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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古惑群体之征战二十年-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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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什么样。大亮子这次的倒数第一实在彻底,彻底到他语数外加起来都没有考过100分,然后这100分再加上政治和历史,竟然都没有超过150分。年级正数第一和年级倒数第一同在一个班,这让郭老师多少有些尴尬,甚至这天都没有把大亮子的分数读出来,只点了张达亮的名字,在他上来取卷子的时候,郭老师扭着头往一边看去,我知道她此时多希望大亮子只是一场幻影,可惜这场幻影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而且还是一副和严召焕一样不在乎的样子站在他面前,回座位的时候大亮子还在冲我笑,而我也有不再和他一起上下学的冲动,这种冲动,大概和大亮子听到我唱《少先队队歌》的冲动是一样的。

    这一年期末考试,张达亮被校领导私下定为一中建校以来最差的学生,只有最,没有之一。并且在安排我参加学习竞赛的同时也开始安排劝退大亮子的事宜,但大亮子最终没有被劝退,因为在准备劝退他的时候,少年小飞突然到来,他的到来,才让大亮子成为建校以来最差的学生之一。小飞荣获最桂冠。没有之一,只有最。

    宣布完期末考试的成绩之后,便意味着初一上半学期结束,放学前各科老师轮流过来布置寒假作业,第二天就正式进入一个半月的寒假,一直可以休息到三月一号,中间还可以过年,还可以穿新衣服,还可以在长辈面前炫耀自己强大的分数,所以这一天我的心情还算不错,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会有一个半月看不到西贝,虽然这时西贝还没有成为我的精神支柱,但每天能看到她,也是我好好学习的关键。

    此时和西贝的关系已经有些微妙,也只是微妙,并没有因为和严召焕的矛盾结束而发生什么,也没有因为她和大毛的关系解除而改变什么,只是从开始的陌生变成了好同学,只是好同学,连好朋友都算不上,西贝依旧话少,她坐在我旁边,竟然都不问我问题,这着实浪费了我各科难题无所不能解的能力,偶尔说起话的内容也只局限于今晚的作业或者明天要准备的考试,并没有什么新意。而我也习惯了西贝这样的状态,习惯了她每天麻木的表情,习惯了她每天无所谓的态度,也习惯了她喊我壹壹时的暧昧。

    她会喊大亮子哥哥,喊我壹壹。我已经觉得,挺好。

    西贝说,壹壹,现在还早,要不要叫上大亮子一起出去走走。

    我这时正满心的激动,正想着赶紧回到家里跟我的父母报喜,显然西贝并没有分享到我这种喜悦,但因为我实在是喜悦,所以无论干什么都是喜悦,我说好,走走好。

    于是放学后西贝跟着我和大亮子一起去推车,这期间我看到严召焕和李未匆匆的从我和大亮子身边跑去,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似乎有事,当然这时他们有什么事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我继续往车棚方向走,大亮子轻声嘀咕到,壹壹,严召焕他们又开始打架了。我说,只要不是打我们,就让他们打呗。大亮子哦了一声,沉思了一下,说道,过不了多久,严召焕就是整个初一年级的老大了!大亮子这句话刺痛了我的内心,我说,大亮子你说什么呢,我数学英语双百,政治历史语文平均九十八,我才是咱们年级的老大。他凭什么?大亮子冷冷的说,你那个老大,有什么用。我说我草,我这个要没有,还有什么有用?

    说话的时候已经推上了车子,三个人不紧不慢的往外走,抬头就看到车棚对面的马路上站了乌压压的一片人,至少有二十多个,站在最前面的是严召焕李未敖杰和徐旭,身后是各种同学,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把脱下来里塞,严召焕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和最中间,说了几句话,扭头便走。然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跟在严召焕后面,这个场面不用解释,都知道要去干什么。

    大亮子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我拽他的胳膊,说他打他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大亮子说,我早晚还要打过去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轻轻地抚摸着眼角下的伤疤。这已经是他说话时习惯的动作。

贰:眼角下的疤。() 
每当大亮子需要思考或者需要做决定的时候,就会抚摸他右眼角下的伤疤。这个习惯和他的伤疤如影相随,伴随了大亮子的一生,并且也成为大亮子个人的标志。在大亮子成为铁西区一哥之后这个动作还被很多崇拜大亮子的年轻人争相模仿。并且有些人还模仿的惟妙惟肖。

    有一年我陪大亮子去他地盘的工地上检查进度,正好碰到两拨年轻人因为上石料的问题在工地现场。当时我坐在大亮子车的副驾驶位置,我突然大喊了一声亮哥你快看。

    然后大亮子抚摸着他右眼角的伤疤默默的看着两拨人中至少有四个人以上都在抚摸着自己的眼角,有些人抚摸的方向错了,抚摸到了左眼角,还有些人抚摸的位置错了,抚摸到额头,还有些人连抚摸的概念都搞错了,先是抚摸到了鼻尖,然后又顺便挖了挖鼻孔,但不管怎么样,都在抚摸,即便他们的右眼角下面并没有伤疤,甚至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伤疤。

    当时两拨人的局势已经一触即发,我降下车窗,看到一边人群里一个老大模样的年轻人往前迈了一步,他正在抚摸,并且他抚摸时无论方向位置还是概念都恰到好处。眼神狠狠的,抚摸时的动作也是轻轻的,像极了大亮子。然后我听他说,草你妈不服是不是?他说完另一边的老大也站了出来,骂道,草你妈,你以为你装大亮哥的样子就能吓到我么?这个老大说完之后也开始抚摸,两个人一边抚摸一边怒视着对方,气氛确实是很紧张的,但原谅我,真的没忍住,坐在车上,哈哈哈的笑了。

    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想着打起来,我一笑,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过来,两个老大几乎同时冲我问道,你他妈笑什么笑?于是我不笑了,因为在大亮子的地盘上,是没有人敢对我这么说话的。

    我收起笑容一脸哀怨的看着大亮子,然后看着大亮子踹开车门下了车,但还是保持这大哥风范,只是喊道,别在工地上闹事,想打架滚出去打。可惜这句话根本没起作用,因为大亮子的工地上古惑仔实在太多,并且越发的年轻化,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认识他,加上这天是为了检查工地,大亮子坐了一辆破越野,还穿了一身运动装,于是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冲大亮子喊道,你他妈谁啊,找死是不是?另一个所谓的大哥没说话,虽然他也不认识大亮子,但他似乎看到了大亮子眼角下的疤。

    我相信大亮子是非常愤怒的,因为我看到他也开始抚摸眼角下的疤,但因为身份悬殊,不好动手,只是冷冷的站着,冷冷的看着,冷冷的抚摸眼角下的疤。

    本尊和模仿秀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大亮子抚摸动作一出,马上是另一个世界,刚才问大亮子是不是找死的年轻大哥,瞬间就是一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拍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带着哭腔说道,大亮哥,我真不知道是您。他的这个动作让我也消了气,于是我又笑了,哈哈大笑。

    我估计是把这个年轻人笑毛了,于是他马上补充了一句,大亮哥,我是严召焕的外甥。他一说完,我又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大亮子是真准备收拾他的,结果一听是严召焕的外甥,只好忍了这口气,但我又坐在车里哈哈大笑,笑的他下不来台,于是又看另一边,另一边的人这时几乎都已经跑光,只剩下刚才那个闷不吭声的大哥,这个家伙一看形势不对,也赶紧自报家门,说道,大亮哥,我是马壹壹的表弟。

    这句话一说完,我马上不笑了,大亮子也终于下了台,开始哈哈大笑。

    当时我是报着打假的态度也是踹开了车门蹦下了车,跑到这个年轻人面前,正准备大嘴巴子抽他,结果他一看到我,眼里含着泪,喊了句表哥。我再看他,竟然真的是从农村投奔我的表弟,只是他来找我的时候,提着布鞋,穿着布衣,两个红脸蛋,完全是在乡下辛勤劳作的大小伙子。而现在的他梳着毛寸发型,胳膊上纹着青龙,脸上也是红光满面,眼睛里还带着些杀气,也难怪我刚才没认出来,于是我还是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让你来大亮子的工地学技术,你他妈就给我学了个这?

    因为紧张,我的农民表弟下意识的用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右眼角。这时大亮子正在看我的笑话,边笑边抚摸着自己的右眼角,一看我表弟又开始抚摸,于是他马上把手放下,不再抚摸,而后幸灾乐祸的问到,壹壹,你看这事怎么办吧?于是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右眼角,看着大亮子,问道,你说怎么办呢?这下连大亮子也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骂道,去你大爷的。

    总体来说,大亮子在铁西区抚摸右眼角上这道伤疤的动作,就相当于陈浩南在铜锣湾掏耳朵。

    只可惜在初一这年的冬天,他的这个动作完全不代表着什么,此时的他之所以抚摸着自己的伤疤,只是因为他疼。

    我说大亮子,人家严召焕好不容不打过来了,你怎么还想着打过去,大亮子说,我要不打过去,等严召焕真牛逼起来,他还是会打过来的。这时西贝在一边幽幽的说道,亮哥,你为什么不能加入严召焕呢,你看他现在多火,整个初一年级没人不知道他的。我说西贝你这话说的我就不高兴了,我是考了年级第一名的,名气不比他大么?整个年级有谁不知道我的?西贝呵呵笑到,壹壹,知道你的和知道他的人,是不一样的。我这句话不小心岔开了话题,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大亮子幽幽的说道,其实我挺佩服严召焕的,但我和他绝对不是一路人。

    这个道理,大亮子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但他后来为了验证这个道理,穷尽了自己的一生。

    说话的功夫三个人已经骑上了自行车,我载着西贝,大亮子和我并排。但因为严召焕带着一群人就走在前面,所以三个人的速度很慢,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西贝,你现在不跟徐旭一起回家了么?西贝说,我和徐旭家住的很近,有时他会接我回家,有时我会一个人回家,怎么了?我说没怎么?我就是觉得你和徐旭敖杰他们的关系很近。西贝说是啊,我们几个在小学的时候就是一个班,现在又在一个学校,当然近了,怎么了?我说没怎么,那你说咱俩现在的关系算不算近呢?西贝在后面咯咯的笑,问道,壹壹,这不是你问问题的风格啊,这算表白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即便这是我内心的问题,但我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急于知道答案,于是我看了看自己的电子表,说道,我表是黑的,不白。西贝说哦,咱俩现在的关系当然也很近啊。我说哦,那我和徐旭敖杰他们打过架,但你和徐旭关系近,那咱俩关系也能近么?西贝说那当然,你们的关系是你们的关系,我和你们的关系是我和你们的关系。西贝说完我说了句哦,然后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表达的和想听到的是什么。但西贝此时表达的却很清楚,当时的她已经言简意赅的描述了她渴望脚踏几只船的立场。

    其实这个立场,在我十三岁半的时候就有机会清楚,但我为了验证西贝这个立场,也几乎穷尽了自己的一生。

    大亮子此时完全不知道我和西贝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都在严召焕那群人身上,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车把,说再慢点。因为他伸手握住了我的车把,所以车子有些不稳,然后西贝为了让自己坐的稳,于是下意识的扶住了我的腰。我的世界瞬间就变的相当美好,我考了全年级第一,世界多美好。现在西贝又扶住了我的腰,世界多美好。然后我加快了车速,因为大亮子让我再慢些,这样他就不得不再次握住我的车把,说慢些慢些,于是车子再次不稳,西贝再次扶住了我的腰,世界再次多美好。

    大亮子站在了自行车的脚蹬子上,说,壹壹,你看。这时我已经不需要再把车骑快些,因为西贝没有把手放下来,已经彻底的扶住了我的腰,于是我抬头,顺着大亮子的眼神看去,看到远处有密密麻麻的人。

    这时已经距离学校一公里左右,虽然脱离了校领导的视线,但路上大部分都是一中回家的学生。此时所在的这条马路虽然不是主干路,但因为一中地处市中心,所以这条并不是宽敞的马路上总是车水马龙。而此时严召焕带一群人走在人行道上,我和大亮子西贝骑在自行车道上,对面密密麻麻的一群人,也走在和严召焕同一条人行道上。

    对于打群架来说,当时的环境确实是恶劣了些,而且我根本没想到,也根本想象不到,一群初一学生,在这种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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