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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蹭的吧。
她伸手摸了摸脸,她的脸真的有怎么脏?
“马上就到驻地了,这一路上都是他在照顾你。”战扬哑着嗓子开口,将手边的地图折叠好。
“谢谢。”她偏头和陆予白道谢。
陆予白没作声,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什么。
而此刻她已经挪到军医身边,将身上的衣服递给陆予白,“这是你的衣服吧,谢谢。”
“披着吧,山里凉。”
“穿着吧。”战扬挑眉,“山里确实凉,你受伤了,吹风不好。”
边上几人也跟着劝着,她要是强行把衣服塞给陆予白,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又和陆予白道了声谢谢。
军医伸手帮她检查伤口,她穿得衣服多,身上一直都是半湿半干的状态,皮肤被雨水泡得发白,骨折的地方即便已经做了固定支撑,还是青肿一片,看着让人难心惊肉跳。
“你这伤的真的很严重,最好去正规医院好好处理一下,这要是不处理好,你这……”军医点到即止,无非是影响她以后在部队的发展。
“我知道。”她哑着嗓子。
“暂时没问题。”军医笑道。
她独臂撑着,往战扬那边挪了两下,居然紧挨着他坐下了。
陆予白低头喝着水,目光一直落在车外,眼底却一片寒凉。
小白眼狼。
醒了就把自己一脚踹开了?
真是无情。
“小陆总,夫人的电话。”小秘书巴巴凑过来,“好像打您的电话没打通。”
信号之前就恢复了,不过陆予白一直用手机查骨折方面的资料,手机电源已经耗尽了。
“喂,妈——”陆予白偏头,与自己母亲说话的时候,语气放得十分柔软。
“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可急死我了,你爸那边没什么事,我和他刚刚通过电话,你那边如何?”许白栀一夜没合眼,此刻还担惊受怕着。
“我……”
“哥,你去哪儿啦,妈妈差点急哭了,刚刚新闻里说城东发生山体滑坡,她都眼眶都红了……”女孩声音很急。
“让你们担心了。”和自己妹妹说话,那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听得对面那人都忍不住咋舌。
“和你哥说说这些干嘛,一边玩去。”许白栀扯过电话,“小白啊,你那边没事吧。”
“没事,您别担心,一切都挺好的!很快就会和父亲汇合。”他目光落在斜对面那人身上,眼底流过一丝暗光。
因为是这个车厢里唯一一个女性,又受了伤,不少人都过来慰问,她此刻边上已经围了不少人。
陆予白轻哂,捏着手机的手指倏然收紧。
“女孩子当兵太辛苦啦,你爸妈要是知道你受这份罪,肯定得心疼死。”那群大叔又开始八卦起来了。
“还好,家里挺支持的。”她抿嘴笑着,正拿着一张面纸,蘸了水擦着脸。
这不擦还好,一擦才知道自己脸上有多脏。
难怪他衣服上被自己弄成那样。
“你几年多大啊。”
“23。”
“连长啊,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还好。”她18岁读军校,从军校毕业干一年排长副连,然后升连长,也算是晋升比较快的。
“这年纪很好啊,有对象没?”这上了年纪的人,看到年轻人,最爱八卦的就是他们的婚事了。
“哈?”她愣了一下,忽然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某人,他似乎一直在打电话,没注意到她这边。
“她有对象啊,上回部队七夕晚会,还有人当众表白来着,当时好像是答应了吧……”原本睡在里侧的几个男兵不知何时醒了。
“我记得这事儿,那可是我们军区前两年来的博士,搞武器研究的,每天除了待在实验室,就爱去训练场看咱连长训练,那眼神,哎呦呦——”
“张庚,你胡扯什么啊!”她声音提高,估计没想到这车厢里居然还有自己属下,居然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连长,我可没胡说,那天七夕,可好多人都看到了,第二天还有人看到你俩早上去食堂吃饭了,别懵我们了,大家都懂。”那人嬉皮笑脸。
“我跟你们说,那男博士可痴情了,之前我们连长受伤,他就天天给她送药,还亲自去食堂请阿姨炖汤,每天给咱连长送……”
“这次过七夕,还搞了一出烛光告白,哈哈,当时那个情景啊。”
众人看向那女连长的眼神越发揶揄古怪。
“后来是不是就答应了?”边上有人催着。
“哪儿啊,忽然刮台风,蜡烛都被吹跑了,哈哈……不过后来他把咱连长叫到一边去了,具体怎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月黑风高,小树林……”
几人嬉嬉笑笑的,陆予白挂了电话,将手机扔给自己秘书,从始至终面无表情。
不过车里的人开玩笑,她并没辩解什么,这让大家都以为,那个男博士即便不是她的男朋友,应该也是暧昧对象。
自动自觉将她划为有男朋友的那类人。
**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村子里,这边的路上都被水淹了,水深最高的地方,足有半米高,车子无法行驶,所有人只能下来徒步过去。
陆予白坐得位置靠近车边,他率先跳下车,举目望去,黄茫茫一片,萧瑟凄凉。
“连长,我下去扶你,你慢点儿!”几个男兵跳下车。
陆予白偏头看着某个只用一只手撑着车边的人,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你……”她下意识要躲开。
“下来。”陆予白态度强硬。
此刻后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下车,她只得借着他的力道,从车上下来,独臂难撑,她身子有些晃,曲着双腿,试图从车内跳下来,陆予白的另一只手臂却穿过她的腿弯处……
“搂紧了。”他此刻是站在石头上的,并不稳妥。
“会摔。”下面的泥质松软,一脚下去,很容易打滑。
陆予白不说话,就等着她动作。
“快点啊!前面干嘛呢。”后面又开始催了。
她只能用尚好的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他身上。
他赶了很久的车,原本干净精致的头发也略显凌乱,看起来没有了以前的精英之感,却多了一点冷峻,不过他本人气质又干净,站在这里,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的手指从他脖子后侧穿过,小心避开他的后颈,怕弄脏他的衣服,轻轻揽住他的肩膀,身子贴得进了一些,那股冷香又袭骨而来。
他忽然用力将她抱起。
她心头一震,手指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不敢乱动。
陆予白旋身,轻松从垫脚的石头上踩过,双脚踩入泥水里,澄黄的雨水瞬间将他的脚面淹没。
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额角处,柔声开口,“放心,摔不到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怕你摔倒。
她皮糙肉厚的,哪里会怕摔跤。
“搂紧了。”他手指收拢,抱着她就淌水而过。
“不用,我是伤了手臂,又不是伤了脚,我能自己走,你快放我下去,我……”周围都是人,她的很多部下都在看,再这么下去,她怎么见人啊。
同车厢的几个人也是傻了眼,陆予白的小秘书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们总裁何时如此温柔了。
陆予白生得毓秀俊美,身姿特秀,这女连长刚刚擦干净了脸,长得也是漂亮,若不然也不会惹得男博士苦追许久,公主抱蹚水而过,怎么看都很养眼。
不过此刻两人的画风却不是众人眼中的那般唯美。
“你疯了,快放我下去,会让人误会的。”她挣扎着,可是手臂受伤,动作幅度不能太大,这让她又急又气。
“怕谁误会?那个男博士?”陆予白摩挲着过水,水下有各种东西,他动作极为缓慢。
“你赶紧放我下去!”她伸手抓紧他的衣服,“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陆予白挑眉,“不客气?信不信我把你丢在水里!”
他说着手指居然真的松了松。
这让她大惊失色,“你疯了!”
她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
“病人没资格大呼小叫。”他语气认真笃定。
她气得直上火,偏生自己病恹恹的,又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陆予白就这么慢条斯理在水里走着,这水虽然很脏,却并不凉。
两人一路上并没说什么话,直到蹚过了最深的地方,陆予白才压着嗓子开口。
“那个男博士对你好吗?”
“哈?”她靠在陆予白怀里,心里紧张又难受,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大脑一片空白,他忽然开口,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蜡烛表白?”他说得云淡风轻。
“嗯。”她咳嗽两声。
“女生都喜欢这种?”他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爱心蜡烛,搭配一束玫瑰,然后那些小女生的都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种报道现在还屡见不鲜。
她低头没作声。
陆予白轻哂,“没创意!”
她嘴角抽搐两下,“重要的心意。”
“你喜欢?”他偏头,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这么多年没见,你品味下降很多。”
她气得直咬牙。
就你品味好行了吧,尼玛,真想掐死这个人,你要是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果然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好想找东西把他嘴巴堵起来。
------题外话------
小白,太毒舌很容易孤独终老的……
小白:我说的是实话,你自己说,这种告白土不土!
我:那人家就喜欢你能怎么办!
小白:那我……
我:……(* ̄︶ ̄)你也去摆个蜡烛吧,哈哈
137 二十多年,第一次害羞(4更)()
陆予白一路抱着她到了干净地方,才放她下来,这一句话还没说,某人一甩头,直接走了。
他站在原地,手指僵在原地。
“小陆总!”小秘书提着袋子笨拙地追过来,陆予白毕竟腿长脚长,他还拿着不少东西,根本追不上,“那个女连长呢?”
所有军人都是统一迷彩,身上又都比较脏,这忽然混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谁和谁。
“小白眼狼。”陆予白轻哂。
“您说什么?”秘书侧着耳朵,没听清。
他没作声,而此刻后面几个防汛组的都跟了上来,“小白啊,书记就在前面,刚刚通过电话,他下去视察了,我们先去指挥处,他待会儿就到。”
“嗯。”陆予白再转眼,那个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
指挥处
陆淮回来的时候,和防汛组的人以及驻防武警官兵开了个小会,这才顾得上和陆予白说上几句话。
“书记。”小秘书看到陆淮,还心存敬畏,一直都没敢直视过陆淮。
谁让这位书记气场太强。
“嗯。”陆淮应了一声,随手脱掉半湿的外套,裤子也已经完全湿透了,脏得可以,“小白,你是手机没电了?你妈很担心你。”
“我们打过电话了。”陆予白顺手从他手中接过外套,“我和她也说过了。”
“下次手机要是没电,提前和你妈说一声。”
“我知道。”
“我的衣服呢?”陆淮伸手,讨要衣服。
“书记,您的衣服……”小秘书刚要开口,就被陆予白打断了。
“刚刚在车里太冷,我披了一下,脏了。”
陆淮这人没有洁癖,却很挑剔,再说了,本就是脏衣服,又何必再换身脏衣服呢。
“书记,裤子和衬衫都是干净的。”小秘书不懂陆予白为何不说真话,不过作为秘书,他也只能配合。
陆淮伸手扶了扶清瘦的眉骨,打量着陆予白。
他们父子俩天生犯克,总有些不对付,互相有些嫌弃,他居然为了取暖批自己衣服?陆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书记,给你泡了碗面。”陆淮秘书端着一碗杯面进来。
“小白先吃吧。”陆淮打量着陆予白的衣服,这小子上半身还算干净,怎么胸口脏成这样?
怎么说都是父子,陆淮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儿子。
“我在路上吃了点东西,你赶紧吃吧,待会儿不是还得下去慰问。”
他说着将陆淮的衣服挂在一边,胳膊处都被剐蹭出了两个口子,他略显无奈,其实有些事他真的不必如此亲力亲为,可是和他好说歹说,非是不听。
陆淮走到一侧,换下干净的衣服,卷着裤腿,穿着拖鞋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