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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昌隆帝显得有些疲惫,整个靠在了龙椅的后背上。
方才在重熙面前他就说过,卓太后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这位高人财力雄厚又颇有手段,即便躲在幕后,这些年也顺利做成了许多大事。
而且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位高人竟像是和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怨。
身为一名开国皇帝,他的手并不干净,仇人也是多如牛毛。
想要他命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究竟是谁,既了解自己,又能让卓太后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吴公公知道自己没本事替圣上分忧,只好又道:“圣上,卓太后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竟让您这般忧心?”
昌隆帝忧心的并不是书信的内容,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那女人说她的人已经搜遍了整个大燕,依旧没有寻到慕容离亭的下落。
她有些疑心慕容离亭已经潜入了我大宋,所以想要朕帮她一个忙。”
吴公公问:“她想要圣上派人替她找寻离亭世子?”
昌隆帝冷笑了几声:“她要是能这么懂事就好了!”
吴公公一噎。
人家好歹也是一国太后,圣上这话说的真是……
昌隆帝睨了他一眼:“她想派人直接到大宋来捉拿慕容离亭。”
吴公公怒了。
方才自己都在想些什么?
姓卓的女人的确就是不懂事!
她哪里是想要圣上帮忙,分明就是想借着寻找离亭世子,趁机派兵入侵大宋。
她把英明神武睿智无匹的圣上当傻子哄呢?!
昌隆帝淡淡道:“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像你想的这么傻。派人直接到大宋这样的话是写来故意气朕的。
信的后半部分她又说了,如若朕不同意第一个请求,那她便派使臣前来大宋,配合我方人员搜寻慕容离亭。”
吴公公依旧忿忿:“换汤不换药而已,她派人来大宋,绝不是为了寻找离亭世子,而是来挑事的!”
昌隆帝道:“她就是这个意思,而且那使臣早已经出发,差不多也该到了。
朕就以不变应万变,姑且看看她究竟想做甚。”
第六十八章 雨中愁()
午饭后,赵重熙和韩家父子一起走出了雅间。
韩禹还有公事要处理,直接去了尚书省。
韩雁声让小二哥打包了一些点心,自回家去哄媳妇儿。
赵重熙有些牵挂凤凰儿,便吩咐李掌柜替他寻了一匹马,大约两刻钟后便来到了成国公府。
然而他刚一下马,就听二门上的婆子说六姑娘一早便去了田庄,此时并不在府里。
赵重熙抬头看了看天。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大宋今年的春天才刚开了个头,雨却已经下了好几回。
就好比今日,天空也是阴沉沉的,谁也拿不准什么时候雨就会落下来。
他又问那婆子“田庄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婆子躬身道“回殿下,今儿一大早段庄头就进了府,不一会儿六姑娘就随着他离开了。
老奴见六姑娘行色匆匆,也没敢多问。
不过老奴估摸着田庄那边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赵重熙重新上了马“你待会儿去给三夫人传个话,就说我去田庄寻六姑娘了。如果晚饭前还回不来,让她派人去宫里告知太子妃一声。”
说罢他调转马头,很快又离开了成国公府。
那婆子在后面大声喊道“殿下,马上要下雨了……”
可惜马儿跑得太快,很快就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
那婆子只好作罢,转身走进了二门。
赵重熙身份尊贵,李掌柜哪里敢用寻常的马匹来糊弄他。
所以他今日骑的是盛四爷的马,虽不及他自己的坐骑那般神骏,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好马。
马跑得很快,大约半个时辰后,田庄大门已经隐隐约约地出现在赵重熙的视野中。
他抖了抖半湿的衣袖,再一次感叹自己的运气真是不怎么样。
明明距离田庄只有不到二里,骑马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春雨还是落了下来。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这般绵绵的细雨看似若有若无,照样能很快淋湿人的衣衫。
赵重熙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田庄大门飞驰而去。
康莺睡着后,凤凰儿离开了客房。
段云春家的小院不算很大,平日里他们一家人居住还觉得挺宽敞。
可今日康莺占了一间房,又添了凤凰儿主仆几个,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凤凰儿叮嘱了小丫鬟几句,让她好生伺候康莺,自己则带着红翡和史可奈回了田庄主院。
春雨总是很容易乱人思绪。
用过午饭后,凤凰儿本是打算小歇一阵,却被窗外沙沙的雨声弄得有些心神不宁。
她索性披衣下床,走过去推开了窗子。
雨声愈发清晰了,凉嗖嗖的湿气扑面而来。
凤凰儿本以为吹一吹冷风,自己心中的郁结能散去一些。
可惜春雨和欢乐似乎没有太大的关联,倚在窗边的她眼中的愁绪更浓了。
慕容离亭这家伙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同康莺见面之后,她对慕容离亭安全问题的担忧减轻了许多。
三年未曾联络,康莺寻不到慕容离亭以及其他的暗卫并不奇怪。
但她终究在慕容离亭身边待了好多年,对他们的行事风格一定非常熟悉。
连她都无法联系的人,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凤凰儿能肯定,此时慕容离亭一定躲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暂时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卓太后的人找不到他,就意味着自己的人同样也找不到。
这种事情不宜拖得太久,否则后续说不定就会有很多麻烦。
比如说燕国诬陷大宋扣留楚王世子,以此为借口将水搅浑。
反过来也一样,大宋同样可以利用慕容离亭,以他的名义清君侧诛杀卓太后。
而这两件事都会导致两国重燃战火。
过了好几年安稳日子的凤凰儿,真想就这么安稳地过下去。
“姑娘,长孙殿下来了——”
正想着,屋外传来了红翡的大嗓门。
凤凰儿往窗外探了探头,果然见赵重熙打着一把有些破旧的油纸伞朝她屋子这边走了过来。
她取过一旁的斗篷披上,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只见红翡已经接过了赵重熙手中的油纸伞。
凤凰儿见他的衣裳和头发都已经湿了,轻声埋怨道“这么大的人了,下雨天出门还偏要骑马,随从也不带一个,长孙殿下这是故意想要让人着急么?”
一面又吩咐红翡“你去让阿奈准备热水,再把三爷的衣裳找一身出来给殿下穿。”
“是,姑娘。”红翡索性撑开那油纸伞,朝史可奈的屋子那边跑去。
赵重熙却顾不上自己,快步走到凤凰儿跟前“凰儿,庄子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
凤凰儿浅浅一笑“殿下方才竟没有向庄客们打听一下么?”
赵重熙道“凰儿御人有术,那些守门的庄客个个口风都紧得很,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凤凰儿噗哧笑道“那是,随便一问就把什么都招了,谁还敢让他们负责守门?”
赵重熙目光闪了闪“凰儿,是不是他来了?”
“哪个他?”凤凰儿歪着小脑袋看着对方。
赵重熙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凤凰儿握住他的大手“不是他,是他的表妹。”
“康莺?!”赵重熙的声音突然拔高了。
之前他不过是开玩笑,没想到来人居然真的和慕容离亭有关。
他忙追问道“那她有没有把慕容离亭的下落告诉你?”
凤凰儿摇摇头,把今日康莺对她说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
赵重熙叹道“原来她还指望咱们帮她寻找慕容离亭,真是……”
凤凰儿道“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怎么说?”
“我总觉得燕国那边很快就会有大动作。”
“这是肯定的,否则卓太后一党不会花费那么多的心思精心设下圈套,他们的野心绝不仅仅是吞掉楚王府。”
凤凰儿的眉心再次蹙了起来“以慕容离亭的本事,只要他不想现身,谁也别想找到他。
可就这么拖着,我担心卓太后又会起什么幺蛾子。”
赵重熙道“不要太过担心,皇祖父对此非常重视,他已经把找寻慕容离亭的事情交由我全权负责。
这么一来咱们就不用偷偷摸摸,就算暂时找不到慕容离亭,也能盯着燕国那边的小动作。”
。
第六十九章 三爷计(上)()
赵重熙沐浴好换过干爽的衣裳,凤凰儿已经让人把康莺接了过来。
时隔几年再次相逢,初见时英姿飒爽的姑娘如今竟落到如此惨淡的境地,赵重熙心下唏嘘不已。
康莺行过礼后,在凤凰儿下首落座。
赵重熙道:“康莺姑娘,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晓了。你就安心在此处养伤,一旦有了离亭世子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派人告知于你。”
康莺站起身道:“多谢殿下。”
赵重熙摆摆手:“话虽如此说,离亭世子的本事你最清楚,要想寻到他的踪迹并不容易。
所以我想请姑娘把你当初做暗卫时的联络方式,以及离亭世子行事的一些习惯告知于我,你觉得可行?”
康莺略一思索后便一口应下了。
如今她已是走投无路,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
赵重熙和凤凰儿怕阮棉棉和司徒曜担心,把事情问清楚后便离开了田庄。
※※※※
不了解实情的阮棉棉已经担心了一整天。
听春桃说昨夜有人闯田庄,凤凰儿一早就急匆匆随段云春赶了过去,不免有些担心。
康莺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个女子,可谁又能小觑一个敢夜闯田庄的女子?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寻到自家头上的人,多半和那慕容离亭有些关系。
差不多到了晚饭时分,阮棉棉估摸着小凤凰和阿福今晚大约不会回来了,便打发了一名小厮去给太子妃送信。
司徒三爷和往常一样踩着饭点儿回府。
刚一走进琴瑟居,就见阮棉棉抱着小女儿在廊下转来转去。
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他却立刻就察觉了妻子的不安。
司徒笑年纪太小,尚不能体察母亲的焦虑。
此时她已经吃过饭,正吵着要下地走路。
司徒三爷紧走了几步,把小女儿从妻子怀中接了过来:“夫人这是怎么了?”
阮棉棉遂把昨夜有人闯田庄,今日一早凤凰儿便匆匆赶了过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夫人莫要担心,今日天凉,咱们有话进屋里说。”司徒三爷用另一只手揽着阮棉棉的肩膀,两人一起走进了偏厅。
阮棉棉拧了个热帕子递了过去:“把笑笑给乳娘,你擦一擦手,咱们先用饭。”
司徒三爷依言把笑笑递给乳娘,就听阮棉棉又道:“午后阿福也赶过去了,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就是想着闯庄那人八成和慕容离亭有关,所以……”
司徒三爷轻笑道:“就是和慕容离亭有关又如何?咱们要相信箜儿和阿福,他们一定能把事情处理好的。”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你个死渣男的心真是大!孩子们有本事不假,可你也别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好么?
真是气死我了!”
司徒三爷忙道:“我这不是为了安慰你嘛,箜儿的事我几时敢不上心?”
阮棉棉道:“你少说这些好听话哄我,这件事连那些燕国人都搞不定,你上心又有什么用?”
她的话是实情,但司徒三爷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果真还是自己没有用,箜儿的事真是半点忙都帮不上!
他抿了抿嘴道:“夫人,你最近几日好像特别容易生气。”
被他这么一说,阮棉棉也感觉出有些不对。
自从那吕青青老老实实做了二皇子的小妾,他们一家过得风平浪静,就是想生气也寻不出理由。
今日事出有因也就罢了,可昨日、前日、大前日……
差不多一连七八日,她每日都要骂几遍死渣男,而且都是无缘无故。
“夫人……”司徒三爷小心翼翼道:“你还记得前年刚怀上笑笑那段日子么,你的脾气也是这般……有一次还险些把我的胳膊都给拧断了……”
阮棉棉的眼睛眨巴了几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又怀上孩子了?”
司徒三爷:“……”
笑笑满月的时候,阮棉棉看着铜镜里胖了好几圈的女人,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