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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白舌尖不停抵着腮帮,嘴角滑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恐怕这位不是来参加什么周年庆的,而是来看儿媳妇儿的吧。
这位在官场上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最轰动的莫过于之前调任某地方一把手,上任一个月就让近30多名官员落马,十分轰动,出了名的冷酷狠辣。
也不知叶久久见到未来岳父是何种情形。
那么严肃正经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接受这么活泼好动的儿媳妇儿。
他兀自一笑,忽然抬头,恰好迎上对面那人的眼睛,她倒是很淡定的从腋下拿出体温计,自己看了一眼,“现在体温是正常的。”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就低头继续工作。
两人之间的交谈,就好像例行公事般客套疏离。
她捏紧手中的体温计,说真的,她完全看不懂这个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根本摸不透,算了,这种毒舌男有什么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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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达盛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透过车窗照进来,经过一场台风洗礼,整个京都都变得分外静谧安详。
陆淮一行人直接回政府办公。
“张庚陪我去医院就行了,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她这话分明就是要和陆予白划清界限了。
“我答应了夏军医会照顾你。”他收起手边的工作,靠在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显然不打算再听她说话。
这让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着陆予白跟着自己去医院。
战扬提前就打过招呼了,车子直接驶入京都第二人民医院,一早就有医护人员在等着,等她一下车,立刻就被送进医院,拍片看骨折情况。
“医生还没来?”陆予白双手抱臂,站在病床前,拍片都结束一段时间了,还是无人过来。
即便她骨折地方已经固定好了,还是需要进行更精细的手术处理。
“医生刚刚结束一台手术,马上就过来。”护士解释。
“你们医院难不成就一个医生?”他语气带着锋刃,眼神颇为吓人。
“这两天台风,受伤的人很多,手术也多,医生都忙不……”护士话音未落,病房的门就被人直接推开。
那人一进门,因为身形瘦高,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带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修长的手指勾扯下面部一次性口罩,直接走到床边。
“骨折?”医院空调温度本就很低,这人语气更为冷冽。
“嗯,小臂上端有轻微骨折,被石头砸的,已经简单固定住了……”护士赶忙将她的情况如实汇报,并且将一份报告递过去,“这是刚刚检查的结果。”
陆予白偏头看着他。
这人面容俊朗,五官宛若斧刻刀削,拧着眉的时候,眉峰压得很低,双眼显得越发深邃,手指翻动着报告,眼底带着一丝凌厉之气,鼻梁高挺,嘴唇削薄,看着很不易相处。
他目光从他胸口的名牌上一扫而过。
燕北冥。
原来是燕家的。
“准备一下,进行手术吧,她的手术同意书谁签?”他合上手中的病历资料,环视了一圈病房内的人。
一侧的张庚刚想说话,陆予白就站了出来,“我签。”
“你是病人的……”燕北冥眯着眼睛,书记家的公子,他认得,只是没见过而已。
“家属。”陆予白从善如流。
燕北冥冷肃着脸,“你确定能为她负责?”
“可以。”他说得笃定。
“那你和我出来,手术有些注意事项我得和你说一下。”燕北冥说着直接往外走,陆予白自然跟上。
留下病房内的几个人,集体凌乱了。
“连长,他什么时候成你的家属了……”
床上的人嘴角抽搐两下,“我也不懂。”
因为陆予白签了手术同意书,他正好有借口留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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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持续了两个小时,等她被推出来的时候,手臂吊着输液瓶,穿着病号服,正安静睡着。
“手术很成功。”燕北冥走在前面,摘了口罩,神情略显疲惫,他这几天的轮轴做手术,身体已经严重吃不消。
“谢谢。”陆予白抿了抿嘴,他知道是普通的骨折手术,可是这人一旦被推进手术室,还是难免担心,“她是全麻?怎么还没醒?”
“局部麻醉。”伤的是胳膊,没必要全麻。
“那她怎么……”还没醒?
“睡着了吧。”燕北冥这话一出,陆予白嘴角狠狠抽搐两下。
自己在外面提心吊胆了两个小时,她居然做手术做到睡着了,敢情这不是她胳膊?
“最近给她吃点好的补补,伤口会好的比较快。”这人是战扬亲自打电话叮嘱,要他特别照顾一下,若非如此,他此刻已经回家休息了。
“嗯。”陆予白点头,和几个医护人员一起,送她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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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
“小陆总,您想吃什么?我去买饭?”张庚这几个小时一直都和陆予白待在一起,他原先对他戒心很重,不过交谈下来,发现他并没坏心,病房安排,住院费等问题,他都直接解决了。
况且这是在医院,他们连长还病着,他也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这小陆总似乎对自家连长太殷勤了吧,该不会是想追她?
果然还是连长的魅力大啊,那个男博士还对她恋恋不忘的,这就窜出来一个小陆总,啧——
“你守着她,我去买饭。”陆予白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当真是个小白眼狼,没心没肺的,那么多人在外面担心,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那怎么好?医药费都是您结清的,你已经帮了这么多忙,还是我去吧!”张庚比较实在,说话也直接。
“这个点医院食堂都关门了,你知道去哪里买吃的?她是病人,需要补充营养?你打算给她吃路边摊?”陆予白挑眉。
张庚愕然,算了,还是您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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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白不放心外面的餐厅,特意打电话让家里做饭的阿姨煲了汤,此刻正开车往回赶。
他到家的时候,阿姨已经将饭菜都打包好了。
“小白啊,你这是给谁炖的汤啊,谁生病了?”许白栀狐疑。
因为他特意叮嘱里面不要放胡椒等辛辣之物,这分明就是炖给病人的,平常人喝汤哪里来的那么多注意事项。
“一个朋友。”陆予白面色不变。
“朋友?”许白栀挑眉,他们母子可是曾经相依为命过的,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性,她再清楚不过了,普通朋友他岂会如此上心。
“妈,那我先走了。”陆予白提了袋子就往外走。
“你自己不吃饭啊,好歹把衣服换一下啊。”身上还脏兮兮的,就这么往外跑。
“我回头再吃。”陆予白说着就快步往外走,来去匆匆。
“妈……”小姑娘从楼上跑下来,连自家大哥的影子都没看到,“我哥呢?”
“已经走了,急得要命,也不知道医院住了个什么朋友,火急火燎的。”许白栀无奈得摇头。
“自然是重要的朋友喽。”
许白栀只是一笑,当时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觉得儿子大了,有自己朋友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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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
陆予白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人并不多,偶有几个手术后的病人在家属的搀扶下,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着。
冷清的灯光,落在白瓷地砖上,一股冷清之气扑面而来,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直往人骨子里面钻。
张庚正站在病房外面玩手机,余光瞥见陆予白来了,心头一跳,下意识朝病房内看了一眼。
眼神有些闪躲。
他是军人,性子耿直,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陆予白又是个商人,最善于捕捉别人的神情变化。
“哈,小陆总,您怎么来的这么快?”张庚忽然迎了上去,将他挡在了距离病房门口一米远的地方,没让他过去。
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过去,加上他不敢看他的眼睛,神情恍惚着,明显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你怎么守在门口?她醒了?”陆予白眯着眼,直觉告诉他,病房里有问题。
“我们连长她就是……”张庚不会撒谎,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让开。”陆予白眯着眼,眼底滑过一丝危险的暗光。
“小陆总,您待会儿进去吧,现在有些不方便。”张庚涨红了脸。
陆予白忽然想起白天她换衣服的事情,脚步顿住,可是接下来他听到病房内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溶月,我……我对你不止是喜欢,我爱你啊!”
汹如潮水般的表白,紧接着是令人窒息的沉闷压抑。
张庚脸都憋红了,万分抱歉地看着陆予白,而对面那人……
脸彻底冷却下来,宛若十二月的冷风,凄厉骇人。
“呵,确实是不方便啊。”那语气生冷刺骨。
------题外话------
进还是不进……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怎么办,好尴尬啊……
小白:呵呵……确实尴尬!
140 小白:把情敌搞哭了(3更)()
医院内的灯光,寂寂冷清,落在陆予白身上,好像透着无边的寒意。
张庚觉得很惭愧,压低了声音,“小陆总,这个……”他都没敢直接打量他。
“谁在里面。”他生得清隽舒朗,眉眼如画,可是此刻语气冷淡,眉眼间透着一丝不耐,更多的是凉薄清傲。
白目的光线笼罩着他,将他皮肤衬得几乎透明,沁凉入骨。
“就一直追求我们连长那男博士……”张庚支吾着。
而且他明显是在里面告白,这种时候,陆予白进去肯定三个人都尴尬,他只能把他拦在了门外。
“让开点。”陆予白眯着眼,直接走到门口,透过病房门口的那扇玻璃窗,可以将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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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坐在床上,微微垂着头,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宽大的病号服将她衬得有些苍白羸弱之感。
“邓博士,我之前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真的不喜欢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太大?现在不是都说年纪不是问题么?而且我肯定会对你好的,都这么久了,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他急红了脸。
张庚咳嗽两声,小声嘀咕着,“我以为他俩七夕那时候就在一起,结果并没有。”
“他对我们连长也是一往情深,听说她生病了,立刻就从外地赶过来了,还买了很多营养品。”
“追了咱连长那么久,各种体贴,就是个冰块都应该被捂热了吧。”
陆予白眯着眼,打量着那个男人。
看起来有二十八九了,一身西装,长得就是中规中矩,戴着个黑边眼镜,典型的知识模样,寡淡无趣。
“他喝酒了?”陆予白眉头紧蹙。
“好像是从酒席上赶来的,他平时是个很保守的人,上回七夕摆蜡烛的事情,我们都惊呆了,估计这次也是想趁着酒劲再加把劲儿吧。”张庚解释道。
此刻病房里的男人,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可是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试试看,我保证……”他说着居然激动地冲到了病床前。
“邓博士,那天我们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嘛?做朋友,我现在还不想考虑其他的事情,所以……”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工作,我也是在部队工作的,我了解你的工作情况,我肯定会支持你的。”
“其实我和你之间真的……”
“你不给我一次机会,你怎么知道我俩到底合不合适?”男人显然太激动了,居然直接冲过去,一把攥住了她没有受伤的手臂。
“邓博士!”江溶月眸子一紧,还未挣脱,病房的门就被徐徐打开……
陆予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身体下意识的一震,视线相撞,他神色平静,她一睡醒看到的人就是邓博士,然后两人就一直在僵持着,她以为陆予白已经回家了,没想到他会折返回来。
这种事被人撞破,任是谁的心里都不舒服,病房内的空气都仿佛稀薄了几分。
“你……”江溶月咬了咬嘴唇,“怎么回来了?”
“给你送饭。”陆予白神色自如得走到床头。
“我还以为你走了。”
陆予白走到床边,视线平静得从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指上一扫而过,眸底寒意渐生,也就是转瞬间的事情,再抬头,又是一派无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