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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叔曾经几次在朕面前提起,一定要善待小王婶以及卢家的后人,因此朕可以不在乎赵启这个堂弟,却不能不顾及小王婶。”
昌隆帝和老济安王的关系究竟如何,身为外人的司徒曜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他只是觉得善待卢家后人这种话,真不像是他那个渣姨父说出来的话。
当年的事情他不敢说悉数知晓,但大体上的情况还是知道的。
大姨母老济安王妃赵卢氏,曾经大燕平西侯的嫡长女,也是名满燕京的美人。
母亲曾经对他说过,外祖父在朝堂上惹怒了大燕端康帝,因此才丢了爵位,甚至大姨母也被晋王世子退了婚。
可方才圣上居然说是因为赵家的缘故,外祖父才丢了爵位?
但此时此地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可以留待日后慢慢查询。
外祖父没了爵位后,卢家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但端康帝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直到赵启十岁那年,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说卢家大小姐的夫婿乃是叛军统领赵雍的小叔叔。
于是端康帝才对卢家赶尽杀绝,甚至连累了成国公府。
所以圣上说赵家对不起卢家,倒也确有其事。
但说到老济安王,那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从前在燕国的时候,他因为不敢暴露身份,多少还能收敛一些。
除却府里的丫鬟,他并不敢招惹其他女人。
可自从大宋立国他封了王,成了一人之下的王叔,好色风流的本性暴露无遗。
说句不好听的,他连自己的发妻姓什么估计都忘了。
不过,同他说起这些事情的人乃是当今圣上,即便是谎言,他也只能当做真话。
司徒曜站起来躬身一礼:“微臣并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昌隆帝示意他坐下:“善夫现下可以对朕说实话,你和那吕氏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曜很清楚今日昌隆帝召见他的目的,可他不能出卖女婿,赶紧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噗通一声跪下道:“圣上……圣上如何得知……”
赵重熙真是服了自家岳父大人。
明明之前看他有些紧张,到了关键时刻真是半点都不含糊,装得也忒像了!
昌隆帝也懒得叫他起了,冷声道:“重熙是朕最看重的孙子,身为他的岳父,你竟敢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弄出这么多的烂事儿!”
司徒曜忙道:“圣上,微臣有下情回禀。”
“说!”
“微臣那时太年轻,不懂得珍惜夫人的好。本来只是想要出府散散心,不料却遇到了当时的济安王世子赵启。
他见我心情不佳,便邀我去济安王府小聚几日。
那时他尚未娶妻,依旧住在王府的外院,因此我并未觉得不便。
孰料一场大醉醒来,那吕氏便躺在我身旁。”
司徒曜从前的这些糗事,别说昌隆帝,就连赵重熙都不清楚细节。
如今听他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干干净净,赵重熙再一次感慨,自家岳父大人真是太单蠢了!
他那时虽然没有和岳母洞房,可他不是有过两个通房么?
自己有没有做过那种事,居然都不清楚?!
人家使了这么一个烂招数,他就这么信了?
赵重熙这个没有成婚的人都鄙视司徒三爷,更不用提昌隆帝这个十三岁就成婚,妻妾无数的“老经验”了。
越看司徒曜越觉得这厮蠢得不行。
真是白瞎了这完美的容貌和谪仙般的气质了!
他睨着跪在地上的俊美男子:“后来呢?”
司徒曜老老实实道:“微臣当时直接吓懵了,在赵启的帮助下匆匆离开了王府。”
昌隆帝嗤笑道:“再没有和那吕氏纠缠?”
“是,直到七年后她买通了微臣的二嫂,混进了成国公府,微臣才再一次见到了她……还有吕青青。”
“于是你便冒着同妻子翻脸的风险,把那吕青青留下了?”
“不是的……”司徒曜凄然道:“夫人那时也年轻,脾气又有些暴躁,根本听不进去微臣的解释。岳父大人知晓此时后,更是直接就把微臣撵出京城,去衢州做了一名通判。
至于那吕青青,吕氏把她扔在成国公府就再也不肯管她,微臣一时心软就把她带到了任上。”
昌隆帝依旧不依不饶:“就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你,你半分疑心都没有就把她认下了?
第三十九章 掩家丑(中)()
司徒曜很清楚昌隆帝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傻瓜,但他却并不打算自辩。
当年赵启和吕氏的手段虽然龌龊,但真算不上高明,可他却生生被骗了两辈子。
而且圣上方才的话也的确说在了点子上。
当初他就是因为吕青青的容貌和自己非常相似,所以才没有生疑。
后来又见她可怜,也不想让吕氏那女人把她带歪,这才把她带去了江南。
知晓真相后才发现当年的自己不仅愚蠢,而且还是个滥好人,活该被人整死。
他低垂着脑袋道:“微臣从前阅历太浅,人又老实,从未想过世间竟有人会算计到自己头上。
当时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夫人,对不起一双儿女,也对不起因为自己犯了错而来到世上的吕青青……”
昌隆帝道:“所以你就把这份愧疚弥补到那吕青青身上?朕可是听说了,在衢州那些年你待她极好,亲自教授琴棋书画,甚至还打算让她认祖归宗?”
“吕青青那样的身份,将来说亲定然会十分艰难,微臣就想尽量把她教养得出色一些,兴许还能寻个好人家。
至于让她认祖归宗,只是同夫人赌气时说的话,微臣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御史中丞也算是天子近臣,几年下来昌隆帝自然知晓司徒曜是什么样的人。
这厮特别爱面子,让外室女认祖归宗这种打自己脸的事情是肯定不会做的。
所以方才吕青青的有些话,他根本没有当回事。
想罢,他又问:“既如此,为何你一回京就把那吕青青彻底撇在一边,让她沦落到做宫婢伺候人的地步?”
司徒曜的膝盖跪得生疼,脑子却清醒得很。
圣上和他说了这么半天,可半句都没有提过吕青青的现状。
所以他这个临时被召进宫里的人,是不应该知晓吕青青如今在哪儿,又做了些什么的。
他大惊失色道:“什么?她如今竟在宫里?!”
昌隆帝观他不似作伪,淡淡道:“回答朕方才的问题。”
“是。”司徒曜定了定心神:“昌隆二十年腊月微臣回京述职,本打算将吕青青安置在府外,然后再仔细为她择一门亲事。
孰料微臣刚回京那一日,便听闻赵启和吕氏早些年便有染,而吕青青是他二人的骨肉。”
昌隆帝挑了挑眉:“司徒爱卿,听风就是雨不是什么好习惯。”
“微臣的消息来源非常可靠。”
“是谁?”
“吕氏十四岁做了老济安王的侍妾,不过一年后便产下一子,是他暗中告知了微臣事情真相。”
昌隆帝虽然只有一位叔叔,但济安王向来风流好色,府中侍妾比他后宫的妃嫔还要多。
至于子女的数量就更不能比了,昌隆帝完全闹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堂弟堂妹。
听司徒曜说吕青青还有一名兄长,而那兄长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堂弟,昌隆帝有些不爽。
那吕氏如此放荡,吕青青身份不明,想来她那兄长的血统也很有问题。
他冷声道:“那人既是吕氏的儿子,为何要与你通风报信?”
司徒曜道:“回圣上,老济安王一早便察觉了吕氏和赵启似有不妥,只是一时间没有切实的证据。
吕氏很快便失宠了,她的儿子也因此备受质疑,老济安王甚至都没有给他取名字,连王府里的下人都敢对他呼来喝去。
十年前吕氏买通了微臣从前的二嫂杨氏,带着一双儿女前来国公府寻微臣。
夫人性子急,根本听不进去微臣的解释,吕氏便带着儿女闹将起来。
那吕阿林……也就是吕氏的儿子,见箜儿年纪幼小又生得娇弱便想对她下黑手,夫人一怒之下便将他的腿给踢断了。”
昌隆帝嘴角微抽。
果然是大猷家泼猴儿的做派!
“既如此,吕阿林岂不是更恨你们夫妻了?”
“吕氏是个狠心的女人,只顾着为自己争取利益,根本不管儿女的死活。
反倒是夫人,虽然当时气急踢断了吕阿林的腿,事后却让人请了郎中替他正骨,又给了他一些银钱。
吕阿林感念夫人的恩情,不忍心见我们夫妻再次因为吕氏母女反目,所以才向微臣透露了这个消息。”
昌隆帝自然不会轻信司徒曜的话,他追问道:“吕阿林如今身在何处?”
司徒曜道:“三年前微臣随长孙殿下去曹州查案,在那里遇到了吕阿林……”
昌隆帝打断他的话:“吕阿林去曹州做甚?”
曹州的事司徒曜并不打算隐瞒,除却噬心蛊这一段,他把赵启派吕阿林去曹州替侧妃除牡丹虫害,并且派杀手对付他们一家的事都详细说了一遍。
昌隆帝疑惑道:“赵启为何要派人刺杀你们夫妻?”
司徒曜再次低下了脑袋:“微臣不太相信吕阿林的话,便派了一名心腹去往蔡州济安王府。
赵启为了堵住微臣的嘴,拿出了一笔银两做封口费,由此更加确定了吕青青绝非微臣的女儿。”
赵重熙抿了抿唇,今后他再也不敢说自家岳父大人单蠢了。
七分真三分假,这样的谎言最有说服力。
昌隆帝眯了眯眼睛:“多大的一笔?”
司徒曜声如蚊讷:“五十万……”
昌隆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亏他方才还在那吕青青面前说自己乃是一国之君富有天下。
随便一个封口费就是五十万银子,人家济安王这才叫大手笔!
看来自己对这些藩王还是太好了!
那么多的银子如果到了自己手里,大宋军队的战力又可以提升不少,自己统一中原的脚步也可以加快了!
他清了清嗓子:“司徒爱卿。”
司徒曜忙道:“微臣在。”
“朕相信你绝不敢在御前撒谎,但那吕青青方才一口咬定你是他的父亲,你可敢同她对质?”
“微臣敢。”
“如此甚好,不过方才朕的话你也不要忘了,济安王府不能擅动。”
司徒曜本是聪明人,自然能听懂昌隆帝话里的意思。
不管吕青青是谁的骨肉,皇室绝对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至于她能不能保住性命,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
他忙又磕了个头:“微臣谨记圣上教诲。”
昌隆帝这才提高声音,吩咐吴公公把吕青青带回正殿。
第四十章 掩家丑(下)()
吴公公并没有为难吕青青。
不仅让人给她敷了药,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还送了些吃食。
所以她再次出现在正殿中时,整个人都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
一看见坐在赵重熙身侧的司徒曜,她的美目中便绽放出了特殊的光彩。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吕青青十分恭顺地跪了下来。
昌隆帝道:“吕青青,司徒中丞就在此处,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奴婢谢圣上恩典。”吕青青万分感激地磕了个头。
司徒三爷暗暗咧了咧嘴。
圣上实在太损了!
既然相信自己,又不想动济安王府,直接把吕青青打发掉不就好了,偏生还要弄这么一出。
演戏虽然不难,但演多了也累人,尤其是对上一个比自己还能演的人,简直累得要命!
他睨了不远处的吕青青一眼,果然那双与自己颇为相似的凤眸中盈满了泪水,如樱桃般红润的唇瓣剧烈抖动着,怯生生地唤了一声:“父亲……”
司徒三爷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就连赵重熙的身子也微微抖了抖。
吕青青这一世没能做成高门贵女,恶心人的本事却越发厉害了!
司徒三爷扯了扯衣襟,正色道:“吕姑娘,饭可以乱吃,父亲却万万不可乱认。本官膝下一子二女,也从未曾收过什么义女,实在不敢胡乱应承。”
吕青青潸然泪下,往前膝行了几步,哽咽道:“自从昌隆二十年腊月十八与父亲在南城门分开,女儿三年零一个月都没有同您见面了。
一开始我告诉自己,父亲离京多年,要在祖父祖母面前尽孝,要和夫人以及弟妹一家团聚,要和亲友们见面,顾不上我也是正常的,我不能给您添乱。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