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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恽道:“你高祖父一直以这两件事为傲,可正是因为昭惠太子和司徒兰馥,他才会英年早逝,以至于咱们家开始有了衰败的迹象。”
凤凰儿眉头微蹙。
老成国公是太子太傅,父王如果能顺利登基,他就能走上司徒家的先辈们走过的路,成为出自成国公府的第四位帝师。
可惜他没能等到那一日。
父王遭皇祖父暗害,当时的说法是在哪里战场上中了敌人的奸计,最终尸骨无存。
但整个大燕,包括平民百姓在内,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样的说辞,而是认定父王是被皇祖父暗算了。
太子没有了,老成国公的帝师梦也彻底破碎,但要说他是因为这个便英年早逝,凤凰儿却是根本不信的。
反倒是司徒兰馥,堂堂的成国公府嫡长女心甘情愿去与人做妾,疼爱了她十几年的老成国公因此大受打击,那是肯定的。
而且她刚入东宫没多久,父王尸骨无存的消息便传了回来,于老成国公而言这才是雪上加霜,白瞎了一个利用价值极高的女儿。
却听司徒恽又叹道:“我司徒家是大燕开国勋贵,论相貌和才华,府中的姑娘们都是燕京贵女中的翘楚。
可大宋立国近二百年,咱们司徒家的姑娘却从未有机会染指后位!”
凤凰儿有些好笑。
这小混蛋真当自己是后辈,许多事情和规矩都不懂,所以用话来糊弄自己?
端康帝是庶出皇子,所以燕国皇室的那种特殊的联姻方式算是彻底被抛弃了。
可在他之前呢?
包括皇祖父宝应帝在内,所有的燕国皇帝迎娶的都是自己嫡亲姑母的女儿。
也就是说,大燕所有的皇后都是长公主的女儿。
司徒家门楣的确够高,司徒兰馥也的确够出众,可她要想染指大燕的后位,还真是够不上。
凤凰儿自是不会揭穿司徒恽,只装作好奇道:“莫非高祖父是因为没能让女儿嫁与昭惠太子做太子妃,所以才……”
司徒恽道:“你高祖的心胸还不至于那般狭窄,实在是女儿太不争气。
她尚未及笄,昭惠太子便已经迎娶了宣和长公主的女儿为太子妃。
以咱们司徒家的地位,别说嫡女,就是庶女也没有与人做妾的规矩。
所以大燕立国一百多年,咱们家非但没有出过皇后,妃嫔也是没有的。
昭惠太子迎娶了太子妃章氏后,你高祖也就息了那份心思,开始用心替爱女择婿。
孰料司徒兰馥居然中了章氏那个草包太子妃的奸计,心甘情愿入东宫做了太子良娣……”
他之后说了些什么,凤凰儿都懒得听了。
这小混蛋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辱骂母妃是个草包?!
凤凰儿承认,母妃的确是有些任性。
可她也是能和父王一起吹箫抚琴吟诗赏画的人。
草包?
你成国公府全家才是草包!
凤凰儿一气之下连自己都一并骂了。
见司徒恽还在喋喋不休,她打断他的话:“祖父说司徒兰馥是名满燕京的才女,又说太子妃是个草包。
才女中了草包的计策,这事儿听着真是好笑!”
司徒恽哪里知道她怎么了,忙道:“可不就是好笑么!册封太子良娣的旨意送到咱们府中,你高祖立时就病倒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故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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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恽越骂越来劲儿:“司徒兰馥那个女人简直就是我们府里的劫难。
后来你高祖病情刚有所好转,立刻就吩咐你曾祖父开祠堂将司徒兰馥除名。”
凤凰儿见他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只觉越发好笑。
五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司徒家真的决定放弃司徒兰馥,为何还要时常进宫探望她?
若非如此,上一世的自己又怎么会识得这个小混蛋?
反而是自己为司徒兰馥考虑得很是周到。
※※※※
凤凰儿听司徒三爷详细讲过当年发生在书房中的旧事。
那时他才六岁,因为端午节休沐,和兄弟们玩捉迷藏,所以才躲进了祖父大宋书房中。
也因此听见了一些不应该听见的事。
司徒三爷就是以此要挟司徒恽,才让他们一家人能够分开单过。
凤凰儿想到这里不由得斜了前方的司徒恽一眼。
年近花甲的“小混蛋”这辈子肯定是亏心事做得太多了,所以才那么容易被人要挟。
如果他知晓当年他和墨竹的对话爹爹只听见了一半,而且还是不太重要的那一半,肯定会被气得吐血。
司徒恽挥退下人们,自己亲自动手推开了房门。
二十多年前,因为有楚王府的帮忙,司徒家几乎把府里有价值的物件儿全都般到了宋京。
但一些比较笨重的家具还是留了下来。
譬如说他曾经的书房,书籍和摆件全都搬走了,他从前用过的书案和椅子却留了下来。
司徒恽对那一套他用了很多年的桌椅,立时便生出了非常浓烈的熟悉感。
他也不招呼孙子和孙女,自己一个人大步走进书房,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凤凰儿和司徒箫缓步走进书房。
两人却不急于去寻能坐的地方,而是绕着有些空旷的书房走了一圈。
司徒恽用手在书案上摩挲了一阵,这才对二人道:“祖父承爵之后用的一直都是这间书房,若非当年咱们家离开燕京……”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说不下去了。
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自己真是白活几十年!
司徒箫对从前的事情并不知晓,因此心思要简单许多。
他也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对司徒恽道:“祖父,咱们家的老宅占地如此光广阔,比许多王府都丝毫不差,可当初端康帝为何只是把这里封了,而不是赏赐给其他有功之臣?”
司徒恽暗暗撇撇嘴。
大孙子真不愧是老大的儿子,父子二人的脾性几乎一模一样。
谁他娘的知道端康帝当年抽的哪门子的风?!
他做了几十年的皇帝,杀了贬了数不清的朝臣,那些人的府邸无一例外都被朝廷收回,但很快又赏赐给了别的朝臣。
唯有自家这座连亲王看了都眼红的府邸,居然只是被封了。
可他身为一家之主,怎能在孙子面前表现得那么无知?
司徒恽故作高深莫测,淡然道:“这里面自然是有原因的,等将来你承了爵,自然会让你知晓。”
这话一出,险些吐血的人换成了司徒箫。
凤凰儿在一旁也是暗暗发笑。
小混蛋果然还是小混蛋,这是打算把孙子气死么?
他活得这般精神,大伯父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承爵,更遑论司徒箫?
她也寻了一把椅子刚想坐下,却听司徒箫又道:“孙儿不敢去想承爵一事,只是……孙儿听说端康帝当年非常宠爱司徒淑妃。
会不会就是这个原因,端康帝才会对咱们家手下留情?”
凤凰儿都快被他蠢哭哭了,赶紧用袖子略微遮了遮。
大堂兄比她大了好几岁,如今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怎的还如此天真?
身为长房嫡长孙,说自己不敢去想承爵的事,谁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世上哪个皇帝会为了一个宠妃放过她那些叛国投敌的娘家人?
端康帝要是真那么痴情,后宫的美人还会比他的父皇还要多?
司徒恽则是被气笑了。
他决定收回方才的话,长孙根本连长子都一半都不如。
这么蠢的话,长子七八岁的时候都说不出来了好么?!
他上下打量了司徒箫几眼,沉声道:“箫哥儿,祖父年老体衰,坐下来就懒得动了,你替我去嘉懿堂那边看看。”
司徒箫站起身道:“是,孙儿这就去。”
见他那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司徒恽才把已经来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傻孩子该不会连嘉懿堂在哪个方向都寻不到吧?
凤凰儿实在是忍不住了,轻声道:“咱们家在宋京的府邸虽不及此处阔朗,但格局却是差不多的。
大堂兄乃是嫡长孙,嘉懿堂是经常去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迷路。”
司徒恽嗤笑道:“他鼻子下面长着嘴,问问下人们大约还是会的!”
凤凰儿抿着嘴懒得再说。
小混蛋这嘴巴还真是毒,难怪大伯父和爹爹都不喜欢他,四叔见到他更像是见了鬼一样。
唯有二伯父,才真的是被他放在心坎上疼爱的那一个吧。
可惜……
她正想着,就见司徒恽朝她看了过来:“六丫头,你和你父亲长得真是像。”
凤凰儿调整了一下坐姿:“女儿同父亲长得像,不是很正常么?照姑姑也长得像您。”
司徒恽却不接她的话,依旧直直地看着她的脸。
凤凰儿暗暗吐槽。
谁见过用这种眼神看人的?简直像是要把人看穿了一般。
幸好这家伙如今是自己的祖父,否则她都要怀疑他居心不良了。
良久后,司徒恽终于收回了视线,悠悠道:“六丫头,这几年你父亲在祖父面前着实威风得很!
先是提出要单过,如今更是带着一家大小直接搬出府去住!
你可知晓祖父为何一直纵着他么?”
凤凰儿暗道,我当然知道啊,因为你以为爹爹捏着你的小辫子嘛!
难道还会是你父爱泛滥,觉得自家孩子怎么做都是好,舍不得给他扣上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么?
这些话当然只能想想。
她轻叹道:“祖父,您可能对我父亲有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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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说秘密()
活到如今这把年纪,又有过那般复杂的经历,司徒恽恨过的人真是不知凡几。
但要说他最恨的人,除了司徒兰馥之外,非老济安王赵岩莫属。
因为平西侯府丢了爵位,他的大姨姐卢家嫡出的大姑娘被大燕晋王退了亲事。
晋王妃是做不成了,但她的容貌实在是出众,晋王哪里舍得舍得放弃,便打算纳她为侧妃。
卢家也是世家大族,即便被夺了爵位,也断然做不出拿姑娘的终身去换取好处的事情。
更何况晋王对卢家的侮辱太甚,他们立时便一口回绝了。
幸好平西侯夫人是昭惠太子的嫡亲表妹,晋王倒也没敢真的用强,这桩婚事才勉强就此作罢。
岁月如梭,卢家的二姑娘也及笄了,虽然经历了一些小小的波折,司徒恽还是顺利地娶她为妻。
而那位已经年满十八岁的卢家大姑娘的亲事却迟迟没有着落。
毕竟她是晋王一直还在惦记的前未婚妻,即便长得再漂亮,也没有人敢上门提亲。
为此卢氏私下里还求过丈夫几次,希望他能帮一帮长姐。
那时的司徒恽还非常年轻,心肠远不如后来那般冷硬。
加之他同卢氏又是新婚,自是不忍拂了她的面子,便打算借着司徒家的关系,替大姨姐寻一桩远离燕京的亲事。
没曾想他们这边还没有结果,卢家那边却传来消息,说卢大姑娘已经出嫁了。
司徒恽和卢氏大惊,忙询问具体情况。
那负责传话的小厮却吞吞吐吐说了半日也没说清楚。
直到一个月后他们才打听到,卢大姑娘嫁给了一位外州赵姓官吏的幼弟。
赵家家世非常普通,那幼弟的相貌倒是不错。
唯一让人担忧的是那人就是个纨绔,一粥一饭一丝一缕全靠长兄接济。
幸好他的长兄为人十分慷慨,对幼弟夫妻颇为照顾,从不嫌弃他们二人吃闲饭。
听说这些情况后,司徒恽和卢氏这才放下心来。
以卢家和卢大姑娘的情况,能有这样一桩婚事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时光继续流逝,司徒恽成为了好几个孩子的父亲。
卢大姑娘带着夫婿和唯一的儿子回了一趟燕京。
那时赵家已经起事,可司徒恽和卢氏怎么也想不到,姐夫的“赵”其实就是那个“赵”。
赵岩夫妻并没有打算隐瞒,把事情真相告诉了司徒恽夫妻。
已经做了几年国公爷的司徒恽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尚存几分良善的少年。
为了不受牵连,司徒恽暗中派人把赵岩夫妻送出了燕京,并警告妻子绝不可再同这两人有任何瓜葛。
卢氏并不蠢,从此当真没有再与长姐有过任何往来。
这一晃又是几年,司徒恽的官职越来越高,却被司徒兰馥折磨得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