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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夙只觉自己的脑仁有些抽痛。
他按了按眉心道:“娘,您一向稳重,怎的此次竟然做出威逼皇后娘娘的事儿?”
秦氏道:“我不过是请小晞去皇后娘娘那里探一探口风,哪里就算得上威逼了?”
周夙道:“您好好想一想,如果您委托的人不是小晞,如果皇后娘娘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咱们府里今后还会有好日子过么?”
孰料秦氏赌气道:“你不肯娶妻生子,周家的香火算是断了,咱们府里还要什么好日子?!”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周夙拧着眉望着秦氏:“娘——”
秦氏冷哼一声,不为所动道:“那黎三姑娘母亲是亲眼见过的,模样好性格也好。
你是不知道,如今京城里想要求娶她的人家有多少。
就连太后和贵王妃都有心将聘给荣亲王和二皇孙殿下。
就算娘的眼光你信不过,总不能连皇后娘娘也会看错人吧?”
周夙头一次觉得自己完全找不出话来辩驳。
母亲的确是仗着父亲的军功和自己如今的一点点权势去求皇后娘娘赐婚。
可她也是因为信得过皇后娘娘的眼光,才看上那黎三姑娘的。
只是,母亲却忘了一点,同她的儿媳过一辈子的是她的儿子。
单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者是帝后的赐婚,就能把日子过好么?
或许很多人都能,可他不能!
周夙恳切道:“娘,这些年儿子的确是做了许多荒唐事,甚至于把您早就认定的儿媳都弄丢了。”
一席话让秦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岂止是丢了儿媳,还丢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周夙从枕下抽出一条丝帕替母亲擦了擦眼泪:“儿子这几年钻了牛角尖,让娘担忧了。
如今我已经替父亲报了仇,压在心上十多年的大石头也算是搬开了。
儿子今后会好好过日子,让娘不再为我担忧。”
秦氏打了个嗝,泪眼朦胧地看着周夙:“你的意思是愿意娶妻生子了?”
“是。”周夙重重点点头:“不过儿子也有个不情之请。”
秦氏用丝帕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你说。”
周夙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反抗的味道:“我的妻子只能是我自己愿意娶的姑娘。”
秦氏的手微微一顿。
夙儿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可若是如此,他为何不愿意同自己直言?
莫非那姑娘的身份……
她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导致左未晞取消婚约的缘由——那个青楼女子柳飘絮。
秦氏脸色剧变:“夙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污了周家的门第!”
周夙道:“娘请放心,儿子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保证给您娶一位身家清白的儿媳。”
秦氏松了口气:“母亲知晓你是个有本事的,所以也不求你一定要娶什么高门贵女来光耀门楣,但必须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周夙道:“儿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秦氏有些狐疑:“还有什么?”
周夙抿了抿嘴:“儿子希望您今后不要干涉我房里的事。”
秦氏神情微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夙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让母亲有些难以接受。
但他一想到从前发生过的事,知道自己现在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将来未必不会重蹈覆辙。
“娘,儿子一定会找一个很好的姑娘给您做儿媳,但请您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往我屋里塞人。”
秦氏有些犹豫:“可咱们周家只剩下你一根独苗……”
周夙道:“妻妾不宁乃乱家之本,内宅之事娘比儿子清楚得多。
真正兴旺的人家,从来都不是因为多纳妾多生庶子。”
有些话他怕说得太直接伤了母亲。
当初赵重熙逼迫他毁掉和左未晞的婚约,母亲塞给他的那两个通房也是原因之一。
不把事情对母亲挑明,同样的戏码隔三差五地上演,他就是娶个九天仙女回来也留不住。
秦氏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道:“只要你给我多生几个孙子,我绝不干涉你房里的事。”
第八十五章 乔迁喜(下)()
左未晞的答案是肯定的。
事实上,最近这几年,成国公府三房已经成了他们这一群人时常聚会的地方。
周夙表情微凝。
勇义侯府和成国公府从无来往。
加之他和赵重熙一样,也是幼年时就去问澜山庄求学,所以他对京城里各家府邸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至于那些年时常处于流言中心的司徒三爷夫妇,刚回京的时候他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若非三年多前阮大将军晋爵,在护国公府的宴席上他认识了司徒曜,恐怕直到现在周夙都不知道他是阮大将军的女婿。
正因为如此,他和司徒曜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都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在柳条巷偶遇的那一次,周夙如今想起来都觉得难堪。
本以为这辈子他们二人不会再有什么关系,这一点难堪倒也算不得什么。
可听小晞方才话里的意思,司徒曜夫妇竟是专门喜欢和年轻人交往。
而且他们交往的这些年轻人,几乎囊括了他所有的兄弟和朋友。
也就是说,只要他今后不打算过与世隔绝的日子,和司徒曜夫妇交往就不可避免。
左未晞见他突然不说话了,好奇道:“阿夙,你是不是担心自己才刚回京,阮姨和阮姨父漏了你的帖子,不能和我们一起去承恩侯府做客?”
周夙被她这么直接的回答弄得更说不出话了。
因为取消婚约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在师兄弟和朋友们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才顺着先帝的意思去了辰州。
这几年训练水军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让他没有闲心去胡思乱想。
可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军营里。
只要回到京城,他就不可避免地要和旁人接触。
而这一次承恩侯府的聚会,无疑是一个让他开启正常生活的钥匙。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我都好多年没有参加这样的聚会了,就算他们真的给我下了帖子,我恐怕也不一定去。”
左未晞也笑道:“凡事总有第一次,你是圣上和袁真人的师兄,和阮姨阮姨父的子侄也是一样的。
我待会儿派个人去成国公府同阮姨知会一声,如果真的忘了给你下帖子,请她补一份就好了。”
周夙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笑着应下了。
事实证明,阮棉棉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她并没有忘了给勇义侯府下请柬。
周夙一回到家里就从管家那里得知,襄国夫人邀请他三日后去承恩侯府参加聚会。
他看了看那精美的请柬,吩咐管事替他准备一份合适的礼物。
管家满心欢喜地退了下去。
小侯爷此次又立了大功,他们勇义侯府在大宋的地位愈发稳固。
要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就是府里的主子甚少和旁人来往。
偌大的府邸,自打先侯爷殉国后便冷清了十多年,是该重新热闹起来了!
周夙却顾不上想这些。
他心里挂念着一直没有消息的阿依诺和王大勇,把手底下最能干的几名随从唤来,吩咐他们去打探兄妹二人的消息。
两日后,周夙刚用过午饭,就有一名随从来报,他们已经寻到侯爷要找的人了。
周夙只觉得压抑了好几日的心,瞬间就敞亮了。
他忙追问:“他们兄妹二人现下在何处?”
那随从道:“五味楼。”
周夙瞬间无语,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竟然这么傻!
在那小客栈时,阿依诺明明和他说过,赵重熙让她抵达宋京后,要么就直接去成国公府寻司徒三爷,要么就去五味楼寻李掌柜。
可他一直以来就没有把这些话当回事。
在他看来,重熙的安排远不及自己的妥帖。
司徒三爷和李掌柜都是男子,阿依诺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怎可能愿意去寻他们?
而他的安排就要好很多。
小晞是个女子,年纪也不比阿依诺大多少,加之她又是自己的妹妹,比什么岳父掌柜关系都要亲近很多。
没想到阿依诺的选择却是在他看来最糟糕的那一个。
来不及多想,周夙甚至连衣裳都顾不上换,直接穿着家常的袍子如风一般跑了出去。
那随从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们家侯爷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亲。
在他们印象中,侯爷从来都以沉稳大气的形象示人。
就是在他未满十岁的时候,也没有过方才这样的举动。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随从并不笨,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那位名叫阿依诺的异族姑娘,定是侯爷的心上人!
随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侯爷已经及冠,是早就该成婚生子的年纪。
事实上,如果他能按照先侯爷的意思迎娶左大姑娘为妻,他们府里早就有小主子了。
可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好好的婚事就这么没了。
左大姑娘嫁给了荀家少爷,自家侯爷却孑然一身,别说迎娶侯夫人,身边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
※※※※
祥哥儿终究不是个喜欢哭闹的小娃娃。
窝在母亲香软的怀里,他很快就止住了哭泣。
一双刚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湿漉漉地看向周夙,把他的心都看化了。
周夙不敢再去抱他,而是试探着去拉了拉他的小手。
别看他那手指像肉虫子一样软乎乎的,小手的反应却是极快,一把就攥住了周夙的食指。
周夙笑道:“你这小家伙力气真是不小,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左未晞白了他一眼:“每个小娃娃攥人手指都这么紧,个个都是习武的好苗子?”
“小晞……”周夙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芸香暗叹,其实周小侯爷对自家姑娘也是极好的。
可惜当初的他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更不懂得珍惜,以至于错失了良缘。
见周夙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左未晞笑道:“咱们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的?”
说罢就把祥哥儿递给他的乳娘:“带哥儿去歇着吧。”
“是。”乳娘福了福身,抱着又快睡着的祥哥儿退了出去。
芸香则是给两人上了茶后,恭顺地立在了左未晞身侧。
她是自小就在左未晞身边伺候的,和周夙也非常熟悉,因此两人说话也没打算避着她。
第八十六章 托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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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哥儿终究不是个喜欢哭闹的小娃娃。
窝在母亲香软的怀里,他很快就止住了哭泣。
一双刚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湿漉漉地看向周夙,把他的心都看化了。
周夙不敢再去抱他,而是试探着去拉了拉他的小手。
别看他那手指像肉虫子一样软乎乎的,小手的反应却是极快,一把就攥住了周夙的食指。
周夙笑道:“你这小家伙力气真是不小,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左未晞白了他一眼:“每个小娃娃攥人手指都这么紧,个个都是习武的好苗子?”
“小晞……”周夙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芸香暗叹,其实周小侯爷对自家姑娘也是极好的。
可惜当初的他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更不懂得珍惜,以至于错失了良缘。
见周夙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左未晞笑道:“咱们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的?”
说罢就把祥哥儿递给他的乳娘:“带哥儿去歇着吧。”
“是。”乳娘福了福身,抱着又快睡着的祥哥儿退了出去。
芸香则是给两人上了茶后,恭顺地立在了左未晞身侧。
她是自小就在左未晞身边伺候的,和周夙也非常熟悉,因此两人说话也没打算避着她。
周夙本想先问一问阿依诺的消息,但一想到那颗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才拿到的人头,他又忍住了。
再重要的事情,也无法同这件事相提并论。
他敛住笑容,沉声道:“小晞,此次在荆州,我不仅替父亲报了仇,也查出了当年左叔叔的死因。”
左未晞的身子晃了晃。
周夙手刃燕国龙虎将军樊坤的事,她之前听荀朗说过。
这是压在周夙心上十多年的仇恨,此次得以了结,她和荀朗都替他松了口气。
可……什么叫做父亲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