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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阿依诺的神态非常自如。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阿依诺似乎真的入了母亲的眼。
周夙一双眼睛不离阿依诺,卫嬷嬷却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侯爷虽然六岁的时候就离家求学,但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几时见过他对什么人和事这般上心?
就连从前难得回京一趟,面对左大姑娘时,他不也是爱答不理的么?
可见这位异族姑娘是真的要做勇义侯夫人了!
她默默走到周夙身边,轻声道:“侯爷莫要担忧,夫人是一定会成全您的。”
周夙很清楚卫嬷嬷在母亲心中的分量。
话虽然出自她的嘴,其实同母亲对自己说也是一样的。
她其实就是想要告诉自己,不管阿依诺是什么样子,母亲今日一定会成全他。
周夙心中突然生出了些许的不满。
他当然知道母亲会成全自己,毕竟他们之前已经把条件谈妥了。
——只要姑娘身家清白,母亲就绝不会反对这门亲事。
可阿依诺分明是这么好的姑娘,又岂是一个“身家清白”这么简单?
他摆摆手示意卫嬷嬷退下,一双眼睛依旧不离阿依诺。
卫嬷嬷不敢执拗,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
而那边秦氏已经开始询问阿依诺父母以及亲人们的情况。
“……我们家一共五个孩子,我是最小的一个。”
“那你爹娘一定非常疼爱你。”
阿依诺笑道:“不仅是爹娘和兄姐,寨子里所有的长辈都非常疼爱我。”
秦氏出自书香门第,对这种近乎自吹自擂的话本是不喜欢的。
可眼前这位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小姑娘,用这样的语气夸赞自己,却一点也不让人反感。
第一百三十五章 很不满(上)()
大燕成国公府之所以历经一百多年屹立不倒,除却历代成国公为人处世小心谨慎外,同族学向朝廷不断地输送人才有直接的关系。
如今六孙女做了大宋皇后,司徒家至少能再延续三代的富贵,身为一家之主的司徒恽已经非常满足。
要说他如今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那就是想在有生之年重塑司徒家的声望。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就拿最基础的建族学来说,银钱充裕是远远不够的。
司徒明已经三十多岁,商场沉浮十几年,怎可能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
方才他之所以主动应承筹措银钱一事,无非是想哄父亲高兴罢了。
他不是世子,这辈子更不可能当族长,司徒家的声望轮不到他去操心。
这种事办不好被人说无能,办好了也是为他人做嫁衣,他吃饱了撑着才去卖命。
更何况,在族学里念书的经历,是他这辈子最不堪的回忆之一。
他好容易才摆脱了那些噩梦,难道又出一大笔钱再把它们拉回来么?
司徒明把真实的想法压下,唇边扯出一个笑容:“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也急不得,还是等父亲把差事办妥再说。”
司徒恽道:“这是自然,老二呐……”
司徒明的汗毛倏地一下竖起,每次父亲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不得已,他只能十分恭顺道:“父亲有何吩咐?”
司徒恽淡笑道:“初二那一日在书房,为父询问了老三却没有问你,你心里一定很不高兴吧?”
司徒明心道,早知您老人家竟有这么大的志向,我绝不会跟着您来这一趟。
想到这里暗暗咬了咬牙,在心里把司徒昌和司徒曜诅咒了一百遍。
那两个混蛋果然够奸诈,知道这一趟跟着父亲麻烦事一大堆。
宁可忍着气被父亲斥责,也要离他远些!
司徒明压了压火气,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儿子都是做祖父的人了,如何还会为这么点小事和兄弟斤斤计较。”
司徒恽道:“嫡庶有别,有些东西为父给不了你,但这些年待你如何,想来你心里也是有数的。
此次出使燕国,除却替圣上办差,为父也想把私事顺带给办了。
你三弟的性情你是了解的,虽然不讨长辈喜欢,却和那些读书人最是谈得来。
尤其那些个大儒,连为父都未必能说得上话,却肯卖他一个面子。
只要他肯出点力气,这一趟咱们说不定就能带着几名大儒回宋京。
可惜……”
说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依旧对三儿子很不满。
司徒明笑着劝道:“老三如今乃是国丈,脾气大些也是有的。”
司徒恽摆摆手:“不说了,一提起他就来气!”
司徒明暗暗嗤笑。
老三是不听您的话,可备不住人家运气好啊!
长女做了皇后,长子年少成名,别人真的只有艳羡的份儿。
这都不说了,就连那话都说不清楚的次女,居然也预定了一个侯夫人的位置。
单凭这几个有出息的孩子,老三也是您老人家最得意的儿子。
来气?来个屁的气!
或许是父子连心,他这里才刚想到司徒曜的几个孩子,就听司徒恽道:“依照阮大将军的安排,咱们抵达燕京之前,会先到河中府休整几日。”
司徒明疑惑道:“河中府?那咱们岂不是要绕道而行,这么一来岂不是得多赶两日的路?”
司徒恽笑道:“篌哥儿就在河中府,我估摸着大将军是想让咱们同他见上一面。
说来篌哥儿离京又是一年了,老夫还真是怪想念这孩子的!”
司徒明嘴角弯了弯:“是啊,篌哥儿可是咱们司徒家他们这一辈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别说父亲这个做祖父的,就连我这个二伯也时常记挂他。”
司徒恽哪里顾得上计较他这些话的真假,继续笑道:“说来篌哥儿今年也十七,是该开始考虑亲事的时候了。”
司徒明目光微闪。
听父亲这话的意思,竟是不知晓篌哥儿和苻家那位姑娘的那点事儿?
他想了想,小道消息平日里也去不到父亲耳朵里,他没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等见了篌哥儿再慢慢询问。
毕竟女方身份也不一般,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万一惹出麻烦就不好了。
想罢他笑道:“篌哥儿是早些年就在太上皇哪里挂了名号的,这几年他在大将军麾下屡立战功,更别说他还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兄弟。
如此这般优越的条件公主都娶得,更别提那些个贵女。
父亲只管放心,等战事平息后篌哥儿回京,说媒的人一准儿把咱们府里的门槛都给踏平了。”
司徒恽捋着长须笑眯眯道:“人太优秀了也是麻烦,到时让他姐姐替他挑一个就成,皇后娘娘的眼光老夫信得过!”
司徒明都快翻白眼了。
父亲还真好意思开口。
他的确时常教导儿孙们为人处世要低调,越是身居高位就越不能忘记本分。
可他老人家方才这几句话,着实是轻狂得很!
又过了十日,使团一行终于抵达了河中府。
因为事先得到了消息,司徒篌和苻溱微点了五百名士兵,在河中府南城门外列队迎接使团的到来。
司徒恽还在马车上,就有随从来报,说五少爷在城门外迎候国公爷。
他忙快速整理了仪容,搭着司徒明的手很快就下了马车。
半个多月的旅程,司徒恽吃了不少苦头。
但也因为这些苦头,让他那原本胖瘦适中的身材生生瘦了一大圈。
模样看起来是有些憔悴,但那清瘦的身材却让他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看起来倒真像是司徒曜的亲爹。
他闪目一看,就见几百名士兵列成一个阵势,看起来肃然中带着一丝杀气,果然不是京中那些养尊处优的御林军可比。
再看那身材高大矫健的俊美青年将军,不是他的孙儿司徒篌又是谁?
要不是顾及正使的身份,司徒恽险些老泪纵横。
他冲司徒篌挥了挥颤抖的手:“篌哥儿……”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很不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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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夙不愿意回忆那段黑历史,秦氏就更不愿意了。
她叹了口气道:“小晞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再提过去的那些人和事也没有意义了。
娘就是想告诉你,阿依诺和你们不一样,她是父母亲人宠着长大的,几乎没有吃过半点苦。
而且我冷眼瞧着,南疆那边的人脾性和咱们中原人不太一样。
娶了阿依诺这般热情活泼单纯可爱的姑娘,你这辈子也能够活得轻松些。”
周夙非常认同母亲的话。
但阿依诺真的没有吃过半点苦么?
对于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而言,情伤才是最大的苦。
只不过阿依诺对那人只是有些好感,远远达不到动情的地步。
所以如今的她依旧天真活泼单纯可爱的姑娘,而不是为情所伤满腹怨气。
当然,这些事情就没有必要对娘一一交待了。
他笑着点点头:“娘说的是,儿子和阿依诺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每次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简单说几句话,我的心情也会变得格外明朗。”
秦氏道:“咱们也要记得圣上的好处。以宣抚使的身份去南疆,这是圣上在给你和阿依诺制造机会。”
周夙笑着应是,嘴角却暗暗抽了抽。
如果娘知晓当年柳飘絮一事的真相,不知还能不能说出方才这些话。
秦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夙儿,你到了南疆之后寻个妥当的老人家打听一下,他们那边成婚都有些什么风俗习惯。
打听清楚后就赶紧给娘写封信回来,让家里好做准备。
娘打听过了,从京城到南疆,乘马车大约需要一个半月。
所以,等你的信回来,差不多三月中旬,京里已经是春风拂面春暖花开了。”
提起即将到来的春天,秦氏满是憧憬。
眨眼又是一年,她的儿子二十一岁,真是耽搁不起了。
只要夙儿此行顺利,就算让她亲自去南疆提亲下聘都行。
周夙有些心疼母亲:“娘,儿子一定努力,绝不让您失望。”
秦氏笑道:“你们同门的师兄弟,如今在京里的就是圣上、袁谟和你。
他们一个去年就已经大婚,另一个也早已定下亲事,就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让娘怎能不着急?
如今好了,你也有了喜欢的姑娘,娘再也不用去羡慕别人了。”
※※※※
同是正月初六,成国公府侧门处一大早便喧闹不已。
二爷司徒明带着成国公的四个孙子以及一干随从,分乘几辆马车热热闹闹地朝西城门处驶去。
身为此次出使燕国的正使,成国公一早便和使团其他官员在皇宫门口汇合。
同帝后拜别之后,一行人启程前往燕京。
西城门外,司徒明等人早已经等候多时。
重新调整了车马之后,司徒明上了父亲那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驶上官道,向西而去。
司徒恽毕竟是上了年纪,哪里经得起这般高强度的旅途劳顿。
之前因为重获皇帝重用而激发出来的那点精神,也在踏上旅途后渐渐散去。
司徒明耐着性子陪父亲说话解闷,倒是让司徒恽颇感欣慰,恢复了对这个儿子的几分喜爱。
因为莫老姨娘得宠,加之司徒明资质不错,自己也算是争气,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司徒恽是把他当嫡子一样培养的。
若非和他一起开蒙、一起读书的人是司徒曜,他绝不会沦落到成为一名商人。
原因无二,司徒曜在读书方面实在是太有天分了。
单是过目不忘这一点,就把尚且年幼的司徒明信心彻底摧毁。
司徒明至今仍然记得清清楚楚,一篇晦涩难懂的文章,同窗们花一个早上才刚念通顺,哪里谈得上背诵。
而他却是早已经念得十分清爽,并且能够背诵一小部分了。
然而,自鸣得意的他,就听见先生正在对比自己小了一岁多的三弟大家赞赏。
司徒明有些伤心有些嫉妒,更多的是不服。
他也很厉害的好么,为何先生只是冲他微微点头,连夸赞的话都懒得说一句?
当时他年纪小,没有那么多的心机,把心中的不满直接说了出来。
那先生也不解释,直接吩咐三弟将方才那篇文章背一遍。
结果,在他和其他同窗震惊到完全呆滞的眼神注视下,还是个小豆丁的三弟把那文章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
这还仅仅是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