。
近一年来,同妻子这样的亲密他幻想过无数次。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亲密来得如此尴尬。
阮棉棉比司徒曜更尴尬。
因为这一抱,让她想起了几个月前在曹州,因为那噬心蛊她几乎丧失了自理能力。
就是这死渣男每日在精心照料自己。
端茶递水喂饭喂药这都是小事。
更严重的是他每日还需伺候自己上厕所洗澡。
当时因为三魂尚未合一,她并不认为那个被伺候的人是她阮棉棉。
如今想来真是……
掩耳盗铃能欺骗的永远都是自己,而且是暂时的。
司徒曜感觉到她不再挣扎,心下一喜“棉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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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慕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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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儿和慕悦儿是好姐妹,阮棉棉和广元长公主也已经成了朋友。
但她们对慕驸马那个人的了解非常有限。
只知道他的父亲乃是户部尚书,他是慕家的二爷。
二十年前因为容貌出众才华横溢入了广元长公主的眼,从而成为了驸马爷。
据说他曾经是个花心大萝卜,新婚时因为身边的通房竟敢同长公主置气。
不过,如今人到中年,尤其是回京之后倒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劣迹,像是个好丈夫的样子。
能肯定的是,他对待慕悦儿这个唯一的女儿,的确是非常疼爱的。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年过四旬的男子,膝下只得慕悦儿这一点骨血,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不疼爱?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亲眼看见宝贝女儿抱着一个男子亲吻,受到的刺激可想而知。
这一点只需参考司徒三爷就知道了。
皇长孙那还是圣上赐下的婚事,他都绞尽脑汁想要毁掉婚约,那段日子对赵重熙更是没有半分好脸色。
凤凰儿不免有些着急。
所谓的文人一旦发起火来,折磨人的手段那才真叫做层出不穷。
人都是自私的,广元长公主自然也不会例外。
对待女儿的教习,她或许还能有几分尊重。
可要是这位教习让宝贝女儿动了心,而且还在人前做出那样出格的行为,她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夫妻二人一起动手,袁谟能受得了么?
阮棉棉的想法和凤凰儿也差不多。
总之这次假牛鼻子老道真的是遇到麻烦了。
凤凰儿忙道:“娘,我这就派人把消息送去给阿福,你简单收拾一下,咱们去一趟长公主府。”
彩雀正想表示感谢,凤凰儿伸手制止了她:“你既是偷溜出来的,还是赶紧偷溜回去,否则事后有人寻你麻烦不好解释。”
彩雀心下微微一暖。
平日里看司徒六姑娘,并不是那种待人十分热络的性子,没想到她连自己这样身份卑微的丫鬟的安危都放在心上。
她又磕了一个头才站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安排好一切,母女二人登上了去往长公主府的马车。
凤凰儿和阮棉棉并没有杞人忧天,袁谟这次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
昨晚被抓回公主府,慕驸马连半个解释都机会都不给,直接让人把他关进了柴房。
没过多久,广元长公主和慕驸马一起过来了。
袁谟担任慕悦儿的教习已经好几个月,对长公主府的情况远非凤凰儿她们可比。
在府中似这般夫妻二人一起出现,他还真是没见过几回。
今日他们不仅一起出现,面色还都这么难看,可想而知……
然而,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的袁谟,在受责罚之前却看了一场大戏。
原来这便是所谓的恩爱夫妻。
世间极尽恶毒的话从两人嘴里无比流畅地骂出来,却没有半句是直接针对他袁谟的。
身份尊贵的夫妻,简直是把这间破柴房当作了一个戏台子,二人粉墨登场演了一出大戏。
而他袁谟便是唯一的观众,被迫听他们把自己这一生的不满唱尽。
袁谟虽然一直以道士自居,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
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