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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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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方槐花顶多比阮雷小三四个月。

    阮雷比阮棉棉大了九岁,今年三十七,那么方槐花如今也是三十七岁。

    这个时代的女子一般都是及笄后就出嫁,方槐花自然也不会例外。

    那么她出嫁的时候“阮氏”大概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娃。

    按说年纪悬殊这么大的姐妹俩,关系一般都不会太亲近,所以……

    她正想着,就听范氏道:“棉花啊,这次你可得同大妮子好生亲近亲近,你小的时候娘要操心的事儿太多,基本都是她把你带大的……”

    巴拉巴拉,老太太之后说了些什么阮棉棉都懒得听了。

    本以为有代沟,两姐妹的关系应该不会太亲近,结果……

    她真是觉得自己快演不下去了。

    如今只能期盼这位槐花姐姐不要太精明,最好能像段李氏那般好糊弄……

    方槐花是个急脾气。

    范氏带着阮棉棉等人才刚走出主院大门,就见一名个头不高身材丰腴的妇人笑盈盈地迎上前来。

    阮棉棉觉得自从来到阮家,她的小腿就一直不得闲。

    和这位槐花姐姐一照面,她的小腿忍不住又开始抖了。

    这审美!

    自从穿到大宋,她接触过的女子也不算少了,老中青少,贵妇贵女民妇民女全都有。

    卢氏韦氏,甚至是尊贵的韩皇后,她们的装扮全都是低调奢华极有品位。

    阮家的婆媳三人以及那些将军们的妻子,穿着打扮都很朴素,但看起来很是舒服。

    其他比如段李氏,虽然出身不高,但也是在京城附近住了好些年,同贵妇们经常接触,品味真不算差。

    唯有这一位槐花姐姐,她真是服了。

    那真是满头的珠翠,一片金光闪闪,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有钱人。

    她总算是明白“阮氏”那特殊的品味从何而来了。

    这位一手把她带大的槐花姐姐,把自己的审美观一股脑儿传给了“阮氏”。

    和范氏以及孙氏郭氏行过礼后,方槐花就一把抱住了阮棉棉:“二妮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姐都想死你了!”

    她个头儿比阮棉棉矮很多,人又格外丰腴,阮棉棉只觉得一团肉生生挤进了自己怀里,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阮棉棉忙给一旁的宝贝女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来拯救自己。

    凤凰儿忍着笑上前福了福身:“见过大姨母。”

    这一招很管用,听见外甥女的声音,方槐花立刻松开阮棉棉,一把又将凤凰儿抱进了怀里。

    “小妞妞,大姨母总算是见着你了!”

    “噗……”阮棉棉直接笑喷了。

    小凤凰那副小身板,也不知道禁不禁得住槐花姐姐的热情。

    范氏终究还是心疼孙女,拍了拍方槐花的手:“有话回屋去说,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

    方槐花这才松开了凤凰儿,随着范氏等人进了主院。

    阮棉棉本以为自己彻底解脱,然而她很快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刚一进主院,方槐花就凑到她面前:“陪姐去更衣。”

    阮棉棉:“……”

    这位大姐要不要这么亲密,上个厕所也要约自己!

    无奈人家方槐花根本不理会她愿不愿意,直接把她拖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私房话() 
姐妹二人出了正房后,方槐花并没有去净房,而是把阮棉棉拖进了一旁的暖阁中。

    “你不是说要更衣?”阮棉棉真是对自家这位槐花大姐有些头痛。

    明明就是有话想同自己私底下说,偏还找什么上厕所的借口。

    方槐花把门合上,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咱们姐俩都六年没见面了,还不兴在一起说说私房话?”

    阮棉棉道:“你就这么着急啊,娘和嫂子们还在屋里等着你呢!”

    “咱们说的话能让娘和你的宝贝闺女听见?真是和从前一样没心没肺的!”方槐花十分熟稔地戳了阮棉棉额头上一指头。

    阮棉棉:“……”

    究竟是谁没心没肺?!

    她虽然没有结过婚,但并不代表她就不知道已婚妇女们的私房话多半都是什么内容。

    而且这位槐花大姐性格如此泼辣奔放,天知道她的私房话会“私”到哪种程度。

    真是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方槐花瞧她一脸的不情愿,笑骂道:“想歪了不是?我一个都快做祖母的人了,谁还像你们这些小媳妇一样整天想那些夫妻间腻腻歪歪的事情?”

    阮棉棉炸毛了:“谁想歪了?有话赶紧说,不说我走了!”

    方槐花按住她的肩膀:“脾气还在就好,我还怕六年不见面你变成一只小绵羊了呢!”

    阮棉棉白了她一眼:“不说我真走了啊!”

    “想不想发财?”方槐花往她身边凑了凑。

    阮棉棉噗哧一笑:“合着你神神秘秘地搞了半天,就是想说这个?”

    “你就说想不想吧!”

    “不想。”阮棉棉毫不犹豫地摇头:“我自个儿的钱足够花了。”

    这一世她拥有的财富已经太多,要是还不满足的话,她成什么人了?

    “傻了不是?女人花自个儿的钱算什么本事,把男人的钱全都搂过来才是这个!”方槐花边说边伸出了大拇指。

    阮棉棉无语。

    在她的人生信条中,女人花自己的钱才叫本事!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方槐花又道:“你姐夫的四表弟,就是盛家老四,前不久去江南谈生意,在衢州遇见妹夫了。”

    阮棉棉挑了挑眉,遇见司徒渣男?

    槐花大姐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是想告诉自己司徒曜在江南发财了。

    她懒洋洋道:“司徒曜不过是个小小的衢州通判,他那点小钱也值得我花费心思去搂?”

    方槐花恨铁不成钢道:“你真是在大宅子里关傻了,根本不懂行情!”

    阮棉棉好笑道:“我是不懂行情,可司徒曜是做官的,除非……”

    除非做贪官,否则怎么发财?

    虽然她对那渣男没有半分好感,但也不能就这么一棍子把人打死。

    成国公府根本就不是缺钱的人家,司徒曜又是那样的性情,说破大天她也不相信他会是个贪官。

    方槐花道:“你也太小看妹夫了,司徒三爷琴书双绝的名头可不止是在京城,他的墨宝在江南炒到多少钱一幅了你知道不?”

    阮棉棉险些被口水呛到。

    琴书双绝?

    那渣男装竟已经装到了这种境界?

    照左未晞的话说,大宋京城的勋贵们多半是武将出身,做官的家族又不及司徒家有底蕴,被司徒曜糊弄了也就罢了。

    可江南……

    那可是自古以来才子多如牛毛的地方,他竟也能装得下去?

    而且墨宝这种东西,越是稀少越是值钱,司徒曜要是像那些摆摊卖字画的,把自己的作品当大白菜那样吆喝着卖,很快就会一文不值。

    她讥讽道:“他真把字画拿出去卖了?”

    方槐花道:“你当他傻啊,自然是等着别人抱着金山上门求,否则别说赚钱,面子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

    阮棉棉有些看不明白方槐花的用意。

    司徒曜和“阮氏”早就闹掰了,就算自己真对他那些金山感兴趣,岂是想搂就搂得着的?。。

    “有人想出高价买一幅妹夫的墨兰图,一直找不到门路,所以……”方槐花在她肩上拍了拍。

    “不可能!”阮棉棉把她的手拂开:“你还是我姐呢,净出些馊主意!我至于为了几个臭钱低三下四去求他?”

    “谁让你求他了,我这不是一举两得么!你才二十八岁,难道就想这么一辈子守活寡?

    你就把这事儿当个台阶,夫妻两个有什么事情说不开的?孩子都多大了还整日只知道赌气!”

    阮棉棉嗤笑:“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更何况世上又不止司徒曜一个男人!”

    “原来你还知道世上不止他一个男人啊?早干嘛去了?你看看人家涂征,哪一点不比司徒曜强?”

    阮棉棉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合着这位槐花大姐绕了半天,目的还是和司徒篌那臭小子一样,巴不得自己赶紧和离改嫁。

    “我说你怎的不声不响地回娘家来了,原来是给人当说客!”

    方槐花道:“别把人想得那么不堪,涂征对你的心思咱们家谁不知晓?我这个做大姐的人心疼他这个弟弟十好几年了!”

    阮棉棉撇撇嘴嘴,我还是你一手带大的妹妹呢!

    方槐花轻斥道:“可我更心疼你!六年前我把你儿子从京城里带出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小子是个不着家的,这辈子你就甭指望他会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

    小妞妞虽然乖巧,但她毕竟是女孩子,过不了几年就要出嫁,你打算一个人过到死,不嫌寂寞啊?

    咱爹娘都不喜欢司徒曜,我也不喜欢,可谁让你偏偏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呢?

    还说什么会喜欢他一辈子……”

    喜欢一辈子这句话阮棉棉之前已经听司徒照说过一次了。

    此刻再听一次她只觉得头皮直发麻。

    “阮氏”当年到底有多瞎多傻,把她自己坑死不算,还要接着坑她这个无辜的倒霉蛋。

    “大姐,好好说着发财的事情,又扯这么远!”她巴巴儿地看着槐花大姐,试图转移话题。

    方槐花冷哼道:“说出来你恐怕都不会相信,如今的司徒曜可是大变样了。

    合不合你的口味不好说,但我瞧着是比从前像样多了!

    阮棉棉小声嘀咕:“就跟你真看见了一样!”

    “我听盛老四说的行了吧,他可是你姐夫家的人里面最靠谱的一个。

    他说司徒曜在衢州官声很好,钱还不少赚,比从前像样多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劝离() 
劝和不劝离。

    这是国人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

    如今阮棉棉终于对这个老传统有了深切的体会。

    尤其对于女方来说,只要男人身上还有那么一丝丝的闪光点,在亲友们看来就该再给他,或者说再给两人的婚姻一次,甚至无数次机会。

    为孩子,为面子,为将来……

    唯独没有人想过,勉强维持住这些之后,女人还能剩下些什么?

    阮棉棉冷笑道:“就算他是大宋朝第一好官,天底下最会赚钱的男人,那又如何?”

    方槐花劝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想想他从前是什么样子的?

    说句僭越的话,就算圣上亲自到成国公府请他去做宰相他都未必稀罕!

    要不是当初被爹硬逼着他离京外任,此时他还在京里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在他面前提半个钱字都要被嫌俗气。”

    阮棉棉讥笑:“你也说是被逼的了。”

    “被逼的人就一定能改变,一定能做好么?

    爹替他寻好了职位,他完全可以不去赴任,爹难道还能真把他砍了?

    就算勉强去了,他难道不会混日子?大宋朝虽不至于每个做官的人都在吃干饭,但混日子的不是没有。

    六年的时间能有这么大的进步,你觉得他是为了谁?”

    反正不会是为了她!

    阮棉棉觉得自己的忍耐又一次到了极限。

    她算是明白了,只要有一双儿女在,且司徒曜没有突破阮家人的底线,离婚这件事情她就不会得到他们的支持。

    当然,暂时还顶不了事儿的熊孩子除外。

    所以,同阮家人谈论这种话题基本等同于浪费口舌。

    既如此她还说什么?!

    她挽着方槐花肉乎乎的胳膊:“我不过就是赌气而已,哪里就至于了。咱们难得见面,就不能说点高兴的?”

    方槐花没好气地笑道:“说什么?说我三个月前托人给你送去的那身衣裙?”

    阮棉棉突然感觉天雷滚滚。

    槐花大姐说的莫非是小凤凰连看都不好意思看的……

    “怎么样,挺好看的吧?要不是我如今胖得不像样子穿不了,哪里舍得给你!”

    阮棉棉瞬间被闪电击中。

    那身衣裙如果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真算不了什么。

    但这是女人的着装非常保守的古代。

    她对这个时代的男人并不了解,既然有这种衣裙出现,就说明男人们的某些嗜好和一千年后区别不大。

    女人穿着薄露透的衣裙,无非还是为了取悦她们的男人。

    她很难想象,性格泼辣身材丰腴的槐花大姐穿着这样的衣裙出现在她老公面前搔首弄姿……。。

    方槐花哪里知道阮棉棉正在脑海里勾勒着关于他们夫妻的某种情景,继续笑道:“咱俩的喜好一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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