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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假牛鼻子又跑不掉,咱们明日一早再去寻他好么?”
凤凰儿一边换衣裳一边笑道:“那……要不你先睡,我一个人去找袁真人?”
赵重熙嘟着嘴道:“大宋皇后夜会假牛鼻子,说出去朕还要不要活了?”
凤凰儿被他的模样逗笑了:“我这不是激将你么?怎的突然跟个孩子一样!
赶紧换衣裳,袁师兄一定见到父王了,我想听听他怎么说。”
赵重熙也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立刻就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家常衣裳。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他们就来到了袁谟的住处。
比起神色间带着些许倦色的赵重熙,袁谟才是真的累坏了。
他刚用过饭食,歪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
听见脚步声,他非常不满地嘟囔道:“我说重熙师弟,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有事儿不就能明日再议么?!”
凤凰儿道:“对不起啦袁师兄,要怪就怪我,是我硬拉着阿福来的。”
听到她的声音,袁谟的瞌睡立刻就醒了。
他忙坐直身子,语气十分夸张道:“原来是小主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呐!”
赵重熙走到他身边坐下,用脚踢了踢他的靴子:“假牛鼻子老道,你少在那儿阴阳怪气的!”
凤凰儿在他们对面坐下,忍俊不禁道:“是不是在凤凰台吃了挂落,所以对才我又这么大的怨念?”
袁谟重重哼了一声:“本真人岂是那等小肚鸡肠之辈!”
赵重熙伸手揽着他的肩膀:“袁真人自是大人大量,赶紧把事情经过和我们说一说,说完了好回去休息。”
袁谟又哼了一声,不过比之前那一次轻了许多。
他看着凤凰儿道:“我一直觉得皇后娘娘聪明得有些过分,此次总算是寻到了根源。”
凤凰儿笑意盈盈道:“父王考校你了?”
她这个笑容绝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和父王分别后,眨眼之间四年又过去了。
虽然时常能从夏侯伊那边得到他精神尚佳的消息,凤凰儿依旧不放心。
毕竟夏侯伊是父王的人,报喜不报忧也是可能的。
但今日听说他还有精力考校袁谟,对凤凰儿而言比什么消息都有说服力。
袁谟那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却故意耸耸肩:“干嘛非得是本真人被主子考校,难道就不能是我主动向主子挑战么?”
赵重熙险些被口水呛到:“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牛鼻子!”
想了想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真向昭惠太子下战书了吧?”
袁谟道:“难道本真人在你们心目中一直就是个吹牛说大话的骗子?”
凤凰儿和赵重熙对视了一眼,笑道:“袁师兄自然不是骗子,那你挑战的结果……方不方便和我们俩说说?”
“唉——”袁谟的情绪瞬间变得有些沮丧:“你们说我这人还是很聪明的,对吧?”
两人觉得他这话问得有些好笑,但还是齐声道:“那是自然,袁师兄排卦的本事虽不敢说是独步天下,难寻对手却是真的。”
孰料向来十分自信的袁谟却摆摆手道:“提起排卦真是羞死个人!
听闻老主子是七十岁之后才开始研究这个的,却把我比得渣渣都不剩。
从今往后谁要再敢在人前显摆本真人会排卦,休怪本真人同他翻脸!”
赵重熙打趣道:“合着咱们袁真人是打算金盆洗手,从今往后再也不给人算卦了?”
袁谟白了他一眼:“难道本真人不弄那个就会饿死?”
赵重熙伸手把他的身子掰朝自己这边,疑惑道:“不应该啊,我认识的假牛鼻子是个从来不服输的人,怎的输了一次就彻底放弃了呢?”
袁谟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拍开他的手:“谁放弃了?我从老主子那里得到了好些早已经失传的孤本,打算花几年的时间潜心研究一番,所以才不欲你们四处招摇。
怎的就成本真人想要放弃了?”
凤凰儿道:“以袁真人的资质,有了父王的指点后定会独步天下。”
袁谟道:“换作从前,我的想法定会比你更加狂妄。
独步天下算什么,我还打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
可见识了七十岁才开始学习排卦的老主子后,谁还敢说如此狂妄的话。”
凤凰儿温声道:“袁师兄何必妄自菲薄。
父王虽然是七十岁才开始学习排卦,但他如今已是快要百岁的人,说来也学了二十多年。
而袁师兄今年才二十一岁,还要减去年纪太小无法学习那些年,其实你不过学了十六七年。
时间都不对等,又有什么可比性?”
袁谟终于笑了:“同小主子相识那么多年,我时常被你的伶牙俐齿弄得哭笑不得。
几日您总算是说到我心坎上,实在太感人了!”
赵重熙道:“我们这么晚来寻你,可不是来听你拍马屁的。
太子殿下有没有什么话让你告诉我们的?”
听他问起这个,袁谟敛住笑容,十分郑重地从袖中摸出一个还不及半个巴掌大的小匣子。
赵重熙本以为这是昭惠太子交给凤凰儿的,便没有伸手。
没想到袁谟却把那小匣子递给了赵重熙:“这是老主子特意交待,让我亲自交到你手里的。”
赵重熙略一迟疑:“你确定是交给我的?”
对于素未谋面的另一位岳父大人,赵重熙对他一直都是非常敬重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邀相见(上)()
安肃帝正式向宋国递降表后,卓太后的日子比之前略微轻松了几分。
作为她劝服安肃帝的奖赏,夏侯伊派到她身边的暗卫,由四十人减至二十人。
不过,一抬眼依旧能见到那几个充作宫人在她身边“伺候”的女煞神,她还是有些不爽。
她之所以冒着极大的风险对左楚钰下手,其实就是为了余生能活得自在些。
可如今左楚钰是离开燕京了,她却依旧麻烦缠身!
夏侯伊已经好些时日没有来过了,她却丝毫不敢以为人家把她忘了。
大宋司徒皇后想要请她去宋京做客,这句话绝不是夏侯伊用来吓唬她的。
她和那位年轻的宋国皇后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人家反复强调想要见自己,不是为了左楚钰才怪!
卓太后咬牙切齿地念着那个名字,恨不能将它们当成左楚钰的肉给嚼碎!
为了报恩,她已经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年过半百无儿无女,到了这个年纪还在与人勾心斗角,甚至还要颠沛流离,其实比死也强不了多少。
这一切,全都是拜左楚钰所赐。
一旦自己重新落回到那女人手里……
左楚钰的各种手段在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卓太后越想越害怕,身子竟剧烈颤抖起来。
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左楚钰虽然是宋帝的嫡亲祖母,但她却从未好好对待过宋帝,甚至还算计过他好几回。
他们之间相处绝不会融洽,而这恰是她可以利用的唯一机会。
听闻昨日宋国帝后已经抵达燕京,她就开始盼望着能尽早司徒皇后会晤。
但卓太后也是参与过朝政的人,知晓司徒皇后此行要做的事情太多,等她想起自己,真不知会是几日之后了。
既然如此,她不如主动邀约。
好歹她的太后身份暂时还没有被撸掉,邀请他国皇后喝杯茶并不逾矩。
她抬眼看向其中一名女暗卫,拔高声音道:“你去问一问夏侯统领,哀家想尽快请司徒皇后喝杯茶叙一叙,能不能行?”
那女暗卫冲她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卓太后又被气了个半死。
这些贱婢,一个个牛气哄哄的,真是半分礼貌都没有!
换作从前大权在握时,她一定要好生教教她们怎么做奴婢!
然,那牛气冲冲的女暗卫还没有回来,凤凰儿的请柬先到了。
卓太后捧着那豆绿色绘缠枝花样,泛着清冽香气的精致请柬,觉得自己真是蠢毙了!
早知道司徒箜会邀约自己会面,她吃饱了撑着去招惹那女煞神?!
她又仔细看了一遍请柬上标注的时间和地点。
今日巳时,诚邀卓太后清心楼一叙。
落款并没有提及身份,只是简单的“司徒箜”三个字。
卓太后看了看时辰,急忙吩咐宫人们替她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带着夏侯伊留给她的那些女暗卫出了宫。
清心楼是一家开张不足三年的茶楼。
燕国这些年虽然民生凋敝,燕京奢靡中不失雅致的的风气却依旧如昨。
清心楼恰好迎合了贵族们的喜好,因此短短几年间就成为了燕京颇负盛名的茶楼。
凤凰儿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同卓太后会面,自然不是为了追求所谓的风雅。
因为这清心楼本就是她们姐妹几个开的,她不过是觉得自己的地盘做起事来比较顺手罢了。
卓太后的马车出宫之后一路飞驰,总算在巳时到来的那一刻赶到了清心楼。
她略整了整衣裳,随着前来迎候她的一名面生的宫女走进了清心楼。
卓太后从前并没有见过凤凰儿。
四年前左楚钰派人堵住慕容离亭,本意就是想要见一见她为长孙挑选的未婚妻。
没想到皇长孙那一次居然随行。
在没有请示左楚钰的情况下,郝嬷嬷自然不敢擅作主张,只能放他们一行人离去。
不过事后她倒是听郝嬷嬷说起过,司徒家的六姑娘是个极为出色的女孩子。
至于怎么个出色法,卓太后实在是想象不出。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又不是那种没有见识过大场面的普通妇人,更不是那种面嫩容易失态的年轻媳妇。
可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见到大宋皇后,居然紧张得腿都有些发软。
她暗暗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等她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七八分时,已经走到了雅间门口。
“皇后娘娘请卓太后。”一名貌不惊人的年轻姑娘给她行了个礼。
以卓太后从前的脾性,见对方竟没有摆出同二人身份相匹配的阵仗迎接她,说不定就直接拂袖而去了。
可如今的她还算什么?
长叹了一口气后,卓太后随负责给她引路的红翡走进了雅间。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抬眼看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色裙衫,发间只戴了一两支简单发簪,却难掩满身清贵雅致的年轻女子正端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卓太后几乎忘了去看眼前的年轻女子的具体样貌,单是那一身的文雅气质就无法让她移开眼。
她只觉一阵心酸。
她出身破落商户之家,虽有左楚钰出手相助,卓家不至于彻底败落,但她年轻时容貌一般还是其次,满身皆是穷酸和俗气。
那时她就格外艳羡左楚钰,不仅容貌出众,左家更是富可敌国。
因为年少时便已经成为了左家的半个家主,左楚钰的杀伐决断以及天生的富贵之气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后来她成为了皇子侍妾,虽然一直不受宠,但见识却比从前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那时她已经不那么艳羡左楚钰了。
因为她无数次从那些真正的贵妇们口中听到左楚钰这个名字。
也真正意识到,被她羡慕和崇拜了那么多年的左楚钰,一样被那些真正的贵妇看不起。
除了比卓家有钱,她们的地位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商户女。
人家真正的贵妇,欣赏的是清贵而不是富贵。
就好比眼前这位年轻的大宋皇后,她出身成国公府司徒家,即便多年来遭人诟病,这一身的清贵之气却无人能及。
第一百六十二章 邀相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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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亲手了结了皇祖父的性命后,凤凰儿便不再当自己是燕国人。
而且她十分肯定,父王的想法其实和她是差不多的。
若非如此,以父王的实力,不敢说中兴大燕,至少再维持几十年绝对不是问题。
可他却真的是再也没有关心过燕国的存亡,对自己的解释也只有一句——大燕气数已尽。
此时听赵重熙提到“敌国”二字,她不由得暗暗感慨了一番,
父王的确早已经不在乎大燕的归属,可当他面对结束大燕对中原近二百年统治的赵雍时,心里肯定也是不舒服的。
别说是对他见死不救,做得更过分一点也都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