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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重熙浅笑道:“我就是今日路走得太多所以脚踝有些疼痛,歇了这一阵好多了。”
“那你用过晚饭了吗?”
“早就用过了,你也歇息一下吧,今日也累坏了。”
“哦,那我去打水来洗脸。”
“去吧。”
赵重熙目送着史可奈离开,耳朵却一直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
终于,熟悉的嘎吱声传进了他耳中,负责倒垃圾的老头推着小车来了。
赵重熙慢慢合上了眼睛。
有梧桐在,他并不担心袁谟会寻不到自己那个破荷包。
其实他也不想用这么损的办法,也并非故意整袁谟。
实在是袁谟的武功太差,对付寻常的人没有问题,但万一被大将军府的护卫们发现,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他才想到利用倒垃圾的老头。
虽然这办法多少有些恶心,但的确是安全而稳妥的。
大将军府的垃圾和寻常百姓家不太一样,除了一些残渣废物,偶尔还会有下人们不穿的衣物。
那老头儿倒垃圾的时间地点都是固定的,所以每日都会有一些小叫花提前等在那里等着翻垃圾。
届时袁谟带着梧桐一起出现在垃圾堆那里,天色昏暗加上人多,便不容易引起那些护卫们的怀疑。
当然,那些小叫花也不是好惹的。
但凭借假牛鼻子的本事,拿到荷包应该不成问题,但估计也得吃点苦头。
他嘴角微微弯了弯。
这些人他将来都是要重用的,权当锻炼一下心志吧。
※※※※
袁谟对赵重熙非常了解。
既然他说要让自己去垃圾堆里找信件和印信,那自己翻垃圾的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赵重熙离开后,他吩咐梧桐去寻了两身脏兮兮的衣裳。
他都不好意思在客栈房间里改装扮,就怕被跑堂的小二哥当作要饭的轰出去。
用过晚饭后,他和梧桐离开了客栈。
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换上了脏兮兮的衣裳。
“梧桐,咱俩像不像小叫花?你家爷实在太损了,本真人将来一定要把这笔账讨要回来的!”
梧桐无所谓地笑道:“反正小的之前就被您扮成了一个丑道童,比小叫花也强不到哪儿去。
只要爷用的上小的,别说翻垃圾,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含糊!”
袁谟听得只翻白眼:“这话可是你说的,待会儿本真人只负责照亮,翻垃圾的事情就由你去做。”
“没问题。”梧桐乐呵呵地应下了。
袁谟:“……”
聪明人和愚忠的人根本就不应该混在一起!
难怪他觉得自己最近脑子都有些不好使,连卦都算不准了!
“走了!”他一挥手,迈开不太长的腿朝大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然而,等两人准时来到赵重熙指定的地点,却一起傻眼了。
这……
十几个小叫花竟比他们来得还早!
而且一个个眼露凶光,像是同他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梧桐啊——”袁谟回头看了看紧跟在他身后的小厮。
“袁……袁真人,这些人同你有仇么……”梧桐五岁开始就在山庄里伺候赵重熙,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袁谟鼻子都气歪了:“本真人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和小叫花根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怎么可能有仇?”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嘎吱一声,大将军府东侧的小角门开了。
很快就见一个老头儿推着同样嘎吱作响的小车从府里走了出来。
那群小叫花一哄而上。
竟没有乱抢,而是按照次序十分客气地招呼那老头儿。
“钱老爹,您老总算是出来了……”
“钱老爹,今儿有什么好货色……”
“钱老爹……”
袁谟和梧桐看得目瞪口呆。
合着翻垃圾也要讲资历,讲先来后到?
那他们两个新来的,什么时候才轮得着动手?
重熙师弟(他们爷)的印信岂不是早被瓜分了!
只见那钱老爹得意洋洋地从车上取下一大包剩饭剩菜递给领头的小叫花:“喏,今日府里吃饭的人少,所以厨房里剩下的饭菜很多,管事的怕糟蹋了,所以让拿出来给你们分了。”
那领头的小叫花千恩万谢,招呼着剩下的小叫花替钱老爹把垃圾车推了过去。
倒完垃圾,钱老爹又推着小车嘎吱嘎吱回了大将军府。
小叫花们也不忙着吃,开始仔仔细细在垃圾堆里翻找起来。
“梧桐,你还在等什么,上啊!”袁谟实在等不了了,朝梧桐一摆手。
“可……小的怕一个人抢不过他们。”梧桐心虚地看着那一群小叫花,心里直发虚。
袁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赶紧,待会儿人家拿着东西跑了,你能追得上?”
两人互相拉扯着走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大堆垃圾。
“袁真人,小的看见了,那人手里拿着的就是我们爷的荷包……”梧桐突然轻呼道。
“那还等什么!”袁谟松开梧桐的胳膊,往前一纵身就朝那拿着荷包的小叫花扑去。
“弟兄们,他们果然是等着吃现成的!”那小叫花往旁边一侧身,大声叫唤起来。
“找死!”小叫花们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迅速朝袁谟围拢过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学坏了(上)()
袁谟直到此时才算看清楚了这一群小叫花。
名曰“叫花”,却同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四处流浪要饭的人并不一样。
年纪最小的七八岁,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岁,一个个虽不能说是身强体壮,但真不瘦弱。
除了脏点儿,半分叫花的样子都没有。
看来大将军府的剩饭剩菜实在养人……
来不及多想,他已经被七八名年纪最大个子也最高的小叫花围在正中。
袁谟天资聪颖,但所学太过于庞杂,有些东西难免就不怎么精通。
譬如武功。
在他看来凭自己的头脑和口才应付各种事情绰绰有余,完全不需要动粗。
所以就连如今的这点拳脚功夫还是在恩师的逼迫下习得的,在众多师兄弟中一直稳居倒数第一。
在外行走时他甚至会忘了自己也是会武功的。
此时见小叫花们面露凶相,袁谟忙抬手制止:“各位且慢动手,有话好好说!”
领头的小叫花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不让我们动手,那你方才又为何要抢夺我们的东西?”
袁谟赶紧抱了抱拳:“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那领头的小叫花冷笑道:“是不是城西吴三雄派你来的?”
袁谟真是哭笑不得:“你们真是误会了,我并不识得什么城西吴三雄,我今日是来……”
“少废话!吴三雄手下就有一个大脑袋,不是你是谁?”
袁谟一时语塞,引以为荣的脑袋和口才一并失灵。
梧桐见势不妙,在圈外扯着嗓子喊道:“他不是……”。。
可惜他也是自身难保,剩下的几名小叫花立刻把他团团围住了。
领头的小叫花冷哼道:“姓吴的混蛋惦记咱们的地盘不是一日两日了,兄弟们,动手!”
小叫花们一拥而上。
梧桐没有正式学过武功,但他在赵重熙身边伺候十年,多少也学会了一点招式。
加之围攻他的小叫花又是年纪最小的几个,短时间内几人勉强战成了平手。
另一边,头脑和口才一起失灵的袁谟吃了几拳后终于把手脚顺了回来。
然而,他既顾不上护住自己,更顾不上反击,而是冒着被打中面门的危险,从之前那名小叫花手中一把抢过了赵重熙的那个破荷包。
那名小叫花手里一空,立时大声惊呼:“大哥,这荷包里定有古怪!”
领头的小叫花一抬手:“住手!”
他在小叫花们中间颇有威望,混乱的场面瞬间就安静下来。
梧桐趁机窜到了袁谟身边:“袁真人……”
“无碍。”袁谟简单回答了两个字,把手中的破荷包抓得紧紧的。
领头的小叫花往前迈了一步,睨着二人道:“把荷包交出来。”
梧桐提高声音:“这荷包本就是我们的,凭什么给你们?”
“你们的?”领头小叫花像是听见世上最可笑的话一般:“这荷包分明出自大将军府,同你们两个小毛贼有什么干系?”
梧桐辩驳道:“同你们又有什么干系?”
袁谟一把拉住他,面露凄然之色:“不瞒列位,荷包本是我送与心仪的姑娘……
本来一个荷包也不值什么,丢了也就丢了,无奈此乃家母亲手缝制……”
到了最后嗓子竟哑得竟似说不下去。
梧桐生性老实憨厚,被他这一通乱编搞得耳根子都红了。
换做寻常人,袁谟这番表演或许还会有点用。
可惜小叫花们都是自小无父无母,对这种说法实在没有多少感觉。
领头的小叫花嗤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也敢惦记大将军府的姐姐们!”
袁谟的肺都快气炸了,但他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旦事情闹大不仅是他和梧桐,赵重熙也未必能撇干净。
他忍住气道:“今后再也不敢了想了,望列位高抬贵手,让我二人离开可好?”
领头的小叫花双手抱胸不发一语,眼睛却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荷包。
良久后才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其实我们也不爱为难人。
只不过,兄台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断了我们的衣食……江湖中向来也没有听说过这种规矩……”
袁谟暗暗翻了个白眼儿。
想讹钱就明说!
没想到他袁谟今日居然沦落到同一群小叫花讲什么狗屁规矩的地步!
“梧桐!”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厮。
“小的在。”
“把你身上的钱全给他们!”
梧桐十分为难:“您知道的,小的早已经没钱了。”
袁谟瞪了他一眼:“十两!”
十两?梧桐一脸迷茫。
袁谟真想揍这不长记性的小厮一顿。
“今日的卦金!”
“哦哦哦……”梧桐总算想起来了。
他赶紧从贴身的里衣兜里摸出了今日史可奈塞给他的十两银子。
袁谟取过银子往地上一扔:“我们可以走了么?”
一名七八岁的小叫花利索地把银子捡起来递给他们的大哥。
领头的小叫花眼睛微微眯了眯:“让他们走!”
被抢了荷包的那名小叫花还有些不甘心:“大哥,那荷包里的东西肯定不止……”
袁谟嘲讽道:“你不怕竹篮子打水?梧桐,我们走!”
“是。”梧桐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领头的小叫花看着二人的背影,隔了好一阵才道:“咱们要的只是钱,不是祸。”
其余小叫花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的话,总之无人再敢多话。
半个时辰后,换过衣裳的袁谟和梧桐回到了客栈。
替袁谟上过药后,梧桐小声嘀咕:“袁真人,那些人又不会武功,您……”
袁谟一边看着赵重熙的长信一边道:“你没听说过双拳难敌四手么?何况你们爷的脾气你不清?要是我真把他的印信弄丢了,还不定发多大火呢!”
梧桐努了努嘴。
爷发火都是小事儿,那印信要是真的丢了……
其实丢了也没事,知道那印信的人他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对府里的亲信们而言,那代表了主子亲临;于其他人而言根本什么都不是。
当然,实情千万不能让袁真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正想得投入,就听袁谟惊呼了一声:“梧桐,你们爷什么时候学坏了?”
梧桐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拧着眉道:“袁真人,您在说什么?我们爷什么时候学坏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学坏了(下)()
袁谟把手里的信笺在梧桐面前抖了抖:“你自己看,他让我去襄阳的会春阁找一个叫做柳飘絮的……那种女子,替她赎身之后带回京城,并且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什么!”梧桐也顾不上讲究什么规矩了,一把将书信抢了过来。
认认真真把书信的后半部分读了三遍之后,他终于相信了袁谟的话。
梧桐手一松,信笺飘飘扬扬落在了地上。
看来爷是真的学坏了……
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这十年他和爷可谓朝夕相伴,爷做过什么事情他一清二楚。
除非……
他拽住袁谟的衣袖:“袁真人,爷同咱们分开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