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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原本她并不在意什么穿着打扮,一来年龄反正也还小,二来没功夫去理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眼下被韦如芳这么一调侃,才发现自己穿的一直是道服,只有回了令月阁才会换齐胸的常服。
“修什么道?不行,我也要换衣服。”宋玉扯了扯身上的袍子,皱着眉头说道。
“太平,不可胡说,你修道是替荣国夫人积福呢。”上官婉儿从旁悄悄扯她袖子,低声提醒,这种话怎么能随口当着宫人的面说。
荣国夫人是武则天老妈,也是自己挂名的外婆,宋玉努了努嘴,自不敢再说下去,脸上依旧不满,恶狠狠地看着韦如芳故作得意的表情。
“刘司衣,婉儿也没有吗?”宋玉忽然记起来,谁知刘司衣躬身禀告道:“公主放心,上官才人的新衣早就做好了,只是天后吩咐要加些花式,过几日奴婢会差人送去令月阁。”
这么一说,宋玉可不干了,她老妈待婉儿那可真是特殊的很,却让自己闺女在大喜庆的时候依旧穿着道服,连韦氏,宫人都有,自己还不如她们,简直岂有此理。
“我去找我娘。”刘司衣她们都做不得主,还得去找武则天才行,说着宋玉便要去中宫殿。上官婉儿忙拉住她,指了指天色道:“这么晚了,明日再去吧。”
宋玉一看也是,心想着反正去跟老娘撒个娇卖个萌保管好使,如此待到了第二日,一起来便跑去了承欢殿,哪知才说了个开头,武则天就一口回绝,说这是行大孝之礼,宋玉倒也知道她是在担心吐蕃还在惦记联姻之事,只好闭了嘴,乖乖回了令月阁。
“婉儿,你去帮我跟娘说说吧,好不好?你看我又不是小娘子了,总是穿这一身多难看啊?”
看着韦如芳等人的新衣陆续做好,宋玉越发的感到不爽,心想武则天当自己是闺女,若让婉儿去帮腔,交流的方式自是不同,说不定管用。
上官婉儿正在整理上元节要穿的衣裳,已被宋玉缠着说了好几日,知道她委屈得很,也苦思过要怎么去跟天后讲。此刻闻言,放下手中衣服,上下打量着她那身颜色素淡的道服,不得要领道:“不是我不帮你啊,天后说的也对,你总不想被吐蕃晓得了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吧?让我好生想想。”
宋玉焉了气,颓然躺倒在床榻里,这道服也就是直裾,穿着还挺有些英气,并不难看,就是极为素淡,通体只一色,就算穿不了后来那身华丽的齐胸,总该有点色彩花样好些吧?
这么一想,忽然灵机一触,坐起来说道:“婉儿,你说还是这身道服,不过让刘司衣在上头加朵牡丹什么的,可好啊?”
“咦?”上官婉儿思索片刻,眼神一亮道:“说不定可行呢?你等着,我去见过天后。”说着便去了书案抱上奏章。
宋玉觉得这变通的法子武则天应该会同意的,不由暗自得意,觉得自个儿也是很机灵的嘛。
可是直等到要用晚膳了,好容易才等到上官婉儿回来,乍见她还带了刘司衣等人回来,宋玉一跳而起,上去就抓住上官婉儿的手,乐得跟个孩子似的。
“天后许啦,天后还夸咱们的公主殿下聪慧。”五六个宫人围着宋玉裁量,上官婉儿在旁偷偷的笑着说道。她见着了天后,说得很直接,没曾想天后只是微微一笑,当即就差了赵德顺去召来刘司衣,便读懂了天后心里面其实是在对太平这变通的法子大加赞赏。
刘司衣趁这时间,侃侃而言道:“公主殿下,这件新衣,奴婢们会赶在上元节前夜送往令月阁,天后特地嘱咐奴婢提醒公主一定要在上元节当晚穿着。这件新衣用黄色为主调,强调公主殿下独一无二的地位和身份,上绣牡丹以示公主尊贵,牡丹乃花中之王,公主乃人中之凤。凤在牡丹之上,寓意公主比任何一位佳丽都要高贵美丽。”
“那个什么来着?啊,叫武承馨的呢?”宋玉对此表示极其满意,又突然问道。
上官婉儿暗骂一声,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计较起才一面之缘的武承馨来。见刘司衣明显的一愣,脸色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刘司衣给自己的映像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做自己事的人,她倒是明白尚宫局的难处,她们这一群人成天都围着后宫的女人打转,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得天后宠爱的侄女,但是她们也不得不讨好,最怕的便是讨好一边惹得另一边嫉恨。
“太平,你是大唐的凤,她是大唐的花,怎么比呢?”上官婉儿想了一想,微笑着说道。
宋玉眼珠子嘟溜溜得转着,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随即颇为得意的笑起来。刘司衣精明老练,转头看向上官婉儿,满是感激的眼神。
40|第 40 章()
上元节转眼便到,宫中一阵忙碌,连平常无事可做的令月阁也不例外。宋玉早早的就被韦如芳叫了起来,一队宫人低着头端着盆子,拿着帕子、茶杯伺候着梳洗。
“太平,给你挽个结鬟发怎么样?”韦如芳摆弄着宋玉的头发,看着镜子比划了半晌。
宋玉打了个哈欠,无意识的点点头,昨晚和婉儿看书到很晚才睡,今早又起的太早,都是睡眼朦胧的,真不知韦如芳哪里来的那么好精力。上官婉儿也懒得动手,由得宫人来梳头。
换上尚服局送来的新衣,宋玉转了个圈,望着镜子里冲她们笑道:“好看吗?”
她梳了个结鬟高鬟,用了红线、紫线和蓝线丝绳系结,高耸着三处,有巍峨瞻望之状,配以尚宫局司制房所制做的各式金钗珠宝,尤其以其中的宝瓶钗和血色玛瑙最为耀眼。穿上尚服局精心制作的“丹阳朝凤”更加显得华丽高贵。
“太平,你真美,可没人能比得上你。”宋玉着了这身衣裳,端得是雍容威仪,颇具气势,凤颊光华,容光照人。上官婉儿看得有些发呆,心跳竟似跳漏了好几拍。
宋玉咧嘴一笑,故作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走上去替她穿着衣服,忽然说道:“咱们得把那什么武承馨给比下去,可别丢了咱们令月阁的脸面。”不知何故,知道武承馨是武则天侄女,又漂亮得很,还极受宠,她这心里面就一直介怀。
上官婉儿哑然失笑,这才发现原来太平这般在意那个武承馨,却也听得出来这算是变相的承认武承馨生得美艳动人。
韦如芳没好气的催促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比她好看,赶紧走了,待会儿天后等急了。”
上元节对于古人来讲,那是一年新的开始,大唐的子民或可利用这特殊的节日来抒发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盏盏的花灯挂在触手可及的高处,蜿蜒流长的无限延伸,彷佛整个大明宫都包容在这花灯集会之中,每个角落都有它的影。
宋玉在去往太液池的路上,仰头欣赏着各种各样的灯笼,韦如芳突然凑到她和上官婉儿中间,悄悄道:“诶,我跟你们讲呢,这上元节的时候呀,宫外可热闹了。”
“比咱们宫中热闹吗?”上官婉儿没有出过宫,好奇的问道。
宋玉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她是见证过长安的繁华鼎盛,却也不好接话。
韦如芳笑而不语,更加勾起了上官婉儿的好奇心,直勾勾的盯着她,听她悄悄咪咪的说道:“这宫外过元宵节呀,有舞龙的、舞狮子的、跑旱船的、踩高跷的,对了,对了,还有放焰火的。”
上官婉儿眼睛越睁越大,不能置信的看着她,韦如芳吞了口唾沫续道:“据说长安的街上白昼为市,热闹极了,好多杂耍的卖东西的都挤做了一团呢。咱们不是施行宵禁么?不过天皇开恩,上元节可以开禁三天呢!一到晚上呀,燃灯有五万盏呢,那花灯的花样儿可比咱们宫里的多得去了,而且圣上还命人造了个金光璀璨的大灯楼,据说很壮观。还有,还有,长安道上还有很多跳舞的呢,那戏台子可有……可有八里长。”
上官婉儿直听得两眼发直,双手不由自主的捂着嘴,半响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太平,“你说的真的?”
韦如芳肯定的点点头,宋玉只好作出同样的吃惊神情。上官婉儿无法想象韦如芳口中所说的宫外究竟是怎么样,从老师和郭太傅的口中得知的是大唐的强盛,长安的繁华,可是真正的摸样是什么,完全不能理解。
如今韦如芳直白的话语,让她重新对富丽堂皇的大唐江山产生着无限的幻想,发动着全部的每一个细微,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长安的繁荣景色。
韦如芳还在兴奋的描述着那画卷,宋玉发觉有许多的东西在前世同一个地方却没能见到,倒也听得仔细。根据着韦如芳的描述,上官婉儿想象着一幅自认为最美丽的大唐。
“婉儿,你想去看看吗?”看到上官婉儿兀自憧憬,宋玉轻轻问道。
“想啊。”
“那什么时候咱们出去玩玩儿?”
“太平,别乱来。”韦如芳吓了一跳,极是担心她起什么坏心眼。
“哎呀,我会跟我娘说的。”宋玉白了她一眼,自己才不会傻得偷摸出宫。
“恩,婉儿要去瞧瞧天后治下的江山是怎样一副面貌。”上官婉儿犹是向往不已,几乎能够想象得到那满街的人儿脸上挂着的灿烂微笑,还有那张张和蔼可亲的面容,仪态端庄的举止,他们一定是友善、开心的,身为大唐的子民,沐浴着盛世太平的光泽,万邦来朝的荣资,骄傲的挺直着身躯行走,满目的幸福。
宋玉知道她心心念念不忘辅佐武则天的宏伟期翼,情不自禁的执起她的手牢牢握紧,暗暗感叹着会的,会有那么一天,那样的江山天下为婉儿所创造。
冬去春来,杨柳吐芯,春风吹绿了一望无际的山脉,吹皱了静静流淌的太液池水。不知什么时候,太液池的河畔,杨柳已然长出了翠翠绿绿的枝桠,婆娑的舞动着倩影,恍惚间原来重生已过数月。
太液池碧波清荡,鱼虾畅游,阳光与水波交相辉映,洒落着捧捧的金和银。红杏流水,桃花漫霞,梨树飞雪,蜂蝶在五彩斑斓中追逐喧嚷,酝酿着生活的甘甜和芬芳。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犹如出水芙蓉般的武承馨。
太液池的中央停放着一艘大船,武承馨此时便在船甲板的舞台上,迎着和煦的阳光,温暖的东风,舞动着她无双的手袖。武则天连同各个皇子郎君们坐在下面微笑着看着她。其余高门世家的娘子们则是聚拢了各自的小船,驻足欣赏。
这是上元节的内宫聚会,李治此刻正在大殿和大臣们欢聚,臣子们的夫人们正是在这里会同皇子、公主和武后娘家的哥儿们陪侍天后,夜晚的时候才会开始去岸上赏灯。
宋玉等人不自觉地看了过去,甚至连船夫都放慢了划桨的速度。
但见武承馨一袭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似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武承馨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
宋玉觉得她过分的妖艳了,比之前世那个安乐公主更像个会吃人的小妖精,就如同倩女幽魂里面那些个专勾/引男人的吸血女妖。不喜欢她,甚至是没有理由的讨厌,尤其是在想到这武承馨居然是武家人的时候。
太液池中所有的画舫都停住了脚步,各家娘子们都伸出头来,深情的望着她。只见武承馨挥动双臂,两柄短剑离袖而出握在手上,剑器“喳喳”作响,当她旋转回身时,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惊叹的是她的容颜,随着她的剑舞,众人莫不惊心动魄,连天地也仿佛随她舞姿变化而起伏低昂,剑光凝滞,又像江海风平浪静泛着清光。
当武承馨盈盈施礼,步入船内,众人才惊觉演出已经完了,不由引来一阵唏嘘。
“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是剑舞,宋玉不由撇撇嘴巴,有些嫉妒。
上官婉儿和韦如芳相视微微一笑,示意船夫将船划拢了去。大船内传来阵阵笑语,宋玉故意落慢了步子,装模作样的款款而入,不由自主的望向武则天身边的武承馨,武承馨做作地甩过一个眼神,一丝笑意挂在嘴角,仿佛美仅仅是她买断的专利。
“太平你又赖床了吗?”武则天丝毫未觉两个女孩子间的眼神交汇,笑意浓浓的看了过来,半开玩笑的道。
“不能怪我,是婉儿……”宋玉暗瞪了对自己挑衅得武承馨,暗付武则天再疼她也绝不会迈过自己。
武则天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