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把赵重熙的胳膊捏在手里,他憋了许久的一口气才算是顺畅了。
“重熙……”刚说了两个字,眼泪都险些掉下来。
赵重熙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不止一圈,就连那颗大脑袋都仿佛又大了不少,心里一阵愧疚。
要说此次他最对不起的人,除却凰儿之外,就是假牛鼻子了。
而且假牛鼻子是亲眼目睹自己消失不见的,受到的刺激肯定比凰儿更甚。
他温声道“袁师兄,此次是我不好……”
袁谟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随我来!”
说罢转头蹬蹬蹬地跑上了二楼。
赵重熙无奈,只能转身冲夏侯伊抱歉一笑“夏侯统领先去用饭休息,我先去一趟。”
夏侯伊抱了抱拳“是,殿下请。”
赵重熙这才朝楼梯口走去。
不一会儿就走进了袁谟的房间,合上门后坐到了他对面。
袁谟早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眼圈还有些泛红,完全看不出他方才哭过。
赵重熙执壶倒了一杯茶,双手捧到袁谟面前“小弟行事莽撞,还请袁师兄原谅则个。”
袁谟轻哼了一声,伸手接过茶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只求殿下今后莫要再一意孤行,微臣真是受不住!”
赵重熙重重点点头“是,小弟记住了。”
袁谟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道“消失了这么些时日,重熙可有查到些什么?”
虽然都是知己好友,袁谟和慕容离亭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至少在他面前,除却重生这件事之外,赵重熙没有任何顾虑。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这才道“袁师兄,如果我说自己见到了皇祖母,也就是大宋的元后,你信么?”
“咣当——”袁谟手里的茶盏直接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顾不上四溅的碎瓷片和茶水,盯着着赵重熙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赵重熙按了按眉心“我也不愿意相信,可这就是事实……”
他把事情经过十分详细地对袁谟说了一遍。
呆愣了好一阵后,袁谟才醒过神来。
他掸了掸衣袖上的茶水“兹事体大,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赶紧把这个消息告知圣上。”
身为一名无父无母无亲人的孤儿,袁谟对亲情没有太多的体会。
但在他看来,做祖父祖母的人,最看重的孙辈无疑是嫡长孙。
可重熙这个皇长孙在圣上和元后那里的待遇,是不是有点太那个?
皇祖母逼着皇祖父用皇长孙的命去换他自己的命,真是太可怕了!
赵重熙道“我昨晚已经把信写好,让夏侯统领的人送回京城了。”
袁谟正用指甲抠着手心,听他提起那位夏侯统领,手上的力气不由得加重了些。
“嘶……”他吸了口气,看了看自己险些被抠破的手掌心“重熙,司徒六姑娘是打哪儿寻到这么一大群牛人的?”
牛人?
赵重熙嘴角剧烈抽搐起来。
岳母大人向来大大咧咧,并不是那种精明能干的人,可她嘴里不时蹦出来的这些词却格外好用。
不仅是他这个女婿,就连假牛鼻子他们,甚至是才华高绝的雁声世子也学会了不少。
夏侯统领那样的人,不是牛人是什么?
见他不回答,袁谟抬眼道“不是我多心,更不是挑拨你们俩的关系。
重熙呐,我总觉得司徒六姑娘这个人实在是有些神秘。
不是说她对你不够好,可我总觉得你在她面前就是个透明的人,而她却像是被重重迷雾包裹着,用远都看不清她的心。”
赵重熙道“袁师兄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你觉得凰儿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么?”
袁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当然不会,我只是觉得看不清她,并不是对她起疑心。”
有些话他真是不好说出口。
在重熙与司徒箜这份感情中,重熙实在陷得太深,而司徒箜却看不出深浅。
他虽然能确定司徒箜不会伤害重熙,却担心重熙这辈子得不到相同的回报。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笳鼓动()
感情方面的事情向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袁谟只是个旁观者,自是体会不到赵重熙的心情。
加之他们远在万里之外,并不知晓凤凰儿为了赵重熙连昌隆帝都骂了好几次。
因此他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但赵重熙却从来没有计较过这个。
从他和凤凰儿认识的那一日起,他就知道她是个内敛含蓄的性子。
要想让她像慕悦儿那样直来直去,把喜欢两个字时时挂在嘴边,那是下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她这几年为了自己殚精竭虑,事事亲力亲为,他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次她更是连夏侯伊这张底牌都亮了出来,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他笑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不能要求世上每一个姑娘都像小表姑一样简单。”
袁谟没好气地笑道:“我这是关心你,又瞎扯什么!”
赵重熙站起身,打开门唤来一名跑堂的小二哥。
小二哥用最快的速度把碎瓷片收拾干净,又退了出去。
赵重熙再次坐下,敛住笑容道:“我离开了这几日,涂浚和荀朗那边有消息了么?”
袁谟讪笑道:“这段日子我只顾着找你,把他们都给忘了。”
赵重熙无奈道:“去找个没有把他们忘了的人来。”
袁谟摸了摸鼻子,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暗一到了。
赵重熙并不想和他说之前的那些事情,直接问道:“涂、荀二位将军那边有消息了么?”
暗一躬身道:“回殿下,二位将军去追击南疆大王子,结果那大王子一路向西北逃窜,进入了大燕的地界。”
赵重熙的眼皮抖动了一下:“他们莫不是追到大燕去了?”
暗一道:“是,两位将军从两翼包抄,把那大王子堵在了泸州附近。”
赵重熙和袁谟同时吸了一口气。
那俩家伙居然打到泸州去了!
这也是两个牛人!
不过带着五千骑兵而已,居然敢玩儿这么大!
袁谟有些忧心:“重熙,宋燕之间目前还处在停战期,这件事会不会……”
他当然知晓那一纸合约迟早都会被撕毁。
可什么时候撕,怎么个撕法,就连重熙这个皇长孙说了也不算。
涂浚和荀朗这一高兴,会不会把圣上的布局给彻底打乱了?
他们这一趟南疆之行,虽然没有想过立什么大功,但也不想受责罚,更不想掉脑袋!
赵重熙拧着眉道:“不会,皇祖父从来不是隐忍的性子,之所以同燕国和谈,那是因为大宋的底子不够厚。
此次皇祖母对他下毒,算是彻底把他惹毛了。
如果不是顾及我的安危,他早已经对燕国正式宣战了。
所以涂浚和荀朗算是抢了个先机,皇祖父如果得知他们的战果,一定会大力褒奖。”
袁谟道:“以那夏侯统领的本事,大约三五日之后圣上就会得到你平安无事的消息。
同燕国开战迫在眉睫,咱们是不是赶紧出发去和涂浚荀朗他们会合?”
不等赵重熙回答,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了。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着色彩十分艳丽的衣裙的小姑娘,正是那阿依诺。
见赵重熙完好无损地坐在里面喝茶,小姑娘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赵重熙被吓了一大跳。
这姑娘不是早就回家了么,怎的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忙睨了袁谟一眼。
那意思就是问他阿依诺怎的会在这里?
袁谟咧了咧嘴。
他连涂浚和荀朗都忘得一干二净,何况是阿依诺!
两人一阵头痛,赶紧把阿依诺请了进来。
阿依诺打了个嗝,这才哽咽道:“小阿哥,我那日不是同你说过的么,溶洞里面危险得很,你怎的还要往秀城这边来?
你知道这些日子为了找你,我脚都磨起泡了!”
赵重熙十分抱歉道:“听你说秀城附近风景特别好,我忍不住就想过来看看。
都是我不好,让大家担忧了……”
阿依诺嘴一瘪:“小阿哥骗人,我只说过溶洞危险,可没有说过风景好!”
赵重熙无语。
这小丫头竟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承认。
溶洞里的石头千奇百怪漂亮极了,这话难道不是她说的?
他不想和阿依诺做口舌之争,只好道:“谢谢你们如此关心我,今后再不会了。”
阿依诺这才笑道:“你们中原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阿哥遭遇了这么大的危险,将来一定会有福报的。”
赵重熙只能双手合十道:“谢你吉言。”
阿依诺又道:“小阿哥今后想要冒险时,要多想想你的那一大群孩子。
没有亲爹的孩子是会被人欺负的。”
赵重熙一噎,狠狠瞪了袁谟一眼。
一面又赶紧对阿依诺笑道:“你的话我记住了。”
阿依诺站起身抖了抖裙摆:“小阿哥,既然你已经安全了,那我也要赶紧回家了。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我们这里的赛歌节,我要去找那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阿哥了。”
赵重熙十分诚挚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你的小阿哥,到时候一定带着他到大宋京城来。
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阿依诺笑着挥挥手:“知道啦,不过我只想见你的妻子,至于你那一大群小妾,我还是不要见了。”
说罢,又如一阵风一般跑远了。
袁谟感慨道:“重熙,说句实话,南疆的姑娘比咱们中原的可爱多了。
就拿这阿依诺来说,她明明对你一见钟情,可听说你已经娶妻生子,她直接就选择了放弃。
而不是像中原的某些姑娘一样死缠烂打,甚至用各种手段试图拆散人家夫妻自己上位。
更有那男子身份地位高的,她们宁可委屈自己做妾。”
赵重熙呵呵笑道:“袁师兄真是单纯。
阿依诺能代表的只是她自己,代表不了所有的南疆姑娘。
你说的中原女子也只是一部分,就好比我家小表姑,她的性子难道会不如这阿依诺?
如果你当初也是有妻有子,你觉得小表姑会对你死缠烂打?”
袁谟用手肘重重拐了赵重熙一下:“我这儿说你呢,你别总拿悦儿说事!再说了,我这大脑袋天生防桃花,到哪儿都安全得很!”
第一百五十三章 湘裙翠(上)()
赵重熙的书信抵达京城,已是五日后的深夜。
春桃从一名飞凤卫手中接过信件,眼泪就忍不住簌簌流了下来。
自从得知长孙殿下失踪的消息后,姑娘就一直处于一种很不正常的状态。
她没有痛哭没有怨念,甚至没有冲她们这些下人发过一次火。
每日照旧去御书房读书,回府后也和从前一般陪伴夫人和左大姑娘,甚至还耐心地教十二姑娘说话。
总之,浑然不似一名未婚夫失踪的十五岁姑娘。
只有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才清楚,最近姑娘就像那绷得太紧的琴弦,只需再稍微加一点点劲儿,嘎嘣一声就断了。
春桃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姑娘,只盼着长孙殿下那边赶紧有消息,而且一定要是好消息。
所以她听那飞凤卫说长孙殿下安然无恙后,竟捧着那封信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那飞凤卫几时经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挠了挠头“姑娘,你还是赶紧把信送去给小主子……”
南疆离京城那么远,这位大姐总这么哭,他什么时候才能把小主子的回信送到长孙殿下手中?
春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红着脸哽咽道“你先下去用饭休息,明儿一早来取回信。”
那飞凤卫抱了抱拳,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春桃用帕子把脸擦干净,拿着书信朝正房那边走去。
今日值夜的丫鬟是容云,此时她还在灯下做针线,见春桃来了她忙放下针线迎了过去。
“春桃姐姐,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
不等春桃回答,容云就看见了她那红肿的双眼,忙又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春桃轻笑道“长孙殿下的信到了!”
容云本是个沉稳的性子,听了这话却险些激动得喊出声来。
她用手捂着嘴,压低声音道“姐姐,咱们快去把好消息告诉姑娘。”
春桃点点头,端起了一旁的烛台。
容云轻轻推开里间的门,两人前后脚走了进去。
大约是最近睡眠太差的缘故,今日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