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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阮家没有女孩儿,同汾州的姑娘们自然没有什么来往。
因此她还真不太清楚汾州的姑娘们是什么样子的。
司徒篌笑道“汾州的姑娘比京里的姑娘大方直爽,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凤凰儿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大宋京城的贵女们已经大方过头了。
比如说对俊美男子围追堵截这种事,五十多年前的大燕贵女就绝对做不出来。
她坏笑道“我家阿篌这般有出息,在汾州居然没有姑娘喜欢你?”
司徒篌趴在炕桌上看着对面的姐姐“司徒箜,你究竟想打听什么?”
凤凰儿眉梢微动,自家弟弟果然是个聪明人。
她杵着下巴道“爹娘早就说过不干预你的婚事,但我作为你的姐姐,有些不放心你的眼光,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心上人,顺便替你张张眼。”
司徒篌往后一倒,躺在炕上道“打小儿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家伙!”
凤凰儿又拈起一颗蜜枣朝司徒篌扔了过去“我是你姐姐,我不管你谁管你!”
司徒篌用两根指头夹住了蜜枣,笑道“没有!女人最烦了,谁想这么早娶媳妇儿!”
。
第十九章 秉烛谈(下)()
司徒篌那副自大臭屁的模样让凤凰儿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勉强能算是个好消息,阿篌心里没有人,微姐姐的机会又多了几分。
凤凰儿心中暗喜,眸子中不自然地划过一丝喜色。
司徒篌虽不像寻常的武将那般粗糙,但终究不及女孩子那般细腻。
今日同他说话的人如果不是凤凰儿,他未必能顷刻便洞察对方的想法。
但双生子之间天生就有一种默契,凤凰儿的心思可以轻易瞒过世上任何一个人,却很难瞒过司徒篌。
他架起腿懒洋洋道:“司徒箜,你该不会是正在替我张罗婚事吧?”
凤凰儿捧着茶盏捂手,笑眯眯道:“你会听我的?”
司徒篌撇撇嘴:“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认识的全是京里娇滴滴的贵女,要听你的我将来能有好日子过么!”
凤凰儿真想狠狠踹他几脚。
臭小子脑子又不笨,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还猜不出自己指的是谁?
见她快炸毛了,司徒篌才悠悠道:“我这辈子注定是要在外征战的,娶了京里的贵女,难道让她一辈子留在京里看宅子么?”
凤凰儿微微一愣。
阿篌的话说得太过谦逊了。
大宋迟早要一统中原,而他是圣上和外祖父都看好的未来宋军统帅。
按历朝历代的规矩,统兵在外的将帅,家眷定然会被留在京里。
说好听了是照顾,说难听了就是扣押。
即便将来阿福登基做了皇帝,这样的规矩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当然,例外也不是没有,比如说他们的外祖母和舅母们。
但她们能像如今这般就近照顾夫君和儿子们,是外祖父用爵位的晋升以及他和皇帝的交情换来的。
而且那时大宋才刚立国,昌隆帝还需仰仗外祖父为他开疆拓土,做一些让步也无可厚非。
饶是如此,昌隆帝当年也狠狠申饬了外祖父。
即便事情过去了二十年,他心里的疙瘩也绝不可能完全平复。
阿篌虽然深得帝心,又是皇长孙的小舅子,在昌隆帝心目中又如何能与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的外祖父相提并论。
况且如今大宋国力日渐昌盛,昌隆帝远比二十年前更加强势。
外祖父当年做过的事情,如今谁敢再去做一次?
司徒篌从炕桌下伸过长腿轻轻踢了踢凤凰儿:“所以你以后别替我瞎操心了,我和阿浚早就商量过,灭掉燕国统一中原之后咱俩再考虑成婚的事儿。
反正笑笑也是我撺掇出来的,我要是早早娶了亲,让阿浚一个人打十几年光棍,那我做人也太不地道了!”
凤凰儿被气笑了:“人家阿浚虽然还要打十几年光棍,可人家的媳妇儿已经有了,根本不用着急。
你呢,你的媳妇在哪儿呢?
打仗风餐露宿暴雨烈日,十几年后你说不定已经被晒成了一个半老头儿,你看哪家姑娘肯嫁给你这个老光棍!
到那时人家阿浚欢欢喜喜娶媳妇儿,我就瞧着你独自一人地道去!”
被自家姐姐这般埋汰,司徒篌也不生气。
他重新坐直身子往凤凰儿那边凑了凑:“司徒箜,你今日好像不太对劲哦……”
凤凰儿瞥了他一眼,正色道:“如果有姑娘对你一往情深,而且愿意陪着你上战场杀敌呢?”
司徒篌像从前那样用手在凤凰儿发顶上揉了揉:“别傻了,女子上战场,那不是瞎胡闹么!”
凤凰儿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气得半死,顺手拾起一旁的大迎枕劈头盖脸捶了他十几下。
“臭小子,你才是瞎胡闹!人还没长成呢就学着看不起女子!
我叫你得意,叫你嘚瑟,叫你狂妄……”
她这点小力气在司徒篌看来和挠痒痒也差不多。
挨了十几下之后,他伸出大掌没收了凤凰儿手里的大迎枕。
“司徒箜,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般厉害泼辣了?”
凤凰儿冷哼道:“我就泼辣了,你怎么着吧?”
司徒篌把大迎枕往旁边一扔,下了炕套上靴子后他才道:“在我面前泼辣一点自是没什么,可你是再过几个月就要做王妃的人,一定要注意形象。
虽然姐夫一贯宠着你,你也不能太厉害了。
京里装模作样的女人那么多,万一他被你欺负狠了,一怒之下去找什么温柔乡……那可就麻烦了。”
“说完了?”凤凰儿冷眼看着他喋喋不休的薄唇。
司徒篌故意板着脸道:“我告诉你啊,千万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圣上向来喜欢捧少年郎,以前是韩雁声,如今是我和阿浚。
可你想过没有,他为何不捧自家的儿子孙子?
那是因为皇子皇孙根本不用别人捧,他们的身份本身已经足够吸引人。
你别看着那些贵女整日花痴一样围着我们转,她们最想嫁的还是皇子皇孙。
你自个儿要小心提防,别以为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整日只知道傻乐!”
凤凰儿又是一愣。
她一直都知道阿篌很聪明,却没想到他看问题也这般透彻。
司徒篌笑嘻嘻道:“时辰不早了,明日小哭包的抓周宴,咱们都得早起。
我是无所谓,万一你熬出两个大黑眼圈吓到姐夫就不好了。
赶紧睡吧,阿奈他们还在外院等着听我说笑话呢,走了啊!”
说罢他迈开腿长腿就朝暖阁的门那边走去。
凤凰儿醒过神来:“喂,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
然而司徒篌却不搭理她,手甚至已经碰到了门边。
凤凰儿快气死了。
臭小子究竟听没听懂自己的话啊?!
司徒篌就像脑后长着眼睛一般,突然转过头笑道:“不就是替苻溱微来探口风的么,至于把自己急成这个样子?”
凤凰儿更生气了,直接从炕上跳下来,光着脚跑到司徒篌身边,伸手拧着他胳膊上的嫩肉:“微姐姐可不是那些喜欢追着男子跑的贵女,你再敢用这样的态度试试看!”
司徒篌撇着嘴道:“我才是你的亲弟弟!”
凤凰儿道:“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胡乱说给别人听,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亲’姐姐!”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司徒篌握住胳膊上的小手,做出一副乞求的模样:“这么大的事儿你总得容我想一想,对吧?”
第二十章 抓周宴(上)()
凤凰儿同样了解司徒篌。
听弟弟说“想一想”,知道他至少并不反感苻溱微,心放下了一半。
她又嘱咐了一句:“微姐姐是什么样的性情你也是知晓的,不管答不答应你都一定要给个准话,千万不要糊弄我。”
司徒篌松开她的手:“还没做娘就这般啰嗦,真不知姐夫怎么受得了你!”
凤凰儿一把拉开暖阁的门,用力把他推了出去:“你的话才多!”
目送着弟弟的身影远去,凤凰儿走出暖阁回到正房,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洗漱换衣,躺进了暖和的被褥中。
依照旧俗,“抓周”的仪式一般都在午饭之前进行。
因此第二日凤凰儿起了个大早,又吩咐春桃给她做了喜庆一些的装扮。
收拾妥当后,她带着几个大丫鬟来到了琴瑟居。
因为今日是年初二,世子夫人韦氏和四夫人廖氏,以及几位少奶奶都要回娘家,因此她们一早就把给司徒笑礼物送到了琴瑟居。
凤凰儿来到琴瑟居时,夫人和少奶奶们正围着司徒笑说喜庆话,把雪团儿似的小姑娘逗得咯咯笑。
她朝屋子另一头望去,只见父亲和弟坐在圆桌旁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大相径庭。
凤凰儿笑了笑,缓步朝他们二人走去。
司徒三爷听着小女儿的笑声,心情格外畅快,见大女儿也来了,忙笑着招呼她过来自己身边坐。
司徒篌则是撇撇嘴道:“这小哭包绝对不是我的亲妹妹!”
司徒三爷懒得搭理他,甚至不顾形象地把腿架了起来,看起来得意极了。
凤凰儿笑着坐下:“小孩子家认生,多接触几次就好了。”
司徒篌气鼓鼓地冲司徒三爷努了努嘴。
司徒三爷假意嗔怪道:“臭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司徒篌道:“我倒是想和小哭包多亲近,可您不是不准我碰她么!”
司徒三爷道:“谁让你粗手粗脚的,笑笑的脸那么嫩,怎么受得了?”
司徒篌辩驳道:“我方才只是想把礼物给她瞧瞧,根本没有碰到她。
谁知那小丫头一看我的礼物就嚎了起来,我有什么办法。”
凤凰儿有些好奇:“你给笑笑准备了什么礼物?”
司徒篌从怀中摸出一套羊脂玉打磨的小刀剑:“喏,就是这个,你瞧是不是特别好看?”
凤凰儿捂着嘴直乐。
司徒三爷轻斥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笑笑是小姑娘,见到你这些玩意儿不被吓哭了才怪!”
听父亲说起弟弟喜欢舞刀弄枪,凤凰儿不由得想起了阮棉棉前几日同她说过的一些往事。
十几年前,她和阿篌满周岁时,吕氏母女还没有出现,他们一家人虽不及如今这般和美,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国公府的龙凤双生子过周岁,自然是一番热闹。
他们姐弟二人也依照旧俗抓了周。
抓周的物件儿是老夫人卢氏亲自准备的。
当时她抓了印章和书籍,长辈和宾客们因此大喜,好话说了一箩筐。
因为小孩先抓了印章,预示着长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官运亨通;先抓了书籍,则谓长大以后好学,必有一笔锦绣文章,终能三元及第。
成国公司徒恽却十分遗憾,因为她终究是个女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官,文章写得再好也白搭。
于是他又把视线转移到孙子身上。
姐弟俩是双生,又是朝夕相伴一起长大,想来喜好也应当差不多。
谁知阿篌的性格喜好却和她这个姐姐完全相反。
他对印章书籍完全视而不见,直接爬了过去。
司徒恽当时脸都黑了,就怕孙子去抓那些算盘账册胭脂花朵。
幸好阿篌对其他东西同样视而不见,唯独对阮大将军托人送来的木头雕刻的小刀剑感兴趣,抱起来就不愿意撒手。
长辈宾客们又是一阵恭贺,说这一对龙凤双生乃是文武双全,将来势必光耀门楣。
司徒恽的脸色因此才恢复了正常。
凤凰儿对抓周这件事并不以为然,但在他们姐弟二人身上似乎真的应验了。
她抬眼朝坐在大伯母怀里笑得正欢的小妹妹望去。
今日祖母同样会为小妹妹备齐那些抓周的物件儿,只不知她那双肉乎乎的小手又会选择什么?
夫人少奶奶们寒暄了一阵便告辞离去,唐嬷嬷和秋意两人用过早饭后便依照卢氏的吩咐来替十二姑娘摆放抓周的物件儿。
床前的大案上很快便摆设了印章、经史子集,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
因为抓周的是姑娘,又加摆了铲子、勺子、剪子、尺子、绣线、花样子等等小东西。
一切准备妥当,就有小丫鬟来报,说长孙殿下以及广元长公主、悦郡主、苻姑娘、袁公子等贵客们都到了。
一家四口不敢怠慢,一起去了二门处迎候。
待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