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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篌听了他的话,眼神变得愈发冰冷:“是么?那太可惜了。”
二皇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将军此话何意?”
“你要和她做夫妻很简单。”司徒篌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宝剑扔到二皇子脚下:“只需用这剑在喉间轻轻一抹,你和她便能成为一对鬼夫妻。”
第十六章 你究竟是什么人()
二皇子见司徒篌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立时就懵了。
“将军莫要玩笑……”
司徒篌怒道:“谁他娘的和你开玩笑?要么你自己动手,要么本将军让人帮你,你自己选一个。”
二皇子毕竟还是有些胆识,心一横破口大骂道:“司徒篌,你这是要造反?大将军对大宋忠心耿耿,怎么就培养出你这种……”
司徒篌呵呵笑道:“造反的人不正是二殿下你么?”
二皇子还待辩驳,又有人来报,寻到了太子一家和三皇子的尸首。
司徒篌道:“二殿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是你的同胞手足,你竟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二皇子冷笑道:“司徒篌,皇家的事情要你操哪门子的心?你若是识时务,本皇子登基之后自有你的好处,否则……”
“否则什么?”司徒篌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到了这种时候,二殿下居然还在逞强?实话告诉你,你那拜把子兄弟左谷蠡王耶律撒都而,此时正自顾不暇,恐怕是帮不了你了。”
二皇子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
司徒篌不想再和他纠缠,吩咐一旁的亲兵:“把他押下去,待本将军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再与他计较。”
“是,将军。”几名五大三粗的亲卫把二皇子拖了出去。
坐在不远处一直没吱声的涂浚开口道:“阿篌,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司徒篌目光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涂浚险些被口水呛到。
这些年他们二人并肩作战,拿主意的向来都是阿篌。
此次也一样,阿篌说要为阮二姑姑报仇,自己二话不说带着兵就和他一起出发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跟着阿篌报仇而已,谁曾想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没怎么着呢,宋燕两国的皇室就都没有了,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阿篌就是想当皇帝都没人拦得住。
“阿篌……”涂浚挠了挠头:“咱俩把事情搞成这样,要不还是回汾州去吧。”
司徒篌道:“回去做甚?自从我娘没了,外祖父就像是没了魂一样。尤其是这一两年,明明才刚六十出头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八十岁一样。
事情是我们搞乱的,难道还让他老人家出面摆平?”
涂浚的头发都快揪掉了:“可咱们总得有个去处吧?”
司徒篌想了想:“明日一早咱们去一趟英国公府,有韩相主持朝政,大宋乱不了。”
涂浚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唯一的嫡亲外甥都没了,韩相还会想管这些破事么?
司徒篌把地上的宝剑捡起来收回剑鞘:“咱俩去瞧瞧圣上。”
昌隆帝对他们二人一直颇为欣赏,甚至不顾诸多重臣反对,破格给他们两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郎封了侯。
这几年在粮草军械方面也从来没有亏了他们,否则他们哪里能立下那么多的军功。
涂浚没有异议,站起身和司徒篌一起走了出去。
二人沿着宫内的甬道走了大约一刻钟,就听身后有一名亲兵在大声呼喊。
“将军,秦校尉说他有要事同您商议。”
涂浚顿住脚:“阿篌,咱们进京前你不是安排秦威去大同府了么,这才几日他怎的又跟上咱们了?”
司徒篌面色微变:“阿浚,你先去探望圣上,我待会儿就过来。”
说罢也不等涂浚说话,急匆匆走了。
涂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威那小子除了武功不错长得漂亮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何阿篌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有些奇怪。
自己的武功也不比那小子差,论漂亮也不输他半分,也没见阿篌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亏得他们二人还是打小儿一起长大的呢!
涂浚重重哼了一声,加快脚步朝皇帝寝宫走去。
再说司徒篌,他走到那亲兵跟前问道:“秦威在哪儿?”
那亲兵躬身道:“秦校尉在东宫等您。”
司徒篌浓眉紧锁。
攻破皇宫后,负责守卫的人全都换成了他的人。
那些人都是认识秦威的,把他放进宫里来倒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问题是秦威是第一次进宫,他怎会知道东宫在哪个方向,又为何会去东宫?
带着满腔的疑惑,司徒篌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东宫。
此时已是黄昏,在皑皑白雪的映照下,天色并不显得昏暗。
远远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立在一颗大树下。
一头乌亮的青丝披散,衬得那一身缟素愈发惨淡。
虽然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司徒篌却能肯定她就是秦威。
“将军。”秦威转过身,目光凉凉地看向来人。
司徒篌继续往前走,眼神中没有半分惊讶。
秦威惨笑道:“原来你的早就知道我是女子。”
司徒篌在她身前五尺处停下了脚步:“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英勇杀敌者均可到我麾下效力。”
秦威道:“你都不好奇我是什么人吗?”
司徒篌挑眉:“的确是有些好奇。毕竟你以前说过,自己乃是南方人,之前从未到过京城。
可今日你却准确无误地寻到了东宫,甚至还能寻到合身的素服,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秦威,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威那双美若辰星的眸子瞬间被泪水淹没:“我是太子妃的嫡亲侄女苻溱微。”
“苻……溱微?”司徒篌吃惊不小。
女子从军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个事儿,但太子妃的嫡亲侄女从军,这事就有些非比寻常了。
苻家乃是书香门第,太子妃的父亲生前还是圣上的老师。
这样的家族同司徒家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女孩子可以不碰针线,却绝不能碰刀剑。
况且她还拥有那般绝色的容貌。
这样的女孩子必然是家族用来攀附皇室的。
就算嫁不了皇室,也会用来同其他大家族联姻。
苻家让她习武已经是不可思议,居然还让她去参军?!
苻溱微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单膝跪地道:“将军,末将有一事相求。”
“说。”司徒篌俯视着她的发顶。
“东宫遭逢大难,姑母和表兄表弟的仇不能不报。”
“你想怎么报仇?”
“末将去往大同府途中听闻二皇子囚禁了姑母一家,所以才违抗军令改道入京。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第十七章 将军百战死,美人再不归(上)()
司徒篌非常理解苻溱微。
他们年纪都不大,却已经是身经百战。
受过的伤不计其数,杀过的人数不胜数。
听闻亲人被人害死,最想做的便是手刃仇人,否则这一辈子心中都会有解不开的结。
“我知道你想为亲人们报仇,二皇子已经被押入大牢。以你的身手,对付他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不。”苻溱微抬起头看着他:“二皇子已是插翅难飞,以他做过的那些恶事,将军头一个就不会饶过他。
太子妃是末将嫡亲的姑姑,皇长孙和二皇孙是末将的嫡亲表兄弟。
从前是末将太自私没能保护好他们,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恳请将军允末将带一队人攻打契丹乞颜部。”
司徒篌眉头微皱:“你想去取耶律撒都而的人头?”
“是。”苻溱微紧握拳头:“皇长孙遭人算计,耶律撒都而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末将绝不容他活着继续为祸中原!”
“秦……苻姑娘,你参军也有四年多了吧?
这些年咱们和契丹人交战不下数十次,有哪一次是在深冬的?”
苻溱微道:“将军莫要欺瞒末将,你一个月前便暗中命人准备了厚实的冬衣和足够的粮草马匹,目的就是为了奇袭乞颜部。
既然目的都一样,为何不让末将担任先锋?”
司徒篌被逗笑了:“秦威,你只是一名小小的校尉,是谁准你耳朵伸这么长的?”
苻溱微脸颊微微泛红:“总之,末将这次一定要去。”
司徒篌越看越觉得她有些古怪:“如果本将军不允呢?”
苻溱微道:“那末将就偷着去。”
“你……”司徒篌只觉一阵头痛。
一个敢背着家人女扮男装参军的姑娘,不管她说什么都必须当真。
他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去准备,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是,末将遵命!”苻溱微的脸上迸发出了别样的神采。
※※※※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来年的三月。
宋京城郊落霞峰南坡,风景秀丽山花烂漫。
本是踏青赏春的好去处,此时却是凄风阵阵落花如雨。
一队黑盔黑甲的士兵抬着一具棺椁停在落霞峰脚下。
“将军,南坡有人。”一名士兵上前回话。
面容憔悴的司徒篌纵身下马:“是什么人?”
那士兵道:“是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可属下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老人。
属下们同他搭话,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另一名士兵道:“将军,管他是什么人呢,属下去把他轰走。”
司徒篌轻斥道:“这里又不是你家的地盘,还不准别人待了?”
那士兵嘟囔道:“大师说了,未时一刻必须下葬……”
司徒篌道:“现在还不到巳时,你们在这里稍等,我上去看看。”
士兵们不敢多言,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司徒篌人高腿长,不一会儿就上了南坡。
之前听那大师说,京郊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是落霞峰南坡,亡人葬于此处,下一世必将平安喜乐富贵荣华。
他本以为这里是荒地,没想到这里不仅有主,而且已经有好几座坟墓。
司徒篌虽被人称作杀神,却从不做欺凌百姓的事情,他走到那跪在地上的道士身侧,抱了抱拳:“这位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跪在地上的道士眼皮抬起眼皮道:“将军果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几个月而已,竟不识得贫道了。”
司徒篌神情微滞,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道士。
须发、五官、身材……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对方那比常人大了一圈的脑袋上。
他恍然道:“你是那日想要……”
袁谟苦笑道:“贫道就是那一日有事和将军商议的人,可惜将军并没有给机会。”
司徒篌略有些尴尬,扫视了他面前的几座坟茔一眼。
没曾想第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名字——赵重熙。
他惊呼道:“这不是皇长孙……你这道士究竟是什么人?”
袁谟道:“贫道曾经和皇长孙在一起求学,是他的师兄。”
关于皇长孙的事情司徒篌并不是很在意。
本来就没有过交集,非要说他们有什么关系,那就是他与自己的“姐姐”有过那么一个婚约。
可姐姐都是假的,更遑论姐夫?
虽然母亲的死同那婚约有直接的关系,但皇长孙本身也是受害者,他再浑也不至于迁怒到他的身上。
司徒篌把视线转移到另一个墓碑。
爱妻慕悦儿?
他自幼离京,京中贵女半个都不认识,只是有些好奇,这道士竟是娶过亲的。
袁谟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军,贫道的师弟和妻子于你而言都是陌生人,可那里……”
只见他抬起右手指向远处:“那里埋葬着你的父亲、母亲、姐姐,还有你父亲的忠仆。”
司徒篌大惊:“你说什么?”
几年前母亲病故时,他正在同契丹人作战,并没有回京。
去年回京只停留了一日,根本没有来得及去拜祭母亲。
他一直以为母亲葬在司徒家的墓地,没想到她会葬在此处。
至于父亲……
他们父子早已反目,只听说他和那假女儿关系非常不错,连国公府都很少回。
一个没有爵位、没有官职,活到三十多岁还要别人养活的男人,完全没有存在感,自然也碍不着别人的事。
这样的人也会被暗害?
袁谟喃喃道:“将军一定想不到司徒三爷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