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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着一阵阵的疼痛,下身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床单上慢慢被血染红了,
她的意识逐渐不清,不知什么时候,她好像听见一声尖叫,“不好了,夫人的羊水破了,”
第五十二章 你记得叫醒我。()
丹娘早产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燕离的耳里,他马不停蹄的赶回七王府时,稳婆已经在房间里接生了,
燕离听见里面越来越凄厉的叫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在拉扯着,他随手拽过一个奴才,低沉问道:“怎么回事,夫人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那名奴才看着燕离这样一幅可怕的样子,颤抖道:“奴才也不知道,”
燕离怒目而视,“你不知道,好,那本王问你,今天可有什么人来过,”
燕离以为是庆元帝的人才使得丹娘会早产,因为今早宣他进宫的人是庆元帝,一直拖延着不让他走的也是庆元帝,
但是,那名奴才的回答,几乎夺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奴才只记得今日贵妃娘娘来过,她走后不久,夫人的羊水就破了,”
燕离仰着头,只觉得绝望像是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笼罩着他,他从小就知道他的母妃不喜欢他,但也从未想过,她会对他这么残忍,
其实,燕离倒也没有误会庆元帝,
庆元帝虽然跟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但他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宫里面大大小小的事瞒不过他的眼,刘贵妃暗地里去七王府他也是知晓的,刘贵妃此举正合他的心意,刚好燕离在宫中,于是庆元帝便故意将他留在宫内,使得丹娘孤立无援,
房间里面的叫声越来越小,稳婆满手的血急冲冲的跑出来,燕离见状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稳婆实话实说,“夫人的情况很不好,又是早产,怕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个,”
燕离脱口而出道:“孩子不重要,大人活着就行,不用管孩子,”
稳婆惊诧的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王公贵族里哪一家不是把孩子的命看的比女人重要,她手中接生过的孩子不计其数,倒也是第一见把这么心疼自己女人的命的,
她不禁红了眼眶,“奴才一定尽力而为,”于是便转身进去了,有了燕离的这样的一个态度,她接生也方便多了,
燕离在丹娘生死一线的时候派人来求过我,他托人带话来,只要我肯救丹娘一命,他愿意死在我面前,
当时我和云闻还在吃晚饭,我拿着勺子的手顿在半空,都未考虑,我说,我不救丹娘,他也一样会死在我面前,
我和燕离,没有退路,
燕离没有再来打扰我,自取其辱的事做多了就没有意思了,
丹娘的意志力很强,最后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自己随即就累的昏死过去,
稳婆抱着孩子大喜,渐渐的只觉得有点不对,因为这个孩子没有哭声,她用手指探上孩子的?处,心里一沉,没有呼吸,
燕离早就迫不及待的闯进来了,看见闭着眼的丹娘,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质问道:“本王不是说了要保大人吗,,”
稳婆敛下情绪,“夫人只是劳累的睡了过去,”
燕离这才看见稳婆手里的孩子,他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就听见稳婆小心翼翼的说:“王爷,这是个死婴,”
燕离缓缓闭上眼,长叹一口气,随即向门外唤道:“长风,你进来,”
紧接着就有一个皮肤黝黑的侍卫进来,他的视线落在地上,不敢随意乱看,“王爷有何吩咐,”
燕离睁开眼睛,一张俊逸的脸紧绷着,他说:“你去打听一下,今夜京城里有哪些人家的孩子降生了,你去找一个看起来比一般婴儿要小一点的…”说到这里,长风已经可以明白燕离的意思,
长风不顾主仆之别,打断燕离的话,“王爷,这不妥啊,”
燕离横了他一眼,接着说:“去抱一个来,从今往后,那个孩子就是夫人和我的,这件事不许任何人透露出去,否则就是死,”
这个打算是燕离在丹娘怀孕之初就想好的,丹娘身体弱,太医也说过,她的身体想生出一个健全的孩子几乎不可能,可是这些事他都不能告诉丹娘,
一旁的稳婆听见燕离说出的话,简直是要惊出了下巴,闻所未闻,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长风心情沉重的准备去抱个孩子时,就看见燕离亲了亲他怀里婴儿冰冷的额头,而后燕离又将孩子递到长风手中,叹道:“找一个向阳的地方,顺带把他埋了吧,”
下次,投胎的时候不要再投到这里来了,
长风接过孩子,别开眼,不忍再见燕离,在夜幕中离去,
丹娘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燕离吩咐吓人照顾好她,就连夜进了宫,直奔刘贵妃的雅文宫,
长夜寂寥,刘贵妃并没有睡下,
燕离到时,也不等宫人通报,直接闯了进去,一掌将在一旁叽叽歪歪的太监打飞,
这叫迁怒,
刘贵妃神色未慌,手里还端着一碗燕窝,她冷冷的看着暴怒的燕离,“我就这样教你的吗,”
燕离站在她面前,眼眶几乎都要崩裂了,“母后今日跟丹娘说了些什么,”
刘贵妃“哦”了一声,“自然该说的话,”
“什么是该说的话,”
“好,我就直接告诉你,她配不上你,你喜欢她,没用,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你没必要就沉浸在她一人身上,”
燕离只觉得可悲,从小到大,刘贵妃从不会在意他真正想要的,
他还记得,他十岁那年,血蛊在身体里发作,刘贵妃就不停的告诉他,都是南诏人在作恶,再然后就派了两个人护送到南诏找解药,就两个人,
他那一次到南诏并没有得到解药,但是他见到了丹娘,丹娘那时候身材瘦弱,被另一个女孩子用手将她的头按在水里,等到她快死的时候又将她从水里拉出来,一遍又一遍,
那个女孩子就是我的姐姐,南雁,
十岁的燕离很弱,他并不能帮丹娘做些什么,甚至自身难保,他没有帮到丹娘,可是丹娘却救了他,
后来他在南诏皇宫的地下里发现了被囚禁在里面的丹娘,再就有了之后的故事,
燕离从回忆里退出来,看着这个从小就和他不亲近的母亲,再多的话他也说不出来,只留下了一句话,“母后,儿臣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工具,”
燕离走后,刘贵妃失神,手上一松,手里的碗就砸落在地,
满地的碎片,
燕离回去的时候,长风抱着孩子站在丹娘的房门外,燕离接过孩子,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进了房间,
丹娘已经醒了,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说话时声音也大了些,她对燕离招了招手,道:“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燕离把手上的孩子递给她,她接过孩子时,停顿了一会,看了看孩子,然后抬眸,流着泪说:“孩子长的真像你,”
燕离红着眼,喉咙酸涩,哽咽道:“是啊,”
丹娘抱着孩子不肯松手,“夫君,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事,当初凌迟南雁的时候你是知道她用了幻生蛊的吧,幻生蛊能换脸,但是换不了形态言语,你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无非就是想替我报仇,”
燕离亲着她的脸,“你别说这么多话,你先休息,”
丹娘摇头,“我不累,你啊,也别在我为我的身体到处奔波了,这辈子,就这样了吧,”她慢慢的闭上了眼,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轻声说:“我先睡会,你记得叫醒我,”
痴情难唤痴情人,
燕离的声音落在空气中,“好,我一定会叫醒你的,”
燕离一个人在床边坐了很久,他起身之前,手探过丹娘的?息,还好,还有气,
然后他把孩子从丹娘怀里抱出来,打开门递到一直在门口的长风手中,说:“你把孩子还回去吧,”
这一刻,长风好像明白了什么,
长风又听见他说:“做完这件事,你再去宫里把南浔请过来一趟,”
我以为燕离又是来求我的,然而并不是,
第五十三章 我要娶他。()
一语成谶,的确是到了给丹娘准备后事的时候了,
我出发去七王府时,云闻突然抱住我,他在我耳边说:“做你想做的,”我知道在我看得见的地方,看不见的地方都安排了他的人,这也是他放心让我去的原因,
燕离怕是自己也知道了丹娘大限将至,他请我来,大概是丹娘的意思吧,
丹娘见了我一脸倦容,她叹息道:“其实我也不愿意看见你,一看见你我就想到你姐姐,只是我还有些话不得不跟你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淡淡的说:“南诏人并没有死绝,从始至终我恨的就只有你姐姐一个人,总之我只是想告诉你,南诏还有一支存活下来的人,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我并不清楚,”
她的脸像蒙着一层光,我没有说话,
提到我姐姐,我没有办法反驳她,
她最后跟我说了一句,“我作的恶比你姐姐少,你姐姐肯定在地狱的十八层,我应该会比她好一点,反正啊,我下去了,也不愿意见到她,”
赵无极说的对,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是有恨的,
她仿佛就是为了跟我说这样两句话,我沉?,是因为不知从何说起,我和丹娘本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我们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丹娘是死在燕离的怀里的,她的模样像是睡了过去,柔和安然,
燕离抱着她泪流不止,
其实很多事情他们自己都心知肚明,燕离抱过来的孩子,丹娘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不是她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的孩子怎么会那么健康呢,
丹娘睡过去时,燕离也应当有所感应到,丹娘命不久矣,所以才会让长风把孩子送回去,
丹娘死之后,燕离整整七天没有去上朝,
在这七天里,我当然不是什么都没做,我和云闻去了福来客栈,
来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们,几乎都下榻在福来客栈,原因无他,这所客栈名字取的好,福来福来,福气自来,
我和云闻不是去感受科举考试的气氛,而是去收买人心,
这次科举考试有一个十分出名的才子,这名才子连中两元,若是在科举中取胜便成为了当朝首位连中三元的人,我和云闻并不是去找这个才子,而是去找他的死对头林凛,
林凛的才华并逊色于其他任何人,只是他的政解不符合当朝以柔和手段治国,所以几次考试都屈居第二位,
我和云闻是便装出门的,我对他说:“林凛固然有才华,但有才之人未免会心高气傲,你准备拿什么让他为你所用,”
云闻揽着我的腰,我们走在街上,就像是一对平常的夫妻一样,他说:“有才之人最怕的就是满身才华无处可用,我给他大展宏图的机会,他没道理会拒绝,”
不知为什么,云闻说完这句话,我就想到了赵无极,
满腹经纶,无用武之地,
其实我和云闻的处境很艰难,抓不到丞相那只老狐狸的把柄,我们就无法清除他在朝中的人马,那么我就会一直被动下去,
科举考试是选拔人才的一种方式,同样的,也是朝政中换人的一次机会,云闻事先就瞄准了猎物,等着他往圈套里钻,
林凛若是答应了我们,那么此次科考不管他考得如何,他会是状元,这就是身居高位的特权,
我和云闻坐在福来客栈的大堂里,点了一壶茶,两人慢悠悠的喝着,大堂里人声鼎沸,都是考生们在高谈阔论的声音,你来我往,很是热闹,
林凛是典型的白净书生,他瘦弱的身躯从楼上走下来,拿了一碗茶喝完,就在人群中道了一句,“愚蠢,”
我和云闻两人暗中观察着他,他原来是刚刚听见了别人争论对待朝中腐败官员应当如何处置,大部分的人都是认同看贪污的钱数而定罪,
贪得多,罪名就大,
贪的少,罪名自然就小了一点,
但是林凛不这么想,他直接就说道:“不管贪了多少,一经发现,立马处死,”
我挑眉,他能有这样的想法真是难得,上元国的官方学术还是以仁爱、宽容为主,但是林凛的主张看起来不像,
我继续往下听,林凛说:“小贪也是贪,既然都是按贪污罪来查处,那么只要贪了钱,哪怕是一文钱,也是犯罪,既然犯了罪那就该死,”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
林凛孤傲的站在中间,没有人和他搭腔,别人都是结伴而行,好像就他一个人是独来独往,