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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哒?”司徒篌晃着脑袋,斜眼看着凤凰儿。
赵重熙道:“凰儿,你看阿篌现在的模样,像不像笑笑?”
这话不是他在乱说,司徒篌和司徒笑长得都像阮棉棉,此时他跟个孩子一坐在床上冲凤凰儿耍赖,和笑笑越发像了。
凤凰儿拧了他一下:“你这姐夫是怎么当的,还不赶紧帮我把阿篌扶回床上躺好。”
赵重熙不好继续取笑小舅子,忙和凤凰儿一起用力,把司徒篌重新塞进被窝里。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司徒篌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两人才一起离开了他的房间。
※※※※
第二日一早,司徒篌和苻溱微依照之前的约定在西城门外会合,沿着官道朝西北方飞驰而去。
赵重熙却不敢在宫外耽搁,用过早饭后便回了宫。
不出他和凤凰儿所料,他刚回到东宫没多久,吴公公便亲自前来宣读口谕,着他即刻前往皇帝寝宫面圣。
赵重熙迅速换了一件常服,大约两刻钟后便来到了皇帝寝宫。
吴公公是昌隆帝的亲信,自然知晓皇长孙在圣上心中占什么样的位置。
一路上早已经把事情经过向他透露了大半。
整件事本就在赵重熙掌握之中,此时的再听了吴公公透露的消息,底气越发足了。
他缓步走入正殿,余光都没有看坐在昌隆帝一侧的罗贤妃,以及跪在金砖地上的二皇子赵珂以及吕青青一眼。
行至昌隆帝身前大约十尺,他一撂衣摆跪下:“孙儿见过皇祖父、贤妃娘娘。”
昌隆帝面上看不出喜怒,一双眼睛却如鹰隼一般,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他并没有如往日那样及时叫长孙平身,而是扫视了跪在地上的三个年轻人一遍。
赵重熙神情坦荡,身姿如松。
赵珂微低着头,跪得也算端正。
吕青青毕竟是个弱质女子,在坚硬无比的金砖地上跪了大约一个时辰,她只觉双腿已经痛到麻木,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半晌后,昌隆帝才沉声道:“重熙,昨日午间贤妃宫中发生的事情,你可曾知晓?”
赵重熙不疾不徐道:“孙儿知晓。”
他一直记得皇祖父对他的教导,身为一名储君必须耳聪目明。
被别人告到御前还蒙在鼓里,同把脑袋交到别人手里没有任何区别。
昌隆帝的面色果然有所好转:“那你说一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赵重熙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一切都看皇祖父的意思。”
吕青青是贤妃宫里的侍女,罗贤妃把她赏给自家儿子做一名侍妾也无可厚非。
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宫里的女人,无论是妃嫔还是宫女,其实都是皇帝的女人。
皇帝真要计较,二皇子和宫女做下那种事,等同于给他头顶染了绿,更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
当然,昌隆帝不是那种视美色如命的昏君,不至于为了一个容貌绝色的宫女就把儿子怎么样。
但二皇子总是德行有亏,封王一事势必又要后延了。
昌隆帝见他的回答如此圆滑,嘴角微勾道:“老二,你觉得朕应该怎么罚你?”
二皇子也不是铁打的身子,跪了一个时辰他同样非常难受。
见父皇丝毫没有牵扯赵重熙的意思,他忿忿道:“儿臣冤枉,请父皇明鉴!”
第三十三章 君前对(中)()
“昨日的事情乃是朕亲眼所见,况且又是发生在你母妃宫里,谁能冤枉得了你?”
说罢昌隆帝呵呵笑了两声。
儿子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不敢说了如指掌,但身上的优缺点他一清二楚。
譬如说老二,聪明机灵是他的长处,但于女色上实在太过放纵。
这也是当初他为何要把样貌普通的郭家姑娘指给他为正妃的原因之一。
然而老二显然并没有领会他的真正用意,大婚之后越发不知收敛。
尚未及冠府里就有一大群美貌侍妾,天天闹得鸡飞狗跳不像个样子。
这名宫女样貌生得和长孙媳有几分相似,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
老二时常在贤妃宫里出入,自然早就见过这名宫女,想来是早就动了心思的。
要不是碍于宫规,他如何能等到今日?
二皇子被昌隆帝的笑声弄得头皮直发麻,硬着头皮分辩道:“母妃向来最重规矩,儿臣如何敢在她宫中造次?”
一旁罗贤妃却格外沉得住气,甚至没有出言为儿子辩解。
昌隆帝捻了捻颌下的龙须,老二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贤妃罗氏出身虽比皇后韩氏略次一等,但入宫前同样也是高门嫡女。
相比于韩氏的天真烂漫,罗氏有心机有手段,其实才是最适合的继后人选。
老二喜欢美人,尽可以在宫外寻找。
就算真喜欢眼前这名宫女,直接和罗氏讨要,罗氏未必不会成全他,又何必偷偷摸摸?
昌隆帝的视线再次转移到吕青青身上。
片刻后他才问罗贤妃:“这名宫女朕从前似乎从未见过,她是几时到爱妃宫里伺候的?”
罗贤妃道:“这宫女名叫吕青青,到臣妾宫里伺候已经快满三年了。”
大宋的宫女也如选秀一般,也是三年选一次。
三年前温家送吕青青进京,恰逢皇宫新选宫女,罗贤妃稍微用了一点点手段,让吕青青顶了一个宫女的名额。
因此吕青青入宫也算是走的正规渠道,所以罗贤妃并不惧怕任何人深究她的底细。
昌隆帝点点头,沉声道:“吕青青,你在贤妃宫中伺候了近三年,宫规想来早已经烂熟于心。你可知晓勾引皇嗣是多大的罪责?”
贤妃复位之后,比从前更加懂得如何让皇帝舒心,因此这几年颇为受宠。
而吕青青这几年一直都在贤妃宫里伺候,对昌隆帝其实并不陌生,只是没有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罢了。
加之她在吕氏身边长到六岁,又得司徒三爷亲自教导了六年,自是比寻常宫女多了几分大气沉稳。
此刻虽然听出昌隆帝语气不善,她还是努力调整了跪姿,用最合适的音量和语速回道:“奴婢并没有行勾引之事,还望圣上明查。”
昌隆帝眯了眯眼睛,没看出来这宫女到还有几分胆气!
他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莫非你一个小小的宫婢,竟还看不上朕的皇子?!”
至于老二之前攀污长孙的那些事,他更不会完全相信。
吕青青忙道:“二殿下乃是天潢贵胄,奴婢不敢。”
昌隆帝继续冷笑:“不敢?那不还是看不上么?!”
吕青青没想到堂堂的一国之君竟如此难缠,一时语塞。
罗贤妃见局面僵住了,只好出声打圆场:“圣上,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咱们珂儿再好,也不可能让所有的姑娘中意。”
赵重熙嘴角微勾,罗贤妃这是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扯了?
果然,昌隆帝听了这话,挑眉道:“吕青青,莫非你早已经有心上人了?”
吕青青身子微微抖了抖。
皇帝的心思太难琢磨,回答不好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
她用力握了握拳,心一横道:“是。”
昌隆帝睨着身侧的女人:“这件事爱妃可曾知晓?”
罗贤妃忙站起身回道:“臣妾也是昨日事发后才知晓的,请圣上宽恕臣妾的失察之罪。”
昌隆帝摆摆手:“爱妃毋须紧张,你宫里的宫女太监加起来少说上百,怎可能事事洞察?尤其似这般小儿女的心事,只要她不说,又有谁会知晓。”
罗贤妃重新落座,暗暗给二皇子使了个眼色。
二皇子冷声道:“吕青青,身为一名宫女却对旁的男子芳心暗许,你可知罪?”
吕青青抿了抿嘴:“奴婢知罪。”
二皇子嗤笑道:“你简直……”
“老二!”昌隆帝打断他的话:“朕问话的时候你莫要插嘴!”
“是,父皇。”二皇子剜了吕青青一眼,不再说话。
昌隆帝又道:“吕青青,你今年多大了?”
“回圣上,奴婢尚不满十六岁。”
“也就是说你入宫时刚满十三?”
“是。”
“十三岁……”昌隆帝沉吟道:“虽说十三岁的女孩子可以议亲,但要说心上人……你的心上人在宫里?”
“是。”吕青青回答得依旧简短而干脆。
昌隆帝戏谑道:“你说的心上人莫不是皇长孙?”
吕青青重重磕了个头:“圣上英明,奴婢的确倾慕皇长孙。”
“倾慕”两个字落入赵重熙耳中,他只觉得一阵恶心。
这女人和上一世简直一模一样。
一样不要脸,一样不要命。
昌隆帝一阵大笑:“重熙,美人倾慕的滋味如何?”
赵重熙真想甩自家皇祖父一个大白眼。
果然是越老越风流,越老越不正经。
吕青青说倾慕自己,他都能笑成这样。
如果说倾慕的人是他,他是不是要飘起来了?
他正色道:“孙儿从未去过贤妃娘娘宫中,更未曾与这吕青青谋面,她分明是信口雌黄!”
昌隆帝斜眼看着吕青青:“东宫与贤妃的欣泰宫相隔甚远,宫女们无事也不得四处走动,你是何时见过皇长孙的?”
吕青青道:“奴婢是去年中秋前入的宫,恰是那一日见到了皇长孙,从此之后魂牵梦绕再不能忘。”
赵重熙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这女人还能更恶心些么?!
一见钟情?魂牵梦绕?再不能忘?
自己如果还相信这样的鬼话,那就白白重活一回了!
他冷眼看着吕青青,呵斥道:“爷又不是天仙,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奉劝你还是老实些,休要把别人都当傻子哄!”
第三十四章 君前对(下)()
赵重熙的一声呵斥,让吕青青红了眼圈。
她泫然欲泣:“殿下……”
赵重熙哪里还想搭理她,冲昌隆帝道:“皇祖父,别说她是信口雌黄,就算方才的话属实,与孙儿又有什么相干?
难道这宫女无论对谁一见钟情魂牵梦绕,谁就要对她负责任?”
不等昌隆帝发话,二皇子大着胆子抢先道:“父皇,您现下该相信儿臣之前说过的话了吧?”
昌隆帝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老二,事到如今你依旧一口咬定,昨日发生的事情是重熙给你设的套?”
二皇子不敢直视昌隆帝的眼睛,因此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十分肯定道:“重熙分明是怕这吕青青给他带来麻烦,因此才设计儿臣做出那样的事儿,请父王替儿臣做主!”
饶是心里早有准备,赵重熙的怒火还是忍不住升腾起来。
他讥讽道:“二皇叔,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好歹也是大宋的皇长孙,岂会怕了一个宫女?!”
二皇子道:“我大宋的皇长孙自然不会害怕一个宫婢。可要是这名宫女长了和准长孙妃相似的脸庞,又对皇长孙动了真情呢?
不知我那侄媳妇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儿,会不会动气,她可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赵重熙恨不能一脚把二皇子踹出正殿。
他这位二皇叔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
方才这一席话,明着是在说吕青青对自己动了真情,其实是在暗喻自己看上了吕青青。
明着说凰儿时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其实是在提醒皇祖父,自己尚未大婚便已经开始惧内。
他强行把怒气压下,冷笑道:“这名宫女和司徒六姑娘容貌相似?二皇叔别是老眼昏花了吧!”
昌隆帝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重熙,你二皇叔的话也没错,朕也觉得这宫女和司徒六姑娘有几分相似。”
这臭小子!
儿子老眼昏花,自己这个做老子岂不是早已经瞎了?!
赵重熙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但为了不惹毛皇祖父,他的语气稍微放柔和了些:“皇祖父为孙儿选了最好的姑娘为妻,孙儿一直以来都感激不尽。
如今距离大婚不到一年,孙儿只盼着一切顺利圆满,方不辜负皇祖父的一片疼惜之心。
在今日之前我从未见过这名宫女,她却声称对我一见钟情,二皇叔又一口咬定昨日的事情乃是我设的圈套。
孙儿虽然暂时无法自证清白,但我能肯定这里面定然有蹊跷。”
昌隆帝面色早已恢复了平静,温声道:“朕向来处事公允,自然不会冤枉了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赵重熙磕了一个头:“谢皇祖父。”
昌隆帝微微颔首,又道:“重熙,如你方才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