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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顾璃冷笑,“也不知道是公司哪个笨蛋被他们卖了。”
习萌好奇:“你觉得会是谁?”
“我哪知道。”看她抓耳挠腮,顾璃说,“等有最新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
裴裴睡了一觉醒来,看见习萌坐在床边翻一本书。
“在看什么?”她问。
习萌从书页上抬起头,见她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把封面晾给她看,笑眯眯:“《如何成为一名美女老板》。”
裴裴哭笑不得:“我劝你还是别看了,你已经输在了起跑线。”
习萌不明白:“为什么?”
裴裴在她脸上来回打量,戏谑:“你哪里像美女?”
习萌不服气,指着自己的眼睛,又指指鼻子和嘴巴,“这里、这里、这里……全都是美女标配!”
裴裴嘴角抽抽:“你确定?”
“确定啊。”习萌一向很自恋,“我要是长得丑,我家莫美人能看上我么?”
“……”裴裴很无语。
小雨淅淅沥沥,已经回暖的天气又倏然降下几度,凉意袭人。
南湘就是这样,春秋格外短,仿佛只是夏冬在交替。
裴裴听着阻挡在窗外并不清晰的雨声,有些忧虑:“小胖,你家莫美人的确美美哒。”
习萌没能听出她语气,放下书,乐呵呵地和她讲述“美人莫”这一称呼,以及其由来。
往事一幕幕浮现,这才意识到,她和莫迟相识快四年了。
四年,可他们在一起连一年都不到。
最初的三年都荒废到哪里去了?她突然感到惋惜。
但仔细想想——
嗯……如果,当初在武汉那家酒吧,十八岁的她没有好奇地往隔壁卡座一瞥,姚旭就不会和她搭讪;她在户部巷遇见他,也就不会傻乎乎地说: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在之后,她更加不会和他们坐一桌互相认识。
所以习萌萌你看,你虽然经常冒冒失失,但是因为你的冒失,你遇见了那么好那么好的莫迟,他几乎满足了你少女时期所有的幻想,这是有多么幸运啊。
你还有什么好惋惜的呢。
习萌兀自陷入自我调节的思潮里,裴裴却拧眉看着她,纠结了一下:“小胖……”
“嗯?”习萌眼睛亮闪闪。
“你……你觉得你们会在一起多久?”
她神情一顿:“什么、什么在一起多久?”
裴裴说:“嗯……我的意思是,你和他会一直在一起么?你会和他结婚,生小孩,慢慢变老?”
习萌懵了,不理解她为何会问这样的话,只凭借本能意识,脱口而出:“会啊,为什么不会?”
裴裴眼睫微垂:“嗯,我也希望会。可是,他太优秀了不是么?以后的路还那么长,你如何就确定一定会呢?”
她声音很慢,低低迷迷,带着微微的沙哑。
习萌咬嘴唇,“唔”一声:“你也说路还很长,既然长,干嘛非要现在去担心以后,不累么?”
裴裴闻言一怔,凝眉打量她,倏尔,缓缓一笑:“小胖,你要幸福啊,代替我的那份狠狠地幸福。”
习萌鼻子立刻就酸掉,嘴唇动动,说不出话。
她低着头,好半晌才道:“陈燃的事我知道了。”
裴裴:“……嗯。”
“之前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还钱给陈燃,你连张桥的钱都能接受,怎么就偏偏不收他的呢。后来我明白了,还钱只是由头,你想让我和他联系。你一直以为我忘不掉过去,想要替我解开心结对不对?”
裴裴不吱声。
“裴裴——”习萌离开椅子,趴到床上轻轻抱着她,“你什么都不要再想,我长大了,我真的长大了,你不用再替我操心,我说真的。”
她含着一汪眼泪,迟迟不掉落。
裴裴莞尔一笑,想要抬手捏捏她的脸,可惜身体太沉,力气太小。
最后,她只是近距离看着她,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说了一句话:“你总是凭着感觉认为别人也喜欢你,感觉这种事太玄乎了,以后不管和谁相处,你记着,千万别和以前一样老是不捅破那层玻璃纸,你脸皮那么厚,多问一句会死啊?”
习萌怔怔听着,不出声。
裴裴没什么气势地一瞪眼:“说话!”
她呐呐:“知道了,大人。”
***
当晚,顾璃下班后,将飞驰内奸的最新情况告知于她和岳桃:“你们一定想不到目标锁定在谁身上了!”
话未落音,目光已落在她脸上。
她一呆:“谁啊?”
顾璃一字一顿地吐出一个名字:“陈燃。”
“……”
岳桃最先表露出惊讶:“怎么回事,有证据?”
顾璃倒杯水,奈何水太烫,只能放桌上晾凉。
岳桃递给她一盒酸奶解渴,她撕了透明塑料,插。入吸管,嘬了两口后,看了眼一语不发的习萌,然后才对着岳桃详实叙述:“飞驰的三子加白送,个个都鬼精鬼精的。你猜他们在公司内部想到什么方法抓内奸?”
岳桃眼神一动:“什么?”
“匿名信!”顾璃又吸了两口酸奶,“但凡发现身边有可疑人员,可发送匿名信给白松,一旦查实,奖励十万块。”
“有人为了十万块举报了陈燃?”岳桃在问话前,下意识也看了眼习萌。
顾璃说:“不止举报了他,还列出他会被收买的最有力罪证,说他欠了别人百来万的外债。”
岳桃再一次吃惊:“证据可信么?”
“可信,这事我早就知道,不过具体数额就不清楚了,是不是真的百来万,还真不好说。”
岳桃唏嘘不已:“应该不是真的吧,就算欠人钱,他和我们一样都还只是大四的学生,能欠人什么钱?怕只怕,是他家里债台高筑。”说着,又一次瞟向习萌,“小胖,你怎么都不说话?”
顾璃也一同看着她。
习萌唇角一抿,低低道:“他欠债的事好像只有大成学长知道吧?”
嗯……以陈燃的性格,不会轻易透露给别人的。
顾璃回想一番:“那天大成和我们说的时候,有我、有你,还有小吴。”
习萌跟着追忆:“嗯,他说话声音挺小的,你们三个围在一起,我当时听得都不太清楚,别人应该听不见。”
顾璃那双聪慧的狐狸眼闪了闪:“你是说,写匿名信的人,不是大成就是小吴?”
习萌喏喏:“我什么都没说。”
会是他们么?他们平时关系那么好,会为了十万块去怀疑陈燃么?
她不敢想。
“呃……也许还有一种可能,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了别人。”习萌摇摇头,“不是我,我谁也没说过。”
顾璃说:“反正也不是我,我没兴趣传八卦。”
习萌和岳桃茫茫然地眼瞪眼,皆一头雾水。
顾璃沉思着,搭在桌上的手轻轻敲了敲,另一只手捏着酸奶盒,慢慢吸吮。
一盒酸奶快要见底的时候,她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大成。
她接起,尚未说话,大成已经气势汹汹地质问:“顾璃,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和你说的陈燃欠人钱的事告诉了其他人?”
她顿觉好笑:“你看我这樱桃小嘴,会是这种人么?”
大成大概是思忖了几秒,听筒里有一瞬间的沉默,顾璃白眼连翻,气得将手里的酸奶盒捏扁。
妈哒,她被质疑了!
习萌和岳桃在一旁看着她脸色骤变,不明所以地小声问:“怎么了?”
她没吭。
过了一会,大成又问:“那封匿名信是不是你写的?”
啪——
手下猛一用力,没喝完的酸奶顺着吸管跐溜冒出来,淋得她一手都是。
她冷眼呵呵:“袁大成!你知道你和猪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猪不能随便变成人,而你随时都能变成猪!你个猪头!”
说完,怒火中烧地掐断通话。
习萌眨眨眼,有点懵:“大成学长和你说什么了?”
顾璃一把扔了手里的酸奶,拿纸巾擦拭手背,怒目切齿:“他怀疑是我举报的陈燃!”
习萌:“……”
第84章 隔阂生()
习萌和同课题的小伙伴为收集更多资料,再一次前往设计地块调研。
奈何天公不作美,半路下起大雨,谁都没戴伞。淋成落汤鸡回来后,不出意外地感冒发烧,连续两天,她整个人都病怏怏。
感冒稍稍好一点,她头脑昏沉地去医院看望裴裴,一推门,里面正说着话的两个人却戛然止住交谈。
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她敲敲作痛的太阳穴,没说什么。
另一张床铺的病人刚办理出院,此刻床铺空着,陈燃手抄裤袋坐在床沿,两条笔直的长腿自然伸展,左脚搭在右脚上。
听见开门声,他眼睑一掀,看过来。
习萌和他射来的目光不期然相撞,微愣;隔一秒,撇开眼。
裴裴躺着未动,做完最后一次化疗,她脸色依旧不好。
同样是憔悴苍白,但习萌的小感小冒和她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裴裴头侧过来,微笑:“来了。”
“嗯。”习萌吸吸鼻子,憨憨的。
她头发差不多有五六厘米长了,又变成一个假小子模样。
三个人,一个睡在床上,两个坐在床边,房间里的氛围很静,温吞的流水一般。
裴裴头颅不动,只摇摆眼珠,左右看着坐着的两人。
直至暮色低垂,她仍含着浅笑,缓慢低喃着旧日往事,一件一件,不知疲倦,如同垂暮老朽回顾自己泛善可陈的一生。
习萌手里攥着纸巾,无声擤鼻涕。头,越来越疼。
耳朵不断嗡鸣,她并不太记得裴裴都在说些什么,她很想大声喊出来: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可,胸腔闷,喉咙堵,她一个字也发不出声。
这种感觉就像是冥冥中预感到什么,可又觉得是自己炒咸菜放盐,脑子太闲胡思乱想。
裴裴没胃口,喝了点粥便早早睡下了。
她和陈燃离开病房时才不过晚上七点钟。
她不说话,陈燃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闷不吭声。连路途中的树叶都静悄悄,灯光如水银般落满一地。
快到医院后门时,陈燃捏了下电脑包宽宽的带子,看她一眼:“饿不饿?”
习萌头疼得很,因着感冒,声音瓮声瓮气:“不饿。”想到什么,稍稍抬眸,补充,“你应该饿了吧,去吃晚饭吧。”
她低头从包里找纸巾准备擤鼻子,陈燃自然而然地说道:“嗯,一起。”
“……”才摸到一包纸手帕,就愣住了。
“走吧。”不等她拒绝,他已率先走在她前面。
***
医院后街的馄饨水饺店,老板娘的丈夫和孩子都在帮忙。
习萌低垂着头,没精打采地盯着桌角的筷子筒,一半是常清洗的竹筷,一半是包着塑料皮的一次性筷子。
她脑子乱糟糟,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
一碗小粉馄饨和一碗大份水饺端上桌,陈燃在小碟子里添加陈醋和辣椒,随手拿起一双竹筷搅了搅。
习萌小口小口地喝汤,胃口不大。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哪怕旁桌交流之声不断,热闹也始终是属于别人的。
味同嚼蜡地吃完一个快要泡化掉的馄饨,习萌病蔫蔫地想念起全世界最好的馄饨,皮薄肉嫩,咬进嘴里是完整的,唇舌皆能享受到一种爽口的层次感。
由馄饨便想到人,也不知他下班了么,吃过晚饭了么……
她把勺子放下,看着对面的人,想起一件事:“呃……你最近工作还好吧?”
陈燃刚把一个水饺滚进调味碟,拿着筷子的右手一顿,保持眼眸低垂的姿势,平淡回应:“嗯,还好。”
……她果然问得太隐晦了么?明知他这种性格,不点破是绝不会直言透露的。
叹口气,换了种问法:“那什么……我都听说了。”
这下该松松口了吧?
陈燃:“嗯。”
习萌:“……”
然后,呃……然后就更加无话。
习萌吃了几口就有点吃不下了,想想还是说道:“清者自清,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一句话,陈燃抬起了头。
她皱巴着鼻子正难受,没注意。
“你相信不是我?”他紧紧看着她。
她吸吸鼻子,一板一眼:“你不是那种人。”
陈燃:“哪种人?”
她终于察觉气氛不对,懵里懵懂地抬眼,撞见他执着清朗的眼神。
她不吭,他又问:“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