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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只有画图一条路。
可大宋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那种既可靠又会画图样的人就更不认识了。
所以请人这条路也行不通,只有自己动手。
“好吧,请丰大师稍微等我几日,我把图样画好之后亲自送到这里来。”
手艺人的心思其实都不复杂,丰大师被她说得手都开始痒了。
他急忙道:“那你要快一点啊,尽早把图样弄来,我便可以尽早开工。”
阮棉棉被他逗笑了,道:“您放心,顶多两日后我就把图样送过来。”
vv古筝更醇厚幽远,更容易融合,溶溶如荷塘绿水之夜;箜篌更清越空灵,更鲜明一些,泠泠似雪山清泉之声。
第八十章 麻烦事()
红儿听见“小猫”两个字,圆眼睛瞬间笑成了弯月。
她伸出自己的手掌比划了一下:“姑娘,奴婢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小的猫呢,就比巴掌大一点点……”
凤凰儿并没有机会接触猫狗,所以也谈不上喜不喜欢。
从衣香坊出来之后,因为她有些话想同阮棉棉单独说,所以才用小猫做借口把红儿支到了左未晞的马车上。
但此刻见红儿对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竟这般痴迷,她立时便想到了田庄里那些毛茸茸的小鸡。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忍不住就提议:“要不咱俩也去寻一只养?省得咱们屋里太安静了。”
红儿拍着手:“好呀好呀……方才左姑娘都说要把小猫送给奴婢了……”
阮棉棉问道:“那你怎么又不要了?”
红儿挠了挠头:“夫人和姑娘很快就要去汾州探望五少爷,咱们走了就没有人照顾小猫了,所以奴婢就没敢答应。”
凤凰儿噗哧笑道:“就数你机灵,去汾州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红儿嘟囔道:“夫人和姑娘想去就一定能去得成,谁都拦不住。”
阮棉棉笑着用修长的食指轻轻戳了小丫头的额头一下:“真不知是谁给你的自信!”
红儿捂着脑袋缩到了自家姑娘身后。
凤凰儿笑得越发开心,之前眼中的迷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阮棉棉有些好奇道:“小凤凰,你的目标找到了?”
凤凰儿杵着下巴看着她:“我已经想清楚了,现下最要紧的是好好活着。将来呢……想要建一座比倾音阁更美更大的园子送给你。”
阮棉棉被口水呛得直咳嗽。
她上辈子拯救地球了?
这辈子老天爷竟然送了这么孝顺的一个大闺女给她!
比倾音阁更美更大的园子,妥妥的大目标啊!
凤凰儿伸手替阮棉棉拍了拍背。
她知道自己有说大话的嫌疑,但她愿意为了实现那个目标而努力。
建园子的想法其实是一瞬间形成的。
自从她们接受了新的身份,棉棉姐嘴上虽然不说,心里一定是非常憋屈的。
突如其来的渣男夫君,一双十几岁的儿女,府中暗藏的危机……
换成谁也难以承受。。。
尤其是回府之后,她的神情看起来都不如在田庄那几日轻松。
除了方才在倾音阁。
或许棉棉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那名大管事面前侃侃而谈的她有多自信,多轻松,多美丽。
就是那一瞬间,她突然生出了想要留住这份自信轻松和美丽的想法。
阮棉棉好容易顺过气来:“小凤凰,你知道建一座那样的园子要多少钱?而且好些事情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
“当然知道。”
“不是我想泼你冷水啊,你可是国公府的姑娘,既不能做官又不能经商,将来的嫁妆还得从我这里出,除非……”
“除非什么?”
阮棉棉坏笑道:“除非我找一个富甲一方的大财阀做女婿……不过以我闺女的姿色,好像也不难呀!”
凤凰儿小脸爆红,把头扭到另一边:“不和你说了!”
“哈哈……”阮棉棉笑得更加大声。
小凤凰总算有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样子了。
会害羞,会生气,会撒娇,而不是一味冷静自持。
倒不是说那样子有什么不好,而是活得太累。
上辈子的事情她没有能力去改变。
她希望小凤凰这辈子能轻松自在快活……
※※※※
衣香坊和倾音阁送货的速度都不慢。
母女二人刚回到府里,二门上的胡妈妈便亲自把她们今日买的东西送到了三房。
凤凰儿换过衣裳后又来寻阮棉棉,打算同她一起用午饭。
可刚一踏进房门,就见阮棉棉依旧穿着之前逛街的衣裳歪在椅子上,看起来累得不行。
“娘,您怎的连衣裳都没有换,在忙什么呢?”凤凰儿走过来问道。
“瞎忙呗……”阮棉棉懒洋洋应了一声。
三房这边刚才很是热闹了一阵。
回府后她既没有顾得上换衣裳,也没有去看今日才买的东西,就忙着指挥大丫鬟们四处替她寻画图样用的木炭和纸张。
她也是回到自己屋里才想起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她该用什么样的纸和笔画图。
毛笔写字她都只是勉强,画图才真是要命了!
不过这个问题倒也不难解决,只要寻一些木炭磨尖,当铅笔一样也能将就着用。
纸张的问题才是大麻烦。
三房中能寻到的纸有布头笺、冷金笺、麻纸、竹纸、凝霜、澄心纸、粟纸、藤纸……
光是听这些名称她的头就开始晕了。
最终还是一名大丫鬟建议,如果要画图样最好选用厚实耐磨的桑皮纸。
三房中各色纸张堆积如山,却偏偏没有桑皮纸。
加之此时正值秋季天气还热得很,上好的木炭也没有。
两样东西都得去掌家的韦氏那边领。
她只好吩咐大丫鬟跑一趟长房。
好容易把事情安排妥当,阮棉棉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她索性整个歪在椅子上,看着刘大家的指挥小丫鬟们摆饭。
摆好饭刘大家的带着小丫鬟们退了出去。
凤凰儿替阮棉棉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事,我估摸着你那个图样也不是容易画的,怎么着也得好几个时辰。”
“你会不会……”阮棉棉突然想起凤凰儿上一世的情形,有些懊恼地住了嘴。
凤凰儿笑道:“作画我自然是不会了,你呢?”
阮棉棉道:“你说的作画我不行,但画一张箜篌的图样大约还是可以的。”
其实她心里并没有嘴上说的这么自信。
因为就在说话的同时她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她的确是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从前那一架转调箜篌的形状和尺寸,但这里不是她上辈子生活的年代。
古代的度量衡和现代是不一样的。
而且每个朝代的度量衡都不一样。
她可不敢认为大宋朝的三尺就等于现代的一米。
丰大师那样的大工匠是不能随意哄骗的,定好送图样的日子便绝不能食言。
那么谁能告诉她,这里的一尺究竟是多少厘米?!
连最基本的单位换算都搞不懂,她两日后拿什么图样去给丰大师看?
第八十一章 美人到()
因为心里装着事,一顿午饭阮棉棉吃得是索然无味。
饭后,大丫鬟把桑皮纸和木炭从韦氏那边领了回来。
挑了几根粗细适中纹理均匀的炭条后,阮棉棉在一小块粗砾的石板上将它们仔细磨尖。
她已经打算好了,即便暂时搞不懂大宋的度量衡,她也不能干等着浪费时间。
起码把图形先画出来,标注尺寸的事后面再想办法。。。
凤凰儿知道这件事情她一点忙也帮不上,但又不想回自己的居处,索性收拾了笔墨在一旁的小案几上开始练字。
磨好炭笔后阮棉棉把手洗干净,在书桌上铺开了一张桑皮纸。
然而,真的准备动手了,她却迟迟落不下第一笔。
不仅落不下笔,心里也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一样。
难道是屋子里太过安静了?
阮棉棉转头看了看凤凰儿,果然见她又在练字。
她咧了咧嘴道:“小凤凰,题匾额的事情咱们虽不稀罕渣男帮忙,但大宋字写得好的人多了,不一定要你亲自动手的。”
凤凰儿边写边笑道:“我争取能在你的大园子建成之前把大字练好。”
阮棉棉终于略微懂得了些从前那些学生家长的心理。
孩子调皮捣蛋偷奸耍滑自是头痛不已;孩子太过聪明勤奋也真是压力山大。
就好比眼前这个小姑娘,勤奋到连开玩笑的时候都不舍得停笔。
真是随时都能把她这个做事三心二意的“家长”秒成渣。
当妈的人偶尔也是需要一点点权威的!
凤凰儿被她的眼神看得写不下去了,停下笔无奈地笑道:“你不是说时间紧任务重,再这么闹下去图样什么时候才能画好?”
“咱们今日买了琵琶和筝,我先教你一些基础的手法,你练琴我画图,一起努力一起进步嘛。”阮棉棉放下炭笔,直接把琴盒里的琵琶取了出来。
凤凰儿暗自好笑,棉棉姐的习惯真是独特。
别人做事都喜欢清静,她却偏偏喜欢热闹。
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琵琶和筝,弹出来的声音可想而知会有多难听,她难道都不嫌烦么?
但棉棉姐的好意是不能辜负的,她只能站起身走到书桌旁。
“先学会怎么把它抱稳。”阮棉棉把琵琶塞进了她手里。
凤凰儿的手突然往下一坠,琵琶的重量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是不是觉得挺重的?”
她这样的表现阮棉棉太熟悉了,因为每一个初次接触琵琶的人都会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无论是壁画中反弹琵琶的飞天,还是现代的影视剧中弹琵琶的柔弱女子,都会给人造成一种假象。
那就是琵琶是一种非常轻巧,可以任人随意摆弄的乐器。
而事实上琵琶是颇有些分量的。
尤其是造价不菲的琵琶,背板一般都用紫檀、红木、花梨木,分量更是不轻。
凤凰儿把琵琶稳稳抱进怀里,纤弱的身子显得越发瘦小单薄。
她苦着小脸道:“你觉得我能学得了么?”
阮棉棉把一个锦凳放在她身后:“又没有让你站着弹,好些孩子七八岁就开始学了。”
当然,她绝对不会告诉宝贝女儿,那些七八岁的孩子用的不是成人琵琶。
凤凰儿依言坐下,琵琶放在腿上之后重量的确减轻了,但她依旧觉得不像弹箜篌那样灵活自如。
阮棉棉又道:“不是我非要勉强你。学会琵琶之后,许多演奏手法直接可以运用到箜篌上,到时候事半功倍,好处多着呢!”
凤凰儿点点头:“我都听你的。”
阮棉棉抚了抚她的发顶,从上到下一一向她介绍琵琶的构造。
“琵琶整体分为头、颈、腹三个部分。头部包括琴头、弦轴、弦槽;颈部包括山口、相、琴枕和琴颈;腹部包括品、面板、复手、琴背和四根琴弦。
而四根琴弦由细到粗分别是子弦、中弦、老弦、缠弦。”
她知道凤凰儿的记性奇佳,简单说了一遍后便接着道:“学习乐器天赋很重要,但天赋一般是中后期体现得更加明显。
起步阶段除了勤奋刻苦之外没有任何捷径,这一点对谁都是公平的。
现在你先练习右手最基础的指法——弹和挑,注意不要碰到别的弦。”
凤凰儿听得很仔细,按照阮棉棉的话在子弦上用大拇指试了试‘挑’,用食指试了试‘弹’。
她很快就提出了疑问:“像这样弹的话,时间久了指甲能受得了么?”
阮棉棉道:“在我们那里,琵琶用的也是比丝弦硬很多的尼龙钢弦,所以都是戴假指甲演奏的。
丝弦本就不算硬,按说不至于伤到指甲,你先试着弹一弹。
如果实在受不了的话,等我下次去倾音阁的时候问一问那位大管事,这里的假指甲都是什么材质,佩戴起来是不是方便。”
“好吧。”凤凰儿不再继续追问,认真地练习起来。
乖巧的孩子就是惹人喜欢。
阮棉棉满意地笑了笑,重新拾起了书桌上的炭笔。
凤凰儿的琵琶声十分单调,但对于听惯了初学者练琴声的阮棉棉而言却非常习惯。
半个时辰后,转调箜篌的轮廓基本成型。
最大的缺陷是阮棉棉的画工,普通的线条还勉强凑合,唯有箜篌上的凤首,画得简直比鸡头都难看。
她懊恼地看了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