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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溶月站在客厅,进退两难。
她家表叔热情过火了吧,居然把他们家地址都告诉那个人了,她还一个人在家,还真不怕自己出什么事啊。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门铃响了。
那人可能觉得一个劲儿按门铃不礼貌,所以总是隔一阵儿按一次。
陆予白挑了挑眉,“怎么不开门?”
江溶月吸了一口气。
“要不我过去开……”
“不用,我去!”江溶月想着,要不就和这位潘先生出去逛逛好了,别让他进屋。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口气,去开门。
“江小姐。”
门口的男人,穿着最简单的西服,“潘先生?”江溶月狐疑。
这人看起来最起码比照片老了十岁,还有点少年白,他表叔说这个人只有27岁,可是她看上去,这人简直和她爸差不多,这……
照片p得太过了吧。
“嗯。”这人对江溶月倒是很满意,因为生病不可能化妆,五官更加耐看,比起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更招人。
“一直想来探望你,前段时间太忙抽不开身,今天周末,我就不请自来了。”
“没事,谢谢你。”江溶月和他压根不认识,就是聊过几句,这种相亲聊天,说话也非常有针对性,实在没什么趣味。
“这是应该的。”潘先生笑道,“那个……”他看了看里面,有些好奇……
这江溶月怎么一直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潘先生,你也知道我一个胳膊不方便,家里有些乱,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请你进去,那个……”
“那我把东西给你拎进去吧。”他指着放在地上的两箱牛奶,还有两大包补品。
“我来吧,我来,我们待会儿出去走走。”江溶月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
平时自己在家,也没人打个电话,这忽然好像约好的,一起就过来了。
“我帮你吧!”潘先生也想表现一下,“我就帮你拎到门里。”
“啪嗒——”此刻里面忽然传来东西落地的清脆声。
门口的潘先生狐疑,江溶月的母亲在市中心开了个奶茶店,晚上九十点才回来,他们家寻常是没人的啊。
他刚想开口,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溶溶,家里多余的勺子在哪儿?我这个摔坏了。”
江溶月脸瞬间就白了。
勺子不就在碗柜中嘛,刚刚还是他自己拿的,他是忽然选择性失忆了吗?
“你……”潘先生一听是个男人声音,脸色瞬间垮了,“有客人?”
“一个朋友而已,你也进来坐吧。”江溶月还能说什么?
潘先生提着牛奶补品进屋,一看到那人瞬间就懵了……
这怎么还穿着睡衣啊。
试问哪个朋友男性友人会穿着家居服睡衣出现在一个只有女人居住的屋子里?这还能是普通朋友吗?
“刚刚听溶溶打电话,听她提起一嘴,您是她表叔?”陆予白礼貌地起身和他打招呼。
潘先生嘴角一抽,表叔的朋友?自己看着这么老?
“我……我不是。”他尴尬地摆手,“我们是朋友。”
“要不要一起吃饭?阿姨手艺很好。”陆予白笑得人畜无害,谁让他长得很着急,也不能怪他误会,“好久没吃到了,还挺怀念的。”
江溶月伸手捂着脸。
她以前就知道陆予白毒舌腹黑,但也没想到会给她来这招。
还说什么表叔?你想吐槽人家老就直说。
而且这是我家,你为嘛比我还像个主人家?
------题外话------
小白,你穿着睡衣在人家晃来晃去,真的不合适……
小白:那你让我怎么办?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这样啊。
江溶月:我的错。
小白:你知道就好,我也觉得穿睡衣很失礼,这不是没办法嘛,是吧。。。
江溶月:……
177 陆野vs温修儒,惨遭嫌弃()
香江市江家
此时最尴尬的人莫过于江溶月了,这位潘先生她本就第一次见,略显尴尬,偏巧还撞上了陆予白。
“江小姐,这位……”潘先生提着补品牛奶,忽然觉得自己来的非常不是时候。
他本来以为只有江溶月一个人在家,两人正好可以趁机好好聊聊,谁曾想……
“这是我朋友,陆予白。”江溶月介绍,“这位是潘先生,也是我朋友。”
“陆先生您好。”这位潘先生就是个普通国企员工,平常就是看看新闻联播,也不太关注这些商圈的事,只觉得这名字很熟,却压根没细想。
“嗯。”陆予白应了一声,却偏头看向江溶月,“我俩是朋友?”
“要不然还能是什么?”江溶月被她看得心虚。
“之前你在出租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女人果然善变。”陆予白失笑,“潘先生,要不要坐下吃点。”
“不了。”这位潘先生哪里还坐得住,哪有朋友穿着睡衣在被人家晃来晃去的。
而且这男人长得很俊俏,细皮嫩肉,唇红齿白,就连吃饭的姿势都格外优雅,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潘先生,您先进来坐吧。”江溶月把门关上,请他坐沙发。
“没想到你有朋友在,真是打扰了。”潘先生确实想走,就怕这一走,以后要见到江溶月就难了,他也想弄清他家里这个陌生男人是谁。
江家虽然落败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旁人眼里,这些名门即便没落,比他们也好太多,况且江家还有各种人脉关系在,潘先生转念一想,就没急着离开。
“没关系,您想喝什么?喝茶?”江溶月询问。
“不用,白开水就好。”
江溶月就进了厨房准备烧水,她就一个手臂能用,动作迟缓。
潘先生却一直在打量着陆予白。
她表叔说得很清楚,江溶月从小到大,就没谈过对象,又常年在部队,接触不到军人以外的异性。
“这位先生看着不像是你的战友啊,陆先生不是军人吧。”江溶月读的是军校,直接进的部队,他们家的事情他也清楚一些,听说她和以前的同学都断了关系,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男人啊。
“嗯,我们以前是邻居,她经常来我们家。”陆予白低头喝着鱼汤。
“邻居?”潘先生诧异,“你们家是住大院里的?”
“嗯。”
“难怪看你们关系不太一般。”潘先生已经坐不住了,这大院子弟,自己还争个屁啊。
“不然我怎么能穿着睡衣在他们家走动。”陆予白听着里面传来了烧水声,说话越发肆无忌惮。
语气越发简单粗暴。
江溶月正在拿茶叶,烧水声盖住了两人的对话声。
“看样子我真的打扰了。”潘先生实在是坐不住了。
“你知道就好。”
陆予白这人嘴上素来不饶人。
这潘先生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多谢你关心溶溶,改天我们请你吃饭。”陆予白捏着勺子,不紧不慢的喝汤。
“不必了,那个我得先走了。”
“潘先生您是她表叔介绍的吧。”陆予白叫住他。
“嗯。”潘先生此刻尬得要死。
“我们两人暂时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潘先生不会这么不识趣吧。”陆予白笑得无害。
“自然不会,那我走了。”
“潘先生以后不要单独联系溶溶,我们都很困扰。”
潘先生身子一僵,夺门而出。
江溶月听到关门声,才走出厨房,“潘先生人呢?”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说是忽然想起家里有事,让我和你说一声,他先走了。”陆予白扯谎都是信口拈来。
“这么急?茶叶都被我撕开了。”
“可能真的有急事。”某人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刚刚赶人,和他完全没关系一样。
江溶月眯着眼,“陆予白,你该不会对他做了什么吧?”
“我一直坐在这里喝汤,我能把他怎么样。”陆予白本来心里就有些不爽,被她这话一激,眸子都沉了几分。
江溶月转身回厨房,准备将茶叶收好,感觉到后面有动静,她下意识转过头,陆予白忽然扯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抵在了一侧的墙上,江溶月下意识伸手挡住他的胸口。
“你又要干嘛?”她提着口气,却明显感觉陆予白正一点点往她那边靠。
抵在他胸前的手,有些脱力,再回过神,两人之间仅有一拳距离。
江溶月毕竟是军人,她直接抬腿就要动作,却不曾想,他腿忽然一压,将他双腿狠狠桎梏住。
“你……”她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居然被陆予白死死钳制住,无法动弹。
“被你劈了一次后,你以为我就没下功夫?”陆予白身子稍微压过去,没碰着她,毕竟她打着石膏的手臂还横在两人中间,可这也完全超过了该有的安全距离。
“什么劈晕,当时是你自己喝多了,你……”江溶月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把他打晕了,陆予白这人很记仇,光是这件事,他都不会善罢甘休,“是你自己晕倒的!”
“看样子,那天发生的事情,你是准备死不认账了?”陆予白哂笑,他呼出的气息温温热热,落在她脸上,有种莫名的酥麻感。
“你先松开我,我是个病人,你不是说你不会碰……唔——”江溶月话没说完,陆予白猛地偏头,直接吻住了她。
男人的气息过于浓烈,似乎在侵袭着她的四肢百骸,有种难以言说的心悸感在两人中间蔓延。
她的唇很软,带着股甜味儿,陆予白本不想这么快的。
先是一个博士,现在又来个姓攀的,这仅仅是他看到的,他都不知道,这几年内,她身边到底有几个追求者,他有些控制不住。
两人的唇压在一起,都没动作,鼻翼轻碰着,江溶月被吓懵了,没敢喘息,他一深一浅的呼吸声落在她脸上,好像夏日的热风,吹得人面红耳赤,浑身滚烫。
“我说不碰你,没说不能亲你。”
江溶月咬牙,陆予白这样的人,定然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出各种正当理由。
他稍微抽开身,伸手将她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江溶月以前蓄的是长发,都快到腰部了,高三那边她母亲一直说留这么长头发影响学业,让她剪掉,她非不听,为此两人还吵过。
“怎么舍得剪头发的?”他声音低沉着,就像是在不断诱惑他一般。
“没精力打理了。”她说得很轻松。
家里都那样了,她每天梳头发都觉得费劲,还得准备复读迎考,压力很大,留长发对她来说,就是个负担。
陆予白的手指碰了碰她的微红的耳廓,他指尖冰凉,而她耳朵滚烫,稍微一碰,更像是染了血,他嘴角弧度加深。
江溶月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溺毙的人,心脏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的气息陌生而又熟悉。
此时两人靠得太近,近得谁动一下,嘴边都能压到一起。
“怎么样,想起那天的事情了么?还打算死不认账?”陆予白稍微退开身子。
“你知道现在别人一提起江家都会想到什么么?抄家,落狱,树倒猢狲散……”江溶月苦笑,“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流言猛于虎。
“我爸妈上次还提起过你,让你有空去家里坐坐。”陆予白没正面回答她的话。
江溶月咬紧嘴唇,陆家不在乎这些,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在乎啊,江家没落,现在没人扒,一旦和陆家扯上关系,指不定会让他们家染上什么腌臜事。
当年的事情,陆淮已经帮了他们家太多,这份恩情他们家这辈子都还不清,哪儿敢再牵累陆家下水。
“江溶月。”陆予白看她在发呆,声音提高了一些。
“嗯?”
“你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向让大家记住,以后提到江家,还有你江溶月。”
她身子紧绷,手指轻轻抓着衣角。
“都敢进部队,却不敢正视我?你到底在怕什么?”陆予白反问。
江溶月似乎一下子恍然开朗了。
是啊,都有胆子去部队,让所有人看看,他们江家还有人,没有垮掉,却不敢正视陆予白?
其实江家一开始避着陆家,还得说当年案件的主办人——汪凤举。
旁人不懂,江溶月母女却很清楚,很是事是陆淮暗中运作的,当时江家在风口浪尖,陆淮调去京都,根基不稳,不少人想抓他把柄,江家案子没结束前,也曾有人拿陆淮“包庇”江家准备找他麻烦。
既是恩人,他们自然不想给他添麻烦,能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