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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皇祖母并非寻常女子,又岂会把自己和儿子的前程全数交给随时都有可能变心的男人。
权力这种东西,自然还是抓在自己手里最可靠。
有了这样的打算,皇祖母自然比从前更加活跃。
原本在朝中就有不少势力,再加上刻意经营,朝堂中好容易擦维持住的平衡自然就被打破了。
相比于阻止皇祖父纳妃,这样的事情才真正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历史上的确曾经有过“二圣临朝”,但在大宋昌隆一朝绝不可能出现。
赵重熙不清楚皇祖父和皇祖母当年究竟闹到了哪一步。
夫妻二人一般强势,谁也不愿意服软,最终只能是两败俱伤。
皇祖母走了,活下来的皇祖父日子未必好过。
皇祖母才刚薨逝没多久,他立刻就迎娶继后册妃封嫔,很快又添了好几名皇子公主,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皇祖父这样的行为绝不是好色,而是在存心报复皇祖母。
如此这般浓烈的恨意,当初皇祖母究竟对皇祖父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这样的事情太过私密,即便是今日这样的情形下也是不能主动询问的。
赵重熙遗憾之余,心情越发有些郁闷。
难怪这些年皇祖父越发不待见父王。
九岁到十三岁,皇祖母把父王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四年的时间,父王脾性没有改变多少,本事也没有学会多少,唯有同皇祖母的感情比从前深了许多。
皇祖母薨逝后,他把压抑了十多年的火气全都撒向了皇祖父。
最终他落得了远走密州,被迫同长子分离的结局。
同时也彻底失去了继承大统的机会。
第六十四章 重利益()
赵重熙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家父王不受待见的事。
昌隆帝却已经把纷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重熙,其实朕当年是不太赞同那么早就为长孙定下亲事的。
但你皇祖母性格太过要强,那时她的状况又非常不好,朕不得已才答允了她的要求。
幸好你这孩子是个争气的,大猷的外孙女也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否则朕恐怕要对不住大将军了。”
皇祖父有这样的想法,赵重熙并不觉得意外。
父王虽然是太子,但继承权是早就被否掉的。
自己身为太子的儿子,看似离那个位置也更远了。
如果皇祖父属意自己继承皇位,而阮大将军的孙女资质不佳,他一定会毁掉那个婚约。
如果自己也是父王那个样子,皇祖父势必会另择储君,为了大宋江山的稳固,阮大将军的孙女就不适合再做自己的未婚妻,婚约依旧保不住。
上一世皇祖父从未夸赞过青青,她守孝期满后,皇祖父也没有依照之前的打算让自己立刻同她大婚。
这说明皇祖父觉得吕青青不适合做大宋未来的皇后。
吕青青,或者说她背后的主子大概也是看清楚了这一点,因此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所以,上一世的自己落到那样的境地,罪魁祸首究竟是谁还真是不好说。
见昌隆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赵重熙忙应道:“孙儿谢皇祖父。”
昌隆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其实对夫妻而言也是一样的。
尤其是皇室夫妻,同心就更为重要。
朕之前同你说过,对女人不要宠溺太过,她首先是臣,然后才是你的妻。
这些话不知道你听进去多少,但你要记住,朕并非不愿你们夫妻恩爱和睦,而是为了你好。”
赵重熙只能再次表示感谢。
昌隆帝又道:“朕记得两年多前你出使燕国,同那卓太后是见过面的?”
赵重熙点点头,把那次去燕国与卓太后会面的事情简单说了几句。
当然,在皇祖父面前,卓太后骂的那些话只能忽略不计了。
昌隆帝嗤笑道:“果然还是从前那副德行,只敢在背后论人长短,而且还喜欢添油加醋!”
赵重熙道:“皇祖父,卓太后果然是我皇祖母的故交么?”
昌隆帝敛住笑容:“要想让你相信她,她自然不能全说假话,你皇祖母的确是很小的时候便与她相识,两人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甚至于她入王府做侍妾这件事,也是你皇祖母动用了不少银钱以及人脉才做成的。”
赵重熙恍然:“原来如此!”
他之前还觉得奇怪。
燕国延平帝虽然只是一名身体虚弱,又不太受宠的皇子,但寻常女子想要做他的侍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似卓太后那样的出身,别说做皇子王爷们的侍妾,就是想进府中做一名普通的丫鬟都寻不到机会。
可卓太后不仅真的做了延平帝的侍妾,最后竟还成了大权在握的燕国太后。
原来这一切竟是皇祖母的意思。
赵重熙心中的疑惑虽然解决了一个,但新的疑惑接踵而至。
“皇祖父,当初皇祖母之所以花费那么多的心力把卓太后送入王府,是想在延平帝身边安插一名探子么?”
昌隆帝眼中划过一丝赵重熙看不懂的光芒:“那时的延平帝实在太不显眼,谁也不会想到端康帝那昏君最终回把皇位传给他。
你皇祖母是最出色的商人,商人最重利,她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赵重熙越发疑惑了。
商人重利的确不假。
但利益也分大小轻重。
利益小投入自然小,一般而言回报也不会有多大。
但这样的回报往往也来得快,不需要花费时间去等候,结果很快便能见分晓。
皇祖母是做生意的行家,又岂会分不清利益的大小?
她投入那么多的人力财力把卓太后塞到延平帝身边,自然想要谋取很大的利益。
而照目前的情势看,皇祖母的投入并没打水漂,卓太后把持燕国朝政,甚至把楚王府都弄得分崩离析。
只可惜这一切她都看不见了。
“重熙。”昌隆帝唤了他一声:“那卓太后自小就是个懦弱无能的蠢货。
要说她能够扶持安肃帝上位,并且还能灭了楚王慕容绯,朕一个字都不相信。
所以正如你之前分析的那样,她背后一定有高人。”
赵重熙道:“请皇祖父放心,孙儿一定加派人手,尽早揪出那名幕后主使者。”
昌隆帝道:“让人仔细些,她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一个不小心被她抓住小辫子,咱们就被动了。”
赵重熙暗暗松了口气。
同皇祖父说了这么半天,总算是收到了一些成效。
这几年他一直都派人调查那名幕后主使者,但因为身份敏感,他不好把动静闹得太大。
尤其是皇祖父,一旦知晓自己手里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暗卫,真不好判断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今日在他面前领了这样的任务,相当于把调查那幕后主使者的事情过了明路,再也不用有所顾忌了。
昌隆帝又嘱咐了他几句,这才道:“还有,离亭世子那边也要抓紧,尽快打听出她的下落。
前儿德妃还在朕面前痛哭了一场,求朕帮她寻找慕容离亭,当时朕可是一口答允了的,你可不能耽误了朕的事情。”
赵重熙一噎。
德妃慕蓉晓芙?
她什么时候居然这么得宠了?!
昌隆帝哪里想和孙子解释这些事,笑着摆摆手:“你也回去吧,朕答应了德妃今日陪她用午膳的,就不留你了。”
赵重熙不好赖着不走,赶紧站起身道:“是,孙儿告退。”
走出御书房没多久,赵重熙见韩禹父子二人正朝这边走来。
他向前紧走了几步,冲二人拱了拱手:“韩相、雁声兄。”
父子二人忙一起还礼:“殿下这是刚见过圣上?”
赵重熙笑道:“你们莫不是也有事同圣上商议?”
韩禹道:“我们刚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想着顺便来给圣上请个安,殿下这是陪圣上一起用过午膳了?”
赵重熙道:“皇祖父还有要事要处理,哪里有空用午膳。”
韩禹笑道:“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三人索性出宫去五味楼尝一尝新菜,微臣做东。”
第六十五章 谁重要()
自从五味楼推出一系列的辣菜以来,韩禹就成了这里的忠实拥趸。
谁也想不到,长相斯文脾气温和的韩相口味居然那么重,几乎可以说是无辣不欢。
每次五味楼推出新菜式,他都是最先品尝的食客之一。
至于早已经声名远播那些招牌菜,更是如数家珍。
三人的马车刚一停下,李掌柜就亲自迎了出来。
行过礼后,他把三位贵客请进了韩禹已经包下近两年的雅间。
赵重熙之前就听说韩相在五味楼有专门的雅间,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虚。
他的岳父大人生活精致到令人发指,却不知韩相竟也是不遑多让。
如今的五味楼在宋京是数一数二的酒楼,雅间全都经过精心的装潢和布置,而且绝不重复。
但也没有哪一间如同韩相这一间一般有品味,家具、摆件、字画,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简直是把他在英国公府的膳厅缩小之后搬过来一样。
赵重熙暗道,不知韩相是因为真的喜欢辣菜,还是看在岳母大人的面子上这般照顾五味楼的生意,总之有了他这个大主顾,五味楼的生意想不好都难。
三人落座后,韩禹熟门熟路地点了五六样辣菜,因为知道赵重熙不惯食辣,又专门点了几样清淡的菜肴。
李掌柜吩咐小二哥上了热茶和干果点心,这才退了出去。
韩禹亲自执壶给两个年轻人倒了茶,笑道:“下午还有公务要处理,今儿就不喝酒了,微臣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韩雁声方才随父亲去皇后宫中就喝了一肚子的茶水,现下哪里还想再喝。
他靠在椅背上道:“父亲有什么话就说吧,马上就要吃饭了,再喝下去可就辜负那些好菜,啊。”
韩禹笑骂道:“眼看着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个正形!五味楼的东家就是你的岳父,难道还会短了你的吃食?”
赵重熙笑道:“名满天下的雁声世子竟得了韩相这样的评价,如果让那些姑娘们听见……”
余下的话他都不忍心说了。
如果姑娘们听见有人竟这般抹黑她们的“男神”,肯定会群起而攻之,让那人成为一个“男神经”。
即便那人是“男神”的父亲,大宋的首相也不例外。
法不责众,何况以韩相的身份和地位,也不至于同她们一群未婚的小姑娘斤斤计较,不是么?
“男神”和“男神经”这两个词自然是从他的岳母大人那里学来的。
但赵重熙觉得,很多时候做男神经比做男神轻松多了。
想来雁声兄一定也有同感,毕竟已经成婚又快做爹了,再被那些女子围追堵截,日子还怎么过?
韩禹那里知道挂着一脸温润笑容的皇长孙心里在想什么,他啜了一口茶:“往日圣上召见,都是会留殿下用膳的,今日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至于赵重熙方才寻的理由,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圣上做了二十多年前的皇帝,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整日骑在马背上,同将士们同寝同食的年轻统帅,而是一名习惯了养尊处优的中年男子。
饿着肚子处理公事,那时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递给圣上的折子都是要先经过尚书省的,有没有紧急公务他这个左仆射会不知道?
韩家早已站在自己一边,赵重熙并不想隐瞒,浅笑道:“皇祖父答应了德妃,今日要去她宫中用午膳。”
韩禹的手微微一顿:“德妃?”
方才在永安宫,妹妹就刻意在他面前提了德妃。
据说最近一段时日,几年来不争不抢,在大宋皇宫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德妃慕蓉晓芙,突然之间活跃起来了。
她本就是双十年华,容貌非常秀丽。
身为燕国秦王府的嫡出郡主,见识和气度也非寻常的女子可比。
一旦她存心讨好,世间有几个男子能视而不见?
纵然圣上不是那种纵情声色的男子,也很难抵挡这样的诱惑。
韩雁声把嘴里的蜜枣咽下,这才轻笑道:“我说你们二位是不是操心太过了,慕蓉晓芙和离亭世子打小儿关系就不错,她听说堂弟的遭遇,自然不可能继续云淡风轻。”
赵重熙道:“雁声兄猜得不错,皇祖父方才还说前儿德妃为了慕容离亭的事,还在他跟前儿哭了一场。”
韩禹挑眉:“圣上答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