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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心里也不是一点疑惑都没有。
见昌隆帝的心情像是比方才好了些,吴公公大着胆子道“圣上,长孙妃毕竟是女子,您怎的会想让她到这里读书?”
昌隆帝道“大吴对朕说话也开始绕弯子了。
你不是担心女子到御书房念书会不合规矩,而是担心司徒箜太聪明了,是么?”
吴公公忙跪下“老奴斗胆,求圣上恕罪。”
昌隆帝淡淡道“起来吧,朕不怪你。”
吴公公却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继续道“奴才伺候圣上近三十年,也算是阅人无数。
可司徒六姑娘的聪明,在奴才见过的人中也是数一数二。
即便是皇长孙,似乎都也有些及不上她。
但那只是一些读书下棋的小聪明,及不上也就罢了。
可圣上要是真把司徒六姑娘安排到御书房念书,又让韩相亲自教导,奴才担心……”
昌隆帝突然笑了起来“大吴说话太过小心了,朕不仅要让韩承甫做她的老师,朕自己也打算把这几十年的经验都教给她。”
“圣上万万不可啊,司徒六姑娘将来是要做皇后的,聪明厉害点事好事,可一旦通了政事,又有了您的经验,万一……”
他虽然没有读过史书,但历史上那些把持朝政的皇后、太后的事迹真是听过不少。
远的不说,如今燕国的卓太后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么?
还有曾经的元后娘娘……
长孙殿下本就对司徒六姑娘这般上心,届时肯定舍不得与她相争。
万一她真有那样的野心,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昌隆帝笑道“大吴考虑得很是周全。
不过,你觉得司徒六姑娘真像是那种野心勃勃的女子么?”
吴公公喃喃道“野心这种东西,谁又能看得出来?”
昌隆帝叹道“是啊,没有暴露之前,谁会知道谁有没有野心。
不过朕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丫头不像是贪恋权势的人。
且先观察一阵吧,希望朕不要看走眼。”
吴公公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圣上,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就算您相信司徒六姑娘,可她将来要做的是大宋的皇后,要管的只是这后宫里的事儿。
至于前朝,就算长孙殿下不计较,那些个重臣也不会乐意她插手吧?”
昌隆帝道“朕方才不是答允她了么,绝不给重熙身边塞人。
朕都塞不进去人了,你觉得世上还有谁能塞得进去?
将来的后宫里只有她一个女主子,你觉得那点子事情真够她管的?
再说,朕教她这些东西的用意,也不是让她真的插手朝政。
。
第一百零九章 相思意(上)()
对于喜静不喜动的凤凰儿来说,即便被拘在御书房中读书,也并没有觉得日子有多难捱。
趁昌隆帝等人上早朝的时间,她把御书房的藏书大体浏览了一遍,从中挑选了十几本感兴趣的。
未时一到,午歇之后的韩禹坐到凤凰儿对面,两人正式开始第一日的教学。
韩禹和司徒曜一样,读书的天赋极佳,年少时便已才名远播。
但他十六岁时便步入官场,又要支撑英国公府的门户,花在琴棋书画方面的时间自然远不如后者。
加之司徒曜又是重活一世的人,书画方面早已自成一派,整个大宋朝堂中几乎无人能及。
经他亲自教导了三年的凤凰儿,已经不需要再请别的老师指点。
因此韩禹虽然应承了昌隆帝教凤凰儿读书,他的教学内容却和读书没有丝毫关系。
学习处理奏折,是昌隆帝的要求,也是他打算教给凤凰儿的第一课。
不过,当韩禹把精心挑选出来的奏折放在凤凰儿面前时,她却感到有些头痛。
毕竟,她早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依靠听人念律法都能打发时光的小姑娘了。
做了将近四年的健全人,她一直习惯依照自己的喜好来生活。
衣食住行自不必提,至于读什么书、写什么字体、以什么风景入画、弹奏什么乐曲,更是不喜别人过多干预。
对于将来的生活,她同样早有自己的规划。
但这个规划中,从来都不包括批阅奏折这一项。
她愿意做阿福的妻子,愿意和他同甘共苦,但不代表她愿意替阿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
而且,她可不认为圣上对自己已经丝毫不设防,有些事情绝不能大意。
凤凰儿偏过头看了不远处正在和父亲说话的昌隆帝,小声道“先生,我想和您打个商量,今后我能不看这些东西么?”
韩禹被她的模样逗笑了“我听雁声说过不止一次,司徒六姑娘对政事颇有见地,为何对学习批阅奏折这件事竟是如此这般抵触?”
凤凰儿道“我这人最怕看枯燥乏味的文字,而这些……”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指了指那一堆奏折“恰好就是最最枯燥乏味的,我真是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
韩禹何等敏锐,如何看不出她的用意。
他带着温煦的笑容,伸手拿起一本奏折打开,用温和干净的嗓音把奏折的内容讲述了一遍。
内容毫无缺损,听起来却比那干巴巴的文字生动一百倍。
“如何?”韩禹合起手中的奏折,抬眼笑道。
还能这样?!
凤凰儿听得目瞪口呆。
她抿了抿嘴唇道“的确很精彩,可世上除了您,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韩相不过是圣上临时安排给她的老师,怎可能永远这么念下去。
韩禹道“我不过是想告诉六姑娘,世间本无枯燥与乐趣之分。
只要你愿意,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乐趣。”
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凤凰儿甚至以为,韩相之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同这句话有直接的关系。
她依旧轻声道“先生,小女受教了。只是……我能过几日再学这些东西么?”
韩禹也是过来人,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
他温声道“是因为长孙殿下?”
凤凰儿点点头“是,殿下好几日都没有消息传回来了,我有些静不下心。”
韩禹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小姑娘。
听雁声说,她和皇长孙的感情是很好的。
十几岁的小姑娘,恨不能日日与情郎厮守在一起,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别离。
而且明知情郎此一去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相比较大部分的姑娘,她能安稳地坐在这里,甚至还能冷静地与圣上周旋,实属不易。
而且,退一万步说,如果皇长孙真的回不来了,她又有什么必要继续学这些无趣的东西?
韩禹叹道“既如此,姑娘自己小心些,别让圣上瞧出端倪。”
凤凰儿轻声道谢。
她当然会小心,但也一定会让圣上瞧出端倪。
书房另一边,昌隆帝和司徒三爷正立在书案后欣赏一幅字画。
而这幅字画正是出自司徒三爷之手。
昌隆帝毫不吝惜地夸赞道“朕瞧善夫的字像是又精进了。”
这话不是他在乱说。
大约是经历过重生的缘故,这一世司徒曜的字画中更多了几分上一世不存在的通透和大气。
即便是昌隆帝这样的半吊子水平都能轻易捕捉到这样的变化。
司徒三爷正竖着耳朵听韩禹在同女儿说些什么,浑然没有意识到昌隆帝在和他说话。
等他反应过来,昌隆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善夫没听见朕方才的话?”
司徒三爷赶紧回道“微臣愚钝。”
昌隆帝轻哼道“朕说你的字又精进了!”
司徒三爷俊脸微红“圣上谬赞。”
昌隆帝挑了一只粗细合适的湖笔,饱蘸墨汁之后,在一旁早已经铺好的宣纸上把字画上的几个字临摹了一遍。
司徒三爷站在他背后,看得整颗心都扭曲了。
如果前方这人不是圣上,他肯定会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湖笔,并且建议他从最基础的笔画练起。
练字和许多事情一样,打基础的似乎最忌讳心花。
今儿喜欢颜体,明儿喜欢柳体,后儿又喜欢别的什么体。
东偷一笔,西学一画,连熟练都达不到,更遑论融会贯通。
圣上就是如此,每次见到漂亮的字体就喜欢临摹,却又不愿意多加练习。
自从三年前他看上了自己的字,君臣二人就没少在一起“切磋”。
可他写字早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即便是同一日写出来的字也完全不同。
圣上根本体会不了字中的灵魂,一味只会临摹字形,如何能得其精髓?
昌隆帝其实也是知道自己的短处的。
否则他就直接照着字画临摹就好,又何必在原作者面前献丑。
好容易把书画上的几个字临完,昌隆帝苦恼地摇了摇头“善夫,朕怎的觉得今日临的还不如前一次有模样。”
司徒曜忙道“大约是圣上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腕力不佳的缘故。”
。
第一百一十章 相思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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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昌隆帝也听过无数次。
腕力不佳在他听来是最可笑的借口。
他是马上得的江山,腕力还会比不上司徒曜这个白面书生?
他把湖笔扔进笔洗,将方才临字的宣纸一把抓起来揉作一团扔进了废纸篓中。
“朕身体虽有不适,但也不至于腕力不佳,今日字写得不好,主要还是心浮气躁的缘故。”
司徒曜暗暗撇嘴。
您把我的女婿推出去当替罪羊,现下又后悔了,怎么可能不心浮气躁?
昌隆帝把卷起的袖子放下,朝韩禹和凤凰儿那边望去。
见两人皆是一副很是认真的模样,他心里略微好受了一点。
“善夫,陪朕过去瞧瞧箜儿。”
“是。”司徒三爷躬身道。
君臣二人很快就来到了韩禹身后。
凤凰儿忙站起身“皇祖父。”
昌隆帝摆摆手,十分温和地笑道“朕替你挑选的老师如何?”
凤凰儿道“韩相学识渊博,臣女获益匪浅。”
昌隆帝对韩禹道“从前重熙便时常在朕面前夸赞承甫,朕的孙子孙媳皆能得你教诲,也是他们的福气。”
※※※※
凤凰儿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果真孩子都是自家的好么?!
在能够从宫里顺利脱困这一点上,爹娘竟不约而同地选择相信自己。
她不想分辩,依旧挽起司徒三爷的胳膊,父女二人随着英子进了二门,朝琴瑟居走去。
得知昌隆帝中毒一事,阮棉棉的反应和司徒三爷完全不同。
她呵呵笑道“这就是男人三妻四妾的下场!”
如果昌隆帝不要那么好色,不要碰那两个年纪和他孙子差不多大的燕国贵女,他又怎么会中毒?
燕国那位卓太后究竟有多大本事她不清楚,只是听女儿和女婿提过几次,似乎也不是那种能够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可单就算计男人这一点,阮棉棉真是服了。
燕国的宗室以及那些重臣全都是男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阮棉棉把凤凰儿拉到身边坐下“箜儿,圣上知晓自己中了毒,是什么反应?”
凤凰儿道“他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中了毒,为了活命才答应让阿福去南边的。”
阮棉棉冷笑道“难怪要把你拘进宫里去,就是想用你来要挟阿福,甚至是你外祖父。”
司徒三爷附和道“亏得阿福这么尊重他,简直是卑鄙无耻至极!”
阮棉棉想了想,突然有些后怕“箜儿,圣上中毒本该是极其隐秘的事,按说你是不应该知晓的。
圣上有没有因此对你起疑心,甚至是……”
“杀心”两个字她实在是不忍心用在女儿身上,简直是太可怕了!
凤凰儿笑了笑“他还指着我给他解毒呢,有什么心思都得忍回去。”
阮棉棉和司徒三爷面面相觑,女儿明明还是那个娇柔可爱的小姑娘,怎的进了一趟宫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司徒三爷有些苦恼“箜儿,为父脑子有些乱……”
女儿有多聪明多努力他心里有数。
可再聪明再努力,她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至少医术她就完全不懂。
那么,她所说的替圣上解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她认识了什么世外高人,医术竟可以碾压太医院所有太医?
阮棉棉急于听女儿讲述这两日的事,哪里容得丈夫打岔。
她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