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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夫妻二人用四只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完全是一副在酒楼里等候说书先生开讲的神情,苻溱微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将热茶推到二人面前:“你们最想听的难道不是司徒二爷的事情?”
赵重熙忍俊不禁:“我和凰儿的确是为了司徒二爷的事情才来寻你的,你方才肯定是想歪了。”
苻溱微登时就恼了,对凤凰儿道:“表嫂,你也没说好好管管重熙表兄!
都是做皇帝的人了,还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凤凰儿抿着嘴直乐:“谁让你一离开京城就六亲不认,竟把他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件事都错过了?
既然得罪了人,那便要承受住人家的报复。”
“你们这是夫妻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啊?”
苻溱微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俨然成了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方才那独特的味道立刻荡然无存。
凤凰儿有心再继续逗弄她几句,但眼下司徒明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
她敛住笑容道:“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二叔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才问了司徒竼他们半天,简直是白浪费我的精神。”
苻溱微道:“这事也怨不得他们。咱们的人加上燕帝派出的人手,几乎把整个燕京附近都翻了一遍。
结果呢,那么多的人近一个月的工夫却是一无所获,就好像世上根本没有司徒二爷这个人一般。
司徒竼和司徒策毕竟年轻,出事的又是他们的父亲,能是现在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
凤凰儿道:“既是一直寻不到踪迹,怎的突然又有消息了?”
苻溱微遂把寻到司徒明的经过详细告知了二人。
“……今日一早,不,应该说是凌晨,负责值夜的那几名士兵在会同馆的角门处发现了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要寻司徒明,城西乱葬岗’十个字。
那几名士兵不敢自专,很快就把字条送到了我手里。
我本来睡得极沉,被丫鬟唤醒后一看那字条,当时瞌睡就惊没了。
当下就派了两队人,拿着燕帝特意给我们的腰牌出城去了乱葬岗。
一个半时辰后,大约就是天刚蒙蒙亮时,他们回来了。
你们是不知道,我第一眼见到司徒二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她说完最后一句,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赵重熙和凤凰儿特别能理解她的感受。
因为他们现在想起司徒明的模样,心里同样不舒服。
凤凰儿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形,总之我二伯是活着回来了。”
苻溱微是上过战场的人,其实反应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大,更多的是担心凤凰儿。
此时见她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娇弱,苻溱微道:“你们现在见到的司徒二爷,已经是下人们替他精心打理过后的模样。
今日一早他刚被带回来时,距离我尚且还有几十尺,我就闻见了一股特别浓烈的恶臭。
我当时倒也没往司徒二爷身上想,毕竟被人扔到那种地方,难免会沾染上一些难闻的气味。
可当我忍着那气味走到近前,才意识到那恶臭其实和乱葬岗没有关系。
你们现在瞧他是须发皆白,那时却是灰色的。
并非夹杂着黑发,而是脏,真的是太脏了!
那长发和胡须一绺一绺的,明明湿哒哒黏糊糊,顶端却还乱蓬蓬打着结,看起来真是……
可我那时却顾不上恶心了,因为那人除了身形瘦长外,从头到脚就没有一个地方像司徒二爷的。
我让人把他带下去仔细清洗了一番,这才隐隐约约看出了他的样貌。
但同时也发现他已经成了一个皮包骨头,处于深度昏迷,大约连半条命都没剩下的人。
看那样子真是一指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一般。
还有,他的两条腿居然也是断过的。
当时天才刚大亮,若非那仁心堂有值夜的郎中,我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断气了。
仁心堂的郎中来得不慢,很快就替他仔细检查了一番。
要知道他可是燕京很有名的郎中,见过的伤患不知凡几。
可他替司徒二爷检查的过程中,脸色也变了好几回。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司徒二爷身体极度虚弱,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他的腿是三四日前被人打断的,幸好之前替他接骨的人手法还算娴熟,不需要打断重新接。
说完这些话后,我见那郎中有些欲言又止,便追问他到底怎么了。
结果他说,司徒二爷之所以会须发皆白,样貌也堪比耄耋老人,大概是因为他精神方面受到了重创。
不过这个得等到司徒二爷醒来之后才能确诊。”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真疯了?()
一夜白头这种事,传奇话本中出现的次数并不少。
但现实生活中,指的都是司徒恽那种白头发突然增多的情况,而不是真的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
所以对于苻溱微的说法,凤凰儿有些将信将疑。
二伯究竟是遇到了多大的打击,居然能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所谓的精神遭到重创,不过是那位郎中委婉一些的说法。
真实的情况是,她那儒雅风流的二伯,大概已经疯了。
赵重熙想的比她更多。
他已经基本断定,司徒明的遭遇同他上一世大同小异。
然,上一世的他遭人暗害时,只是一名不满二十岁,阅历不足的青年。
近三年的折磨,让他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但他的精神却从来没有一日被真正击垮,从未放弃逃出生天的希望。
司徒明好歹也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加之他行商十多年,见识非常人可比。
不是赵重熙想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司徒明不过失踪了一个多月,同他上一世的那三年根本没有可比性。
还有上一世泡在苦水里长大的凰儿……
他们夫妻二人那般艰难都挺过来了,司徒明却被彻底击垮了?
赵重熙的这些想法是不能对苻溱微说的,他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刮着茶沫,认真聆听妻子和表妹的谈话。
一年多未曾面,两名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自是不愿意一直谈论沉闷的话题。
凤凰儿仔细打量了苻溱微一番,打趣道:“外祖母和舅母表嫂们提起姐姐都是赞不绝口,说阿篌被你管得服服帖帖的,有没有这回事?”
苻溱微俏脸微红,轻啐了一声:“都说孪生子心意相通,你自个儿的亲兄弟是什么样子的你会不知晓?
我倒是想把他管得服服帖帖,可我管得了么?!”
凤凰儿掩口笑道:“这可不一定,都说一物降一物,我们家的篌哥儿就服姐姐管。”
苻溱微轻轻拧了她一把:“才不和你扯这些,我离京不过一年,盛姐姐和小晞姐姐都做了母亲,你快给我说说两个小外甥都是什么样子。
还有笑笑,我走的时候她连路都走不稳,如今居然都做姐姐了!你家的小弟阿篪长得像阮姨还是阮姨父?
还有……”
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问题,向来伶牙俐齿的凤凰儿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这一聊就是近一个时辰,苻溱微差人去附近酒楼叫了一桌上等席面。
赵重熙好奇道:“那一年出使燕国我便是住在这会同馆。我记得这里的厨子菜做得是很不错的,你为何还要让酒楼送餐?”
苻溱微道:“这里的厨子菜做得不错,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你当如今的燕国还和从前一样么?那厨子也不知是打哪儿寻来的,做的饭简直比军中的大锅饭还要难吃。
不信你们去问问成国公,除了初到这里那一日,他哪一日不是吃酒楼?
你们二位远道而来,我虽不是此间主人,也该摆酒席替你们接风。”
苻溱微说的那家酒楼距离会同馆非常近。
不到半个时辰,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菜已经摆好。
饭后赵重熙和凤凰儿正打算告辞,就见司徒恽身边的小厮石头在屋外回话:“小的个给圣上、娘娘、苻将军请安。”
凤凰儿提高声音道:“是石头么?有什么话进来说。”
石头很快便走了进来,给几人行过礼后躬身道:“回娘娘,二爷醒了。”
凤凰儿实在是不想听下人们描述司徒篌如今的惨状。
她对赵重熙和苻溱微道:“咱们一起去瞧瞧二叔。”
苻溱微道:“我还是不去了,现在司徒二爷那边还不定围着多少人呢。
而且他住的那房间又有些小,人多了不利于他养病。”
赵重熙和凤凰儿也不勉强。
苻溱微虽然是一员女将,和司徒篌又是未婚夫妻,但随意进出未婚夫伯父的房间,始终还是不妥的。
两人向苻溱微告辞,随着石头回到了之前的那座小院。
还未踏入正房,就听里面传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咒骂声。
那声音十分嘶哑,口齿也是模糊不清,根本无法听清具体内容。
但无论是谁,都能从中感觉到说话者异于常人。
司徒明果真疯了?!
凤凰儿和赵重熙对视了一眼,一起迈步走了进去。
因为司徒明两条腿都断了,破坏力倒也有限,除却他的手能够到的药碗,屋里其他物件儿都完好无损。
只是床上的被褥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看得人既心烦又心酸。
立在一旁的司徒竼见帝后来了,忙躬身施了一礼。
为了不惊动父亲,他甚至都没敢出声向帝后问安。
然而,司徒明的反应却一点不慢,方才还骂骂咧咧的他像是突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快速缩进了锦被中。
赵重熙和凤凰儿缓步上前,无奈地看着在锦被中瑟瑟发抖的司徒明。
凤凰儿轻声道:“四哥,二叔醒来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司徒竼十分沮丧地吸了吸鼻子:“父亲醒过来后就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见人就骂拿起东西就砸。
祖父本想好生安抚他一下,结果他抄起小案几上的药碗就朝祖父砸去。
幸好父亲身体虚弱没有力气,那药碗还未砸到祖父就落地摔碎了,可祖父还是被气得头晕,我便让七弟送他老人家回房歇着。”
凤凰儿只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怎么看这司徒明都像是在装疯。
当然,真正的疯子她并没有见过。
但别忘了司徒明的两条腿都是断了的。
如果他是真的疯了,闹腾的时候他绝不会记得自己的腿是不能移动的,很容易就会有造成二次伤害。
可他呢,药碗砸了、老爹气晕了、儿子逼哭了,自个儿的两条腿却如此安稳地一动不动。
还有,疯得再严重的人也不可能随时都在发疯,他们的反应也绝对不可能有正常人那么快。
不过,对于凤凰儿来说,司徒明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倒也不是那么重要。
她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暗算司徒明。
如果司徒明能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也省得他们再花费时间和精力去调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偿心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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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燕国地界后,大宋前来燕国受降的队伍一分为三。
袁谟带着几十名护卫去了凤凰台;韩雁声则带人去了阮大将军的驻地。
赵重熙和凤凰儿继续向燕京方向前行。
进入三月后,天气渐渐转暖,沿途偶尔也能见到打着小小花苞的枝条,让人多少也能感受到一些春的气息。
凤凰儿却顾不上感受这些。
原因很简单,一路上不断有人把燕京的各种消息送到他们手中,提到司徒二爷时依旧只有四个字——尚无踪迹。
她虽然一向都冷静自持,且从来没有把司徒明看得太重,也忍不住开始担忧。
这都一个多月了,她那位精明能干的二伯还活着么?
苻溱微等人寻不到踪迹情有可原,毕竟燕京不是宋京,环境不熟悉,人脉也不够广。
可安肃帝那边也没有丝毫进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再是窝囊无能,安肃帝也是一国之君,在自己的地盘上寻个把人竟这么艰难?
就算寻不到人,也该寻到一些又用的线索吧?
凤凰儿忍不住又把安肃帝鄙视了一番,心中焦虑更甚。
三月十五日,宋国帝后顺利抵达燕京。
与接待寻常的使臣不同,为了让宋国帝后满意,安肃帝将一座空置多年的王府充作临时的行宫,并让人做了精心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