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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眼前如仙境般的景致,越发思念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男子。
五年前阮大将军卸任,司徒篌继承他的兵权,成为了大宋新的大将军。
涂征一直没有再娶,也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了一切职务,连忠勇侯的爵位也一并给了涂浚。
如今的涂浚除了爵位之外,另有一个骠骑将军的头衔,手中掌握二十万铁骑,与水军都督周夙权势相等。
他的书房是军机要地,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进出的。
暮沙和淡烟对这里的规矩十分熟悉,随着罗大去了一旁的小院子里喝茶歇息。
司徒笑同看守书房的几名亲卫打了招呼,轻轻推开了书房门。
几名亲卫互相使了个眼色,都暗暗咧了咧嘴。
笑笑姑娘可算是快及笄了。
和他们侯爷一般大小的男子,儿子都开始议亲了,侯爷却连媳妇儿还没娶上。
这也就罢了,老侯爷自己都能打几十年的光棍,估计也不会因为这个犯愁,更不会催婚。
可侯爷三十岁的人了,还和笑笑姑娘开这样的玩笑,说出去肯定会惊掉无数人的下巴。
司徒笑哪里顾得上观察这些人的神态,合上书房门后打量了书房一遍。
涂浚和司徒篌一样,自幼就被涂征带进了军营中,所以年少时对念书根本不感兴趣。
直到大宋一统中原后,他才耐下性子好好读了几年书。
如今他的书房中藏书颇丰,但诸如刀剑等兵器也不少。
司徒笑抬眼看了看挂在多宝阁上面的那张硬弓,这才缓步走到书案前。
只见桌面处处收拾得整洁干净,别说书信,就连半张废纸都没有。
她的小嘴顿时撅了起来。
阿浚哥哥太可恶了!
姐夫的书案上还时常能见到他给大姐姐写的一首诗、半阙词,或者是一句话。
两人分别都一年了,他居然都没有想过她!
“哼!臭涂浚,坏涂浚,今后我也不要想你了!”
司徒笑一边嘟囔一边搬起了一个锦凳。
把锦凳放在多宝阁旁,她脱了绣鞋踩了上去。
踮起脚用力够了半天,她的小手距离那张弓却还有半寸。
司徒笑的小脸憋得通红。
真是奇了怪了!
去年她踩着一模一样的锦凳,明明能够到的。
今年她至少又长了半个头,怎的却够不着了?
司徒笑心一横,抬脚踩上了多宝格。
她就不信了!
随着咔嚓一声响,书房里传出了一声尖叫。
“啊——”
粉色衣裙的小姑娘直接落入了男子的怀抱。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死涂浚,你要吓死我呀!”司徒笑在他胸口重重捶了一拳。
涂浚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司徒笑红着脸用力挣扎:“你这算是守株待兔么?”
“我这是布下陷阱等着小肥兔自投罗网。”
“你才是肥兔,你全家都是肥兔!”
第六章 心里只装着一个爱笑的小丫头()
涂浚灿若辰星的眸子中散发着惑人的光芒。
方才还在用力挣扎的司徒笑满脸通红,乖巧地窝在他怀中,紧紧闭上了眼睛。
不能再看了,再看她肯定会犯错误的!
她虽然只有十四岁,却随着父母几乎游遍了整个大宋,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许多,其中自然不乏长得好看的男子。
俊美如爹爹、韩雁声、慕容离亭、姐夫……每一个好看的男子都有一双漂亮的眸子。
可从来没有谁能像涂浚这般让她不敢直视。
就在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快要跳出来时,涂浚将她轻轻放在了书案上。
“笑笑,睁开眼睛。”柔和的嗓音如同羽毛般在司徒笑心尖上拂过,她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
涂浚无奈地笑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么?”
司徒笑嘟囔道:“你方才不都告诉我了,自投罗网么!”
见她依旧不肯睁眼,涂浚伸手轻轻在她眼皮上拂过:“小丫头,若是我不装作离开京城,你打算逃到哪儿去?”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司徒笑的小脸更红了,睁开眼睛辩驳道:“谁……谁想逃了?”
涂浚笑道:“偷偷让阿言打探消息的人是谁,便是谁想逃。”
“哦——我知道了!”司徒笑气鼓鼓道:“你给阿言的是假消息,小昊子也被你收买了!”
涂浚笑着揉揉她的发顶,小丫头打小儿就这样,一遇到和他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笨笨的。
司徒笑懊恼地拍开他的手:“我怎的就这么笨呢!小昊子就是个瘦皮猴儿,他哪儿有那本事拉得动这张弓。
还有罗大叔……他们全都帮着你骗我,这张弓和多宝格也都是你弄的!”
涂浚敛住笑容,凝视着她的眼睛:“笑笑,为什么要躲着我?”
司徒笑的目光有些躲闪:“我……我哪有……”
“笑笑,咱们之间不需要隐瞒,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会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不是你的原因,更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我……”
“你怎么了?”
“阿浚哥哥,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一定同姐夫和大哥哥他们一样早已经儿女绕膝,不用这么孤孤单单一个人……”
“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前几年我和你说过的话忘了?”
“没忘,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忘,只是……”
“今日说话怎的吞吞吐吐的?”
司徒笑抿了抿唇:“阿浚哥哥,世上有那么多的好姑娘,你为什么单单愿意娶我呢?”
涂浚笑道:“因为笑笑就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你不准用这样的话敷衍我!”
涂浚总算是明白了,小丫头长大了一岁,开始懂得男女之情了。
她不确定他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而娶她,还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而娶她,所以才心生困惑。
“笑笑,因为我比你大那么多,所以二姑姑和二姑父,甚至我父亲,咱们家的长辈们从来没有逼迫我非要娶你为妻,这事儿你应该是知道的。”
“爹爹和娘对我说过的。”司徒笑点点头。
她五岁那一年,有一日爹娘以为她睡着了,便提起了她和涂浚的婚事。
当时爹爹对娘说,忠勇侯府人口单薄,涂舅舅只有涂浚一个儿子,让他再等十年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娘也觉得这桩婚事有些不合适,倒不全是为了子嗣的缘故,而是担心她和涂浚年龄悬殊太大,将来过不到一起。
所以他们俩打算再去和涂舅舅父子二人商议一番,是不是应该取消这个只能算是口头承诺的婚约。
她当时就着急了,也不再装睡,死死揪着爹娘的衣袖,问他们是不是要把她的阿浚哥哥抢走。
爹娘被弄得哭笑不得,用各种好吃好玩的哄了她半天才算把她糊弄过去。
虽然她那时的年纪还太小,爹娘却已经开始尊重她的意愿。
从那一日起,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取消婚约这几个字。
这件事司徒笑从未对涂浚提起过,但她心里清楚,除了阿浚哥哥,再也不可能有哪个男子能入得了她的心。
涂浚道:“没有人逼迫我一直等着你,可我却等到了这个年纪,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司徒笑的心脏比之前那一次跳得更快。
她结结巴巴道:“阿浚……哥哥……你就没有……想过娶……娶我大姐姐……”
涂浚道:“的确是想过的。”
“啊?”司徒笑耷拉着眉毛,看起来惨兮兮的。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涂浚好笑道:“我虽然比你大姐姐和大哥哥大了两个月,却远不及你大姐姐那般早慧,甚至还不如你大哥哥懂事。
十几岁时,我整日跟在你大哥哥身后,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有时甚至上了他的当都不自知。
只有一件事我不肯听他的,那就是娶二姑姑的女儿为妻。
这是父亲最大的心愿,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怎能不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那时你大姐姐是二姑姑唯一的女儿,她自然就是我唯一的目标,这和她长得漂不漂亮,性格好不好没有太大的关系。”
司徒笑眨了眨眼睛:“也就是说,你虽然想过娶大姐姐为妻,却并没有真的喜欢她。”
涂浚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司徒笑闷声道:“你十二岁的时候不懂事,难道十六岁的时候就懂了?”
涂浚的手微微一顿,小丫头果真不像从前那般好哄了。
见他不答话,司徒笑又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会一眼相中刚出世的小娃娃。”
在心上人面前,她实在不忍心把自己说成一只皱皮红猴子。
涂浚叹道:“笑笑,有些事情我真不知该怎么和你说……”
“那你就慢慢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涂浚想了想才道:“这么和你说吧,你大姐姐和圣上定亲后,连我父亲都放弃了从前的心愿。
所以你的出世对我们大家而言是一个意外,更是一个惊喜。
我不顾天气严寒,只用了五日便从汾州赶到了京城。
小宝宝都是爱哭的,可你第一次同我见面就冲着我笑。
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会不会一眼相中刚出世的小娃娃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的心里就只装着一个爱笑的小丫头。”
第七章 一世珍爱,一生欢喜(终章)()
涂浚挑明心迹后,司徒笑那颗惴惴不安了一年的心终于平复,开始安心备嫁。
乾宁十三年正月初一,承恩侯府为司徒笑举行了盛大的及笄礼。
两个月后,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年过三旬的忠勇侯涂浚终于等到了迎亲的日子。
第二次嫁女儿,阮棉棉和司徒曜的感受和第一次完全不同。
大女儿嫁入的是他们没有能力掌控的皇室,纵然女婿再好,他们也无法安心。
小女儿嫁的却是他们再相信不过的人家,女婿又是成熟稳重的涂浚,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然而,当精心准备了十五年的嫁妆一台接一台从府里抬出,阮棉棉那不再年轻的脸庞上还是写满了浓浓的不舍。
肩上一阵暖意,阮棉棉偏过头。
司徒曜眼圈微红,哑着嗓子道:“棉棉,笑笑也要离开咱们了。”
阮棉棉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忠勇侯府能有多远,又没有人管着笑笑,你什么时候想见她都可以。”
司徒曜道:“始终是不一样的……”
他一共四个孩子,大的两个他没能尽心尽力爱护,小的两个却真是夫妻二人亲手带大的。
在他印象中,小女儿还是个可爱娇俏的小娃娃,整日笑眯眯的就是个开心果。
可转眼之间她竟也要为人妻,甚至要做掌一府中馈的侯夫人了。
阮棉棉轻轻拐了他一下:“你少来惹我,明儿就是婚礼,我得去看看笑笑。”
司徒曜笑道:“去吧,看看孩子还有什么需要的,都尽量给她弄齐整了,有什么不懂的事儿也再给她说说。”
阮棉棉拂开他的手:“前面一句还像点样子,后面一句就是废话!”
司徒曜摸了摸鼻子,目送着妻子的身影渐渐远去。
阮棉棉来到小女儿的闺房,司徒笑正躺在床上补眠。
她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睡得正香的小姑娘。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她已经四十六,死渣男四十八,就连小凤凰都三十岁了。
他们夫妻开始有了零星的白发,皱纹也慢慢爬上了眼角。
而那个因为发现自己无故少了几年青春,觉得二十八岁实在太可怕的阮棉棉,似乎已经离她很远很远。
明日笑笑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很快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就像十多年前的小凤凰一样……
“娘,您什么时候来的?”司徒笑爬到阮棉棉腿上,扬起小脸看着她。
阮棉棉揽着女儿:“刚来没一会儿,睡得好么?”
“嗯。”司徒笑拱进她怀里:“娘,我舍不得你和爹爹,都不想出嫁了。”
阮棉棉捏着她的鼻尖:“从前娘给你讲的故事忘了?撒谎的孩子会长长鼻子的!”
司徒笑娇声道:“娘骗人,世上的人谁没撒过谎呀,也没见谁的鼻子长长了。”
阮棉棉把她又往怀里拢了拢:“娘的宝贝儿长大了,今后成了涂家的媳妇儿,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整日撒娇了。”
司徒笑翘着小嘴道:“在阿浚哥哥面前是可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