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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哥你要调整好心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面向世界面向未来。”
宋泽辰绞尽脑汁尽量编出一些俏皮话,让金楠俊紧绷的神经可以放松下来。
“嗯,有空会出去走走的。”金楠俊苦笑。
“方pd nim怎么说的?”不管他怎么宽慰,专辑的问题还是存在的。
“我和方pd nim谈过了,他说可以拖一拖。”
“连方pd nim都这么说了,哥你还急啥,慢慢写我们有的是时间。”
“哥我先走啦,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记得和我聊一聊。”
宋泽辰起身,他明白金楠俊此刻最需要独处的时间,但又担心这个哥哥一个人爱胡思乱想把自己带到坑里爬不起来,心下着急却无能为力。
关门前的一瞬,宋泽辰的脑袋再次从门缝里钻出来,不放心地强调:“哥,有什么烦心事一定要和我说啊,宋老师最擅长解决情感问题了。”
金楠俊好笑地挥挥手示意宋泽辰快走,在门关上之后,缓缓蜷起自己的腿缩成一团,把脸靠在膝盖上,漫无目的地盯住桌子上的相框放空,每一个人的脸都模糊不清的。
真累。
宋泽辰贴着墙壁走得悄无声息,他不喜欢很重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听得人心跳跟着加速。熬夜太久的后果是令他有些精神衰弱,深夜躺在床上,他能明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声音。去医院检查了之后医生嘱咐要好好休息,他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漏了出去,满不在乎。
走过公司的长廊回到家里,宿舍里其他房间的灯都闭了,他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在地上照出一小片的光。田正国似乎正在玩手机,留给他一个柔软的背影。
宋泽辰蹑手蹑脚地走近,最后一步跳到田正国的身旁:“正国!”
田正国倒退一步,两眼圆睁,嘴巴张成“o”字型,显然被吓得不轻,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膛顺气。
恶作剧成功的宋泽辰目睹了被吓成这样的忙内反而先不好意思了起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田正国瞪了他一眼:“你吓死我啦。”
“看什么呢?”宋泽辰找了沙发的一角坐下,随口一问。
田正国慌乱地捡起沙发上的手机,匆忙按下锁屏键,屏幕黑了下来,他结结巴巴:“我我玩游戏呢,你别让哥哥们知道。”
“少玩点,你最近近视的度数是不是又加深了。”宋泽辰给自己倒了杯果汁润喉。
田正国见宋泽辰似乎没有怀疑什么,暗自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揣进兜里,也找了处地方坐下,但没有像往常那样黏着宋泽辰。
“都快一点了,国儿你快去睡觉吧。”宋泽辰看了眼时钟确认时间。
“那你也去睡吧,今天不要再熬到四点多还念书了。”田正国起身推搡宋泽辰去洗漱间。
“好好好,你先去吧,我换身睡衣。”宋泽辰反握住田正国,小孩的手温微凉,宋泽辰的眸光闪了闪。
两个人都收拾好准备钻进被窝,宋泽辰理好田正国的衣领,将它平整地外翻:“穿衣服仔细点,领子那里有颗扣子你又不好好穿,难怪每次睡觉都觉得有东西硌着你。”
田正国只傻笑:“反正有你嘛!”
钻进被窝后,田正国闭眼许久毫无睡意,他试探性地开口:“阿泽,我今天写了一首歌哦。”
一片安静。
因为宋泽辰此刻正死死捂着嘴,食道仿佛被灼烧,胃里一阵翻滚,尖锐的不适感在他的体内爆炸,他要死命克制,才不会让自己下一秒吐出来。
恶心。
这是宋泽辰的第一感觉。
他一眼就看穿了忙内在他面前的掩饰,顺着田正国的心意没有戳破。但在去吓田正国的瞬间他瞥见了twitter的页面。
一上床后,他就重新下载回twitter软件,登录账号,然后飘在上头的世趋话题“田正国滚出防弹少年团”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有人跳梁小丑一般像模像样面目可憎地弄起了投票,甚至许许多多顶着他们头像的人发声希望忙内退出团队,洋洋得意于自己为防弹少年团的更好发展做出了贡献。
“你们是不是有病?”
“你们怎么不去死?”
这样突如其来恶毒的想法像植物在他心中扎根疯狂地往下延伸,在愤怒的情绪的滋养下迅速壮大,以一种潮湿腐烂的气息盘踞全身,令他重回当初的厌世烦躁心理,海啸般的席卷全身。他不敢去多想一点田正国的内心,他第一次去恐惧揣度他人的想法,尽管这在平时已成了他深入骨髓的习惯。
他该有多难过呢?
“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为什么你们这么闲?”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些污言秽语?”
“阿泽,阿泽。”
黑暗中田正国又唤了好几声宋泽辰的名字。
“阿泽,你睡了吗?”
宋泽辰没有回应,似乎是睡着了,寂静的夜里只有绵长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经过的车辆的鸣笛声。
田正国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能有机会小声哭了出来。
满腹的委屈与疑惑,唯有通过深夜独自的宣泄排解。
宋泽辰紧紧攥住被子,失神地盯住空气中的某一个点,长久地保持沉默静止的姿态,从全身到指尖都是麻木的,像一个无知觉的人偶。
田正国的闷声啜泣一声一声地敲在他的心上,凿出一个破洞,有寒风吹过让心里的某些东西哗哗作响,最后被风吹落全都碎了满地。而他赤脚踩在那个碎片上,任凭鲜血淋漓,才能缓解一点心里的痛。
他的双眼就那么睁着,泪水不断地无声溢出,带着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伤他的脸颊,顺着脖子钻进衣领里,又是冰凉的温度。
第84章 想念()
田正国最近的状态很差。
高音肉耳可听地唱得很勉强; 到了自己的部分时第一反应是犹豫。任谁都明白他不是因为技巧不纯熟,而是由于心态问题。
练习室里,voe在培训声乐。田正国犹疑地上前演唱。
声乐老师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
几个音阶上去。田正国破音了。
他似乎如梦初醒一样这才明白自己过来是在唱歌并且唱得很不好,金泰涥和朴知旻面面相觑; 不安地瞥着老师。
声乐老师刚要张口,宋泽辰走上前向他鞠躬:“老师,您辛苦了; 先休息一会儿吧,现在这样也是在浪费您的时间。”
声乐老师以审视的眼光看着宋泽辰,宋泽辰没有起身腰弯得更低。
“可以,尽快调整过来吧。”
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田正国知道宋泽辰一定会来找自己的谈话的; 但他猜不出宋泽辰会找自己说什么,所以现在宋泽辰手中还拿着曲谱戴着眼镜刚从制作室的样子令他感到些许紧张。
“你知道我想和你聊什么的。”宋泽辰单刀直入。
“嗯。”田正国闷闷地回应。
“什么时候可以调整过来。”
“我我”
田正国想告诉他自己调整不过来了,一到他c位时他的脑海就会浮现那些人的话“田正国凭什么占据了那么多分量”“把哥哥们的部分全抢走了”,他再也无法理所当然地顺利唱出。
他低下头沉默。
“你到底还想不想呆下去?”
宋泽辰的最后一丝耐心在无声的寂静里消磨完,长期的劳累使他的情绪像一座会爆发的活火山,搅得他毫无理智可言。
“给你那么多part是因为你可以胜任,想那么多做什么?”
“那我不要了。”田正国犟着脖子赌气。
“你以为只有你被骂吗?每个人都是被骂过来的?”
宋泽辰一听更上火了,拿出手机快速搜索念道:
“今天宋泽辰死了吗?”
“宋泽辰c位出殡。”
“宋泽辰”
“类似的话还有很多,我全可以给你念出来,我告诉你不止你一个人被骂; 但是被骂到你这个状态的我目前还没有见到。”
“阿泽你在干嘛啊?”
田正国的声音有了哭腔; 不喜欢这种安慰方式; 哪怕他知道宋泽辰是想以简单粗暴的方式逼他面对现实,长痛不如短痛,早些接受适应成为爱豆的代价。但是他无法接受宋泽辰用这种自我伤害的办法来打醒他。
“正国啊。”宋泽辰的声音颤抖,“我们没有时间可以等你恢复状态了。”
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看,十月份的演出不少,田正国如果不能早日摆脱梦魇,接下来的恶评会更加可怕。
他顿了一下:“听到不止你一个人被骂能不能不会那么难受?网上骂我的人多了去了,什么话都有,你要是想听我可以都给你念一遍。”
“宋泽辰你是不是有病?”田正国压低声音吼道。
他噌地起身用力撞开宋泽辰,宋泽辰没有防备被带得强制后退几步,手中拿的纸张飘飘悠悠地落下。
“砰”
是田正国愤怒的关门声。
宋泽辰停在原地很久,停留着低头注视地上散落的a4纸的样子。
他迟滞蹲下,机械性地收拾着这些纸张,突然一阵尖锐的痛,他发现自己的手被a4纸锋利的边缘划出一道血痕。
他缓缓地抬起手擦去渗出的血丝,可是发现总是会有源源不断的新的血液冒出来。一股歇斯底里后的筋疲力尽袭来,他一屁股坐下盘起自己的腿,窗帘被风吹起又落下,把他整个人盖住,他躲在窗帘下一声不吭。
*
“最近复习得怎么样了?”
方石赫自从出道以后和成员们更加经常地沟通以期望了解成员们的最新近况,要高考的宋泽辰成了重点监视对象。
“还好。”宋泽辰言简意赅。
方石赫喝了一口咖啡,对面的宋泽辰眼窝一圈青黑,腰微微佝偻着,身姿单薄,盯着手中咖啡冒出的热气目不转睛。
一点都没有“还好”的样子。
方石赫的心里挺不好受的,他清了下嗓子:
“网上说的我们专辑回购的事你也看到了吧。”
人怕出名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从前无人知晓的时候都是鼓励和好评,一旦有了些名气,一群疯狗就开始盯住他们乱咬人,认为防弹少年团的专辑销量不对劲,公司一定回购了。他们成为各大论坛人人喊打的存在,谁家粉丝进来都可以踩上一脚。
“臭名昭着”,骂他们似乎成为一种理所应当的正确。
“我已经和楠俊聊过了。”
“你们最近一定要稳住。”
宋泽辰把脸深深埋进自己的掌心里,他懒得去理会对面的方石赫会有什么反应。重重地喘息了几声让空气进入自己的肺中不至于有窒息的感觉。他的喉咙有东西哽着,发不出声来,细细密密的刺痛争先恐后地撞击脑海,在血肉里翻搅。
方石赫第一次见到宋泽辰这样没力气去掩饰任何的颓丧样子。
“好。”
宋泽辰从胸腔里近乎咕哝地发出了这个回复。抬头重归平静的样子,如果不是眼角泛红,方石赫几乎认为之前的表现是自己的错觉,宋泽辰一直都在和他谈笑风生。
宋泽辰刻意避开方石赫担忧的目光,起身拉开椅子:“我先走了。”
没有给方石赫挽留他的机会,三步两步离开房间。
*
田正国在外头闲逛了一天,从午后到黄昏到深夜,他憋着一口气不知疲倦地行走,穿过人群穿过公园,偶尔驻足,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又继续前进。
等到他最终停下来的时候,脚底传来的痛意才提醒了自己究竟走了多远。那口堵着的气都消磨光了。
该回家了。
回家之后要和哥哥们道歉,调整好状态,不能辜负喜欢我的人的心意。
他打定了主意。
已经很晚了,加上他们才出名没多久,那些记者暂时还不会全天候的闻风而动。
夜色浓稠,把白日轮廓分明的景色融化了。田正国眼前的建筑物逐渐熟悉起来,他环顾四周,犹豫着选了一条小路回家。
这条路是刚搬家时他和宋泽辰、朴知旻无意间发现的,当时金泰涥自告奋勇要带路,果不其然让他们迷了路,他们兜兜转转愣是找到了这条秘密小径。路途弯弯曲曲,两侧是早已关门的便利店,门口的灯泡散发着黯淡的光,这一段距离没有什么灯光,田正国快速迈过黑暗,只差一步便是远处路灯照出的昏黄的光亮。
田正国踩过那条界线,像小时玩的幼稚游戏般奇异地升起了愉悦感,仿佛自己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挑战。他反复地在线的两侧蹦跳,在黑暗和光明间来回转换。
一阵风吹来,他紧了紧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