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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并没有养成流连烟花之地的习惯,差不多每日都回府里安歇。
今日也一样,应酬完几位大商号的东家他直接回了成国公府。
因为宴席上多喝了几杯,他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涨痛,哪里还有兴致去找年轻漂亮的侍妾。
这种时候当然还是得自小就在身边伺候的老人儿贴心。
所以他去了桂姨娘的小院。
腊月的京城,天气也非常寒冷,桂姨娘的屋里却是春意盎然,又暖又香。
桂姨娘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姿色平平年纪又大了,能倚仗的不过是同二爷一起长大的那点情分。
所以她不管是装扮还是屋里的布置,一律按照司徒明的喜好,力求能让他舒服。
果然,她这一番努力今晚也没有白费,靠在摇椅上的司徒明脸上很快就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还是桂姐这里最好。”他舒服地喟叹道。
桂姨娘不轻不重地替他按着头,笑道:“奴婢瞧着爷今年像是比往年更忙些。”
司徒明脸上的笑意更盛:“大宋国运昌隆,生意自然是一年比一年好做,赶明儿给你多打几副头面。”
“奴婢谢二爷赏。”桂姨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到了她这般年纪还能图什么?
黄白之物比男人的宠爱实在多了。
两人正说得高兴,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去看看今晚又是谁?”司徒明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这种事情几乎每晚都发生,他都快麻木了。
女人就是爱耍这些小手段,就不能让他好好歇一歇!
“是。”桂姨娘撇撇嘴,慢悠悠走过去开门。
她本以为这次同过去一样,敲门的又是二爷某一个小妾身边的丫鬟。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三爷那张黑沉沉的俊脸。
“三……三爷?”桂姨娘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老二在么?”司徒曜明知故问。
“在……在的,只是天这么晚了,您……”
不等桂姨娘把话说完,司徒曜已经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桂姨娘惊呆了。
三爷和二爷一样,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几时他竟变得这么不讲理了?
老二……这称呼实在是……
而且这个时辰三爷到自家二哥的小妾屋里,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她咬了咬牙,今日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才刚回府的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同府里其他人见面,怎的会连夜来找二爷算账?
不是她有多精明,实在是“算账”这两个字明晃晃写在三爷脸上,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她略微想了想,唤来两名小丫鬟一起进了屋。
听到司徒曜的声音,司徒明也吃了一惊。
老三已经回到府里他听门房的人说了,但也没有多想。
反正明日府里一定会摆家宴替老三接风洗尘,到时候自然也就见着了。
他们又不是什么情深义重的好兄弟,有什么好激动的?
可老三回府不去嫡母面前撒娇,不去和大哥叙他们的兄弟情,来找自己做甚?
他不好继续躺在摇椅上,站起身迎了过去。
然而,兄弟二人刚一照面,司徒曜二话不说抬腿就冲他心窝子来了一脚。
所幸司徒曜不会武,这一脚并没有能把对方踢飞。
但被踢的司徒明同样也不会武,胸口上挨了成年男子的一脚也着实够呛。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
“三爷,有话好好说,您怎么能对二爷下这么狠的手呢?”桂姨娘吓了一大跳,赶紧跑上前扶住了司徒明。
一面又尖着嗓子对那俩小丫鬟道:“你们还傻站着做甚,还不赶紧去叫人!”
俩小丫鬟也就是八九岁的样子,早就被屋里的情形吓呆了。
桂姨娘的尖嗓子把她们惊醒,两人转身就想往外跑。。。
“站住!”司徒明顺过气来,大声呵斥道。
俩小丫鬟哪里还敢动,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站住了。
“二爷,你怎么能对自家兄长动手……”
司徒曜冷笑道:“爷明明动的是脚,几时动手了?”
桂姨娘气急,三爷今日真是……
司徒明瞪了她一眼:“带着她们滚下去,传爷的话,谁敢把今日的事情穿出去半个字,立时打死!”
俩小丫鬟都快哭了,不等桂姨娘吩咐便撒丫子跑了。
桂姨娘不敢再执拗,红着一张脸退出了屋子。
司徒曜嗤笑了一声,又往前走了一步。
“老二……你究竟想做甚?”司徒明抚着依旧疼痛不已的胸口,不由自主地退往后了一步。
打小儿他就和老大老三不对付。
尤其是老三,简直就是他上辈子的仇敌。
可说实话,老三这个人就是个绣花枕头。
别说动手打人,连骂人都从来没有过。
可今日……
他真的是疯了么?
“呵呵……”司徒曜又冷笑了几声:“我想做甚?你心里没点数?”
司徒明懊恼道:“咱们兄弟三年没见面,为兄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你放屁!”司徒曜出人意料地爆了一句粗口。
司徒明彻底懵了。
这是老三?
这是他那位目下无尘,清高得令人发指的三弟?
放屁这般粗俗的话竟然会从他三弟的嘴里蹦出来?
自己一定是耳朵出问题了!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耳朵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他娘的才是究竟想做甚!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打什么小九九!你敢对老子的媳妇下黑手,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三弟,你是不是误会了……”司徒明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打算对眼前这位“老子”耐心解释一番。
可惜这位“老子”今日暴躁得很,挥拳又给了他脸上一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 得赏识()
“你他娘的才是究竟想做甚!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打什么小九九!你敢对老子的媳妇下黑手,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三弟,你是不是误会了……”司徒明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打算对眼前这位“老子”耐心解释一番。
可惜这位“老子”今日暴躁得很,挥拳又给了他脸上一下。
司徒明彻底被激怒了。
他这些年虽然一直同商人们混在一起,但始终不曾,或者说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甚至可以说,他远比少年时更加注意维护自己成国公府贵公子那儒雅贵气的形象。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失去了之后才会懂得珍惜。
因为庶出的身份,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成国公这个爵位不属于他。
少年时他也曾想过要好好读书习武,将来的成就未必就会次于承爵。
可惜他真不是那块料,一看书就打瞌睡,一练武就想偷懒。
权衡利弊之后,他选择了经商。
就连舅舅高升之后想要替他谋一个官职,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与其去做那种平常时候替人跑腿,关键时候替人顶罪的小官,他还不如好好做一名商人。
可最终他还是后悔了。
士农工商,商人虽然获利颇丰,却根本没有人看得起。
好在他还有一个成国公府二爷的身份支撑,否则那些大商贾们怎会愿意奉承他?
没有人奉承,他的生意又怎么可能这般顺利?
所以,金山银山其实都及不上身份重要。
就好比老三,明明能力远不如他,却顺利步入了官场,也因此比自己更受父亲重视。
这次父亲为了替他谋一个好位置,甚至不惜低三下四去求姓吴的阉人!
可那又如何?
不过是一名即将上任的吏部考功司郎中,从六品的芝麻小官。
凭什么就敢对自己动手动脚?还一动就是两次!
司徒明擦了擦嘴角的伤处,也挥起了拳头。
兄弟二人很快便混战在一起。
因为天气寒冷,司徒曜不仅穿着厚实的棉袍,还在外面罩了一件紫貂大氅。
而在桂姨娘温暖的屋子里准备歇息的司徒明则只穿了一身单衣。
穿单衣自是比披大氅灵活,而一旦被击中,疼痛却比后者多了好几倍。
两个养尊处优不会武功且年满三十的大男人一通乱战,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
“老三……别打了……”司徒明握住司徒曜的拳头,几乎是在哀求了。
司徒曜也是又累又痛,用仅存的力气一把将司徒明推开。
司徒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后才道:“老三,你真是误会了。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你明知我一直仰慕三弟妹……又怎么可能对她下黑手?”
仰慕个屁!
司徒曜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
觊觎自家弟妹还这般大言不惭,这厮简直畜生都不如!
司徒明又道:“三弟妹出事的那一日,为兄正好不在府里,所以……”
“你不用说了,所谓母债子偿,妻债夫偿,女债父偿。你的亲娘、老婆、女儿是什么样子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堂堂七尺男儿,总不好去寻女人们算账,所以我只找你。”
司徒明:“……”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江南他去过不止一次,民风仿佛不似这般模样。
老三这一身的无赖和粗暴,就竟是打哪儿学得的?
司徒曜自小娇生惯养,其实浑身上下早已经疼得不行。
尤其是右眼眶,方才一不小心被司徒明打中了一拳,估计都乌青了。
他嗤笑道:“怎么着,说不出话了?实话对你说,三房的下人们早已经交待清楚了,说整件事情就是莫老姨娘指使的。”
司徒明忙道:“绝不可能!”
司徒曜微哼道:“是不可能,莫老姨娘何等狡猾奸诈,又怎会使出这般低劣的手段。”
“那你还胡乱攀咬!”司徒明眼中升腾起一股新的怒火。
被人当面说自己的亲娘奸诈狡猾,哪个做儿子的人会不生气?
司徒曜抖了抖衣摆:“这件事情我没有本事查清楚,只能仰仗二哥了。
以二哥的聪明才智,三日应该尽够了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女儿白白遭人暗算,三日后请二哥务必给我一个说法。”
说罢他拱了拱手,连告辞都话都不说半句,转身就走出了屋子。
司徒明顺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盏重重往地上一砸。
上好的白瓷瞬间粉身碎骨。
阮氏遭人算计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但一直不敢去查明真相。
他就怕查出来的结果这同自己有关。
可偏偏……
他这些年明明把情绪掩饰得很好,除了姨娘和老三,就连父亲和嫡母都不知晓自己的心思。
究竟是谁出卖了他呢?
行走在黑夜中的司徒曜心情总算是略微好了一点点。
打人骂人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时机。
比如说今晚就是对老二下黑手的最佳时机。
地方官员回京述职,首先就要去吏部排号。
这种时候他打了司徒明绝对不会有事。
就算被父亲知晓,他也要顾及自己的体面,绝不会动用家法。
否则把自己打得动不了了,还怎么去述职?
万一圣上一时兴起想要召见自己,那就是失仪之罪,更不是父亲想要看到的。
当然,回京述职的官员那么多,圣上想起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老二这一顿打几乎等同于白挨。
当然,自己也没落下什么好,说不定眼眶已经乌青了。
一向爱惜容貌的司徒三爷加快脚步朝自己的住处飞奔而去。
※※※※
御书房。
年底是皇帝和重臣们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时候。
昌隆帝这几日却一改这二十年的作风,悠闲自在地在龙书案前欣赏奏折——上的字。
自从那日临摹了燕帝的字迹,他对书法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仅是名家字帖,就连臣子们的字体也成了他临摹的对象。
尤其是字写得格外漂亮的。
比如说眼前这一份。
衢州通判司徒曜,这一手字简直可称作大宋官员中的第一人。
他看了看不远处真在奋笔疾书的韩禹,笑呵呵道:“承甫啊,这么多年来朕第一次发现你还是个小心眼儿。”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想重用()
昌隆帝对这位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大舅兄是非常了解的。
如果韩禹真是那种嫉贤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