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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了首尔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生日了吧,准确的说是和父母闹翻之后,就再也没有拥有生日的权利了。没有什么后不后悔,只是觉得很可惜,这条路缺了两个很重要的人的参与。
可是我现在好像遇到了同样很重要的人。
突然想起宋泽辰说过给自己买了一张彩票。
再拿出那件夹克,在口袋里摸索。
月光照在纸上,平添了几分的温柔。
一张彩票,填的数字是他的生日,摸上去凹凸不平。
闵允其翻过来,果然有字:
“今后功成名就的闵允其先生可以凭借此奖券向功成名就的宋泽辰先生提一个要求。”
像是为了解释一样又补了一句,
“经宋金口独家权威预测,闵允其先生和宋泽辰先生以后一定能功成名就。”
闵允其摩挲着因为是黑色水性笔写的,下笔太重留下的几点印记,忍不住微笑。
真幼稚。
第二天傍晚,大家商量着凑钱买了一个蛋糕。
顺利许愿吹完蜡烛,金硕真跃跃欲试把奶油抹在金楠俊的脸上,成功打响今晚大战的第一枪。
田正国、朴知旻、金泰涥三人早已闹开,拿着奶油互相糊脸。但冷战的气息到底还是存在,田正国还是刻意拉开宋泽辰的距离。
宋泽辰乐得清闲,只躲在郑浩锡旁边安静地吃蛋糕,美滋滋地围观眼前的这场闹剧。
突然想到了什么,宋泽辰拿着蛋糕凑到闵允其身边:“哥,我早上看了中奖结果,那张彩票好像可以换钱。”
“哦,我知道啊,我早就拿去换了。”闵允其一副“这还要你提醒”的表情。
“什么?”宋泽辰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叼在口中的叉子差点掉下来。
“干嘛,有什么不对吗?”闵允其斜了他一眼。
干嘛?
我告诉你你亏大了!
“没事,只是感叹一下你手脚真快。”宋泽辰干笑一声,怎么看怎么勉强。
过会儿,宋泽辰又不经意地晃到闵允其身边:“那张彩票你真的去兑啦。”
“对啊,还拿去吃了顿好吃的,怎么了?你不会后悔了吧。”闵允其抬眼看向手背到身后的宋泽辰,漫不经心地开口,皱着眉表示疑惑。
“没有。”宋泽辰呵呵地笑了笑,咬了咬唇,笑得越发灿烂,“呀,还是我比较厉害,你买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中奖,我一买就中了,你羡慕不来的。”说完还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己的肯定。
“哦。”闵允其耸了耸肩,“要寿星和你说句谢谢吗?谢谢你啊。”
借着玻璃的反射看清宋泽辰笑得快要僵硬又抽搐,转身一瞬间皱起的脸,在他疑似叹了口气慢慢晃走之后,闵允其慢慢地蹲下来。
手捂住脸,挡住自己咧开的嘴和露出的牙龈。
有生之年见到无法成功管理表情的宋泽辰。
太好玩了。
*
宋泽辰今天一天到晚都很郁闷,早早地上床闷进被子里。
恍惚之间他跌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他被一个怪物追,他没完没了地奔跑,从沙漠到草原再到平原。怪物一直在追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只有一直奔跑的自觉。在他终于藏在一片麦田里喘息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地动山摇。
宋泽辰迷迷糊糊地被晃醒,全身是粘腻的,揉了揉眼睛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结果田正国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泽怎么办啊?我作业写不完了。”
这是宋泽辰人生十六年来第一次想在三更半夜放肆大笑。
嘴角抽了抽。
想起刚才放学路上,被一个陌生男人拦住激动地大喊:“我终于找到了。”语气之强烈让宋泽辰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遗留在外的狗血八点档的悲惨少年。
在大叔颠三倒四地叙述下,他才明白这是一家新公司的星探。
“方石赫你知道吗,就是jyp有名的制作人,写了《像中枪一样》的那位,他是我们公司的社长啊。”
“不知道,我要回家写作业了。”
“没关系你很快就能知道了,作业可以去我们公司写啊,我跟你说你这张脸不当爱豆亏大了。”
“反正亏得又不是我。”
“你不要急着拒绝我啊,我都蹲了几天了。我觉得你太适合了,我真的好累啊。你就当帮帮我和我到公司一趟,让我趁机休息一下也行啊。”
宋泽辰看了那个不知不觉带上哭腔的大叔一眼,叹了一口气:“带路吧。”
等看到实物。
这就是一路上被吹得天花乱坠的蕴藏金牌制作人无数心血的公司吗?
逗我呢。
有些好笑地转身看着身旁的把他介绍来的星探等他解释。
刚才一路滔滔不绝的人现在明白了沉默是金的道理。
大叔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我们才成立没多久啊,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而且我们的制作人到舞蹈老师都是精品啊。免费的课程不上白不上,而且我们的重点培养就是在你的兴趣hiphop,你一定能学到很多的……”
于是,他在免费的忽悠下,顺理成章地成为了bighit的练习生,开始了学校公司两点一线的奔波。从舞蹈到rap,宋泽辰觉得自己像一块海绵孜孜不倦地汲取着相关的知识。
本来就有的舞蹈基础加上努力的训练,让他迅速脱颖而出。练习日益得心应手,公司专门安排了作曲课给他。
这个决定私下引发了不少人的议论,但好在宋泽辰年纪小暂时不会和他们争抢出道的名额加之平日里他一直笑脸迎人,令人挑不出错。偶尔有不服挑衅的练习生也被年长的练习生教训过,不敢再招惹他。宋泽辰的生活可谓一帆风顺。
然而在自己加入的一年后,这家公司经历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其中一个合伙人准备跳槽。
宋泽辰在去作曲室的路上,偶尔经过办公室都能听见里面爆发的争吵,有一次甚至直接从门里扔出了一堆文件。白色的纸被风吹着散了满地。
辛苦保洁阿姨了。
第151章 寒冷()
是谁家的小可爱漏订章节啦! 制作人没有理会宋泽辰的抱怨; 他知道宋泽辰写歌是“感悟派”而非“体验派”,不是一定要亲身实践才能写出歌的人; 反而最擅长从生活中随手可见的意象里找到灵感,往往也令人耳目一新,会让人有“啊原来这个东西也可以这么写”的惊喜感。
“遵命长官。以后我要是谈恋爱了被方pd找去谈话; 我就说是哥怂恿的。时刻准备为艺术献身。”
宋泽辰清了清喉咙,作了个敬礼的手势。
“呀; 臭小子,滚出去,长官不想见到你。”
“是,长官。”
宋泽辰轻轻退出工作室锁上门,脸上的笑容渐渐卸下。
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那里的神经正在有力的跳动; 仿佛随时能炸开,他甚至能听见砰砰的声音。连续几日不安稳的睡眠、高强度的练习和超负荷的作业令他不堪重负。闭眼脑海中出现纷繁复杂的线; 不得安稳。
想起刚刚的对话,他的心里凭空生出不屑的嘲讽。
父母爱情,
呵。
*
闵允其推开练习室; 发现宋泽辰坐在角落里; 上衣湿了一大片。显然是刚跳完舞的样子。
“你还好吗?”闵允其在宋泽辰身边坐下; 把一瓶全新未开封的水移了过去。
“能有什么事。”宋泽辰耸了耸肩; 下意识弯起眼睛。
闵允其定定的看着; 少年修眉俊眼; 骨相风流; 轮廓流畅。
“是吗?”他盯着宋泽辰良久,固执地等一个回答,似乎这样就能独自找出答案。
“当然了。”宋泽辰还在笑。
闵允其的目光没有移开,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人在说谎,他甚至现在特别烦我。
“可是我觉得你很不开心。”
他把宋泽辰一直不动的水拿过来,自己拆封,淡淡地说。
“我讨厌这样的疑问,不要自以为是。”
宋泽辰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
皱着眉,面上终于露出一分不耐,转身和闵允其对视。他觉得自己心中有野兽在冲撞,随时会挣脱桎梏咬伤别人。
闵允其没有反驳,这次他第一次见到宋泽辰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哪怕只是稍微泄露了一点,也值得惊奇。
宋泽辰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触电般的收回了目光。
气氛一时十分尴尬,宋泽辰闭上眼偷偷地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无端暴躁的情绪,可于事无补,心中的郁闷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和身边的人吵一架,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戳穿了他强撑的平静。
闵允其把自己拧开的矿泉水再次推到宋泽辰面前:“喝水吗?”
宋泽辰几乎要被面前一脸无辜的人气笑,早就看出来自己心情不好还故意坐下来和自己聊天是为了看自己忍不住发脾气破功吗?
“不用了。”
“可是我看你嘴唇都干得起皮了。”闵允其依旧完全无辜的样子。
宋泽辰立刻站起身往外走,拿毛巾抹了把汗。
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拿起那瓶矿泉水。
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宋泽辰顿了顿,回头对闵允其说:“我只是去作曲室。”
闵允其眯起眼,忍不住咧开嘴来。
很多人路过我,我并不在意。
他也路过后在我身边坐下,开始和我对话。
他问我还好吗,问的很认真,像是他最重要的事。
我想,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不好呢。(注)
——摘自宋泽辰的日记
他把衣服往肩上一甩,拿起水瓶走出门,扑面而来的寒意令他打了个哆嗦。
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独自行走,像他时常走过的每天一样。
突然,他的脚步停住。
有个人正趴在走廊的墙壁扶栏处拿着书本念念有词。
是宋泽辰。
宋泽辰似乎有点冷,偶尔跺跺脚,拿手撑着脸翻看书本,时不时把书倒扣检验自己是否记住。
离的有些距离无法看得真切,可是郑号锡知道宋泽辰另一只手上一定拿着一支笔漫不经心地在转笔。这是属于宋泽辰看书的小动作。
从前他注意到这个细节时,以为宋泽辰看书只是囫囵吞枣,一心两用怎么能记住什么。越过他的头拿走书本,趁机考了几道题,打算抓住宋泽辰不专心的小辫教训几句,以报他和他好几次舞蹈理念不合之仇。
结果是宋泽辰全答出来了,抽回他手上的书,团成卷轻拍了他的手,得意洋洋地告诉他“哥不要小瞧人。”
他只能悻悻挠头理屈词穷。
记忆在时光里凝成一颗琥珀。
发现对方似有往这里转身的趋势,郑浩锡心里一惊,赶忙躲到拐角的暗处,藏在黑暗里。
悄悄地探头观察,发现宋泽辰根本没有往这里看,只是伸伸懒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重新投入书本。
郑浩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自嘲自己的一惊一乍。
转瞬苦笑:我这么做是对的,他现在也不想看见我吧。
从上次的贸然离队到之后吵架的沉默,他比别人还要多踩了一趟雷区,是不是已经称得上罪无可恕。
他也尝试过去找人道歉,可是每每看见被人围住的宋泽辰,他的勇气如同被退潮的潮汐带走一切,寸步难行,根本无法上前。
对不起很难说吗?
不是的,是他无法想出什么砝码能加重那个轻飘飘的道歉,填补那段难以填补的鸿沟。
负担越重越难开口。
小学时学过但一直不理解的“近乡情怯”这个词,似乎不怎么适用,却贴切地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想触碰又收回的手,近你情怯。
像脸上的伤会慢慢愈合完好如初,宋泽辰会不会也褪去那条伤疤忘记发生的过往。
也忘记他们之间的感情。
郑浩锡按住脸颊,刺痛提醒他伤口的存在。
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不管怎么样,不能再拖着了,等宋泽辰在这段日子忙完了找他认真道歉吧。
在黑暗里离开,走了另一条小路。
宋泽辰搓搓被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庞,往手心呵气暖和自己,捂住发红的耳朵。
搬出来的时候忘记多拿一件外套了。
但他又不舍得进房间里,寒冷能使他头脑清醒许多。
总觉得有视线在窥视自己,宋泽辰往那片阴影处盯了好久,半天都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摇摇头,暗笑自己累晕了头太敏感,重新投入课本。
*
闹钟提示铃声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