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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余河人看起来挺穷的,不过从这次购房的情况来看,有钱的人也不少,只是平时没有显露出来。”邹细水说。
“呵呵,这才是真人不露相啊!”黄忠华说。
“黄书记,您要是哪天有空,到工地上去看看,给我那些工人们鼓鼓干劲儿,看看正在施工中的县委和政府大院。”邹细水巴结地说道。
“我也有这个想法,去看看,去走走,你挑个日子吧,别和我的属相犯冲就好。”黄忠华说。
邹细水立马掏出手机,翻开日历看了看,说:“黄书记,后天就是个好日子,黄历是大吉,喜神在东南方位,正好是我们的工地那儿。“
“呵呵,好吧,那就后天去看看,上午九点,我和蒋县长一起过去。”黄忠华说。
“谢谢黄书记,我一定在门口恭候您和蒋县长的大驾光临!”邹细水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两张卡一张是外汇,专门给公子哥用的,一张是国内的,您收着。”临走的时候,邹细水把两张卡放在黄忠华的书桌上。
黄忠华没有吭声,也似乎没有看到。起身送邹细水离开。
邹细水离开后,黄忠华回到书房。
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自己儿子的样子。二年了,这小子也没回来看看,唉,还真是有点想他啊!黄忠华的胸部起伏了一下,从鼻腔里呼出了一股气。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只有家人秘书和杜秀青知道。
他看也没看,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翻开盖,放到耳朵边上。
“老爷子,近来可好啊?”电话里,儿子的声音跨过海峡传了过来。似乎是第一次,想他的时候就接到了他的电话,看来父子连心这句话还是对的。
听到这句话,黄忠华的眼前就闪现出儿子吊儿郎当的不羁神态,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原本还因为很久没有见儿子而有点想念,现在想揍他的念头立马又占据了上风。他的拳头不由得捏了起来。
“又缺钱了?”他没好气地说。
“老爷子,别这么说啊!我也是你儿子不是,就不能没事打个电话问候您一声?”儿子还是嬉皮笑脸地说。
“你少气我就好,好好学点好,干点正事儿,比什么都强!”他朝着电话里吼道。
“老爷子,说正经的,我就是想学好,想干正事儿。这不要跟你商量吗?”儿子说道。
“你能干什么正经事?”
“我最近和几个朋友,发现了一个商机,准备从国内倒些东西过来,然后再从多伦多这边倒点东西回去,这在我们这儿叫做贸易,知道吗?很多人都是这么发财的。”
黄忠华一听他又是要胡扯,就是想从他这儿骗钱。去年那次也是说有个什么鬼项目,拿走了几百万,什么也没干成。现在又是这样,黄忠华决定不再相信他了。
“有本事你自己弄钱去,我又不是印钞厂,我没钱给你!”他没好气地说道。
“老爷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吧!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弄那么些钱不给我,给谁啊?”儿子嬉笑着说。
“给谁也比给你强!”他没好气地说,“你自己自力更生吧,我不会再给你钱了!”
“老爷子,这么绝情啊!你真舍得让我在外面饿死不成?”
“饿死活该!我养你这么多年,就养了一副臭皮囊,什么本事没学到,到头来还要啃老子的血,就该饿死你这个不学好的败家子!”黄忠华生气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重重地把电话摔在桌上,真是寒心啊!养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儿子在国外的生活,其实一直都是他最担心的。像很多官二代一样,小时候缺少管教,太过溺爱,长大了奢侈成性,挥霍无度。
不爱读书,高中毕业就送到了国外,读个什么鸟毛都没有的野鸡大学,纯粹是挥霍钱。没有父母在身边,更是无法无天了。他这个父亲似乎成了提款机,永无止境的提款机,有时生气的时候,黄忠华也想断了这小子的粮,饿死这个吸血鬼!按他的军人作风,这样的饭桶人渣早就要被他揍死了。可是他是个工作狂,一天到晚忙工作,很少顾及孩子。再加上孩子从小就不在他身边,都是他爱人在带,给溺爱坏了,等到长大了,想管了,已经晚了。他现在只希望这个败家子在国外能平安生活,别出事就好,毕竟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骨血。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想到这里,黄忠华的神情就很气馁,孩子教育的失败,让他这个原本很霸道,很不可一世的人,总是有种颓败的感觉。什么成功都无法抵消孩子教育的失败,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最大的失败。
正懊恼着,桌上的手机又想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家里的电话。
“干吗又对儿子发火?啊?”
电话里女人的语气让他有些受不了,看来儿子又去妈妈那儿告状了。
“发火?我想揍死他,这个败家的玩意儿!”他生气地说。
“你现在想揍死他,晚了!有这份心,早干吗去了?”女人说道。
“都是拜你所赐,他才有今天!”他吼道。
“你可真会推卸责任啊,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有能力,为什么早不好好管教,等到现在来埋怨我,你算什么男人?”女人也不甘示弱地说。
“我不想和你吵了,没事我挂了!”他不想一接电话就吵架,他们之间似乎一开口就要吵架,没有其他的交流方式。
“话还没说完呢,你挂什么?我告诉你,儿子要的钱,你得一分不落地给他,不然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女人恨恨地说道。
“你有钱你就给,我没钱!”他蹙着眉头,痛苦地说道。
“你少废话,谁不知道你有钱啊!儿子的钱一分不能少,一百万,三天后就要,你看着办吧!”女人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黄忠华气得咬牙切齿,把电话丢出去很远。
迟早得被这个败家子给害死!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心里的孤独和落寞侵袭而来。
人前的风光无限,位高权重,人后的无可奈何,纠结伤痛,或许是他这样的为官者惯有的生活吧!所以他的生活不能出现空档,一有空档他就难受,他需要有女人有热闹来填满自己的生活。可是,今晚他却又是孤独的,一个孤独寂寞的老男人,独自面对这一套大房子。这个县委里面最大的房子,是他在余河的家。说是家,也就是个临时的居所。更多的时候,他更愿意住在宾馆里,那儿给他的感觉更好,有人气,有温暖。他喜欢在那儿邀约他的女人,从来不把女人带到这个家里来,这是他的戒律。所以,这个房子里是没有女人味的,就是他的味儿,外加秦军红的味儿,单调而又乏味。
277。()
第二天,他趁着到龙江市开会的空档,回了一趟家,把那张外汇卡交给了他的老婆。 算是给这个败家子还债吧,这辈子这小子就是个专门来讨债的讨债鬼,只是他这个债主是个被绑架释放无期的人。想想他就觉得自己很悲惨,空有权力,空有钱财,却没有一个像样的家,没有一个孝顺的儿子,没有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
什么是幸福?有时候他也觉得,他这样的男人其实一点都不幸福。
没有权力的时候,他拼尽一切,想得到权力,认为手握大权呼风唤雨那一定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可真正拥有了权力之后,能呼风唤雨,也能感觉到权力带来的快感,但是莫名中失去的却也更多。他与老婆的关系越来越不好了,成了有老婆没爱人,有房子没有家的人。当然,像他这样的男人,老婆是基本不用的,只是个摆设。可是身边的女人再多,那都大部分是别人的老婆,是过不了夜的,这个他很清楚。就像对于杜秀青,他有不同于别的女人的感觉,他很想完整的拥有她,如果可以,他希望她现在能立刻来到他的身边,和他相拥相依。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的权力再大,也无法改变这个现实,她是别人的老婆,注定每晚躺在别人的怀里,而不是他!
第三天,黄忠华带着县委常委一杆人,来到了余河新县委大院的工地上。
邹细水早就布置好了,拉了很多横幅在那儿欢迎领导们莅临指导。
每个人都带上了安全帽,八个常委跟在黄忠华的后面。杜秀青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因为她是最后的一位常委。
工地上热火朝天的,工人们都在卖力地干活,各种机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轰隆轰隆响,邹细水要对黄忠华说话都要很大的声音才能听得见。
看着眼前这片工地,黄忠华似乎看见了未来的县委大院,那么气派,那么现代化,这是他给余河留下的最大的一个工程,改变了余河县城的总体面貌。
新县委的异地搬迁,扩大了县城的区域面积,带动了余河县城里的整体改革。开辟出了新的住宅区域,等于是规划出了一个全新的县城新区。如果余河这几年的经济能发展起来,今后这一大片地方,将会是余河最繁华最漂亮的地方。
“邹总啊,工程的质量一定要有保证啊,这可是百年工程,要速度,更要有质量,这个你务必要把好关!”黄忠华背着手,抬起头看着前面正在浇注水泥的大楼说。
“请黄书记放心,我一定把这个工程做成一个百年工程,做成余河历史上最好的一个工程,我向黄书记和蒋县长保证!”邹细水言辞铿锵地说。
“这是对余河三十万人民负责啊,邹总。这些盖房子的钱都是纳税人的钱,每一分钱都要用到实处,发挥实效,这个县委大院也一样,要建好,更要建得有特色有质量,经得起人民群众的检验,还要经得起时间的检验!设计的效果图很好,但是要想做成百年工程,质量是第一位的。”黄忠华说。
“是,是的,黄书记说得对,我一定把这个工程建成经得起余河人民检验的工程,建成经得起时间检验的工程。我每天都在工地上,亲自督阵。确保工程进度的同时,一定确保工程质量,您放心!”邹细水几乎是猫着腰站在黄忠华面前说话。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黄忠华边说边往前走。
蒋能来看着邹细水,嘴角却是不自主的一丝冷笑。
这个孙子,尽会巴结讨好活土匪,他妈的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居然能把老子给架空了,什么都没有!想想他心里就憋屈,这个县长干得真他妈的鸟气!
蒋能来心里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活土匪他妈的吃独食,让他连口汤都没喝到!
听黄忠华这么强调工程质量,他心里有了自己的盘算。
他就不相信,眼前这个鸟人能抓好工程的质量!还说什么百年工程,能建成十年工程都不错了!哼,要做成百年工程,鬼才信呢!
杜秀青是第一次见到邹细水,看着这个人奴颜婢膝的样子,她心里的感觉就不太好。不知道黄忠华怎么会看上这个人,给他这么大的一个工程,还给他这么大的帮助,有些难以理解。
从工地上回来后,想到自己的大手笔规划将在余河这块土地上永远屹立着,黄忠华内心很欣慰。中午在办公室午休的时候,他把杜秀青召唤了上去。
春节期间很忙,杜秀青一直也没有抽出时间来陪他。她知道他可能有些生气,所以这次他的召唤,她是断然不能再拒绝了。
到了办公室,黄忠华坐在沙发上等她,还泡好茶。这么悠闲,似乎是第一次看见。
“来,喝杯茶,解解乏。”他指着茶几上倒好的茶说。
她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他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向她交代。
“我下周起要去省委党校学习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不过不能天天见到你,有些难受。”他看着她说,脸上现出一贯的温情。
她抿着嘴笑了笑,没想到他叫她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她笑着说,“趁着这个时间你也好好休息一下,难得放松自己。”
“我没事,我适合干工作,不适合休闲。一闲下来反而更难受了,天生的劳碌命。”他笑着说,然后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边去。
她挨着他坐下来,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他的手臂环绕着她,把她绕在自己的胸前。
“这个月县委的工作暂时由蒋矮子主持,开常委会的时候,你尽量少发言,没什么大事,别把自己陷入他们的圈套里。凡事得多留个心眼,这样对自己有利。”他像交代临别遗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