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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人才难得!
“夏侯统领请坐。”
她轻轻提起裙摆,稳稳在那铺了软垫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夏侯伊微微躬身,坐在了另一块石头上。
凤凰儿刚想问话,耳畔又传来了一阵战鼓声。
她略顿了顿,直到那鼓声暂歇才笑道:“夏侯统领可懂水战?”
夏侯伊显然没有想到小主子一开口就问这个。
他笑着摇摇头,语带遗憾道:“老主子对各种战法都颇有研究,可惜属下资质平庸,在他身边随侍近十年,只略学了些皮毛。
而且水战与陆战大为不同,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只能纸上谈兵。”
见他面不改色地用“资质平庸”这种词形容自己,而且态度十分诚恳,半点也不像是在说客套话,凤凰儿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却听夏侯伊又道:“老主子交与飞凤卫的任务是保护小主子,宋燕两国间的战争属下绝不会插手。”
这些话三年前凤凰儿就听父王说过,所以并没有觉得讶异。
她点点头:“飞凤卫是父王耗费许多心血才训练出来的,和寻常的军队自然是不同的。”
此次南疆之行的经过,夏侯伊虽然已经通过飞鸽传书向凤凰儿简单汇报过一次,但书信毕竟简短,细节方面多有不足。
虽然小主子没有主动询问,他还是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一切都十分顺利,只可惜让那老妇溜了,请小主子责罚。”
听夏侯伊称呼元后为“那老妇”,凤凰儿心知他并不知晓实情。
但面对自己绝对信得过的人,她并不打算隐瞒,坦言道:“那老妇就是大宋元后。”
饶是夏侯伊定力过人,依旧小小地吃了一惊。
那老妇竟是二十年前便已经撒手人寰的宋国元后!
他本是极聪明极通透的人,完全不需要凤凰儿进一步解释,很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明白了。
难怪大燕这些年越发式微,竟是有人从中弄鬼。
凤凰儿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叹道:“元后不过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罢了,大燕早已经是一艘烂船,沉没不过是迟早的事。”
夏侯伊并没有反驳。
从小主子决心对宝应帝下手那一刻起,在她心目中大燕便已经亡国了。
果然就见凤凰儿轻轻甩了甩头:“这些事情同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今日请夏侯统领来,主要是想问一问袁谟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侯伊道:“小主子应该记得大燕宝应年间,曾经出现过一位袁国师。”
凤凰儿道:“莫非那袁国师真和袁谟有关系?”
夏侯伊点点头:“是,袁国师乃是袁公子的高祖父。
当年袁国师所排之卦触怒了宝应帝,不仅他自己被凌迟处死,袁家满门也没能幸免……”
凤凰儿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袁国师竟是娶过亲的?”
夏侯伊叹道:“袁国师是娶亲生子之后才遁入道门的,按说他已经是方外之人,其亲眷是不该被牵连的。”
凤凰儿嗤笑道:“灭人满门的事情皇祖父做得也多了,在他眼中哪儿有什么该不该。”
夏侯伊道:“袁国师在担任大燕国师之前,曾经收过一个姓蔺的徒弟。
就是在那蔺道长的运作下,袁国师那才刚满周岁不久的孙子得以逃出生天。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回京城()
又过了几日,赵重熙顶着倾盆大雨回到了辰州大营。
凤凰儿见雨水顺着他的甲胄往下流淌,很快就在脚边形成了两个小水洼。
再朝脸上看去,只见他比之前又黑瘦了不少,顿觉一阵心疼。
一边吩咐时雨去备沐浴的热水,一边又吩咐史可奈替赵重熙卸下甲胄。
见他连里面穿的军服都湿透了,脸上也全是雨水,凤凰儿从春桃手中接过一个热帕子替他擦脸,埋怨道“又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干嘛冒着大雨赶路,万一……生病还是轻的,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
赵重熙的眸子也像是被雨水洗过一般,显得格外干净清亮。
他轻轻握住凤凰儿的手,笑道“我昨晚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所以急着回来告诉你。”
凤凰儿眨了眨眼睛“好消息?”
赵重熙道“是外祖母她们。”
“外祖母她们已经抵达京城了?”凤凰儿十分惊喜,连声音都拔高了。
外祖父和舅舅表兄们是戍边的武将,肯定是不能回京参加她的婚礼的。
但外祖母很早的时候就答允过,她会亲自带着阮家的女眷们回京。
为此棉棉姐还特意派人去把护国公府重新布置了一番。
不过那时大宋还没有对燕国宣战,外祖母的打算是等暑热消散,雨季基本结束后再出发的。
如今形势不一样了。
虽然宋军打到汾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身为大将军府的女眷,的确不适合再居住在汾州。
同安全相比,酷暑和雨水都不算什么了。
赵重熙甚少见到她这般有些孩子气的模样,温声道“哪儿有这么快,她们是五日前离开汾州的,离京城还远着呢。”
凤凰儿点点头“就算一切顺利,外祖母她们也得十几日后才能抵达京城。”
赵重熙笑道“是不是想外祖母和舅母她们了?”
两人相处日久,他对她的想法自然是心知肚明。
凤凰儿也笑道“这一晃三年多都没有见面了,虽然时常有书信来往,自是十分挂念的。
还有我那些小侄儿,长这么大了我一个都没见过呢!”
赵重熙嘴角微抽。
阮家阳盛阴衰的问题真是永远都解决不了了。
一个大将军,两个将军,九个少将军,如今竟又添了五个小少将军。
他都能想象出那一大群肉团子围着箜儿流口水的情形。
正说话间,时雨已经把热水准备妥当。
赵重熙道“我先回去沐浴,待会儿咱们再接着说。”
凤凰儿点点头,叮嘱了史可奈几句后,带着春桃和时雨回了自己的营帐。
春桃方才就听说了大将军府的女眷们回京的事,只是她性情稳重,所以才忍者没有插话。
此时回到她们的营帐中,她哪里还控制得住情绪“姑娘,咱们回京就能见到老夫人了!”
时雨打趣道“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没见过姐姐这般激动。”
凤凰儿笑道“春桃姐姐是在外祖母屋里长大的,感情自是比旁人不同。”
春桃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奴婢失态了。”
时雨道“汾州距离京城比辰州近得多,道路也相对平坦些。
等咱们回到京城,估计大将军夫人旅途的劳累都歇回来了。”
凤凰儿琢磨了一下才道“差不多咱们也该动身了,下个月就是中秋,总是要和亲人们聚一聚的。”
听她这么说,时雨倒还无所谓,春桃却已经坐不住了。
“姑娘只想着中秋,竟把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这是姑娘出阁前的最后一个生辰,绝不能简单混过了。
不说了,奴婢还得赶紧去收拾行李……”
※※※※
得知长孙殿下准备回京的消息,吴公公脸上的菊花又一次开放了。
他就说嘛,圣上完全是白费工夫。
以长孙殿下对司徒六姑娘的重视,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在军中举行婚礼。
他唤来小李子“吩咐下去,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回京!”
三日后,趁着天气晴朗,一行人启程回京。
然而,事情却不如吴公公想的那般美好。
回程的队伍中,人的确是多了几个,其中却并不包括长孙殿下。
为此吴公公很不能头发都愁白了一半。
可长孙殿下是在为国效力,他一个内侍能说什么?
顿觉新主子远比老主子更难伺候。
离京之前圣上说得明白,要么就把皇长孙带回京,要么就在军中举行婚礼。
可现在呢,他劳累了一个多月,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什么目的都没有达到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
他都可以想象出来,圣上会发多大的火。
为了在中秋之前赶回京城,一行人的速度比来时更快。
八月初五傍晚,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
吴公公同凤凰儿告辞后,心里有些发虚地回了皇宫。
认真洗漱后,他唤来一名小太监打听了一番昌隆帝的状况,这才换了衣裳去了皇帝寝宫。
吴公公本以为会见到形容愈发憔悴,满面皆是怒容的圣上。
没曾想圣上的气色却很是不错。
虽然不能和中毒之前相比,但已经足够让他提着的心放下一半。
吴公公打量昌隆帝的同时,昌隆帝也一样在仔细打量他。
大吴和他朝夕相伴二十多年,相处的时间比后宫诸妃多得多。
此次分开不过两个月,他居然老了这么多。
可见这一路上真是吃苦了。
这么想着,本来已经想好的骂人的话,又默默收了回去。
“大吴这一趟吃苦了。”
吴公公跪在地上回道“奴才无能,没能把长孙殿下带回来。”
昌隆帝轻笑道“军务要紧,朕也只是想要他一个准话,只要九月十二之前赶回来就行了。
你也起来吧,一把年纪跪着怪可怜的。”
吴公公的心彻底落回了实处。
见他神色轻松多了,昌隆帝又道“那丫头可还安好?”
吴公公道“圣上放心,六姑娘看似柔弱,身体却是很不错的,这一路上连病都没有生过一次,整日价精神得很。”
昌隆帝越发高兴了。
那丫头出身、容貌、教养、头脑、性格、能力,样样都是出类拔萃。
唯一让人有些不满意的就是她太过纤弱了些。
实在不是他喜欢挑剔,重熙那臭小子是个死脑筋,这辈子估计就栽在这丫头身上了。
不管是为了重孙还是长孙,这丫头必须有一副好身体。
。
第一百八十二章 会亲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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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吴公公分别后,凤凰儿在荀朗的护卫下回到了成国公府。
阮棉棉等人早已经得到了消息。
只是碍于身体不便,她和左未晞两个并没有随丫鬟婆子们一起到大门外迎接,而是在琴瑟居的偏厅中翘首以盼。
终于,院门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有脚步声,更有小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说笑声。
阮棉棉虽然是长辈,却天生是个急性子。
加之她已经是第三次做母亲了,自不会像头回有孕的左未晞那般小心翼翼。
听到红翡那明显比其他小丫鬟洪亮的嗓音,她用手扶着后腰,在一个婆子的搀扶下朝院门走去。
凤凰儿刚一踏进院门就看见了阮棉棉那硕大的肚子,忙加快脚步飞奔过去。
“娘——”
跑到阮棉棉身前,她顿住脚步握住了那双纤长的手。
※※※※
凤凰儿当然知道自己不笨。
可每次想起父王做的那些事,她都会觉得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够用。
她握拳轻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伤脑子的事。
夏侯伊轻笑道:“属下伺候老主子那么多年,尚且无法看懂他行事的用意,小主子实在不必如此。”
凤凰儿也笑道:“夏侯统领放心,我并没有钻牛角尖。”
夏侯伊赞许地点点头:“您只需记住,老主子为了您重生之后做的安排,绝不会比让您重获新生这件事花费的心血少。”
凤凰儿把眼中的湿润忍了回去:“我一定不会辜负父王。”
夏侯伊耳力和目力都非常人可比。
他突然一指凤凰儿身后,道:“小主子,袁公子到了。”
凤凰儿转头一看,果然见一个人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但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她只能看出那是一个人,却根本无法看清楚他是谁。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大脑袋,紧接着那熟悉的脸庞也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凤凰儿转回头笑道:“是你请他过来的?”
夏侯伊道:“属下估摸着小主子听了我的话后,会想要和袁公子谈一谈,就让人约了他。
属下要说的话已经说完,还是先行告退了。”
说罢他站起身,作势就要离开。
凤凰儿疑惑道:“你这是不打算见袁谟?”
夏侯伊抱了抱拳:“他那人实在是有些烦,属下懒得同他周旋,告辞。”
不等凤凰儿再次出言挽留,夏侯伊那矫健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