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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略有好转,声音也温和了许多:“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作践自己呢?咱们家重新立起来,老二一家自然也能得些好处。”
莫姨娘顺了顺气,轻笑道:“妾伺候了您……这么多年……岂会……连这么简单的道……道理都不懂……”
司徒恽的态度更加温和了,又往床边走了几步。
莫姨娘却从床里侧摸出一个精美的小匣子:“妾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敢在人前……露脸……
今日乃是……八月初九……是六姑娘和五少爷……的生辰……妾也没有什么……”
司徒恽被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温声道:“六丫头很快就是大宋皇后,又岂会缺了你的生辰礼,你还是自己留着。”
他本想伸手拍拍对方的手,低头一看那鸡爪子一般瘦骨嶙峋的手,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莫姨娘如何看不出他眼中的嫌恶之意,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毕竟也是宠爱了几十年的女人,司徒恽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他从袖中取出帕子,递到了莫姨娘面前。
然而,方才说句话都险些断气的女人却突然闪电般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第二百章 生辰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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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司徒恽完全没有防备。
他呼吸一滞眼皮一翻,险些没晕过去。
呜呜了两声后,他用力掰着脖子上的手,那只鸡爪子一样的手却纹丝不动。
司徒恽大怒,一面挣扎一面试图用脚去踢床边的椅子。
莫姨娘阴恻恻道:“欣园里全都是我的人,国公爷就算把这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也绝不会有人理会。”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要白浪费力气。
司徒恽从来都是识时务的人,他立刻不再挣扎,只是又呜呜了两声。
莫姨娘像是变戏法一般,另一只手中瞬间出现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她用匕首抵住司徒恽,脖颈上的那只手微微一松:“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可不保证手会不会抖。”
司徒恽用力喘了几口气,稍微恢复了些才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做甚!”
※※※※
太子心里一阵寒凉。
和苻氏相识三十多年,夫妻二十年,包括三年前撕破脸皮那一次,他都没有过今日这样的感觉。
没有了皇位,没有了权势,要是再没有了待自己一心一意的妻子,他这辈子还能剩下什么?
他近乎惶恐地再次紧紧拉着太子妃的胳膊:“凌婌姐姐……”
换作三年前,苻氏还会因为这个称呼而心悸,如今却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她用力挣扎了一下,无奈道:“殿下,咱们不是寻常夫妻,哪怕是反目成仇这辈子也不可能分开,你又何必如此?”
太子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近乎哀求道:“凌婌姐姐,你陪我说会儿话,我保证不会耽误你……”
太子妃深吸一口气:“那你先放开,我的胳膊被你捏痛了。”
太子松开手,颓然地歪在椅背上。
太子妃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沉声道:“父皇昨日同殿下说什么了?”
太子哑着嗓子道:“他让我挑一座府邸,尽快搬出东宫。”
太子妃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她还以为这厮昨日被父皇怎么着了,所以今日才跟丢了魂儿一样。
“殿下,重熙很快就要登基,咱们再住在东宫里算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他还想让儿子封他做储君?简直不可理喻!
太子道:“我这不是来听你商量,咱们挑那座府邸比较好,毕竟要住好几十年呢。”
太子妃见他这般老实,只觉有些好笑:“不用挑了,重熙昨日已经同我说了,其他府邸虽然也不错,但修缮至少也要半年多。不如就让咱们搬进之前父皇赐给他的那座府邸。
那里才刚修缮好不久,随便收拾一下就能入住了。”
太子想了想,以父皇对重熙的宠爱,赐予他的府邸,各方面条件肯定都是最好的。
可他感觉就是有些不爽,皱着眉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太子妃道:“没什么不好的,就当是儿子的孝敬,不过重熙也说了,那座主院是他为箜儿特意布置的,让咱们给他留着。”
太子越发不高兴了:“既是主院,那就该属于你这个女主人。他们夫妻又不回来居住,这未免也太霸道了!”
太子妃嗤笑,这厮是想要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
可惜他打错算盘了,她苻凌婌这辈子再也不会为了他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去伤害自己的孩子一丝一毫。
“话不是这么说的,孩子不管爬多高走多远,也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
不管他们回不回来住,家里永远都会留着他们的院子,他们的屋子。
至于说主院,王府占地那么大,规模比较大位置也好的院子也有十几座,我住哪一座,哪一座便是主院。
余下的那些,除却殿下自己以及重熙的,还得给重华、孙妹妹、妍儿、重安各留一座。
其他的那些就由殿下安排,毕竟咱们府里将来还会添丁进口,也不能让他们没有住处不是?”
见她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语气也这般坦然,竟是半点吃醋的意思都没有,太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见他黑着一张脸,太子妃戏谑道:“殿下还年轻,仰慕你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咱们总得提前做好准备不是?”
太子是风流惯了的人,自然说不出今后再也不会添人,和凌婌姐姐好好过日子这种话,只默默点了点头。
太子妃都快吐了。
这人本事不大,脸皮却真是厚得没边儿了。
一个在父亲和儿子的夹缝中求生存的废太子,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他还真当他自己是个大宝贝,人家妙龄女子争着仰慕他啊?
不过,留着这么个花心风流的玩意儿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
将来有哪个不长眼色的想往她两个儿子身边凑,她就放皇帝他爹。
太子妃站起身抖了抖裙摆:“时辰不早我得走了,待会儿太医院的张院使会来给重安诊脉。
殿下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最好亲自见一见张院使,重安毕竟也是殿下骨血,身体总是这么弱也让人担忧。”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等一等。”太子疾呼了一声:“凌婌姐姐,方氏那个贱人已经被我废了。”
“知道了。”太子妃淡淡应了一声,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
太子不甘心地又吼了一声:“苻凌婌,咱们这辈子就这样了么?”
太子妃已经走到了门边,她偏过头看了太子一眼:“不然呢?”
太子急匆匆跑到她身边:“一日夫妻百日恩……”
太子妃嘴角翘了翘:“方侧妃和您还做了好几年夫妻呢。”
听她提起那个关键时候抛弃自己的女人,太子怒道:“一个贱人,也配和本宫做夫妻?”
太子妃暗暗冷笑。
一个渣男,不配贱人配什么?
她懒得再看渣男一眼,伸手拉开了房门。
太子按住她的手:“你真不后悔?”
“我永不后悔!”太子妃甩开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
年近花甲的成国公司徒恽这几年颇有些越活越年轻的意思。
早些年就已经花白的头发,如今依旧只是花白。
第二百零一章 生辰礼(下)()
相伴几十年,司徒恽和莫姨娘都十分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此时听司徒恽提及她的儿孙们的前程,却只字未提她的结果,莫姨娘那瘦骨嶙峋的手微微一颤,悔恨不已。
她明明知晓这男人的儒雅温润全都是装出来,骨子里就是个睚眦必报不择手段的小人,刚才却被他用话一忽悠就松了手。
他逃脱之后,一定会用最可怕的手段来报复自己!
司徒恽摸了有些疼痛的脖子一把。
只见手上果然沾了一抹红,虽然不多却非常刺目。
他冷声道:“莫氏,你果然够狠毒!”
莫姨娘重新握紧匕首,眼中满是决绝。
司徒恽怒极反笑:“莫氏,你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就算看在老二一家的面上,我也会留你一条命。”
莫氏木然道:“留我一条命,像条狗一样活着么……”
司徒恽用鼻子哼了一声,一甩衣袖朝屋外走去。
其实他今日真是被吓得不轻。
那疯女人手中的匕首只需再多用一点力,他这条老命说不得就交待在这里了。
熬了那么多年,他总算是见到了重振家业的希望,要是这个时候死了,他绝对会死不瞑目!
换作从前,他立刻就要那疯婆子从这世上消失。
可如今的形势不一样,国公府重回巅峰近在眼前,府中最需要的就是安稳。
一个年过半百的侍妾死了就死了,可莫家人和老二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旦闹将起来,势必对国公府的名声有损,甚至会影响到六丫头。
还有,莫氏背后的那个主子。
既然他对那秘密如此感兴趣,那就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留着莫氏在,多少还能有点线索,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所以,不管是为了哪个原因,莫氏那条贱命暂时还得留着。
候在东厢房外的彩霞和石头见国公爷面容有些扭曲,哪里还敢迎上前来。
两个人四只脚不约而同地往后挪了小半步,看那样子是想要寻机会溜掉。
司徒恽顿住脚,厉声呵斥道:“你们两个从今往后就留在欣园伺候姨娘,她要是少了半根寒毛,你们两个也不用活了!”
“是,国公爷。”彩霞和石头战战兢兢应道。
司徒恽不再多话,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大约一刻钟后,十名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被派到了欣园,再不准人随意出入。
※※※※
穿戴整齐的凤凰儿带着两个丫鬟去了琴瑟居。
她本以为自己来得够早,没想到盛迎岚和慕悦儿早已经坐在偏厅里陪阮棉棉说话。
虽听不清她们具体在说什么,却见三个人的神情都有些严肃,不像是在闲聊,倒像是在商量什么要紧事。
凤凰儿摇着手中的纨扇走了进去。
“箜姐姐,你可算是来了。”慕悦儿一抬眼见到她,圆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凤凰儿走到阮棉棉身边坐下,笑着问:“你们两个怎的这么早就来了?”
又对阮棉棉道:“娘怎的不多睡一会儿?”
阮棉棉喝了一口牛乳,这才道:“心里装着事,哪里能睡得着。”
凤凰儿的手一顿,好奇道:“什么事?”
阮棉棉道:“昨晚听你爹说,最近那些没有收到请柬的人,都在托人给你送生辰礼,我就开始犯愁了。”
慕悦儿笑道:“箜姐姐,你说阮姨是不是因为快生产了,所以才这般多思多虑的?”
阮棉棉拧了她腮边一把:“方才同你们说了半天,合着都白说了?”
慕悦儿娇声讨饶,阮棉棉被她可爱的模样弄得没了脾气。
凤凰儿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盛迎岚:“到底怎么回事儿?”
盛迎岚道:“的确有不少人托人给你送礼,我那里也有不少。
你也清楚,那些未曾收到请柬的都是品级不高的官员家眷。
可他们送的礼物,价值连城却不在少数。
所以阮姨担心这件事处理不好,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凤凰儿又摇了摇纨扇。
圣上每次一任性,她就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去解决麻烦!
她长叹了一口气,对阮棉棉道:“娘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阮棉棉道:“我是真不想忧心,可圣上这事做的……你想想看,京城里有多少官员,大周又有多少官员?
就算他们每人送你十两银子,那也是一座银山,更何况是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
你小小年纪就要做大宋皇后,本来就招了许多人嫉妒,一旦那些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你还要不要好好过日子了?”
凤凰儿在心里默默问候了昌隆帝一回。
圣上让她婚前举行生辰宴,表面上是想让她同大宋京城里的贵妇们熟悉一下,其实未尝没有考校她的意思。
要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还谈什么辅政?
可她真的不想做那劳什子辅政的皇后好么?!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